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等你長大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兩清(二)

第二百二十七章兩清(二)

李婉兒總是說許庭生欺負她。www.jdxs.net更新最快(¥¥)!“欺負”是一個含義很廣的詞,事實上,前兩次許庭生鬧得那么逼真,結果其實什么都沒碰。

現在,他真的欺負她了,二十歲的男孩在欺負三十一歲的少婦。手在那里。

這本不是計劃中的。那一個剎那,他失去理智,她順從,沒阻攔他。

準確的說,從生理的角度,李婉兒是許庭生遇到過的最具吸引力的女人,不單因為她的相貌、身材,還因為她不同于那些青澀的小女孩,她兼具嬌弱與風情、韻味,三十一歲的她甚至連那一絲恰如其分的青澀和嬌羞都不缺……

許庭生和李婉兒都在顫抖。

“你怎么不反抗啊?”

許庭生貼在李婉兒耳根低聲說話,氣息纏繞她的耳垂。

“嗯。”李婉兒說,“我,我欠你的。”

不管這是李婉兒的真實想法,還是只是她為了安慰自己,給自己一個交待找的借口,這四個字一出口,對許庭生沖擊很大。

他不是圣人,但也不至于施恩索報,無恥到這個份上,這么小人。

略微冷靜下來的許庭生可以想更多。他想了很多。

就像故事里說的,心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是本性,一個是人性。許庭生這一次決定給自己最大限度的寬容,他依然緊貼在李婉兒耳邊,有些尷尬的問道:“你會用……嗎?”

“啊?”李婉兒“啊”了一聲,然后面色若血凝,激烈的搖頭。

“那……呢?”許庭生不甘心道。

李婉兒依然搖頭。

“天要滅我啊!”許庭生咬了咬牙,用盡力氣從李婉兒身邊挪開自己,是,就是挪開,剛開始很難,然后,轉身,盡量快速的大步走向套房里間。

“我先去洗個澡。”許庭生說。

許庭生突然離開。

李婉兒也慢慢平靜下來一些,然后,她直接癱軟坐回椅子上。

她很亂,不知該慶幸還是失落。

她突然想起堂姐中午電話里教她的那些,有些懊惱,自己竟然真的什么都不會。她甚至開始后悔,后悔說“我欠你的”,她有感覺到,當時許庭生整個人僵了一下,然后就冷靜了許多。

“可是,難道說我喜歡你,我愿意嗎?”

這不符合李婉兒的性格和她現在的狀態,而且事實上,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是還他,還是甘心愿意,還是兼而有之。

不管怎么說,許庭生聽到那四個字后的反應和他后來做的決定,讓李婉兒對他的好感重又提升了很多,幾乎回到知道他真實身份之前的狀態。

李婉兒安心了許多,隨之而來竟然有些愧疚。

聽見里間淋浴的聲音傳來,李婉兒咬著嘴唇,猶豫許久之后,終于,默默解開了襯衣最上方的兩顆紐扣,然后,低頭,等待他的腳步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許庭生出來,他已經穿得整整齊齊,把整套西裝都穿好了。

帶著幾許尷尬的笑,許庭生回到李婉兒面前。

李婉兒站起身來,低著頭,貼近許庭生,把頭抵在他肩頭,然后,默默的,伸手去解他西裝的紐扣,襯衣的紐扣,……

許庭生要后退。

她拽住衣襟拉住他,繼續緩緩解著一粒紐扣,同時,聲若蚊蚋的說道:“我愿意,我給你。不是因為欠你。”

許庭生整個人耷拉下來,在李婉兒耳邊沮喪的說:“可是,我剛剛自己解決了。”

“啊?我,你,……”

“解決”的意思李婉兒還是能弄懂的,現在她知道許庭生為什么突然跑去洗澡了,也知道他在浴室里做了什么了。

心底的愧疚又多了幾許,此時的李婉兒有些進退不得。

“坐吧,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許庭生溫和說道。

“嗯。”李婉兒不敢抬頭,順從的退后,坐下。

“你看,都怪我,本來昨天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路過一下酒店,我有點事要辦。結果你今天打電話過來,什么都不問就兇我、冤枉我,我惡作劇的念頭一起來,就非要你來房間。然后,就變成這樣了。對不起。”

冷卻之后,尷尬卻一時間怎都消除不去。

“沒事”,李婉兒發現自己隱隱有些失落,竭力掩飾住了,說,“其實,你心里有個特別喜歡的人吧?”

許庭生想了想,點頭說:“嗯。”

“那,你們現在沒在一起?”

