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等你長大

第一百四十章 舊人.舊事

第一百四十章舊人.舊事作者:項庭生

第一百四十章舊人.舊事

周六這一天,除了幾個論壇上的討論依然火熱,其實互誠,或者說許庭生與張興科之間,出的平靜。

先前短短幾天時間,雙方有來有往不斷出手,一場輿論爭奪戰,從出手,壓制,到反轉,再反轉,純看熱鬧的人們感覺相當過癮。

對于他們來說,這意外的平靜的一天多少讓人感覺有些索然無味。事情真的就這樣到此為止了?各種或純屬炮制,或確有來源的小道消息開始不斷出爐。

“內部消息,學校要干預了。”

“我還說政府部門要干預了呢,胡說八道。”

“不信就算了,等著看吧。”

山雨欲來風滿樓。

然而,這一天的天氣其實很好,巖州是,嘉南市也是。

巖大教練難得的善解人意,允許舟車勞頓的隊員們在這天上午睡了一個踏實的懶覺,當然,也可能他只是怕訓練會被偷窺,會暴露巖大的底牌。

巖大的底牌是什么?就是死守到底拖點球。

相對而言,嘉南大學這邊要緊張得多,昨天被許庭生嚇了一跳的隊副回到隊里把消息一說,嘉南大學校隊從隊員到教練都開始不安起來——巖大對我們的了解居然如此透徹?

還有一個讓他們緊張的原因是,他們一點都不了解巖大,從沒看過巖大的比賽,只知道巖大初賽爆冷淘汰了漸海科技,而漸海科技,還是有些名氣和實力的。

就是這樣,嘉南大學面對一只“待宰的兔子”,自己把自己嚇了個夠嗆。

下午,巖大總算安排了訓練,但是除了慢跑和瞎幾把踢,嘉南大學這邊負責偵察的人沒看出任何東西來,他們以為巖大藏著什么,哪里知道,巖大其實就只會瞎幾把踢。

訓練結束后,許庭生沒有直接跟著隊友回去休息,因為一個不經意的轉身,他看到了不遠處籃球場上的那撥人,他曾經的室友們。

猶豫了一會兒,許庭生走過去,場上在打3打3,七個人里剩了一個張鳳平坐在籃球架下抽煙。

前世,張鳳平是408的惹禍精,許庭生還記得,他在大四畢業聚餐的那個晚上喝醉了,回寢室的路上沖一個女孩唱:“姑娘,長得真他媽的漂亮,看得我心慌慌,今夜,你會上誰的床,能不能讓我也……”

結果女孩那個同是畢業生,而且同樣喝醉了的男友帶著一群室友直接就沖了上來……那天晚上,兩幫醉漢稀里糊涂的打了一架。

第二天睡醒,喝到失憶的于越還問:“我昨晚喝醉摔哪了?臉疼……哎喲,腫了。”

“哥們借個火。”

許庭生遞過去一根煙,在張鳳平身邊坐下。

“我草,好煙啊。”張鳳平怪叫一聲,把打火機遞過來。

許庭生接過來點了煙,又給對方點上,笑著說:“月初有錢抽好點,月中開始差一點也沒關系,月末的話,有煙就行,實在不行了還有煙頭。”

張鳳平愣了愣:“哥們,你這情況……跟我一模一樣。”

許庭生笑了笑說:“其實大家都差不多。”

然而在他心里說的是,什么跟你一模一樣,說的就是你。前世,我欠你好多好煙,那是你月初有錢的時候,你欠我好多差煙,那是月中和月末……還有那些年一起翻過的煙灰缸,兩個人總是要爭執,那個長一點的煙頭是自己的。

這時候場上幾個人停下來,其中一個喊:“累了,換人。”

許庭生看著張鳳平說:“哥們,能不能讓我打一會?”

“行,你去,我抽煙。”張鳳平說。

許庭生上場之后,和于越,還有之前許庭生曾經冒充國家安全部門打過電話給他的鐘鳴一隊,對面是王宇,楊肖鋒和另一名室友。

這世界上有幾樣東西是最容易讓人熟絡起來的,煙、酒、球、音樂。打著打著,汗水淋漓的許庭生就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時光,一時間恍惚忘記了,這是兩生相隔的一場重逢。

“于越,這邊。”

于越聽見聲音,定下來看看伸手要球的許庭生,又看看籃球架下的張鳳平,想著應該是張鳳平介紹過自己,要不然自己沒說,對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這一猶豫,球就被王宇抄走了。

王宇拿球后根本無人防守,但是他有一個壞習慣,無人防守的時候喜歡耍帥,把球圍腰繞一圈,再順勢拔起來跳投。

許庭生躲在他身后,等他把球繞過來……拿走。

“我擦嘞,什么情況?”王宇空手著干拔了一回,很郁悶。

“叫你賣騷。”于越說。

“問題是你們斷的我也就認了,你們知道我騷,可是這哥們,他怎么也知道啊?”王宇說。

許庭生不能說,你哥我多少年前就知道了。想了想,笑著說:“我在下面看了有一會了,你騷得實在太明顯。”

“說得好,哥們。”另一名曾經的室友,楊肖鋒在籃下喊道。

許庭生轉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其實,許庭生對于楊肖鋒的感覺很復雜,前世他從學校辭職,就是和張鳳平、楊肖鋒一起創業,經營著一家小型建材公司。

最后公司陷入困境,卷走余款獨自潛逃的人正是楊肖鋒。

盡管當時,他留下了一封言辭無比懇切的信,陳述了自己的困境和不得已,許庭生依然恨他,一直恨了許多年,直到最后出事。

今生重來,許庭生一直努力讓自己不要去回憶這個部分,兩人今生注定不會再有那樣的交集,又何必再被往事牽絆。

只是許庭生原本以為,再見面自己依然可能無法釋懷,可能會有恨,會憤怒。

然而,此刻再見,從第一眼看到他直到現在,竟然沒有恨,只有茫然,不知該如何相對。所以,這一刻,許庭生沒有說話,把球傳來出去,比賽繼續,……

一個多小時球打下來,許庭生跟室友們已經混得很熟了,依然跟當初一樣,很對脾氣。大伙一起坐下來聊了會,他們也知道了許庭生是為什么來的。

“可惜,原來還以為你是我們學校的呢,想著以后可以一起混”,張鳳平說,“你這呆不了幾天呀,要不,晚上到寢室來玩?”

“行。”沒有任何猶豫,許庭生說。

“c區7號樓408,找得到嗎?”

“應該沒問題,我們就住在c區接待樓。”

室友們抱著球走了。

許庭生望著那些熟悉的身影,四年的相處,曾經一起笑過、哭過,一起打過架,一起挨過揍,有人曾經在自己的目送下背包遠行,也有人在畢業的時候親手將自己送上歸鄉的火車,在站臺外一直揮手。

有人后來幸福安穩,有人……

“于越。”許庭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怎么了?”于越回頭。

許庭生很想大聲告訴他,告訴他未來會發生什么,告訴他應該怎么做。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說。“球打得很好。”許庭生最后說。

“謝謝,晚上記得過來玩。”于越說,“會打cs吧?”

“會。”

“那我們等你一起,局域……最近我們跟經管的每天連打帶罵,干得不可開交。你要是高手的話,還可以幫一把。”于越說。

“行。”

“那,再見。”于越揮手,轉身離開。

“再見,而且不光這一次。”

許庭生默默說,有些事既然不能說,那就替你去做。

第一位盟主,老朋友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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