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遍地烽火,可以說是忽然點燃的,也可以說準備了很久,從小九登基開始就在暗中準備了,只是時間不長,導火索十分突兀,導致小九也沒完全準備好。
但她無論如何也是有所準備的,別人才叫真的完全不知道為什么。
時間退回事情剛爆發的時候——
莫名其妙的“太上皇”就謀反啦,殷家就成倀鬼啦,兩個最重要的“從龍家族”、只要給點時間就必然會是枝繁葉茂雄霸大夏的兩家人,忽然就集體被打入大牢,連帶無數旁支都遭了大殃,紛紛擒拿審問,是否與“謀逆大案”有關。
連半夜都沒過去,一瞬間兩個風頭最盛的家族忽然秋風凋零。
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么事,起初一些人一邊打聽發生了什么,一邊就開始串聯,看看是不是要給這個新女皇一些敲打,讓她尊重一下孝悌——也是為了通過這件事試探和壓制一下即將有獨裁苗頭的君權,讓陛下知道在與誰共治天下。
結果一個小會都沒開完,傳來了晴天霹靂。
宮中傳來消息,審訊之中兩個家族各種攀扯,扯出了無數“同謀”,全是各大家族、雄厚資本,在一定程度上都能夠影響國策、左右國家走向的那種。
除了已經全家都開始向修仙轉移的凌家之外,幾乎誰家都沒逃過。
開密會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驚愕莫名,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還想給新女皇一點敲打呢,結果女皇連一點基本的政治素養都不講,直接就攀扯所有人謀反。
開什么玩笑……哪有這樣做事的?
幼稚不幼稚?當在過家家呢?
知不知道各家家族以及大家勢力內,把控了多少東西?
整個官員體系的政治儲備,整個大夏工業基礎、商業金融、社會各界的經濟命脈,以及各家政治勢力安插的各級軍將山頭。
全部停擺,那是什么概念?國家癱瘓,直接散架?
就光拿陛下自己最自信的軍隊來說,曾經她潛移默化地在控制軍隊,默默改造了很多年。可也不可能完全洗牌成自己人,這是需要妥協,達成一定政治交換的。就算是自己親信,也會有其他想法,她自己也該知道有多少人已經變成了惡龍。
這是政治,不是過家家,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間突兀地掀起山河變?
“瘋了吧這是。”有人在冷笑:“是不是大家扶她登基做皇帝,她就飄了,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能力?”
“她不該不知道,原本勸進就是大家想借由她的威望來推動政體之變,本質是加強世代公侯的家族傳承權力。”
“所以在登基之前,她不是很懂么?各方的妥協不是做得很到位么?”
“飄了吧……畢竟年輕,覺得一旦上臺了就掌控一切了?”有人猶豫道:“可能也是因為凌家淡出了,讓她覺得已經沒有了掣肘。”
“我就看她敢不敢真把我們全下獄!”
“怎么可能,否則這國度徹底癱瘓,她也會成為別人的階下囚。”
“可是大家……沒敵人了啊,誰囚她?”
不知是誰的聲音讓氣氛安靜了一下。
沒敵人了?
所有人腦子里轉了一遍,悚然發現真的沒敵人了。
“謀反首惡”,不僅是公孫家,還有殷家,分別代表了公孫玖和殷筱如,這是人類與神裔雙方達成了共識的舉措,神裔不但不會是公孫玖的敵人,這次的行動多半還會有神裔幫手。
而兩百年的外敵澤爾特,已經平定了……
不少人知道還有一個外敵千棱幻界,卻暫時被阻隔在遙遠的位界之外。
有一尊神祗隱隱約約浮現天際,籠罩著這一切變故。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外敵。
敵人就在內部,就是他們自己!
這好像不能拿歷史上的任何政治狀況來套,根本不存在這樣的現象。
有人深深吸了口氣,冷笑:“我不信。就算敢把我們下獄,國家癱瘓也不是她承受得起的,不出十天半個月,我看她就得求著我們重新出來。”
“我看凌家的那種假婚是靠不住了。”另有人冷笑道:“我看不如借由這次的變局,讓她倆都真正找個男人管著吧。”
便有人哈哈應和:“對的,還有焱無月。都是沒個男人鎮著,所以亂來的姑娘家。”
“轟!”地一聲,外面傳來爆炸聲。
有人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家主,不好了,焱無月打進來了!”
密會中的諸多家族領袖都淡然起立,心中都覺得這種幼稚的政變是根本不可能實施得下去的。
看見提著重機槍破門而入的焱無月,眾人都極有風度地淡然起立:“焱將軍何必如此殺氣騰騰,這里都是國之重臣,可不是謀逆。”
焱無月肩膀扛著槍,手上拿了一份名單照片,面無表情地一個個對應。
有人發現是不是哪里不對……這位焱將軍怎么又變成以前的成熟模樣了?
還沒等他問出來,御姐焱無月點了點頭:“是你們沒錯了,居然囊括了二十多位各界領袖在這,省了我一番工夫。”
她頓了頓,嘖嘖有聲:“果然都是同一批人。在那邊,你們也很面熟……對了,還有幾個想染指我的死肥豬。案卷之上罄竹難書,一個個臭名昭著臭了兩個世界可真是不容易。說是攀扯,我看未必,你們口中不說,心中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有人忽然道:“我知道了,你是那個世界的焱無月。”
“果然同黨。所以這一批人不用公審,小九還是很有數的。”
“公審?”有人失笑:“你們真是在開玩笑。”
御姐取下了重機槍:“說了不用。”
“等、等一……”
話音未落,槍聲爆起。
整間會議室成了血色的世界。
大夏新皇元年晚秋,焱無月血洗某著名家族會所,掀起山河第一變。
而與此同時,還有其他地方,另一個焱無月也在率眾做一樣的事情。
夏京盡血色。
被打得如同蜂窩的這些人,原以為自己即使入獄都會很快被放出來,連想都沒有想過,她們到底怎么敢直接殺人?
這樣殺人,真的不是神經病?
焱無月收起槍,瀟灑地打了個響指,一星火苗就從她指尖跳躍而出,很快燒透了山莊。
焱無月在烈火之中大步離去,啐了一口:“一個不需要顧忌外敵的世界,還不是任由有力量的人重開地水火風?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能做官的人還怕沒有?一群自以為是的玩意。”
PS:這段之前打算一筆帶過,想想還是略寫一二吧,也會比較簡略,大概明天一章完事,不去觸碰一些敏感話題。所以如果有覺得寫得太淺或幼稚或粗糙的,也別笑話,大家都懂。
另,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