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掛了

184,縱享一夜天魔舞,忽聞邊關驚變來

大雪如席,揚揚飄灑。

繡閣香暖,檀香如紗。

婠婠素手撫琴,奏響靡靡之音,紅唇輕啟,唱出幽怨魅惑: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燕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卻上心頭……”

伴著這美妙動人的琴音歌聲。

只著薄如蟬翼的輕紗白裙,內里一片純真天然的祝玉妍、聞彩婷、白清兒翩然起舞。

倪昆前后閉關半年,從盛夏一直修煉到深冬,只中途出關過一次,前往終南打過黑山老妖。

他閉關苦修時,陰癸妖女們也閉關了很長一段時間。

其中祝玉妍閉關最久,足有四個多月,出關之時,不僅圣心決已然入門,并以“納海圣心咒”,將她的天魔功完美融入圣心訣之中,人仙武道亦成功修成初階武圣。

身形一時愈發完美,渾身上下都挑不出一絲瑕疵。

氣質亦愈顯高貴優雅,縱使以無比清涼的著裝、最為媚惑的姿態,跳著天魔妙舞時,亦予人一種女王般尊貴優雅、清冷自矜,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

如此氣質,配合她完美身姿,以及此時的造型,魅力簡直能令人發狂。

婠婠閉關成果僅次于祝玉妍。

她的人仙武道,快要臻至初階武圣之境,參悟圣心訣亦已入門,并且在將天魔大法融入圣心訣時,早已在十七層積累許久的天魔大法,也水到渠成,晉至前無古人的十八層境界。

婠婠曾多次與倪昆研究詩詞樂器,早不復初出江湖時的青澀,已漸漸變成了一個成熟而合格的陰癸妖女。

天魔大法又臻至十八層,今日的婠婠,已經是一枚軟嫩多汁,可以真正采摘的成熟果實,再無需顧忌會對她的修行造成妨礙。

聞采婷、白清兒修行的是陰癸派“姹女大法”體系的媚功幻術。

雖然武斗實力遠遠比不上祝玉妍、婠婠,但聞采婷既能成為上代陰后的親傳弟子,白清兒能被當代陰后收錄門下,她們的修煉天賦,其實也是不錯的,就只是比祝玉妍、婠婠稍遜一籌而已。

