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只用半個早上的時間,就輕松征服了市體校的廣大師生和東甌市體育局的領導們。一百米跑完后,他又去跳了個遠,結果成績比一百米還特么夸張。隨即等跳遠結束,就當是熱身正式結束,又趁熱打鐵去試了下理論上的主項1500米。
然后就在全場看牲口一樣的目光中一路狂奔,最終成績3分50秒62,雖然比他之前破全市紀錄的時候慢了不少,但依然讓一大群體校生們看地頭皮發麻。
不要忘了,這是江森從2005年11月中旬到現在,足足20個月沒正常訓練跑出來的結果。就算是世界紀錄的保持者,如果20個月沒正經訓練,估計都很難保持這樣的水平。
“撤了,撤了。”江森跑完之后,體校這邊大概有了數,立馬就不再進一步測試了。先天能力有多強,已經一目了然,剩下來的事情,顯然不再是市體校可以搞定的。必須得馬上通知省專業隊,江森的下一站訓練地點,最次也得是省城的集訓中心。
江森和孟慶彪、高處長先撤,體校里的女孩子們見帥哥大明星跑了,只能嘆口氣表示遺憾地散場。半個小時后,等江森回到家里,省隊那邊就已經收到了江森的訓練成績。
那邊二話不說,馬上讓江森立刻去省城報道,說是奧運會近在眼前,就江森這個情況,每一天都需要爭分奪秒訓練,搞得好像是失學兒童似的,一群人竟忘了森哥還是今年的全省高考文科狀元,接下來還特么要上大學的啊!
但幸好周乃勛還保持著清醒,早上開完會回來,得知江森的變態身體素質后,在辦公室里哦嚯嚯嚯了一小會兒,就馬上給省專業隊那邊打去電話,特地說了下江森特殊情況。
省隊那邊聽完很是“我日尼瑪還有能這種事?”的心情,但也只能表示會盡可能兼顧江森的學業。但是這個保證,其實也就是口頭上的。奧運會之后,馬上就是全運會。對于絕大多數全國體育口的工作人員來說,全運會才是他們的真正戰場。所以如果江森明年能馬上拿成績,那當然最好,但就算江森不能在奧運會里取得成績,可只要能繼續代表省里出戰全國比賽,就依然極有希望成為曲江省的重要奪金點。什么滬旦不滬旦的,其實省隊和省體委都不在乎的,大家現在新里想的,只有讓江森抓緊把訓練成績搞上去。
江森自然不知道,短短一個早上的工夫,自己就已經從一個利益旋渦,掉進了另外一個轉速更快的旋渦。什么文科狀元不狀元的,一塊奧運金牌所能產生的直接實際利益,比十個全省文科狀元綁在一起都特么大!
中午時分,江森潦草了事的初步體測成績,就被東甌市體校的好事者,上傳到了網絡上。網絡上這兩天本就關注著江森這件越炒越熱鬧的作弊冤案的人們,頓時又是好一陣驚呼。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二哥竟如此文武雙全!”
“本來就是好吧!東甌市1500米歷史紀錄創造者,還有一群吃屎的非說他嗑藥!”
“愛了,愛了,前腳全省文科狀元,后腳直接去參加奧運會。”
“二哥真尼瑪威武,說到做到啊……”
當然這時候也有心里不平衡的,必須跳出來酸兩句,但是當又有人把江森今天早上在賽道上穿運動短褲的照片發上去后,姑娘們就徹底不允許再有人中傷她們家的愛豆了。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水軍,能攪亂飯圈姑娘的局?
全國30多個省市自治區外加特別行政區,江森的迷妹們忽然團結起來,在旅游完回到家的二二君吧的大粉頭安安吧主的組織下,借著東甌市方面線下發力和全國應屆生線上反擊的東風,迅速勢如破竹搗爛某涯、某撲的各大版塊。“二粉”過處,寸草不留。
“滾!你們這群丑逼,也配說我家二哥壞話!”
“你知道我們二哥有多努力嗎?”
“要是把你們這些垃圾扔到我二哥長大的環境,你們兩天都挺不過去!”
“二二我要給你生孩子!”
“把樓上那個花癡刪了,二哥粉絲管理委員會總則第一條,沒本科文憑的不配粉二哥!”
“過分了啊阿姨!人家還在讀高中!”
“我一定要把我的第一次獻給……”
后面就各種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機構組織一大,人心散了,隊伍就很難帶。
安安揉著賓賓的腦袋,看著滿屏的花癡中學生,頗為煩惱。
她跟那些花癡不一樣,她已經收到華師的錄取通知書了。
所以二哥粉絲管理委員會的總則第一條,就是她親定的。
就是這么權限這么狗!
江森倒是對網上的這些事情不再那么關注了,下午連網頁都打開過,哼哧哼哧地埋頭碼了半天字。狀態極好,四個小時寫了一萬多字。
等到傍晚時分,先吃個蘋果再給仙人掌澆點水,然后下樓吃了晚飯,又沿著勤奮河來回走了幾圈,等回家洗完澡,再打開電視一看,就準時看到蔡純潔出現在了央視一套的屏幕上。
央視著名記者,江森同學的老朋友王智同志,面無表情地問道:“蔡老師,所以當時其實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三十六分的這個分數,是這樣嗎?”
