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第三百一十三章 投胎小能手

幾個領導一走,鄭海云其實也就沒什么話好說了。晨會前半個多小時被領導們使用完,她抓緊把本學期學校的幾件重要的事情提了一下,無非就是下半學期的“藝術節”又要來了。

江森仿佛前不久才剛聽曾有才提起過這件事,去年勞動節為了去首都拿全國十佳三好生的小紅花,錯過班上姑娘們跳舞的那一幕仍然歷歷在目,結果眨眼沒幾天,這事兒就又輪回了?更仔細一想,或許在年紀大的人的眼里,從解放前到現在,根本也就是彈指一瞬吧?

十年二十年,在年輕人看來太長,在有智慧的老者看來,也就是咬咬牙的事情。進而再看整個人生,哪兒還有時間真的可以拿來摸魚的。媽的,摸魚可恥啊!

人生的每一個動作,理所當然都該有目的性的。除非你真的是“看破了”,但就算“看破了”,也得有足夠的本事,能“活到死”吧?所以……還是得自強不息,很有必要干到死。

鄭海云花二十來分鐘時間,把事情簡單說完,一直在等話筒的曾有才根本沒機會,上課的鈴聲就響了。操場上十余年如一日,萬馬奔騰,兩千多人沖向教學樓。江森跟在人群中,一路飛奔,連跑五層樓梯,沒一會兒就坐到了教室里。

早上第一節課,還是數學。

整座校園,迅速安靜下來。

不管年后返校的孩子們是否有心思讀書,但人生在世,坐在什么地方,就要遵守什么地方的規矩。這跟你的個人狀態沒有任何關系,只跟你的屁股坐在哪里有關。

高三七班的教室里,幾十號人拿出卷子,在李興貴的講解下,很快就忘掉了剛才陳建平“向江森同學學習”的號召,不到二十分鐘,屋子里的瞌睡就此起彼伏。

但李興貴壓根兒不在乎,一節課40分,他的目光一半的時間在卷子上,一半時間在江森身上,至于季仙西、周元雙、邵敏、黃敏捷這幾個高三七班的所謂種子選手,他內心深處無非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嘗試著提高一下。但目前看來,除了周元雙還有點悟性,其他幾個,要么是真的摸到天花板了,要么就是態度不到位,都沒法教。

可惜單就這么個周元雙,還是個學美術的藝術生。

藝術生的話……

他也就只能有限關照了。

一節課短短四十分鐘,李興貴只講完了十道題,下課鈴就準時響起。第二節依然是數學,不過樓下辦公室里的夏曉琳盡職盡責,鈴響后馬上把今天的《東甌日報》拿了上來。

李興貴早上雖然沒下樓,不過也坐在樓里聽廣播了,自己笑嘻嘻地接過一份翻開,另外一份,發給了學生,然后立馬被陳佩佩張牙舞爪地搶走。

《東甌日報》上關于江森這次五百萬捐款的報道,標題登在頭版,內容占據了整個二版的版面,算是結結實實地把江森的人生軌跡給回顧了一遍。

文章內容很長,李興貴看到一半就鈴聲就響了,去年一整個學期一直以為江森是什么豪門子弟的阿貴,此時看到這篇報道,頓時看江森的眼神都變了。

“不對啊,什么人家的孩子,基因這么好?”李興貴合上報紙,錯愕地打量江森已經奔著妥妥的高富帥人設去的模樣,“江森,我一直還當你爸是什么大領導呢!”

江森嘆道:“試問誰不想呢……”

教室里一陣輕笑,只有陳佩佩,仍然在認真地低頭看報。

“好了,不說廢話了。”李興貴抬手一看時間,“繼續講下面的題目吧。第十一題填空,送分題……”他淡淡瞥了眼根本不拿上課當回事的陳佩佩,也不叫停,隨她去了。

低著頭看報的陳佩佩,像一樣,花了足足二十來分鐘時間,才把整片報道逐字逐句地看完。文章后半段,關于江森給村子里捐款的部分,執筆的潘達海直接就照搬了大量昨天江森接受采訪時說過的內容。陳佩佩看得半懂不懂,但看完后,怨氣似乎沒那么大了。

從誓要殺全村,變成了一定要讓村里的三十歲以上的人全都完蛋。跟那件事無關的年輕人還有村里的狗可以放過。所以……嗯,還是很氣。

“佩佩!佩佩!”見陳佩佩看完,陳超穎馬上又小聲喊道。

于是報紙很快倒手過去。

一整個早上,高三七班的教室里,一直有沙沙沙的翻報紙的聲音,但李興貴假裝聽不見,第三節課史麗麗壓根兒不管,第四節又是體育,如此這般高效地等度過了中午,班級里頭早上那種對江森特別沖的態度,也就完全緩和下來了。沒辦法,誰讓江老師寒假回來之后,帥了那么多。簡直是東甌市市草。加上《東甌日報》的公信力,壓根兒不是季仙西的“高深莫測”可以相提并論的,于是等到下午,教室里的輿論環境直接逆轉。

“你們猜我看到誰了?高一教我們六班物理的那個鄭紅,被調去初中教地理了,那個傻逼,哈哈哈哈……”下午一點多,季仙西回到學校,從停車場出來,瞧見鄭紅倒霉,高興得簡直普達普奔,可一走進教室,卻發現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教室里的人只是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完全不搭理了。

季仙西中午也沒看報紙,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坐下來問邵敏道:“這么安靜,怎么啦?”

