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家,就接到蘇先生打來的電話,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聯系宋瀟。
電話那頭蘇先生一改平時的淡定與溫和,語氣有些急促地問宋瀟:“你遇襲了?沒事吧?”
宋瀟心說人群中那道目光不會是您的人吧,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我沒事,勞您惦記了。”宋瀟笑著客氣了一句。
“是誰?”蘇先生語氣依舊顯得有些嚴肅,但也能感覺出他松了口氣。
“自稱東城郡鬼王麾下的一員鬼將,放心吧蘇先生,我沒事兒,對方大概金丹二轉的實力,已經被我干掉,”宋瀟語氣很輕松,“對了,您喜不喜歡古琴?那家伙的儲物袋里面有好幾張一看就很不凡的古琴……”
“那個再說,你先詳細說說過程。”蘇先生問道。
宋瀟只得將剛剛經歷給蘇先生講述一遍。
蘇先生在那頭沉吟片刻,道:“你的修行功法,以及你的能力,天生克制陰物。
另外,你剛領悟的劍經,也非尋常功法。
金丹二轉沒你想的那么羸弱不堪,千萬不可因此輕敵。
以后見識到不受伱功法克制的金丹二轉修士,你就明白了。”
“奧,我懂了!”宋瀟虛心接受。
剛剛他多少是有那么一點飄的。
“宋瀟,你以后是打算長期留在京城,還是回老家青北郡?”蘇先生在那頭問道。
宋瀟想了想,道:“應該還是要回青北郡吧?”
京城雖好,終究不如在家里自在。
蘇先生道:“既然這樣,你最近這段時間盡量不要離開京城,就在家里認真修行一陣子吧。”
宋瀟心說我還想去釣魚呢,不過也沒出言反駁,他能感覺出來,蘇先生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了,待會兒我把古琴給您送去吧。”
冷靜一番之后,宋瀟再回味起蘇先生剛剛的反應,心中溫暖同時,也多少生出一絲警覺。
能讓這個活了兩千多年的老帥哥如此急,說明這里面大概率是有問題的。
難不成這個陶博,其實是東城郡鬼王用來試探自己的炮灰?
拿麾下金丹層級的強大鬼將當替死鬼進行試探……這代價,有點太大了吧?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
冥界生物,不可以常理揣度。
如果沒有蘇先生這一番警示,說不定他真會因此而產生強烈自信,帶著兩件壓箱底的寶貝跑出去“釣魚”。
萬一人家同樣也有準備,到時候釣魚不成反被釣……那可就慘了。
該茍的時候還是得茍一點啊!
畢竟我還很弱小。
浪不得。
隨后他叫了輛車,再次返回四合院。
見到蘇先生,將那些古琴全部拿出來,放在長長的茶桌上。
蘇先生果然是個愛好音律之人。
見宋瀟動作粗魯地往外拿這些價值連城的古琴,眼皮子都直跳。
待宋瀟拿出最后一張之后,直接丟出三張符箓,揮手攆宋瀟滾蛋——
“切記,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京城,老老實實修行,回頭……小李會帶你進入特殊區域去修行。”
宋瀟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
從蘇先生這里出來,年輕人小黃送他到門口,突然輕聲說了句:“其實主人很關心你的。”
宋瀟愣了下,點頭微笑道:“是啊,我知道。”
小黃搖搖頭,看著他:“你,不太知道!算了,說多了主人回頭又該埋怨我多嘴,反正,你記住,主人對你很好!”
宋瀟正色道:“謝謝黃哥提醒!”
小黃咧嘴一笑,道:“行,去吧,也不用總提心吊膽,在這好好修行就是!”
回到家后,宋瀟暫時熄了“釣魚”的念頭。
靜下心來開始修行。
鬼將陶博這次“送”的資源非常好!
