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喇叭上響起,人群逐漸分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緩緩停下。穿著燕尾服的張長發,推開車門從車內下來,朝著陳珞這邊點了點頭。
陳珞拉過韓淑蕓的手,緩緩朝法拉利處走去,紳士的拉開車門,微笑的道:“美麗的公主殿下,請上車。”
韓淑蕓伸手掩嘴,掩飾不住的吃驚,今日的一切實在是太過顛覆想象,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么驚喜,但是她很期待。
韓淑蕓上車,陳珞旋即鉆進駕駛位置,在她的側臉上輕輕一吻,開車離開。
如此闊大的排場,如此豪華的陣仗,讓廣場周圍的人群久久回不過神來,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位太子爺在給自己的女人過生日。
車子上路,緩慢的沒入車流之中,依舊掩飾不了一抹紅色的亮色,韓淑蕓的眼睛清亮,時而看向陳珞,時而看向前方的道路。
車子最終在五星酒店的門口停下,一排的服務生站在那里迎接,陳珞接韓淑蕓下車,走過灑滿了紅色玫瑰的紅地毯,一路朝酒店走去。
平素無比繁盛的酒店,此刻除了服務生之外再無他人,這讓韓淑蕓略微不適應,連路都不怎么會走了。
陳珞眼神鼓勵她,給她勇氣,二人一路走進,直上電梯去頂樓的花園西餐廳。
西餐廳被重新布置過,幾個飄揚在半空的氣球上寫著生日快樂,一個侍者見陳珞上來,立即遞過一束藍色妖姬給他。
陳珞接過來,送給韓淑蕓,韓淑蕓接著,心情忐忑。
隨著二人走向預定的座位,早就準備好的提琴手開始表演,悠揚的樂曲響徹餐廳,給人一種不在人間的感覺。
落座之后,侍者立即將餐盤逐一的端上來,然后迅速推開,留給二人足夠的二人空間。
花園餐廳四周全部都是落地窗,坐在這個角度,可以輕易俯瞰整個城市的美景,韓淑蕓抱著花,手指微微摳著,有些緊張。
陳珞對著她笑:“美麗的公主,難道你不邀請你最忠誠的騎士用餐嗎?我可是等不及了。”
韓淑蕓醒悟過來,將鮮花放在桌子的一角,揭開一個蓋子,潔白的餐盤里,流光溢彩的鉆石項鏈映入眼簾,韓淑蕓再一次掩嘴,眼角微微濕潤。
“喜歡嗎?”陳珞問道。
韓淑蕓用力點頭,聲音微微哽咽,陳珞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親手將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他柔聲道:“之前我一直都覺得你的脖子上少了一點東西,現在終于美滿了。”
韓淑蕓眼角一滴清淚滑過臉頰,她側過身,用力的將陳珞抱住,好似一不小心陳珞就是消失不見一般。
他扯著陳珞的衣角,抱的那么用力,這一抱之間,情感宣泄,再難控制,嗚嗚的哽咽哭了起來。
陳珞的手撫摸過她的秀發,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柔聲道:“傻丫頭,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哭。”
韓淑蕓嗚嗚的點著頭,可是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住,她哭了好一會,淚水染濕陳珞的一片衣角,激動的情緒這才稍稍平復。
在陳珞的引導下,剩下的餐盤逐一揭開,精美的食物溢出香氣,精致可口。
陳珞拿過桌子上的紅酒,倒上兩杯,紳士的遞過一杯給她。
“淑蕓,生日快樂,愿你一直快樂美麗。”
“謝謝,謝謝……”韓淑蕓的舌頭變得有些笨拙,也說不出好聽的話,言行舉止,皆是真情流露。
兩個人凝視著喝了一杯紅酒,陳珞切開牛排,一點一點的喂給韓淑蕓吃,韓淑蕓的眼球似是被漩渦吸引了一般,沉浸在陳珞的身上,根本就移不開。
這是她深愛的男人,他將全世界的幸福全部都捧在了她的面前獻給了她,這一刻,對她而言,就是一輩子,她愿意用這一生的時間,來呵護這份幸福。
滿足了,真的滿足了,即便立即死去,她的心里,也不會有絲毫的遺憾。
“我愛你。”韓淑蕓忽然道。
“我也是。”陳珞點頭。
“我愛你。”韓淑蕓站起身,面朝整個星城,大聲的喊出這一句話。
陳珞走過去,從背后將她摟住,感受著女人澎湃的情緒,不由就是摟的更緊了一點。
“我曾經認為,愛是一種感覺,所以一直以來,都疏于對你的關心,我想讓你開心快樂,可是一直以來,我都做的不夠好。我已經帶給你太多太多的遺憾,甚至都無法給你一份美滿的愛情,可是我不能讓更多的遺憾落在你的身上。淑蕓,如若有來生,我愿意,一生一世的守護著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完全是有感而發,這一生,他注定虧欠她良多。
韓淑蕓搖著頭,側身將腦袋靠在陳珞的肩膀上,道:“陳珞,你并不虧欠我,愛情永遠無法用對與錯來形容,愛就愛了,我愛你,我堅信這一點,我是幸福的,并且會一直幸福下去,這全部都是你給我的,遇見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運氣,如若還要我重新選擇,我依舊會選擇你,堅定不移,矢志不渝!”
