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暴力
江宏偉穿的只是普通的粗呢子棉鞋,在齊膝深的積雪里艱難的往前走,鞋里早就已經灌入了不少的雪,冰涼的雪化成水,濕透了他的襪子和襯ku的ku腳,貼在身上非常難受,但是他現在顧不得那么多,只是盡量的加快腳步向著警戒線另一邊大步趕過去。
剛才在車里聽到廣播已經報道了這場車禍的消息,他又一連接到好幾個老婆孩子打來的傳呼,他就知道她們一定是著急了。無奈他收到傳呼的時候,車子正是開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四周荒山野嶺,根本沒有地方回電話。
他知道,以李靜和江若雨的個xing,現在這娘倆八成已經趕來了。閨nv嘛,可能會哇哇大哭,老婆九成九都跟交警打起來了,非要進警戒線看看那出租車是不是他的。
說真的,他剛才在線外面看了一眼那被夾成“餡兒餅”的出租車,心里也是蠻害怕的。他距離這車子并不遠,而且他的車也跟出事的出租車是一模一樣的車型。要是他坐在里面,現在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江宏偉嘆息一聲,要是按著行車的時間來算,其實當時他也應該就到了出事地點了,只不過路上尿急,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方便去了,才晚了幾分鐘,否則……
積雪里留下一串江宏偉趟過的足跡。遠遠的,他就已經看到對面那四個人。江宏偉笑著對他們揮手,“老婆,小雨”
江若雨和李靜都是一愣,隨即驚訝、喜悅、如釋重負……很多感覺一股腦的都涌了上來。李靜邁開大步,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趕到江宏偉身邊,見真的是他,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使勁打了他肩膀一下:“你個老癟獨子,你嚇死人啊,給你打傳呼你咋不回呢”
江宏偉知道媳fu著急了,趕忙連聲的承認錯誤,點頭哈腰的說:“這荒郊野嶺的,我這不是沒地方打電話嗎,著急了吧?”
“廢屁能不著急嗎你要是翹辮子了,我他還得發喪你小心我到時候把你剁的一塊一塊的凍咱家冰柜里,留著吃ou”
“哈哈,行,把我腦袋瓜子擺床頭上,半夜還能陪你嘮嗑。”
見到江宏偉那二十多年不變的賴皮笑容,李靜忍了半天的眼淚也終于涌了上來,使勁拍了他一把,哽聲道:“你這老不死的,嚇死我了。”
“是我不對,好了,我這不沒事兒么,別哭啊。”
江宏偉把老婆樓過來,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李靜紅著臉不依的掙扎了兩下,低聲道:“這在外面,孩子們看著呢。”
江宏偉不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理直氣壯的說:“怕啥,我摟我自己的老婆子。現在小年輕搞對象都能摟,干啥咱名正言順的兩口子不能樓了。以后我還就想摟就摟”
“你這老hun蛋”李靜靠在丈夫肩頭,又捶了他一下。雖然暴力了些,江宏偉倒是受用的笑了起來,對著不遠處停步的江若雨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
江若雨笑著擦擦眼淚,看著恩恩愛愛的爸爸和媽媽,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也跟著比了一下大拇指,老爸哄人的功夫絕對一流,媽媽那么暴躁的脾氣都讓爸爸治的服服帖帖的,這就少了一頓臭罵了,否則媽媽緩過來,少不得要一翻暴風驟雨。
緊繃的神經突然之間放松,江若雨這才覺得頭疼的像要裂開了一樣,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腦震蕩造成的。
見她扶著頭部,王瀟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低聲道“上去說吧,小心著涼。”
王瀟一提醒,江若雨才覺得雪水灌進鞋里,現在襪子都濕透了。連忙輕輕點頭,對江宏偉說:“爸爸,你和我媽媽去車上吧,我們坐車先回學校了。”
李靜這時候已經離開江宏偉的懷抱,回頭瞅瞅nv兒,笑著對王瀟和那書yu說:“等會回家吃飯吧,今天把你們都折騰的夠嗆,我做點好吃的吃完再回去也不晚啊。”
那書yu連忙搖頭:“阿姨你太客氣了,我們就不去打擾了。”
“哎呀,打擾什么,就這么定了,小雨,還不領著你的朋友去上車,咱們五個人坐一個車也坐下了。”回頭拉著江宏偉說:“你的車呢?”
江宏偉指指后面:“就在那邊呢。”
“不能讓人給開走吧?”