當然心性就遠遠比不上祝玉妍、婠婠了,否則也不至于只能修煉媚功幻術。

不過真要用心修行的話,圣心訣對她們固然不算很容易,可長時間閉關下來,又不缺修煉資源,入門還是能辦到的。

并且圣心訣中也有驚目劫、天宮幻影等精神異術,更適合聞采婷、白清兒的路子。

所以一輪閉關下來,二人修為也是大進,跳起天魔舞時,那種隱藏在優雅清純之中的深沉魔性,亦有令人心智失常的可怕威能。

三位妖女舞姿曼妙若天女,飄帶飛揚似流云。

紗裙之下,祝玉妍、聞采婷、白清兒那肌膚緊致、雪白無瑕的羊脂嬌軀若隱若現。

配上那婠婠那明似悠揚天籟,實則暗藏魔音魅惑的歌聲,一股令人氣血翻沸、口干舌燥的魔性氣場,不知不覺,便已漫布繡閣之中。

倪昆側臥軟榻之上,手指輕敲著自己大腿,應和著婠婠歌樂節拍,雙眼半睜半閉,愜意享受著歌聲與舞姿。

那靡靡魔音、天魔妙舞,無法影響到他一絲一毫。

他完全可以用極之純粹的,欣賞藝術的心態,來欣賞這天籟魔音、天魔妙舞,乃至祝玉妍、聞采婷、白清兒的動人嬌軀。

而當他想要縱情享受時,亦可以順應那魔音、魔舞的挑動,釋放自己最激烈的情緒。

隨心所欲,掌控自如。

左手天使,右手惡魔。

隨心而變,隨意而動。

這,就是倪昆如今的心境。

他可抵御陰癸妖女們禍亂人心的本領,其他人就有點受不了。

本跪坐在他后方,為他捏按著肩頸的綱手,臉頰早已一片通紅,眼里似要滴出水來。

她雙腿緊緊并攏著,纖腰不安的扭來扭去,時不時悄然咽下一口唾末,按捏的手法也漸漸偏離了正軌,雙手開始在倪昆強健的背闊肌上流連不去。

綱手閉關一段時間,成果也非常顯著,已經成功提煉出“木遁”查克拉,修成了幾種家傳的木遁術。

身為醫療忍者,又有非凡的家傳體質,她精神抗性本來不弱。

只是天魔音、天魔舞都不是直接摧折精神的低端法門,而是順應人心、潤物細無聲的挑動人心深處,潛藏的種種欲念。

不熟悉天魔音、天魔舞的人,很容易就會不知不覺著了道。

綱手現在就已經被撩得火起,有點按捺不住了。

連綱手這樣的強者都如此,修為最弱,又是首次參加這種集體歌舞活動的李秀寧自然更不必說,已經羞得臉頰通紅,不敢去看祝玉妍三人,還恨不得捂上耳朵,躲進倪昆懷里。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四位在外時,始終紗巾蒙面,不露真容,眼神清澈、氣質高雅,宛若名門閨秀的女子,居然是四個魔門妖女。

并且還是大名鼎鼎的陰后祝玉妍,以及她的師妹和兩位親傳弟子。

在外邊裝得那么端莊,清純高雅、名門閨秀一般的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可私下里卻……

正心里亂糟糟時,倪昆的聲音忽然入耳:

“此地已成天魔之域,魔性深重,三娘子如果適應不了,可以出去透透氣。”

李秀寧心里一驚,心說我這要是出去了,還有機會進來嗎?

連忙堅持道:“我,我可以的!”

倪昆微一頷首:“大善!”

手臂舒展,環住李秀寧纖腰,將她攬入懷中,大手毫不客氣鉆進她本就輕薄的衣襟之中。

今日五行血脈有成,踏足五行之道,倪昆一是要大肆慶祝功成,二是要紓解多次緩慢死亡的心理創傷,所以今天這間屋子里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外邊。

一座涼亭之中。

陳玄風忽然輕輕踢了梅超風一腳:“發什么呆呢?該你出牌了。”

“哦!”梅超風回過神來,看看桌上的牌面,抽出一對2,管上陳玄風出的一對A。

陳玄風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要不起。”

說話間深深看了梅超風一眼,心里給她記上了一筆。

“嘿嘿,師哥別生氣,誰叫你是地主呢?唔,正好有張小3,趕緊出了。”

梅超風嘻笑著,打出一只小3。

小青順勢過了一個6——她修為不夠,火候不足,過于激動時,下半身還是會情不自禁變成蛇尾,乃至完全現出原形,所以暫時還不能參加倪昆組織的歌舞活動。

就只好在外邊看門把風,順便陪陳玄風、梅超風斗地主。

陳玄風順過一張7,問梅超風:“你剛才發什么呆呢?”

“在聽歌。”梅超風道:“婠婠姑娘的歌聲,還真是一絕,隔著這么遠都能聽到,好像是從心里響起似的,聽著聽著,便滿腦子都是那歌聲,簡直讓人渾然忘我。”

“她那是天魔音,聽多了腦子會出問題的。”陳玄風淡淡道:“你定力還是不夠,今晚不用睡覺了,整晚打坐吧。”

“噢。”梅超風鼓了鼓腮,又小聲問陳玄風:“那師哥你會陪我打坐嗎?”

陳玄風木著臉,淡淡說道:

“嗯,我會拎條鞭子守著你,如果你不專注,我就用白蟒鞭法狠狠抽你。”

“……”梅超風一臉幽怨地嘟起了嘴。

次日。

天還未亮,大雪已停。

倪昆輕輕挪開白蛇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幾條粉腿玉臂,站起身來,披上衣裳,從橫陳地毯上的幾具嬌軀之間走過,悄無聲息離開了繡閣。

推開房門,吸一口摻著絲絲臘梅幽香的清冷空氣,倪昆精神一振,伸展雙臂,做了幾個擴胸動作,渾身骨節爆出一陣清脆的噼啪聲,然后反手帶上房門,一邊系著襟帶,一邊走出雨檐,來到積雪皚皚的庭院之中。

靜靜站在雪地里,也沒擺出運功的架勢,就這么一動不動地負手站著,胸膛之內,卻發出陣陣低沉的雷鳴之聲,正是在以雷霆精氣,淬煉體魄、血脈。

又有五行靈氣蜂擁而來,被他絲絲吸納,經雷霆精氣淬煉純化之后,融入五行血脈,然后又是一輪雷霆淬煉。

就這樣,新煉成的五行血脈,便這般絲絲壯大、純化著。

修煉半個時辰,天已蒙蒙亮,外披貂裘,內著青甲的小青,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系著頭發,朝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倪昆,頓時精神一振,輕盈雀躍地過來行禮:

“主人,這么早就起來了呀!”