無論正常晶石還是極陰晶石,純凈度都很高,吸收起來也特別舒服。
轉眼數日過去,宋瀟已將金身經修行至金光綻放后,可瞬間凝結成無數金色小劍。
意念一動,那些小劍又會重新化成金色光芒,繼而被收回到體內。
反復練習多次,終于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而這,對于整部九轉金身經來說,不過是剛剛入門。
想想回頭戰斗時候,一念生萬劍,鋪天蓋地,化成箭雨射向對方,場面必然無比壯觀。
除此之外,鯤鵬經也有很大提升!
只是這門功法對境界的要求太高了,即便宋瀟這種堪比二轉金丹的修士,施展起來依舊有些吃力。
目前只能凝聚出“鯤”的法相——小魚鯤哥的放大版,大約十幾米長的一道虛影。
持續時間很短不說,威力也并不大。
最多也就唬唬人。
還是鵬爪法適合目前的他。
可以將其隱藏在大魚虛影當中,施展之時,一條腹鰭化成利爪突襲。
這段日子他毒經修行速度也很快,對這種陰人保命的手段,宋瀟是一點都不含糊。
私下里也讓江道明幫著收集一些劇毒物質,配合毒經修煉。
當然,這都是私底下的動作。
表面上他依然是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宅在家里修行二十多天后,時間已來到十一月份中旬,京城的深秋并不算冷,只早晚空氣中多了一絲涼意,地上多了許多枯黃落葉。
這些天宋瀟幾乎沒怎么出門,吃的東西都是些加工好的半成品,就連垃圾,他都是在夜里,用御劍術悄悄丟進樓下垃圾桶的。
還做了分類。
論學習起來廢寢忘食的程度,宋瀟誰都不服。
如果不是身上資源耗盡,連天庭發的那點“工資”也都被他用完,他還能繼續宅在家里!
可惜他又窮了。
不得不想辦法出去賺錢。
打開天庭令牌翻了翻,多半都是些降妖除魔封印邪祟的任務。
如果沒有東城郡鬼王這個讓蘇先生都很重視的威脅,他倒真想去掃一掃令牌里的任務單。
那些藏頭露尾的害人玩意兒,干掉多少都不嫌多。
就當積攢功德了。
最近這段時間老萬、王鵬和一科的陳楊旭那群人幾乎天天都在出任務,就他一個摸魚的。
好在沒人催他去做什么。
人間天庭是個相對松散的組織,尤其外勤,即便閉關消失個幾年,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每個月基本工資還會照常下發。
如果不考慮出任務戰損率高這點,天庭其實挺適合自由散漫的修行中人。
而且就算戰死,也能封個陰神陰兵。
現在老鄭手下就有不少陰兵陰將,是曾經戰死的天庭外勤。
如果人間跟真界是通著的,那就不是陰兵陰將,而是正兒八經的天兵天將了。
即便是現在,那些人以“天神、天將天兵”自稱,也不犯毛病。
天庭事業編,萬年鐵飯碗;名頭響亮有排面;更是無需受那輪回苦。
這種組織,除了年少有為不自卑的天才,誰會不愛呢?
或許知道宋瀟最近這段時間忙著修行,除了少數幾個信息,幾乎沒什么人打擾他。
許久沒出門,宋瀟打算找老萬和王鵬小聚一下。
電話打過去,老萬的沒能接通,大概是出差了。
王鵬倒是第一時間接起來,不過人也在外地。
“哈哈,你小子終于舍得出來了嗎?新人外勤做到你這份上也是沒誰了,等我啊,回去就找你喝酒!”
掛斷電話,走出家門的宋瀟突然生出幾分茫然。
什么時候混這么慘了,連個喝酒的朋友都找不到?
正想著,剛解除靜音沒多久的手機傳來清脆的信息提示音。
打開發現是已經很久沒人說話的寢室兄弟群。
這道提示音,是有人在圈兒他——
老宋在不在?呼叫老宋,趕緊出來救命!
