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掛了

178,閉關成果,大秦鎮魔司

“以一門五行法術,請我去終南山剿滅妖鬼?”

倪昆略微有點詫異:

“秦始皇怎會知道我需要五行法術?”

閉關三月,倪昆主要做了三做事。

首先。

他揣摩修行五雷化極手,并以五雷化極手、長生訣五行圖為參照,結合自身長期運用五靈血脈的心得,揣摩融合五靈血脈的道路。

至今天出關,這方面的修行,已經卓有成效。

五雷化極手修為更加精深,摧毀二星品階的雜兵級飛劍已經無需蓄力,五指一抓,飛劍立毀。

對于如何融合五行靈脈,使之升華為統一的“五行血脈”,也已經有了明確清晰的思路。

但其中還存在較大風險,令他稍有些躊躇。

打算再加深一些五行方面的積累之后,再來正式嘗試。

其次。

他以洗煉血煞戮神刀的經驗,以五雷化極手洗煉血煞搜神手,耗費一月苦功,把血煞搜神手魔性化去,成功顛覆逆轉了這門魔道功法。

從此五指一抓,飛出的就不是邪氣森森、猩紅欲滴的血色大手,而是具有崩壞物質之力的雷霆大手印。

倪昆懶得取名,就改了兩個字,改稱“五雷搜神手”了事。

五雷搜神手失去了吞噬精血元神,壯大己身的能力,但也無需花費功夫刻意修行,可以隨著倪昆五行之力的提升,不斷提升威能。

最后。

他觀想《過去彌陀經》,終于以意念為筆,以精神為墨,在腦海之中,勾勒出了完整的金身大佛。

佛,本身就是覺者,是修行路上的先行者。

修佛,就是修一條使自我成為覺者,達至彼岸的大道。

對于別的佛,后學者可以尊之為導師,可以禮敬,可以學習,但不可膜拜。

將佛當成偶像膜拜,就已經走上了歧路。

而過去彌陀經,修的正是“我佛”,修成一點本性靈光,使那一點本性靈光固守本位,永不墮落。

故此,才能使元神無論受傷多重,依然能恢復如初。

修煉《過去彌陀經》不是參禪學佛法,修煉此經,就是單純修煉神魂境界。

因此不講究那些虛的假的有的沒的,就講究一個“明心見性為功,念念無滯為德,心想事成是為功德圓滿”。

粗俗一點說,就是搞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尤其不能委屈自己,必須得念頭通達,我特么是佛,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此才能功德圓滿。

倪昆一早就對自己的追求非常明確。

哥們兒就是要長生不死,縱情逍遙。

有能力的情況下,也不介意做一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倪昆早知《過去彌陀經》的真義,不會將之當成不可褻瀆的偶像頂禮膜拜。

他在腦海之中觀想勾勒出的那尊金身大佛,其形象仍與金帛上的佛像一致,但神情氣氣與如今的倪昆一模一樣,又仿佛照見了他千百世前的自我。

就像是倪昆將一點本性靈光,融入了那尊佛像之中,為其畫龍點精開了靈竅。

佛像觀想一成,倪昆神魂亦隨之飛快壯大。

神魂壯大,精神力提升,不僅使他破邪返瞳、驚目劫這兩種瞳術的修為水漲船高,亦使他駕馭飛劍、雷劫刀罡的能力,發生了飛躍式的增幅。

此前他駕馭雷劫鎮獄刀,每次最多只能同時操作百道刀罡,且還不能精確微操,只能將百道刀罡劃為一組,一股腦兒攢射出去。

千道刀罡,就只能分成十組,輪流上陣。

而現在,神魂壯大之下,他已可同時微操百道刀罡,能御使百道刀罡在同一時間,施展不同的刀法,斬出不同的軌跡。

亦可以將一千道刀罡一股腦兒全丟出去,照準一個目標狂轟濫炸。

總之若徐福復活,再與當下的倪昆交手,很大可能連施展“殛神劫”的機會都沒法有,直接被倪昆一波帶走。

三個月閉關,基本達成了目的。

倪昆正琢磨,該如何加深五行之道的積累時,就像瞌睡遇到了枕頭一般,秦皇就提出要以一門五行法術,換他出手一次。

“秦始皇難不成還會算命?”