倪昆微笑頷首:“你也起得很早。”

“哪兒啊,昨晚一宿沒睡呢。”小青有些幽怨地看著倪昆:“和陳玄風、梅超風打牌打到夜里,他們都去休息了,人家可是還要幫你們守夜看門呢。”

“辛苦你了。”倪昆抬手輕撫她秀發。

小青也順勢將臉頰蹭到他溫熱的掌心之中,眼角略微上揚、顯出幾分嫵媚的明眸愜意瞇起,享受著他的溫暖,喃喃道:

“也不算很辛苦啦。只是主人啊,我冬天很不喜歡一個人睡覺呢……”

倪昆笑道:“那今晚便來我房間吧。我給你做暖爐。”

“真的?太好啦!”

小青開懷一笑,吐出舌尖,在他掌心輕舔一下,激動之下,舌尖又分叉了。

倪昆失笑搖頭:“小青,你這修為,還是不夠火候啊……”

小青也有些無奈,皺著小臉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激動就這樣了……明明人仙武道已經修煉到了武圣初階,對身體的掌控力已經很強了,可激動時,還是不能完全掌控。”

倪昆笑道:“不能完全掌控,說明修為不夠,以后繼續努力就是。嗯,我這有一門清心寧神的心法,你可以修煉一番,對提升定力很有用處。”

《過去彌陀經》是石青璇傳授予他,在征得石青璇同意之前,他不能擅自傳授給別人。

所以他傳給小青的,就只能是冰心訣了。

剛將冰心訣傳給小青,倪昆忽然耳廓微微一動,舉步向著前庭行去:

“有客來了。”

小青道:“我去迎接就是,主人何必親迎?”

“是小白姐姐,她來的話,我不親迎就不合適了。”

說話間,已來到前庭,剛剛打開大門,就見兩匹駿馬疾馳而來,正是紅甲女將打扮的東方白,以及李秀寧家將史萬寶。

倪昆笑著迎出門外:“小白姐,史將軍,今天怎這么早過來啦?”

史萬寶跳下馬來,強忍著急切,對著倪昆行了一禮,問道:

“倪公子,我家三娘子可是在貴府上?”

倪昆點點頭:“嗯,正在客房歇息,尚未起身。”

見史萬寶眼神焦急,東方白神情也有些沉重,不禁好奇問道:

“發生什么事了?”

在倪昆從秋天閉關到冬天這三個月間,李閥已經與秦皇徹底達成協議。

李閥投效秦皇,所在領地,都將由秦皇接收,委派官吏、派駐軍隊。

李閥軍隊將在半年之內,逐步撤出原領地,向東攻伐涿郡、漁陽、北平、燕郡、遼東等郡。東征之時,秦皇會為李閥提供糧草、兵械、軍餉,以及一定的武力支援。

等到打下遼東郡,秦皇將賜封李淵為遼東郡王,世襲罔替,鎮守遼東,抵御契丹、室韋、靺鞨等東北異族。

李世民則會被調來長安,先做郎官,日后若能立下大功,也可為將為相。

李閥與秦皇的協議,已經塵埃落定。李閥的將來,也差不多可以確定了,李淵為遼東郡王,李建成為王太子,李閥從此世鎮遼東。

李世民作為次子,不能繼承王位,但秦皇也慷慨地給了他機會。

將來李世民若做得好,甚至可能自立門戶,做一個鎮守邊疆的實封郡王也未可知。

李閥前途算是有了保障,雖然比起李閥原本的野心,以及他們在原世界線的輝煌成就,如今這前程無疑失色太多。

可總比被秦俑兵團、十二金人碾成碎片要好吧?

前途既定,史萬寶這樣的親近家將,將來無論是在李家,還是在秦廷,都是能有用武之地的。可他此刻,為何會是這般焦急模樣?

莫非議定之事,又出現了什么反覆?

面對倪昆詢問,史萬寶情急之下,竟然吱吱唔唔,說不話來。

他是樸實剛健、沉默寡言的長安大俠、李閥干將,口齒卻不甚伶俐,急得面孔通紅,滿頭大汗,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得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東方白。

東方白倒是不急不忙,語氣沉穩地述說道:

“太原出大事了。唐國公被刺殺,李建成繼位,指責刺客乃是秦皇派遣,欲撕毀與大秦的協議,與突厥殘部聯合,再聯手羅藝、竇建德等,共抗大秦。”

倪昆詫異道:“什么?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李淵也歹也是一位一流高手,怎會在太原這自家地盤,輕易被刺殺?抓住刺客了么?”