“不能啊,我是那么二的人嗎,鑰匙我拔了。”江宏偉轉身走了兩步,沖著nv兒一招手:“走啊,回家吃好吃的去,傻樣,有好吃的干啥不吃”
江若雨笑了笑,左手拉著那書yu,右手拉著王瀟:“走吧,盛情難卻啊,我爸爸說的對,‘有好吃的不吃,傻樣兒’。”
王瀟和那書yu見江若雨終于恢復了常態,都笑了了起來,點點頭大步跟了上去……
同一時間,市郊王家別墅里二樓的書房里。
王毅石雙手“啪”的一聲拍在實木的辦公桌上,霍的站了起來,大吼道:“什么逆子”
在他對面,新來的助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支支吾吾的推脫責任:“是,是小姐她,我,我……”
“咣――嘩啦――”
又是一聲巨響。王毅石氣極的將一本硬皮的賬本砸在了旁邊的玻璃書柜上,柜門應聲而裂。
“你去把小姐我給我叫來”
“是”
助理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一溜小跑的跑出了書房。
不一會就聽書房門被敲了兩聲,隨后一身黑衣的王芷秋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對王毅石點了下頭:“爸爸,你找我?”
王毅石看著nv兒,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自從兒子出事之后,這丫頭xing情完全變了個樣,她現在只穿黑色的衣服,臉上也少了那些燦爛的笑容,多數時候都是yin沉沉的,就連慣常的撒嬌耍賴也再沒出現過。
畢竟心疼孩子。王毅石強壓怒氣,沉聲道:“芷秋,那個貨車和轎車司機,是你收買的?”
王芷秋低著頭,眼角余光掃了一下旁邊碎了一地的玻璃,大大方方的點頭:“是。”
“你你怎么這么糊涂”
王毅石差點抓狂了,快步繞過辦公桌,以往的紳士風度絲毫不存在,大吼道:“你難道不知道咱們遠東現在被白氏壓著,到處都碰壁,處處不開胡?咱們自己都已經是捉襟見肘了,你怎么還去惹白家那江宏偉多虧沒被你找的那兩個傻蛋撞死,否則咱們誰都活不下去”
王芷秋抬起頭哼了一聲,明媚的杏眼看向王毅石,目光森冷語氣輕蔑的說:“爸爸,你怕了?”
王毅石被她的態度氣的不輕,冷聲道:“不是怕,而是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容不得再出任何問題,我努力了大半生的心血,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毀了”
“小事?”王芷秋的表情終于有了強烈的bo動,她不可置信的望著父親,大吼道:“子賢的tui都沒了,這也算是小事?那么在你眼里什么是大事”
王毅石看著橫眉怒目的nv兒,失望的搖頭,靠在辦公桌上ou著鼻梁上的xue位嘆氣:“想不到,你跟子賢一樣,都這么不長進”
“我不長進?爸爸,是你太無情吧子賢的tui都已經廢了,以前好好的一個人,現在醒著的時候就只知道抱著個破日記本發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他變成這樣,都是那個江若雨害的,你做父親的不但不想著幫他報仇,還懼怕白家的勢力,現在處處退讓,處處賠小心。我就不明白了在你的眼里除了金錢和權利,是不是我們兄妹的死活你都不用管了”
王芷秋失控的大吼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想起徐子賢的蒼白和絕望,她覺得心臟仿佛被人生生從xiong腔里摳了出來,使勁蹂躪積壓,血ou模糊之后才塞回去一樣。她心疼,真的心疼啊可他們唯一能夠指望的父親,這個時候卻退卻了,明明是江若雨的錯,為什么他們要忍耐爸爸不敢動手,那她來動手總可以了吧
王毅石定定的看著nv兒,被自己的孩子指著鼻子指責,他不但沒發火,還笑了。只是那個笑容,卻比怒容更讓人膽寒。
王芷秋看著一步步走近自己身旁的父親,不自覺的手心冒涼汗,倉皇的退后一步,眼淚都忘了流。
“啪”
一聲巴掌的清脆響聲之后,王芷秋驚訝的捂著臉倒在一旁的沙發上,而王毅石緩緩的伸出剛才打人的手,在王芷秋驚恐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她的長發,將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王芷秋疼的齜牙咧嘴,憋在喉嚨的尖叫卻一點都不敢泄lu出來,她瞪大了杏眼,看著父親那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顫抖著叫了一聲:“爸爸……”
王毅石瞇著眼睛,習慣xing的將銳利的眼神藏起來,俊美的臉上滿是邪氣和猙獰,他低沉的聲音毫無感情的說:“你不是問嗎?我就實話告訴你,除了金錢和權力,你們的死活,我統統不管我王毅石一手創建的王國,不可能為了任何人而毀掉。芷秋,你乖的話,就好好給我老實的呆著,上你的學,等你夠結婚的年齡,爸爸會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男朋友讓你風光出嫁,享盡幸福。你要是不聽話,還敢去惹江宏偉,惹白家,就別怪我心狠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的事業發展,別說你是我nv兒,就算我親娘我也照樣不放在眼里”by:daliineda18200535400844433157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