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合影留念
許庭生借了方余慶的車,方余慶又找別人借了車。擺渡搜經典小說小說,
有這樣一種說法,在一個已經基本穩定下來的社會結構中,一個家族要從真正從底層爬到上層,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這句話可以印證現在,現場的“生態”,那些人歸根到底還是方余慶的關系,他一出生,就在這個圈子里。
而許庭生,他經歷過完全無法企及這個層次的一世,而今重生崛起,依然需要想方設法去尋找自己在這樣一個層次中的位置。
由此可見,黃亞明和譚耀其實是更堅忍,更有野心的兩個,他們在這樣一個圈子里混著,其實很不容易。
許庭生之前并沒有設法讓小項凝提前離開,讓她一直看到了現在。通俗一點說,雖然不敢讓她看到血腥暴力的場面,但是許庭生希望她能目睹,“欺負人的壞人,最后被欺負回去了”。
許庭生不希望她因為今天這樣一件事而變得膽小怯懦。
所以,要給她不恐懼的理由和信心。
“還怕不怕”許庭生柔聲問她。
“不怕。”小項凝拿手指指了指許庭生,搖頭說不怕。
許庭生低頭看到她手里拿著已經裂成兩半的翻蓋手機。剛剛小混混們挨揍的時候,項凝想打110報警,結果手機被那個女人搶去扔在地上,砸壞了。
問清楚情況,許庭生勾了勾小項凝的鼻子說:“哎喲你看,又委屈了。”
小項凝扭頭不耐煩的躲開許庭生的手指,認真的叫了聲:“許庭生。”意外的,小項凝這次不叫大叔,難得的,直接叫了許庭生的名字。
“嗯”許庭生疑惑。
“許庭生,你能不能別這樣,把我當成很小的小孩。我一米六一了,再過半年就十六歲了你也才比我大五歲。”說完,她看看手里裂開的手機,還是沒忍住,眼睛里又有了淚光,心疼了,委屈了。
許庭生的注意力沒在項凝的話上,在她委屈的小臉上,他也心疼了。
他借車本來是打算把項凝和蘇楠楠送回家的,現在這情況讓他改了主意,對拿幾個仍然站在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小混混說:
“你們把蘇楠楠安全送回家。楠楠,到家發信息給老師。”
說完,許庭生報給蘇楠楠自己的手機號碼。
幾個小混混忙不迭的恭敬回應,尤其剛剛罵過許庭生“廢物”的那個,他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現在,許庭生什么都沒追究,讓他們走,送蘇楠楠回家,他們自然乖乖聽話,無比樂意。
許庭生回身對小項凝說:“牽好咚咚。”
然后他蹲下,右手臂環住小項凝腿彎,就這樣單手把她抱了起來,笑著說:“瞧這小花臉哭的,走咯,咱們先去買新手機,再送你回家。”
他決定今天好好寵一寵她他委屈她好久了。
小項凝扭了扭身體,掙扎著回到地上,倔強的說:“許庭生,我都說了不許把我當小孩子了。”
說完,她伸手揪住一團許庭生的衣角,靠近,說“走吧”,然后就這樣“牽”著走。
鐘武勝問方余慶:“那個小姑娘是”
方余慶沒看到許庭生抱著項凝的那一幕,滿不在乎的說:“應該他培訓學校的學生吧,估計嚇著了可能也是項凝的學生,愛屋及烏啊”
許庭生把金毛咚咚踢上后座,然后打開車門讓項凝坐上副駕駛,替她系好安全帶,轉身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開車離開。
不遠處的兩個人看到了整個這個過程。
項爸項媽也接到了小項凝的電話,他們從鄉下項凝外婆家趕回來,到場只趕上了最后這一幕,項凝牽著許庭生的衣角走著,然后許庭生帶著項凝,開走一排豪車中的一輛。
然后其余十幾輛豪車陸續離開,上車的全都是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年輕人。
不遠處還有四十多個普通老百姓平時連靠近都不愿意靠近的手持兇器的黑t恤壯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那種。
然后,另外十幾個人鼻青臉腫,滿臉是血,被押上面包車帶走。
項爸項媽就是普通老百姓,眼前發生的這些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那么熟悉的,一直踏實可靠,讓人放心的許庭生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給他們感覺那么陌生的人。
項媽想起了他們在西湖市時,那個當警察的外甥女說過的話,她說:“像許庭生這樣一個人到家給小凝做家教,這事一點都不正常,怎么都說不通。”
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印證了她的話。
項媽憂心忡忡的扯了扯項爸的衣角,說:“怎么辦”
“庭生這孩子,我們跟身邊看了也有半年了,首先肯定不是壞孩子,對小凝和我們,就跟家人一樣現在這樣,他肯定也是為了護著小凝”,項爸嘆氣說,“可是,”
可是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
許庭生在商業街給項凝買了一部旋轉折疊式設計的索愛s700c。
這算是這個時期最接近數碼相機的一部手機了,尤其在前置攝像頭自拍功能還沒出現的情況下,設計師在手機結構上安裝了一面小小的自拍鏡,可以在給自己拍照時大致看到自己的表情。
小項凝開開心心的拿著手機在手里玩了半天,直到銷售員要幫她裝手機卡,才戀戀不舍的放手。
等許庭生付完錢回來,銷售員把安好了卡的手機交給項凝,項凝又遞回去。“你幫我們試一下拍照功能。”小項凝說。
說完她跑到許庭生身邊,挽著他的手,把頭靠在他手臂上,微微歪著頭,快樂的咧嘴笑著。
拍照么合影
不愛拍照的“大叔”這一回怎都不可能再拒絕,許庭生很努力的在拗表情,爭取笑容燦爛,溫柔帥氣,還有,最好年輕一點,別像拐帶小蘿莉的大叔。
手機鈴響。
銷售員說:“要不你們先接”
小項凝說:“誰打來的”
“剛換了手機,只顯示有號碼。”
“那先不接吧,掛掉,先拍照。”
“好。”
“一二三咔。”
“再來一張。”小項凝從左邊換到右邊。
“好,一二三咔。”
“再來一張。”項凝要許庭生蹲下,把她背起來。
“好的。”
拍了足有七八張,項凝意猶未竟,許庭生對銷售員抱歉的笑了笑,對項凝說:“好了,人家得做生意呢,不好一直拍的。我們下回再拍。”
項凝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們自己拍。這有小鏡子你看到了嗎我們可以自己拍。我們開車去郊外拍吧,還可以把咚咚也拍進去。”
自拍的話就更像當初了,許庭生想起前世,那些項凝偷偷拍下的合影,這回憶像是一罐蜜,甜的,又像是一叢刺,痛的
許庭生分神這會,手機鈴聲又響。
項凝接起來,項媽知道她跟許庭生在一起,沒在電話里說太多,只是口氣嚴厲的叫她馬上回家。
回家的一路,項凝沉默思考了很久,突然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對許庭生說:“許庭生,你知道嗎好奇怪的,我爸爸竟然比我媽媽大五歲。還有我堂姐更厲害,堂姐夫比她大七歲,還有”
項凝別說邊笑,努力表現得像是她真的在說一件好玩的,奇怪的事。
許庭生仿佛聽出了一些什么,但是卻沒法回應,所以,他沒說話。
“許庭生,你說小狗長大了會變成什么”
“大狗。”
“那小項凝長大了呢”
這一天,他們合影留念,就像曾經,曾經有三年,許庭生靠那些照片承載想念,也許項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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