林羽和方岳對了一拳,彼此各自后退,重又回到對峙階段。
林羽一揮右手,將殘留在手掌上的勁氣卸去:“你的勁氣比方伍渾厚很多,看來混元功雖然有缺陷,但也不無可取之處。”
林羽上次和方伍交手之后,就察覺到了混元功的問題,這門內勁功法霸道無比,雖然對陣時兇悍威猛,但長期修煉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損傷。
方岳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無知之輩,混元功精深奧妙,又豈是你能知道!”
林羽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你氣色早衰,就是由于長期修煉混元功。我勸你盡早散掉內勁,那樣還可以多再幾年陽壽。”
方岳咬了咬牙:“這些胡言亂語,等接下我三拳再說!”
林羽重新擺出架勢:“我賭你打不出第三拳。”
方岳怒喝一聲:“第二拳!”
聲音響起,方岳身形再度前沖,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直接揮拳,而是右臂在身側揮了一個大圈,從上而下,直奔林羽的天靈蓋砸來!
嗚的一聲異響,四周空氣仿佛都被他這一拳所撕裂,聲勢比起上一拳更加驚人!
林羽揚起左臂在頭頂一攔,堪堪架住方岳這一拳,隨后右手一推左手手肘,借勢將方岳這一拳力量卸向身側。
方岳這一拳頓時被帶的打偏,貼著林羽身側劃過。
嘭的一聲悶響,方岳拳頭帶起的拳風擊中地面,在泥地上擊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淺坑。
林羽雙手在頭頂上方,突然向前跨出一步,用肩膀發力將方岳撞了出去。
方岳全身力道都匯聚在拳上,措不及防之下被林羽撞得后退數步,才重新收勢站定。
林羽放下手撣了撣衣角:“你已經輸了。”
方岳呼吸有些急促,他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進行過如此激烈的搏斗,才剛剛擊出兩拳就感到內息不暢,身體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方岳竭力調整呼吸,隨后再度擺出架勢:“第三……”
拳字還沒有出口,方岳的身子微微一顫,竟然僵在原地,無法擊出這一拳。
林羽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你的拳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手,才能做到一擊必殺。可惜你五內早衰導致內息衰弱,已無力支撐氣場。”
林羽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如果后退十年,你或許還可以和我再過幾招,不過最終依然是一樣的結果。”
“你——!”
方岳只說出一個字,就感到嗓子里一股熱流上涌,連忙閉口收聲,運氣將這一股鮮血壓了下去。
“……等你接下我第三拳,再說這些胡言亂語吧!”
“師父——!”
突然一聲叫喊從林中響起,隨后方伍大步跑入空地。
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違背了方岳的命令沖入現場。
方伍沖到方岳身邊,一臉緊張:“師父您身體不適,這一場還是由弟子來代勞吧!”
“退下!這里沒你的事!”
方岳伸手一把將方伍推了出去,臉色鐵青的望向林羽:“長江后浪推前浪,就憑這一身功夫,你的確有傲氣的資本!”
“但這場比試還沒有完!只要你能接下第三拳,我就當場認輸!”
林羽輕笑了一聲,單手前伸擺出守勢:“好,那就一拳定勝負。”
方岳臉色陰沉不再說話,身子伏低單拳向下,周身骨節發出一陣致密的咔咔脆響,左臂肌肉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急遽膨脹,瞬間變粗了接近一倍!
站在圈外的方伍驟然色變:“破元勁……!”
“第三拳!”
方岳大喝一聲,向前踏出一步,一拳向林羽擊去!
方岳之前兩拳都是急速前沖,但這次的動作卻完全不同,看似四平八穩的一步踏出,整個人卻已經沖到林羽面前,一拳直擊胸口!
林羽唔了一聲,臉上頭一次顯出認真神色,單腳后退雙臂交叉在胸前,兩掌交錯前伸,在電光火石之間鎖住了方岳這一拳。
方岳此刻臉色漲紅如滴血,突然大喝一聲:“破!”
隨著方岳這一聲喊,一股白茫茫的勁氣自他拳端涌出,直奔林羽左肩而來!
林羽頓時吃了一驚,竟然是勁氣外放!
以前古萬三也曾經施展過勁氣外放,但威力和方岳這一拳簡直天差地別,尤其方岳這一拳近在咫尺,幾乎令人無從躲閃!
勁氣離拳便已至林羽肩頭,林羽雙手又被方岳架住,無法閃身躲避,間不容發之際林羽猛然開口一聲斷喝。
“開!”
一股無形氣勢自林羽口中涌出,和那一團勁氣撞擊在一處,虛空中發出一聲悶響,勁氣被撞擊的向側方偏出,擦著林羽的肩頭飛出,擊中后方一顆大樹。
嘭——!
一聲巨響,水桶粗細的樹干上頓時樹皮紛飛,隨后發出一陣吱吱嘎嘎的巨響,緩緩向一側傾倒,最終轟然倒下。
林羽用氣息彈開方岳的勁氣,隨后馬上一拳擊出,直奔方岳胸口。
方岳在擊出剛才那一拳后,整個人如同泄了氣一般萎靡不振,對這一拳再沒有任何躲閃招架之力。
方伍在邊上看得心驚膽顫,大喊一聲:“師父——!”
在擊中的一瞬間,林羽手一抬命中方岳左肩,方岳應聲后退,踉蹌幾步后坐倒在地,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禮尚往來,你打我左肩,那我也打你左肩。”
林羽側頭看了看自己左肩,肩頭的衣服被勁氣擦過,裂開了幾道口子。
方岳之前釋放勁氣的時候沒有殺意,只瞄準了他的左肩,所以林羽反擊那一拳也有所保留,沒有痛下殺手。
“你輸了。”
方伍連忙沖到方岳身側,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師父,你怎么樣?”
方岳臉色慘白,說話有氣無力:“混元勁反噬而已……扶我起來。”
方岳在方伍的攙扶下勉強站起,神色頗為復雜的望向林羽,內心掙扎半天后嘆了一口氣。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