“目前沒有。”

“她真幸運。”李婉兒說,“你,剛剛,你嫌棄我了嗎?”

“怎么可能,你看我剛剛那樣子,怎么可能嫌棄你”,許庭生盡量大方說,“你是我遇到過的最有吸引力的女人。千真萬確。”

李婉兒輕靈的笑了一下,說:“所以,嗯,沒事了。”

她把一直緊握的拳頭攤開給許庭生和自己看,用來表示真的沒事了。

許庭生也輕松了不少,說:“其實還好沒……,要不我真正想要做的事,反而沒法做了,你肯定會想太多。李婉兒,答應我一件事。”

“嗯?”

“待會我做什么,你接受,別拒絕。”

“啊?你,你……又好了?”

許庭生把臉沉下來,說:“李婉兒,你這位阿姨思想很不健康哦。我說的是別的事,對我很輕松,對你很重要,你別拒絕。”

李婉兒不說話。

“必須答應,你欠我的。”許庭生說。

李婉兒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嗯。”

許庭生回到房間,片刻工夫,提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黑色行李袋出來,放在李婉兒身邊的茶幾上,說:“這里面是10萬,我不方便給你我的卡,所以只能給你現金了。”

不等李婉兒開口,許庭生繼續說:

“10萬塊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很少很少,但是對于現在的你,是你媽媽的救命錢。我昨天問過護士了,你現在手術費大概還差5、6萬,然后后續還要用藥吧?還要吃飯吧?我知道你沒地方借。

所以,為了媽媽,你不可以拒絕。我也沒給你更多,你以后還是要靠自己。”

李婉兒擔心糾結了那么久,現在終于知道許庭生昨晚為什么要她來酒店了。她現在不知該說什么,定著神,緩緩的掉眼淚。

許庭生狠了狠心,又說:“做完這些,我也算對自己有了交待,畢竟我也經歷過,落魄過,知道有時候人活下去并不容易。不過以后,以后我就不管你了。你要好好生活,照顧自己,別逞強。”

李婉兒含著淚笑了笑,說:“我,其實,如果你只是那個我以為的小混混,我會問你能不能帶我走,我想跟你走,想賴上你。現在,也許真的這樣最好吧,謝謝你。許庭生。”

許庭生也把感傷忍了忍,然后笑著說:“謝什么,你看我幫你,可是也欺負你,我剛剛還動手,都碰到了……那個,我想其他男人再多錢也實現不了吧,是我賺到了。所以,我們現在是……”

“待會再說。”李婉兒打斷許庭生,說,“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么,我請求你,待會再說。你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嗎?如果來得及的話,能不能送一下我,我那個車還沒開回去呢,你送我到那里,我們見面那里,好不好?”

“好。”

十幾分鐘后,許庭生開著方余慶的破爛大眾來到,那個路口。這是他第三次把車停在這個路口,前兩次,他最后都帶走了李婉兒,這一次,他要放下她,地點還是這里。

李婉兒坐在車上哭。

“你要好好生活,最重要是別逞強。”許庭生說。

“我會的,我保證。”李婉兒說。

她下車,說:“許庭生,你能不能下來?”

許庭生下車站在她面前。

李婉兒不說話,她蹲下,替許庭生把皮鞋鞋帶散開,然后重新系了一遍,系得很好看,接著為他掩平褲腳,一顆一顆扣上衣扣,小心的,翻折衣領,……最后,她把他的領帶解下來……仔仔細細,重新系好。

“每次都歪的,不許扯了。”她說。

說完,她俯過身,在許庭生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個自己的唇印。

這畫面,是她們最初見面,意大利老頭安吉洛說的情懷與成功,美好。

李婉兒貪心,她把這些做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第一個為他做這些的,他的第一套定制西裝也是她做的。她貪心,要讓他想忘忘不掉。在以后的日子,他每一次穿西裝打領帶的時候。

李婉兒不貪心,她只要這一次,就一次。

“你說吧。”李婉兒說。

許庭生說:“……,兩清了。”

李婉兒說:“好。”

“兩清”不是一道可以計算的數學題,它其實只表明其中一方的態度,和他(她)想要的結果,他(她)的選擇和決定。

只是一方。

另一方贊同,說好,只是為了做了選擇的那一個不必為難。

李婉兒開車經過街道,淚如雨下。

街邊的商店輪轉播放著王菲五月份的新專輯《終生伴侶》,其中一首歌,其中一句:

“讓我感謝你,

贈我空歡喜。”

30歲大男人,剛剛一不小心被感動了一把。謝謝你們,不習慣不用勉強。很足夠了,真的,已經很足夠。謝謝。——項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