“是啊。”蔡純潔很滿臉道,“我當時拿到試卷,就是四十二分。但是我為什么覺得這個分數不公平呢,因為根據我們的打分標準——我們打分確實是有標準的,就是你只要能基本滿足考試要求了,態度良好地把這篇作文寫完,別管什么離題不離題的,只要不是有什么反動言論,一般最低我們都給三十六分。然后在這個基礎上,只要文章契合題意了,最低也應該是四十二分。所以作文這一塊,其實真正意義上的得分區間,就是四十二分到六十分之間。
在這里頭,我們再根據文章的好壞,做一個檔次的劃分。四十二、四十八、五十四、六十,所以當時我看完江森的這篇作文,當然我當時只是猜測這篇作文是江森寫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只是覺得筆跡很眼熟,這點我是承認的。可是不論是出于私心還是出于公正,我現在也依然認為,他們在四十二分和六十這么大的跨度之間,只給四十二分,是絕對不公正的。因為江森的這篇作文,我也看不少人在網絡上評論過,也有大學老師認為,應該給高分,那就說明文章本身的質量,就但從寫作質量上講,就不應該只有四十二分。”
“那您覺得應該給多少分?”
“我覺得給五十四分就比較合理。”蔡純潔道,“因為這里頭可能還涉及到一些思想方面的認同性,有人覺得他幼稚,他裝模作樣,但我是覺得,這孩子是有一顆赤子之心。你們打分的時候,可以反對他,可以內心有抵觸,但是你不能污蔑吧?再退一步說,就算給四十八分,我也就忍了,怎么能只給四十二這么低呢?”
“但后來是改成了四十五分?”
“對。”蔡純潔點點頭,“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重新給這篇作為打了分,我記得當時還有個老師,是給了五十四分的,但是根據要求,要去掉一個最高分。可是包括陳建新在內,有兩個人給了三十六分,去掉一個三十六,還有一個三十六,江森的作文分就這么被拉低了。”
“所以其實是劉老師自己想給三十六分,但也沒有給成功,只是起到了拉低江森分數的這么一個結果?”
“對。所以我覺得我很不公平。而且他一開始在網上誤導群眾,故意讓大家以為江森一開始作文只有三十六分,是我讓人改成四十五分的,而且從頭到尾,他就沒提過江森的作文原先是四十二分,其實他這不是也在往我身上潑臟水嗎?
他好歹一個全省高考閱卷大組的組長,肩上背負著這么重的使命,然后現在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混淆視聽、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我真的很想當面問問他,你對得起國家和人民對你的信任嗎?你對得起黨和國家這么多年對你的培養嗎?你對得起那些拼了命學習的考生們嗎?
這回幸好是江森的事情被捅出來了,一個全省文科狀元,居然都能遭受這樣的不白之冤,那往年呢?還有沒有類似的情況。將來呢?如果他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將來的其他學生呢?”
蔡純潔問得王智連連點頭。
江森的思路,卻慢慢地又開始跑偏。
央視啊……
這件事固然在最近三天的時間里,在東甌市方面的連續反擊下,被炒得全國皆知,甚至連逼逼吸之類的陰間外媒都攙和進來攪屎了,但事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登上央視,顯然這也已經超出了東甌市方面的能力。毫無疑問,這是更上層某些反面的角力了。
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力量,從來不會遲到!
當然,這肯定也離不開江森和東甌市方面,把事情搞到這一步的努力。
下面的人努力往上伸手,上面的人才能抓到你,拉你一把。
這中間的路,只能靠自己來完成。
所幸,江森和東甌市方面,這回用盡一切力量地做到了。
央視對蔡純潔的采訪,剪出來的畫面,只有大概短短15分鐘的時間。
但是,已經足夠了。
節目一經播出,網絡上的輿論徹底不再糾結于江森是否作弊。
有那三分、沒那三分,江森都是裸分和總分狀元,毋庸置疑。
這點小學一年級的數學題,水軍根本沒法洗。
最多只是網上還有些許不甘心的人,努力地想把“作弊”的議題往江森的“作文水平”上拉,晚些時間,還真的差點又被帶跑節奏。
這其中表現得最離譜的,就是既收了江森的錢但也同時收了其他方面錢的方渣子,一邊瘋狂嘲諷那些說江森作弊的人是弱智,一邊又不停地說江森就是水平不行。說完江森水平不行,轉臉又開始抨擊中國的教育制度,狂舔美國的教育制度有多牛逼,炫耀他的留美博士文憑,但是又心心念念他當年“以全市高考文科狀元考入某頂尖理工類院校”的履歷。
總而言之,精神很分裂。
可就算這樣,江森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又讓鄭悅給他匯了兩萬塊。
心里同時還很納悶,怎么以前就會覺得這玩意兒好厲害的樣子。
砍頭、請客、收下當狗,這三條辦法,對方渣子先生全部適用。而且居然只要區區四萬塊,就能讓他張嘴咬人,媽的什么社會名流啊,明明就是社會流民……
搞不好是不是價格還能再更低一點?
江森看著方渣子在博客評論區里不分敵我地兩頭亂咬,忽然覺得可能給錢給多了。瞧著狗東西為了一口飯就什么都能說得出口的架勢,其實給一萬——甚至說不定只給五千都行。
畢竟這世上哪兒有那么好賺的錢……
網絡上沸沸揚揚,江森晚上九點出頭,準時睡下。
最上面已經出手干預了。
這件事,不論成敗,都大局已定。
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結果。
而且他堅定地相信,這個結果,必然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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