宋瀟一樂,老宋……很久都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說話這位是他同寢最好的兄弟孫展鶴,典型高智商悶騷男一枚。
畢業后說是回老家閉關,準備參加明年的國考,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樣。
坐在樓下亭子里的長椅上,宋瀟隨手回了句:“喊爹干啥?”
群里剩下那兩位也瞬間冒頭——喊你大爺干啥?有啥事兒不能找你二(三)叔么?
那邊秒回:“艸,你們滾開,老子是有正事兒,老宋你在哪?方便通話不?”
宋瀟直接撥了過去,電話剛接通,還沒等展鶴說話,就聽見一道尖銳聲音傳來——
“你是有點道行,但不夠,差太遠了,看你氣息是柳家的,與我算是同源不同族,后生晚輩而已,我不想傷你,速速離去!”
“你們兩個胡家、黃家的來這湊什么熱鬧?趕緊滾!修行不易,真惹惱了我,叫你們幾百年修行一朝灰飛煙滅!”
“我上她身是要擋劫,爾等再多管閑事,休怪我翻臉無情!”
宋瀟:“……”
這啥玩意兒?
妖?
千里迢迢,隔著電話實在猜不出對方是個什么玩意兒。
但大抵已經明白,展鶴的家人被人上身了。
這時傳來展鶴壓低了的聲音:“老宋你聽見了嗎?我草真幾把嚇人!我特么到現在手還是哆嗦的,你是不知道,那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似的,我妹她……”
“行了,把地址發來,我過去一趟。”宋瀟也沒啰嗦。
通過對方那囂張口吻也能感覺出不是個簡單角色。
聽起來展鶴家人也找了高人幫忙,不過看這樣子,大概率解決不了問題。
“好的好的,老宋你訂好票給我發個信息,我去接你!”那邊長出了一口氣,語氣也是少見的有些客氣。
其實身為京大才子,宋瀟這個同寢兄弟向來是不信這些的。
不過他知道身為寢室老大的宋瀟在這方面有些本事。
畢業之后,大家雖然聯系不多,但孫展鶴也知道老宋在青北郡開了家工作室,專門就干這個。
私底下也曾跟另外兩個同寢兄弟吐槽過,老大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要人品有人品,堂堂京大高材生,怎么就那么想不開,跑去給人算命?
即便老二老三給他普及過宋瀟不是給人算命,排行老四的展鶴依舊堅持認為老大不務正業。
老二老三也暗示過宋瀟,希望這位有擔當的寢室大哥能夠回到“正途”中來。
其實他們才是正常人。
修行者在這世上,按照人口比例來說終究是少數中的少數。
就像天庭的存在,本身就是見不得光,不為世人所知的。
宋瀟想了想,還是給蘇先生去了個電話,告知要往北方某郡走一趟。
蘇先生倒是沒反對,但卻提醒宋瀟,不要乘坐飛機,駕駛飛碟悄悄的走!
宋瀟也是這么打算的,簡單收拾一下,開著飛碟直奔展鶴家所在小城。
……
京城外。
一座大山峰頂,站著兩人。
其中一個身著明黃龍袍,挽著發髻,頭戴金冠,面色威嚴的中年人,正是東城郡鬼王。
在他身邊,站著個仙風道骨,一身青色道袍的老者。
老者眉頭緊鎖,望著對面山腳下,沉聲道:“一個月了!這就是你說的……他與那山神有舊,必來相見?”
東城郡鬼王也是一臉郁悶之色,悶聲道:“按理說不應該這樣,陶博當時復仇心切,本王也曾勸他不要隨意踏上京城地界,但他不聽,最終還是去了,慘死在那里……
根據本王得到的消息,就是那小子干的!
陶博向來自負,頗有些看不起天驕榜上那些排名靠后之人,如今死在宋瀟手上,也不令人意外。
本王料定這種結果,也料定他擊殺陶博之后必然信心膨脹,定會過來與這天庭陰神顯擺,可誰知……一個多月過去,他連門都沒有出過!”