倪昆心里納悶兒,但倒也沒有被迫害妄想,疑神疑鬼猜測難道秦始皇想害我。

他相信以始皇帝的雄才偉略、心胸氣魄,不至于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陰謀暗算自己——

要陰謀暗算也輪不到自己啊,得先對付楊廣才對。

雖然楊廣扔下皇位跑路了,據說是去了南海打怪獸,但正因為有他這個精神支柱在,大隋才沒有徹底崩塌,至今仍然擁有相當可觀的實力。

而他倪昆,既不會做始皇帝統一大業的攔路石,又是個神通之士,并不是那么好謀算的,萬一事敗,反而有損始皇帝顏面和威名。

總之倪昆覺得以始皇帝的智慧,不至于施行暗謀自己的不智之舉。

用一門法術請他出手,當是想跟他結個善緣。

當然最重要的是,倪昆壓根兒不怕暗算。

如果說以前,他還有點擔心自己壽命不長,死不起,那么現在……

延壽五千年的不死藥請了解一下。

閉關時已經磕過一顆了,謝謝。

沉吟一陣,倪昆又問小青:

“這件事歸趙敏負責?”

“是的。”小青點點頭:

“趙敏說,如果主人出關,又愿意往終南山一行,那便派人去通知她一聲,她自會登門拜訪,詳說此事。”

倪昆也不猶豫,干脆道:

“此事我應下了,你去通知她過來吧。”

無論秦始皇是如何知道他需要五行法術的,既然有了這個加深五行之道積累的機會,那倪昆便不想放過。

不過是誅除妖鬼而已,倪昆一身正氣,多的是專克妖邪鬼魅的手段,還真沒啥好怕的。

小青領命,前去趙敏官衙通報此事。

倪昆則躺到了那張躺椅上。

綱手殷勤地湊過來,以醫療忍者的專業手段,為他捏肩揉背,小意服侍著他,以感謝他幫自己扛債。

“綱手,這三個月,你跟小青就成天玩耍?”

“當然沒有那么墮落啊,我們也有抽空修煉的。只是你們都在閉關,我們得仔細看家護院,那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得提高警惕守著,乃至四下巡視嘍。”

“值守三月,也是辛苦你們了。”

“嘿嘿,其實也沒什么辛苦的。那個趙敏調了一支兵俑,把守在我們宅子周圍,有它們在,等閑小毛賊乃至普通飛檐走壁的武林人士,都過不來我們這里呢。”

“她倒是有心。”

“還有那個李秀寧,剛開始幾乎每天都過來一次,煩得很……小青很不客氣地跟她明說,你最少三個月不會出關,她來得才沒那么勤了。不過還是每隔六七天,就會過來拜訪一次。嗯,最近倒是有十來天沒來過了。倪昆,那個李秀寧,她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她有未婚夫的。”

“然而那不是更刺激么?”

“……”倪昆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我不在的那半個多月,陰癸妖女們都教了你什么啊!”

“也沒什么……”

綱手俯下身來,雙手環抱著他脖子,將柔軟又不失彈性的胸脯壓到他肩頸上,紅唇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就是教了我一些她們的看家本領,我有認真學哦,比干吃開胃小菜有趣多了,你要不要試試?”

“近墨者黑啊你這是!”倪昆搖頭失笑:“趙敏隨時可能過來,這會兒哪有時間?”

綱手頓時有些失望,倪昆這家伙,越來越搶手了,連李秀寧都對她念念不忘。

雖然李秀寧只是個飛機場——

憑胸而論,李秀寧真不是飛機場,只是綱手本錢太厚,傲視群雌,連祝玉妍、東方白都稍遜她一籌,趙敏看到綱手,第一印象就是“胸圍傲人”四個大字,所以她自有資格將李秀寧視作飛機場——

但李秀寧畢竟出身好,又膚白貌美氣質高貴,真舍下臉皮纏磨,還真有可能拿下倪昆。

綱手對此很是不爽。

在廢土世界,倪昆在她最為孤苦無依,隨時可能崩潰絕望,變得跟那些食人嗜血的廢土瘋子一樣之時,從天而降,拯救了她的心靈,是一道照進她心中的圣光。

來到大唐世界,雖然到處都是長相和她同族相似的人,語言方面,也因輪回腕表的關系不存在交流障礙,可她和其他人還是隔著一層,只有倪昆,是她心靈的皈依。

她可不想被其他人比了下去,更害怕倪昆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漸漸將她拋諸腦后。

“很早之前就說好了的,要生孩子湊兩桌麻將的……”

綱手小聲嘀咕,一臉失望。

倪昆反手摸了摸她光滑柔嫩的臉頰,微笑道:

“來日方長,不急。你啊,終究是特殊的。”

綱手心里一喜,抑郁之色一掃而空,喜孜孜道:

“我哪兒特殊了?”

