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還沒打烊的飯店,星夜點了一個溜魚片,一個五彩雞丁,一大碗熱湯面,有人付錢自然不用客氣。
李南方又要了兩個小菜一瓶啤酒,給星夜要了一瓶果汁。
李南方小口的飲著啤酒,看著星夜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
“有沒有人說過你吃東西時像一只貓?”李南方忽然說到。
“就你說過,是說我性感可愛嗎?”星夜想起形容女人好像就是性感小野貓之類的,鼓著腮說道
“我養過一只貓,有一次我執行任務兩天沒回去,再回去后喂它,它就像你現在這吃相。”李南方用喝白酒的方式飲著杯中的啤酒。
星夜聽出來是笑話她的吃相,人餓極了那還顧會的了那么多,倒也不以為意。咽掉口中的食物后說:“你那是虐待動物,該去動物保護協會告你,那只貓早晚會被你養死的。”
“死沒死我也不知道,它跑了。”李南方仍然平靜的說。
“你們這種人不適合養寵物的,生活沒規律,安全也沒有保證,象今天這種事,弄不好就要有人受傷的,丟掉小命也說不定。”吃了七八分飽星夜不再狼吞虎咽,撿了顆花生仁扔進嘴里嚼著玩。
“從做警察那一天就知道了,不過你說的對,我們確實不適合養寵物,其實我們連結婚都不應該,結婚就是害了對方。”李南方想起了為父親擔了一輩子心的母親,自己的父親兄長都是干警察的,說完又有些后悔自己跟一個不熟的女孩子說這些干嘛。
不會是媳婦跟他鬧離婚吧,星夜在心里猜測,自己好像和他還沒熟到分享他私生活的地步,連忙岔開話題。
“一會兒找間五星級酒店吧,我聽說省城有,還沒見過呢。”星夜信口說。
“你想的美,五星級你也真敢想,我還沒住過呢,有免費的地方住就不錯了。”李南方感激星夜的知趣,話也說得很隨意。
“不是能報銷嗎?去吧,去吧。要不開兩間房你也住一回五星級。”星夜胡亂出著主意。
李南方給了她個白眼,星夜就知道肯定去不了的。
到底是沒去五星級酒店,星夜其實也沒真想去,就在附近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酒店。
只是在登記時又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你沒有身份證?”李南方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
“我還未滿十八歲呢,沒身份證有什么稀奇的。”星夜覺得對方有點小題大做了。
“那下午那家店你是怎么住進去的?”
“給錢就住進去嘍,他們可沒跟我要身份證。”
“可惡,怪不得毒王一伙兒會住在那呢,登記制度太不嚴格了,就是有這種店存在,給我們的工作帶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煩,明天派人好好查查那家店。”李南方憤憤的說
星夜總算知道李南方為什么那么意外了,感情人家是發現了漏洞了。
可接下來又有了新麻煩。
“先生,你也住在我們店里嗎?不然不能用你的身份證登記,我們有規定。”李南方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登記,服務員一本正經的解釋說。
星夜捂嘴偷樂,你剛剛當著人家的面說的那么義正言辭,現在人家怕你找麻煩,自然不肯通融。
李南方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警官證遞了過去,“她是我們的重要證人,我們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你開房吧,房錢有我們公安局報銷。”
服務員看李南方已經板起了臉,問過了部門經理,才給他們開了個標準間。
星夜心里調侃,那經理準時怕他找后賬。
李南方很周到的送星夜去了房間,看了一下還算滿意,就要告辭離開。
“明天上午你去局里,我把刀給你,認識路了吧?”臨出門李南方交代。
“明天?嗯、李隊長你知道在這怎么去省第一監獄嗎?”星夜想起她明天的計劃,連忙向李南方打聽。
“第一監獄?你要……”
“我要先去看我哥哥,回來再去拿刀,行嗎?”星夜小心的問。
“你哥哥在坐牢?什么原因?”
李南方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帶有任何負面情緒,可他憑著多年的刑偵經驗,第一時間就發現星夜聽了他的話后,態度明顯的變化,自己的質疑讓小姑娘立刻換上了一種防護的狀態。那種說話間的隨意不見了,整個人變得異常沉靜。
“是的,我哥哥因為傷人判了五年。”星夜挺直了腰背,她并不覺得哥哥有什么丟人的。
“11路公交車直達,不過不知道這的公交車那一路車能轉11路。”
“謝謝,明天我去站牌那查一下,沒事了,再見。”
星夜快速關上了門,李南方摸摸鼻子,咕噥道:“不會反應這么大吧。”轉身回宿舍去了。
星夜心態很快調整過來,房間不錯帶有一個小衛生間,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真舒服呀,上一次洗澡還是年前給小磊送圍巾時在縣里的公共浴室洗的,小鎮樣樣都好,就是冬天的時候洗澡不方便。
擦干頭發,看看表都要十二點了,上c花ng睡覺。
清早起來,星夜簡單梳洗了一下,特意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想了想把旅行袋也整理好,還是帶著去吧,不用再回酒店了。
敲門聲傳來,星夜忙去開門。
有些意外是李南方站在門外,依然穿著便服。
“正好我要去第一監獄拿一個犯人的證詞,順路帶你一起去。”李南方解釋說。
星夜很快認可了李南方的這種說法,就自己現在這狀態,就是柴火妞一個,根本不用自作多情的認為人家會有所圖謀。
“太好了,謝謝,還沒吃早飯吧,我請你,表示一下感謝。”星夜高興地說。
李南方看星夜略帶夸張的表情,心下一陣坦然,知道星夜恢復過來了。
昨天回去心里就放不下,小姑娘看著開朗懂事,人卻十分敏感,想想好像正是叛逆的年紀,自己職業習慣使然多問一句,就讓她豎起了全身的刺。
今天自己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開著車跑到酒店來了。
兩人在路邊吃了些早飯,李南方自然不讓星夜付錢,搶著付了帳。
汽車在路面上行駛,出了外環車輛明顯的少了,李南方發現原本鎮定的星夜越走越緊張。
“你哥哥犯了什么事呀?”李南方本來想說話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話出口就后悔了,“你要是不愿說就算了。”
“沒什么,”星夜搖搖頭繼續說:“我哥高中畢業那年去我們縣里的采石場打工,干了半年,年底老板卻不給發工資,他跟老板發生了沖突,傷了人判了五年。”
李南方聽她說的簡單,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嘲諷,自己也是干公安的,自然聽的出這事沒這么簡單。
“他把人打成重傷了?”不然應該不會判五年這么久。
“不清楚,五六個人打一個人,我還真不知道那些人傷的怎么樣”星夜頓了頓“不過我知道那個廠主是我們縣公安局長的大舅哥,他二十歲的妹妹嫁給了五十歲的局長。”
星夜沒有再說下去,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李南方也默然了,這種事不是沒聽說過甚至就在身邊也發生過,可是自己卻沒有法子做什么改變。
倆人就這樣一路沉默來到監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