老者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道:“你與貧道說這些沒用,千面失于你手,你的東城郡也被人犁庭掃穴般給打得顏面掃地,如今貧道陪你在此地傻等月余,卻始終不見人影……三天!貧道最多再等三天,若還不見人來,你也休怪貧道不講情面。屆時如何拿回千面,只能靠你自己想辦法了!”
東城郡鬼王面色陰沉的點點頭,目光投向對面山腳,咬牙道:“實在不行,老子就干脆拆了那座山神廟!干掉那狗屁不是的陰神!”
老者看他一眼:“我勸你冷靜,人間天庭確實是挺爛,但再爛……府城神廟這些地方也是受天庭規則之力庇護的,莫說你,便是貧道,也不敢跑到人家衙門口去造次!”
東城郡鬼王沉默著,目光閃爍,似乎在琢磨著什么。
老者淡淡說道:“勸你別打人家家人的主意,冤有頭債有主,誰惹你你就沖誰去,干掉他恩怨了結,貧道生平最恨那種威脅別人家人的狗東西!
別忘了,你也有子孫后代在人間,不想斷子絕孫,就不要打這種主意。”
東城郡鬼王心中怒極,卻又無法說出任何反駁話語。
不僅僅是老者說的有道理,更因為他很清楚,這老道當年就是因為一樁恩怨,人間子孫后代被仇家斬盡殺絕,后來雖大仇得報,但從此便恨上那種凡事禍及家人的人。
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真這么做了,身邊這位必然毫不猶豫棄他而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是來幫我的還是來打擊我的?”明白歸明白,急火攻心的東城郡鬼王也是有些惱羞成怒。
那張千面太過重要,若真遺失,且不說他在尊主心目中的地位會如何,便是這條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如今心中悔恨交加,已毫無意義。
若非他這種存在都被登記在冊,一旦進入京城,必然引來恐怖大能擊殺,他真想直接沖進去把那小子給揪出來,大卸八塊都難抵心中恨意!
老者瞥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平靜:“三天。”
東城郡鬼王:艸!
……
北方郡。
一處偏遠鄉村。
這里不是展鶴的家,而是他家人帶著妹妹前來求助的人家。
寬敞明亮的瓦房,正值深秋,院里的菜地只剩下豆角黃瓜架,和一些沒了葉子的干枯茄秧還在倔強地支棱著。
房檐下的水泥陽臺上,堆著剛收起來的蘿卜白菜,還有幾麻袋用來喂豬的玉米。
給人一種豐收的喜悅感。
院子用磚砌的圍墻圈著,一長溜大鐵門,院里停著好幾輛車。
是個典型的北方農村大院。
宋瀟來的時候,展鶴正坐在大門口的石頭上抽煙。
他瞬間恢復自己本來樣貌。
抬眼望去,屋子里人影綽綽,應該都是展鶴家人以及此間主人的家人。
加起來十幾口,在里面吵吵嚷嚷,聲音順著開著的房門傳遞出來。
看見宋瀟那一刻,展鶴當場呆住。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確認無誤。
煙頭一丟,站起身過來狠狠擁抱了一下。
依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宋瀟:“老宋你怎么來這么快?坐飛機也不可能現在到啊?”
宋瀟笑笑:“我開飛碟來的。”
展鶴:“……”
雖然覺得宋瀟這話有點扯,但同樣感覺很驚悚!