倪昆沉吟一陣,斷然道:

“大,圓,軟,嫩,非常的鮮、甜、彈牙……吃起來很有滿足感。”

綱手秒懂,頓時俏臉生暈,眼波流轉,沒好氣捶了他一拳:

“去你的……”

倪昆笑道:“這就害羞啦?學了陰癸妖女的技術,怎就沒學到她們的厚臉皮?綱手你呀,還有得學呢。”

綱手不服氣地呲牙:“別小看我啊,等晚上咱們單獨相處時,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然而今天可能要去終南山,恐怕是不成了……”

“我跟你一起去啊!”

“總得留個人看家,幫玉妍她們護法的。單靠趙敏派來的秦俑可不夠。”

“叫小青留下看家唄,蛇是有看家本領的,比我更專業。”

“呵呵,可我去終南山,是去打怪啊,就算帶你去,咱也什么都做不了……”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時。

隱隱聽到前庭大院正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片刻后,小青便帶著趙敏來到中庭。

“倪公子!”趙敏上前行了一禮。

她還是作男裝打扮,穿一身瀟灑利落、英姿颯爽的黑色武士服,將她白皙肌膚襯托得愈發潔白勝雪,晶瑩透嫩。

接到小青通報,她一路快馬加鞭疾馳過來,呼吸略促,酥胸起伏之下,臉頰亦染上兩朵淺淺紅暈,使她本就嬌美的容顏,更顯嬌艷欲滴。

倪昆經心中天使指點悟道,又修過去彌陀經,明心見性之下,心境遠勝往昔。

此時見趙敏好看,既不故作正經,避而不看,亦不淺薄急色,七情上面,只含笑欣賞著她的媚態,微笑道:

“趙內史客氣了。小青,看座,綱手,上茶。”

趙敏倒是被他瞧得有點不好意思,唰一聲展開象牙折扇,撲撲扇了兩下,故作自然地說道:

“倪公子還是喚我敏敏吧,我如今已不是治粟內史了。”

說話間順勢在小青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又收起折扇,接過綱手端來的香茶。

“不是治粟內史了?”倪昆訝然:

“趙……姑娘精明強干,又是始皇陛下起家之時,便帶領家將投效的老臣,一直負責大秦糧草財計,可以說是復秦首功……怎么如今就不做治粟內史了?難道,始皇陛下論功行賞,升趙姑娘做三公了?”

治粟內史只是九卿之一,上頭還有級別更高的三公: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如果趙敏真能以女子之身,做到三公之位,那無論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中的哪一個,都是值得在青史上大書特書的。

然而面對倪昆疑問,趙敏只是苦笑一聲:

“三公……唉,即使雄才大略、心胸廣闊如陛下,也不會冒著朝野物議的風險,讓女子位列人臣之極的。能做到九卿,已經是極限了。

“至于現在……因三個月前,李秀寧被徐福擄走之事,陛下免了我治粟內史之位。”

倪昆不解道:

“以徐福神通,他若想擄人,偌大長安,除我之外,只有始皇陛下親自出手,才能將之截下。趙姑娘雖失落了李秀寧,但非戰之罪,李秀寧的家將們,不一樣束手無策么?以陛下性情,怎會如此苛責?”

秦始皇雖是大權獨攬、生殺予奪的獨夫,但除了爭權之時,搞過呂不韋這個太狂的功臣之外,對國家功臣都非常好,從未殺過功臣,對自己提拔信重的臣子,更是信重有加。

歷史上李信率軍二十萬伐楚,損兵折將,大敗而回,丟盡了力挺李信的秦始皇臉面。

可就這樣,秦始皇都沒有真個治罪李信,還給了他繼續帶兵,征戰復起的機會。

趙敏雖然沒有保護好李秀寧,可終究非戰之罪,怎么會被擼了官職?

趙敏無奈道:

“陛下不是責我丟了李秀寧,是責我擅作主張,直到將李秀寧救回之后,才去向他通稟此事。也是我自己失誤,該在前往華山之前,就先派人去上奏陛下的。

“不過陛下雖因此罷了我的治粟內史,又罰了我的俸,但終究沒有棄我這個老臣。”

說到這里,她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嫣然一笑,頗有些振奮地說道:

“因世間妖魔鬼怪出沒愈加頻繁,陛下籌建了一個‘鎮魔司’,專司招攬奇人異士,應對大秦境內出現的妖魔鬼怪,護國安民。

“我便是鎮魔司首任督主,目前位階比九卿略低半格,將來立下功勞,自能提升位格,重歸九卿一級。當然,到那時,我大秦就是十卿了。”

“原來如此。”倪昆笑道:“難怪會是趙姑娘前來聯絡,請我前往終南誅魔,原來趙姑娘已是大秦鎮魔司趙督主了。”

“倪公子還是叫我敏敏吧。”

“好的趙督主。不知這鎮魔司,如今都招攬了哪些奇人異士?”