邵敏淡淡道:“沒什么,就是大家不想聽你說話了。”

“季大神仙,你自己看吧,早上差點讓你的話騙了!”陳超穎把報紙扔到季仙西跟前,不滿地說道,“還差點讓我們冤枉的江老師。”

季仙西拿過報紙,邵敏直接伸手一指,“這里。”

“哎呀!拿開!不用你指!”季仙西煩躁地把邵敏的手拍開。

邵敏把臉一拉,搖了搖頭。

同桌了一整個學期,他今天總算是有點覺悟了。

季仙西這個人,說白了,就是看不起他。

行吧,你看不起我,那就算了吧。

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認識誰。

邵敏心里翻了個白眼,季仙西這時卻已經口嫌體正直,看著邵敏指的那部分內容,眉頭逐漸地緊皺起來。心里一邊怒吼,江森你個偽君子,什么“把罪惡的種子埋起來”,根本就是扯蛋!你就是沽名釣譽!你就是欺世盜名!媽拉個巴子的,只有傻逼才會被你騙!

一整個下午,看完報紙的季仙西神不守舍。

被各科老師叫起來提問三次,三次全都答錯。

他又覺得憤恨又覺得煎熬地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正想回家,卻發現今天自己和江森被安排在一起值日。然后掃地的時候,教室里又輪番來了四五個樓下高一的女孩子,滿心粉紅小泡泡地跟江森表白,送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禮物,搞得江森滿臉懵逼的同時,讓季仙西差點眼紅得把掃帚都給掰了——但他又掰不動,所以結果只是把手擰得生疼。

待到夜幕降臨,季仙西掃完地從學校出來,他一路風馳電掣騎車回到家,背著書包就沖進他爸媽的臥室,打開了電腦。

“干嘛呢!”季仙西他爸怒不可遏。

季仙西直接編謊話道:“今天教育局領導來學校,說要向江森同學學習,我先看一下資料。”

他爸立馬臉色緩和下來。

今天的《東甌日報》,東甌市全境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單位,至少有九成以上的體制內人員,全都翻了一遍。翻過之后,對自家的小孩,幾乎就做太多感想了。

孩子成績好的,只盼能考個清北,在學歷上壓過江森一頭,算是能找回點面子,孩子成績不行的,那就讓躺下吧,反正這輩子是不指望能有江森這樣的高度了。

季仙西他爸看著季仙西背著書包上網的背影,心里輕輕一嘆,對他兒子的將來,不再做特別大的期望,只希望季仙西能稍微爭點氣,考上個過得去的大學就行。

“江森還是狠啊,寧可不報仇,也要把錢賺了。”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可是能進入體制的,應該也都是江森這樣的吧?中國藥丸啊。”

“我最佩服江森的地方,就是他說這種大義凜然的話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心態。”

季仙西掃蕩著網絡上為數不少的,關于江森的負面評價,郁悶了一下午的心情,終于漸漸好轉。然后不知不覺,等他站起來時,時間已然過去了四十分鐘。

他爸媽全都已經吃過了晚飯,正坐在客廳里頭看電視。

桌上只剩了點菜,連碗筷都收拾完了。

“唉……”季仙西他爸看他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季仙西聽著覺得煩,隨手把書包往沙發的空位子上一扔,說道:“干嘛啊,我又沒浪費時間!都是寫作文的素材好吧!”

季仙西他爸皺眉不語。

與此同時,甌南二高的女生宿舍樓下,忽然響起晚飯后、自習前運動的哨聲。

“安安!”寢室外傳來一聲大喊。

“哦!來了!”布置得漂漂亮亮的雙人宿舍間里,一個姑娘急忙把筆記本一合,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跑去,背影無比誘人。

一雙筆直的雙腿不算長,但也不粗不細,可主要是雙腿再往上,那人間難得一見的蜜桃翹臀,隨著奔著扭動起來,就分外叫人過目難忘。

腰身不細,也不那么粗,但是跟屁股一襯,比例就剛剛好堪稱完美。

一米六出頭的身高,明明不胖,可視覺上楞給人一種“肉彈”的感覺。

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很純粹的姑娘,只有純粹的爺們兒在能配得上。

七點鐘的甌南二高操場塑膠跑道,扎著丸子頭的安安,歡笑著跑到了室友身邊。

“你還在看二二君?”

“哎呀!人家是吧主嘛!整天玩消失,會被投訴的啊!”

“大小姐,我求求你理智點,高考了好吧,拜托你別追星了啊。”

“我就是上去冒個泡。”

“然后呢?”

“刪了幾個帖子,封了幾個白癡。”

“要不要這么狠?”

“嘁!本小姐哪有時間跟傻逼講道理!下星期要去申城練琴了,忙都忙死了!”

“還是藝術生最舒服。”

“哪里舒服了,一節課八百塊,我爸說從我過年壓歲錢里扣,嗚嗚嗚……”

“嗚你個大頭鬼!壓歲錢年年好幾萬,我才想嗚嗚嗚!我怎么就沒那么好的投胎技術啊……”

“沒關系,投胎不行,但我們至少可以一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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