“謝謝。”陳珞的心都潮濕了。
“我愿意。”韓淑蕓側過臉,獻上自己的吻。
就在這落地窗前,就在這星星點點的星光之下,就在這悠揚的提琴樂之中,兩個人,深情擁吻,以這星空,以這偌大的城市為背景,見證著彼此的愛情。
總統套房的雙人大床上,呻吟之聲一開始有些壓抑,床鋪的搖晃之中,一頭黑色的青絲,隨之甩蕩,劃過驚艷的弧線,烏黑的青絲雪白的肉體,輕聲的囈語和劇烈的撞擊,使得房間內,春意盎然。
失控的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上,瘋狂的搖擺著身體,將自己所有的美好全部都呈現在男人的面前,彷如今時此刻,便是世界末日,歇斯底里,抵死纏綿。
良久,良久,隨著喉嚨里一聲低吼之聲,兩個人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滿臉春色的女人,將自己臉貼在男人的胸口,聲音嬌媚:“陳珞,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可以嗎?”
“你是認真的?”
“嗯。”
“好。”
微微緊張的俏臉,剎那間展開嬌容,韓淑蕓再一次動了起來:“陳珞,我真的想給你生一個孩子,我想要我們的愛情結晶。”
這個晚上,生孩子的運動一直持續,彼此忘我。
陳珞第二天下午走出酒店的時候退還有點軟,韓淑蕓比他更是不堪,臉上一片未曾完全褪去的潮紅,彰顯著昨晚的大戰有多么的激烈。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酒店的門口,引起不少人駐足旁觀,陳珞拉開車門讓韓淑蕓下去,朝張長發吩咐了幾句。
酷酷表情的張長發點著頭,開車離開。
陳珞看著車子離去的背影,想著昨晚的瘋狂,不禁啞然失笑,拖著略微疲累的身體上車,朝約定好的地方而去。
武遠已經打過三個催促的電話了,要不是時間方面真的很急,陳珞估計此時還躺在床上享受著美人恩。
這時武遠的電話又是打了進來,語氣焦急:“陳珞,你在哪里?莫書記已經到了。”
陳珞笑道:“你代我向莫書記說聲抱歉,我馬上就到。”
“馬上是多久?”這話陳珞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武遠都不敢相信。
“十分鐘。”
聽的如此說,武遠才稍稍安心,趕緊進了包廂和莫建軍說了說。
陳珞十分鐘之后準時到達,武遠就在門口等著,見著陳珞,焦急的一張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的笑意,不等陳珞打招呼,他就拽著陳珞往里面走去。
陳珞見武遠是真的著急,也沒打趣,一路走進包廂。
包廂內,一盞清茶冒著香氣,一個中年人端坐在那里,腰桿挺的筆直,看上去給人一種沙漠之中的白楊的感覺。
中年人面色清癯,臉頰消瘦,沒有一般的官員常見的那種富態,因為戴著金絲無框眼鏡的緣故,看著更像是某一個高校的老師。
在陳珞打量著中年人的時候,中年人也打量著陳珞,些許是因為戴了眼睛,顯得氣質斯文的緣故,中年人的眼神并不尖銳,略顯平淡。
陳珞笑道:“莫書記,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莫建軍微笑道:“知道你忙,來吧,坐,無需太過客套。”
陳珞點點頭,就在莫建軍的對面坐下,而武遠則是坐在莫建軍的下首,身份上的差別,從座位的安排上就是看的清清楚楚。
武遠親自拿過茶壺給陳珞倒一杯茶,莫建軍道:“嘗嘗味道如何。”
陳珞喝一口,淡淡的莫莉花茶的清香,卻比一般的茉莉花茶來的更回味悠長,他點頭:“不錯,好茶。”
莫建軍嗜好茶道,這時道:“這是我以前在南方的時候,一個故人送給我的,陳少要是喜歡,一會我讓人送一點過去。”
陳珞趕緊道:“這可不行,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這人口味雜,別浪費了這上好茶葉。”
莫建軍笑道:“不算什么名貴的東西,別太客氣。”
淡淡的語氣,卻是將這事給定了下來,不容陳珞拒絕。
幾句話,陳珞就是感受到莫建軍隱藏的很深的那種氣勢,與他對外表現出來的并不相同,這讓陳珞更是確信一點,莫建軍此次空降江南省,肯定不是點綴門面來鍍金的,他應該還有更大的野心。只是這種野心在劉奎的強勢手腕下被硬生生的壓制住罷了。
武遠這時也道:“陳少,莫書記好茶,家里的珍品不少,我倒是有些羨慕你了。”
莫建軍聽了這話看他一眼,道:“武秘書喜歡的話,一會也去拿點。”
武遠連說不能這樣,可是卻笑瞇瞇的,顯然,這是一個和莫建軍拉近關系的絕好話題。
武遠此次前來只是陪客,做好分內之事之后就是先離開了,留陳珞和莫建軍密談。
莫建軍的心事隱藏的很深,并不直接進入話題,而是道:“陳珞,你覺得武遠這個人怎么樣?”