從他打電話給宋瀟到現在,前后加起來連十分鐘都沒到,人就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直到這會兒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同寢老大,是真的有點東西。
如果不是擁抱那一下,感受到這是個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他甚至在腦子里閃過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當初應該去學量子力學的……
“老宋,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展鶴用力柔柔腦袋,把不切實際的念頭驅趕出去,又從口袋里掏出包煙,看向宋瀟,被拒絕后自己抽出來一根點著。
一米八幾的東北漢子,眼圈微紅地看著宋瀟,用力抽了口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輩子我都不會相信世上還有如此邪乎的事情……”
宋瀟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道:“沒事的,走,跟我進去看看。”
屋子里。
展鶴的爸爸媽媽都在,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他家的親戚,此刻都是一臉焦急,看著坐在炕沿兒上的妙齡姑娘。
姑娘二十出頭,穿了身米色休閑衛衣,長得很漂亮,肌膚雪白,秀發披肩。
只是臉上表情卻十分不對勁兒,冷若冰霜,嘴角還泛著一抹冷笑。
正跟坐在屋地中間一把太師椅上的老太太對話。
“我都說了,這件事你找誰都沒用,本尊就在這里等著,你們找吧。
但丑話說在前頭,只給你們一天時間,找不來厲害的,你們今天在場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本尊都不會放過!”
明明是個年輕姑娘,用這種怪異的方式說話本應很違和,但在場眾人卻都只覺得渾身冰冷。
這間屋子里的溫度,也低得令人難以置信,宛若冰窖一般。
宋瀟進來之前,其實就已經看清了屋子里的情況。
那老太太身上,附著一個道行不低的柳仙,身邊還站著兩個,一個黃仙,一個狐仙。
狐黃白柳灰,狐黃無需多說,柳仙很多人都不清楚,其實就是白娘子那一掛的,屬于蛇仙。
這些仙家在白山黑水的深山老林里面修行數百上千年,多半法力深厚,因為修行需要人間香火,其中一些便會走出大山。
總的來說,這些存在絕大多數都是好的。
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態度,對供養自己的人,都竭盡所能去相助。
屋子里坐在太師椅上的老太太,應該就是個“出馬”的神婆。
能讓展鶴一家輾轉數百公里來這偏僻小村求助,足以證明對方名氣不小。
至于展鶴妹妹身上那位……就連宋瀟都忍不住吃了一驚。
小時候聽師父提過,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在人間見到。
難怪這位三仙家護體的神婆都拿它沒辦法,還真是個“大個”的家伙。
這東西,是蛟!
一身磅礴能量,早已進入金丹層級。
辣么大的一條小龍,居然躲進一個八字命格很特殊的姑娘身體里逃避天劫,屬實有點不要臉。
如果沒人能治得了它,這件事的最終結局必然是個悲劇——展鶴妹妹死,這條蛟龍生。
垃圾玩意兒!
宋瀟走進屋子,滿臉不屑表情的姑娘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這又是何方高人?還真是越請越差勁,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來干什么?找死么?”
宋瀟戴著混沌之面,一條金丹境界的蛟龍神念自然無法看穿,說話語氣冰冷,充滿嘲諷。
老太太身上的柳仙和兩旁的胡黃二仙都忍不住搖頭嘆息。
蛟龍都看不穿,它們自然更加看不穿。
甚至不清楚這年輕人是來干什么的。
唯有展鶴父母,同時呆在那里,表情跟剛剛的展鶴差不多。
一副見鬼模樣。
他們當然是認得宋瀟的,也聽兒子提過好多次,說同寢老大陽光帥氣,身為京大高材生卻偏偏喜歡玄學,感覺誤入歧途了。
他們沒怎么在意,喜歡玄學也沒什么,很多時候越是文化高深的人,越喜歡研究易經。
愛好而已。
兒子剛剛在外面打電話他們也看見了,雖然不知打給誰,但心里都沒報什么希望。
誰能想到眨眼之間宋瀟就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兒子提前就約好的?
面對這種超出認知范圍的事情,兩人也只能往這上去想。
甚至覺得有些尷尬難為情——明明是到這里求助,兒子卻叫來一個外人……
宋瀟沖著展鶴父母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隨后收斂笑容,面色平靜地看向展鶴的妹妹——
“你出來,咱倆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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