“鎮魔司草創,暫時還沒有招攬到真有神通法力的奇人異士,只招攬了幾位武林高手。骨干吏員還是我一干家臣,主力兵卒亦是陛下派來的兵俑。另外,魔門滅情道天君席應,也被陛下派到了鎮魔司做事。”

“哦?陛下知道席應來歷了?”

“席應名氣不小,畢竟是魔門八大高手第四席呢。陛下拿下長安后不久,眾多武林人士紛紛投效,其中不乏知道席應根腳者。所以陛下早就知道席應是什么人了。”

“陛下連魔門中人都能容忍?”

“呵呵,不要說魔門中人,就算是妖魔鬼怪,只要遵守大秦律法,不殺生害人,陛下也能忍、能用。”

倪昆感慨:“始皇陛下真人皇也!”

趙敏笑道:“陛下海納百川,自有人皇器量。可惜有的妖鬼不曉事。那終南山的妖鬼,便是在一夜之間,滅掉一村,殺生上百,激怒了陛下,這才命我聯絡倪公子,誅殺此妖鬼。倪公子,您確已正式出關,能往終南山走一趟了?”

倪昆含笑點頭:

“不錯。始皇陛下的交易,我很有興趣。”

“太好了。”趙敏精神一振:“不知公子何時能夠動身?”

“不急。先說說終南山妖鬼的具體情況。”

趙敏肅然道:

“終南山妖鬼作孽之事發生后,我曾帶著鎮魔司高手、兵俑去了一趟,親臨被妖鬼滅掉的村莊,見識了妖鬼肆虐后的慘景。

“可惜妖鬼行蹤詭秘,那位報信之人,帶我們去了妖鬼最后消失的地點,但奇怪的是,無論我們如何尋找,都沒能找到妖鬼下落。”

倪昆道:“報信之人?”

趙敏道:“沒錯。妖鬼屠滅一村,自然有人報信。不然就算終南山離長安不遠,可畢竟那是個少與外界往來的山村,全村人都死光了,我們又如何能得知妖鬼肆意害人之事?”

倪昆道:“那報信之人既能追蹤妖鬼,當不是凡俗之輩。不知可知那人姓名?”

趙敏眼浮出一抹古怪:“那人乃是在終南山修道的散真人,寧道奇。”

“哦,曾經的三大宗師,最后碩果僅存的一位。”倪昆點點頭,笑道:“既是寧道奇,那難怪有能力追蹤妖鬼。不過他沒有嘗試出手嗎?”

“他試過了。”趙敏搖頭道:“可惜即使是寧道奇,亦只能勉強敵住兩三頭妖鬼將領,被群鬼結陣圍攻,就只能落荒而逃。”

倪昆道:“妖鬼將領,結陣圍攻……所以終南山出現的一批妖鬼,是軍鬼?”

“據寧道奇所說,看上去像是行伍齊整,有步有騎的軍鬼,但其鎧甲形制,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朝。”

趙敏鄭重道:

“那些騎馬的鬼將,有隱形之能。

“其隱身之時,聲息全無,連寧道奇都無法感知其方位。

“只有到其出手時,才會顯形一剎。

“也只有在其顯形的那一剎,才能以武者的陽剛氣血,對其作出有效反擊。”

能隱形,出手時才會顯形一剎。

要不是說那群妖鬼是軍伍形制,倪昆幾乎以為是遇上“普渡慈航”手下的妖怪了。

又詳細詢問了一番情報,倪昆閉目沉吟一陣,起身道:

“我明白了,這便出發,前往終南吧。小青,你留下看家。”

綱手聞言,歡呼一聲,抱著小青狠狠親了一口。

小青嫌棄地一把推開綱手,抹了抹被她親過的臉頰,郁郁不樂地應了是聲。

趙敏則起身對倪昆一揖,喜道:

“倪公子出手,必能將妖鬼手到擒來!敏敏先在此謝過倪公子了!”

倪昆笑道:“無需謝我,我只是為了陛下那門五行法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