“沒有。”東方白搖了搖頭:“若是抓住刺客,事情也不至于鬧成這樣了。”

倪昆眼神有點古怪:“天下最好的刺客,莫過于魔門補天閣……”

“不是補天閣做的。”東方白沉聲道:“那位現在忙得很,我都很難見到他的身影,根本無暇理會這等世俗之事。”

倪昆手托下巴,緩緩道:“若是影子刺客楊虛彥自行其事呢?”

東方白撇撇嘴角:“除非他想死。精精兒可正虎視眈眈,盯著他補天閣傳人的位子呢。”

倪昆沉吟一陣,又道:“既未抓住刺客,李建成為何篤定刺客乃秦皇派遣?”

東方白道:“他宣稱秦皇要將天下定于一,要大權獨攬,絕不會允許實領封地,可自行組建軍隊、委任官吏,掌握兵權財權的國中之國存在。”

倪昆道:

“話雖如此,但我雖閉關多日,可出關之后也從李秀寧處得知,郡國領地一經確定,便不許輕易擴張。

“而小小一個領地、百姓都很有限的邊疆郡國,治理得再是繁榮,財源、兵源也皆不足以與強秦中樞掌握的龐大資源相比。

“只要始皇不糊涂,大秦自己不衰弱,又豈懼一個小小邊疆郡國?

“再者,如今天下尚未重歸一統,以始皇帝氣魄,既已訂下協議,做出承諾,又豈會再行這等出爾反爾,自損聲望的事情?”

東方白道:

“你說的都對,可李建成偏就要那般對外宣稱,將唐國公遇刺之事,推到大秦頭上。大秦自不會承認,嚴厲駁斥李建成謬論,還說要派出專員,前去太原幫助調查唐國公遇刺之事,但被李建成嚴辭拒絕。”

倪昆沉吟一陣,說道:

“我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李建成的反應太奇怪了,他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到大秦的強大。就算有雁門郡那二三十萬突厥殘部,又與羅藝、竇建德聯合,也絕無可能與大秦抗衡。

“說起來,對于唐國公遇刺、李建成撕毀協議之事,李世民又有什么意見?”

史萬寶這時終于冷靜下來,組織好語言,語氣沉重地說道:

“二公子極力反對大公子的決定。說法與倪公子一樣,認為始皇陛下絕無可能在協議達成,即將和平接收李閥領地之時,派遣刺客刺殺唐國公。

“但大公子固執已見,不理二公子反對勸說,執意要撕毀協議,與突厥殘部、羅藝、竇建德結盟。甚至還派遣說客,前往瓦崗,游說翟讓、李密,鼓動他們加入反秦聯盟……

“二公子多次勸阻,大公子一意孤行,甚至有意將屢次反對他的二公子軟禁……

“二公子見大公子如此不智,擔心大公子將李閥帶入萬劫不復之境,遂帶著本部親將、兵馬,逃離太原,占據樓煩郡,宣布將履行協議,歸降大秦……

“如今李家已經分裂,雖然大公子和二公子尚未刀兵相見,但大公子已鐵心反秦,二公子則堅持依約降秦,雙方隨時可能打起來……”

倪昆又一陣長時間的沉吟,問道:

“秦皇對此,有何反應?”

史萬寶道:“據說始皇陛下下旨冊封二公子為遼國公,許他承襲王爵,世鎮遼東,并將派遣大將屈突通領軍出征,與二公子聯合討伐大公子。

“不過此議尚未徹底定下,正式動兵之前,始皇陛下還想先查出唐國公遇刺真相。”

倪昆道:“所以?”

史萬寶道:“所以始皇陛下正抽調高手,組建一支高手隊伍,準備秘密潛入太原。

“因三娘子熟悉地理、人情,又必定會堅持查出唐國公遇刺真相,所以始皇陛下打算命三娘子和我等也加入調查隊伍之中。”

“明白了。”倪昆點點頭:“正好我閉關半年,閑得太久,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便與你們同行一趟吧!”

史萬寶頓時大喜,對倪昆一揖到地:“史萬寶拜謝公子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