陳珞笑道:“這個問題可是問住我了。”
“直說無妨。”
陳珞這才道:“守成有余,開拓不足,不過本身能力不容否認。”
莫建軍笑了起來:“說的很不錯,不過在官場上,這種性格注定難以出彩。”
陳珞明白這是莫建軍在點評武遠,但是卻不和武遠直接說,很明顯是暗示他和武遠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親密。
陳珞對這一點也不意外,莫建軍來江南省這么久,一直都只是一個掛職省委書記,手里沒實權,也難以做出什么大事,他的心性之中,隱忍的一面可見一斑,但凡是這種性格,表面上平易近人,實則處處都留有余地。
陳珞道:“那么依莫書記的看法,武秘書呆在這個位置上,是合適,還是不合適?”
莫建軍推了推眼鏡:“你這是在試探我的話?”
陳珞笑道:“隨口說說,莫書記不要怪罪。”
莫建軍也不隱瞞,直接道:“我有意讓武秘書出去鍍鍍金。”
“嗯?”
莫建軍接著道:“省政府管家這個位置,雖然鍛煉人,但是呆的久了,卻也容易消磨一個人的銳氣,一個人可以失敗,卻不能沒有進取之心。”
陳珞適時道:“所謂進取之心,就是野心嗎?”
莫建軍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陳珞會這么說,思索了一會才道:“野心是個泛意詞,分很多種?”
陳珞道:“我對體制不熟悉,所以也說不準確,不過在我看來,莫書記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莫建軍眼中閃過一抹驚色,道:“怎么說?”
陳珞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新城區的開發,在前任省長全中科倒臺之后已經擱淺,新任省長劉奎也無意朝那方面發展,劉奎是一個比較看重政績的人,他想短期內做出成績,所以制定的發展方案,是力圖將江南省打造成一個工業重省,還是莫書記力排眾議,親力親為,成就此事。”
“你沒記錯。”莫建軍道。
陳珞接著道:“新城區開發,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是一旦做好,那便是一項利國利民的百年工程,這一點,莫書記否認嗎?”
“的確如此,你看的很精準。”莫建軍認同。
“那么莫書記有什么話要說?”陳珞說的差不多了,將話語權推到莫建軍的手里。
莫建軍驚于陳珞對時機和分寸的把握,看著陳珞的時候,興趣不由濃厚了一點,他道:“這一次和你見面,要談的就是新城區的事情,我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
陳珞笑道:“我人微言輕,能夠有什么看法,莫書記你這是故意給我壓力啊。”
莫建軍道:“一如你之前所說,新城區的開發,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省里將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上面的人也時時刻刻盯著,這對我,對整個江南省,都是一個重大的考驗,關乎國計民生之事,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面子工程能夠攬過去的,我需要你們這些人的支持。”
“我當然大力支持。”陳珞含糊其辭。
莫建軍感受著陳珞的精明,卻也沒流露出什么不滿,他道:“曙光集團難道對此沒有什么想法嗎?”
陳珞這一次認真起來:“曙光集團是一個新的公司,各方面都先天不足,云山市的工業園計劃幾乎將公司內部掏空,就算是有心做什么事,也是一個有心無力的結局。”
莫建軍眉頭微皺,他一只手端著茶杯,一只手輕輕的叩打著桌面,過了一會才道:“如若將工業園搬到星城來怎么樣?”
見陳珞臉色有些變化,莫建軍再道:“這只是一個建議,你不需要有什么壓力。”
陳珞臉色之所以變化,是因為他很吃驚莫建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工業園是一個什么性質,莫建軍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還是半是試探半是當真的說了出來,這意味著什么?
陳珞的心里開始不太平靜,他思索著莫建軍在江南省這邊的角色定位,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在星城新城區的開發上,莫建軍所承受的壓力,的確是比外界所傳聞的還要大,這些壓力,一方面來自省內,另外一方面則是來自上面,莫建軍等若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可是他舍不得扔掉,那么他就必須要做出一些事情來轉移視線。
牛鵬和楊晨曦的五星酒店幾乎額無意間讓莫建軍打開了思路,他恍惚找到了一條出口,但是他需要更多的支持,這個時候,他就是盯向了曙光集團,盯向了陳珞。
自然,這一點,陳珞決然沒有答應的可能,即便坐在他面前的,是江南省的省委書記,在江南省的話語權,舉足輕重。
陳珞搖頭:“抱歉,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荒謬。”
莫建軍推推眼鏡,眼中的神色略顯犀利:“為什么這么說?以星城的資源來說,這并不是壞事不是嗎?而且政府方面也會給予更多的支持和優惠政策,曙光集團要發展,要立足本地,云山市根本就不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