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認識了，為什么不把鋼鐵俠面具摘下來？”

“什么認識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格萊西雅、卡拉，又或是超級少女？”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超級少女的？”

“你名字都告訴我了……”

“但沒人知道超級少女的真名！報紙上也好，新聞上也好，從來都是！”

“然而你也說過，你父親說你強無敵……”

“吹牛誰不會？”

“好吧，我承認，我是通過你緊身衣下的身材曲線認出你的。白天在金并大廈下面，我全程圍觀來著。”

“就憑身材曲線，你就能認出我來……”超級少女卡拉.佐.艾爾腳步一停，扭頭看著倪昆，語氣微妙，“難道你……隨時準備偷稅漏稅，并且一直在暗中研究如何對付我？”

“……”倪昆木著臉，并不想說話。

你追討稅款魔怔了吧？

就不能猜我是個老色批，眼力賊準，對美女的身材賊敏感嗎？

見倪昆木無表情，超級少女還覺得自己猜對了，冷哼一聲：

“我警告你，一定要記得按照報稅，否則下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我，就是紅披風版本了！”

倪昆無語：“可是咱們搞到的黑錢，難道也要報稅？”

“當然！IRS只管收稅，別的一概不管。”

超級少女很爽快地說道：

“所以你填報稅單的時候，大可以直接寫這是用武力募捐所得的凈收入。

“IRS原則上不會將任何犯罪收入的報稅記錄，通報給其它任何執法部門，除非收入來源涉及威脅國家安全的恐怖行為。而武力募捐顯然不算。”

倪昆：⊙o⊙！

超級少女繼續說道：

“不過行兇搶劫屬于混亂無序的惡魔行徑，有組織的收取保護費才符合秩序美感……富有技術含量的潛行，在不驚動主人的前提下，悄悄將錢拿走，也勉強可以歸類為秩序側，所以咱們接下來不能再蠻干了，必須有技術地潛行搞錢。”

倪昆打了個響指：“明白，就是盜竊。”

超級少女提醒道：“我們是貧窮的好人，所以形容我們的正義行徑時，請稍微委婉一點。”

倪昆肅然點頭，表示虛心受教。

然后又接著說起了秩序與混亂的話題：

“話說回來，美利堅這個空氣里滿是硝煙與槍油香味的國度，應該更偏向混亂一些吧？”

超級少女語氣有些抱怨：

“然而大工業時代，甚至種植園時代，一切都還是井然有序的。

“井井有條的工廠、礦山，整整齊齊的種植園，各安其份努力工作的工人、農民，這都是很有秩序美感的。

“可惜當制造業衰落，金融資本興起，世界就開始向著混亂側偏移了。

“華爾街那些貪得無厭的餓狼，還有軍工能源集團，用美刀作武器，以艦隊作后盾，以自由之名，將混亂的種子撒播到世界每一個角落，讓人民意識混亂，國家分裂內戰，摧毀了無數本來秩序井然的國度……

“不僅如此，連美利堅內部，都開始被他們用各種刻意營造的理念分裂，不知不覺就細分成一個個陣營，變得越來越思維混亂…

“總之現在的美利堅，已經墮落成惡魔國度了。我父親畢生的愿望，就是讓美利堅重新回到那個遍地都是大工廠，一切都秩序井然的黃金時代。”

倪昆笑道：“明白了，你父親是保守黨。那你呢？你的觀念是怎樣的？”

“我也不喜歡混亂，因此對父親的理念相當認同。可惜人類天性崇尚混亂，自由散漫是烙印在人類基因深處的本能，嚴格自律反而是稀有天賦，所以……”

超級少女聳聳肩：

“我覺得父親的理想，短時間內恐怕沒機會實現了。美利堅必將在混亂自由之中走向沒落崩潰。”

倪昆道：“聽起來你似乎對這個悲觀的未來，并不如何惋惜？”

超級少女輕笑一聲：

“崩潰之后，才有可能迎來新生。

“也許，自由美利堅崩潰之后，我父親有機會，建立起一個秩序井然的新國度呢？”

所有人都在大工廠、種植園里做奴工的秩序國度嗎？

少女啊，你爹可是魔鬼之王呢。他可不會關心工人福利，只會把人往死里壓榨……

就算死了，也不能解脫，連靈魂都會被收割呢。

倪昆心里好笑，覺得超級少女將來恐怕會被九獄之主培養成大反派，乃至一位女暴君。

不過話說回來，隨時面臨著未知威脅的輪回世界，說不定還真需要一位鐵腕暴君，統合所有力量，對抗那些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恐怖威脅。

這時，超級少女突然小聲嘀咕一句：“感覺有點奇怪……”

倪昆不解：“有什么奇怪的？”

“我平時沒這么多話的。除了父親，即使跟所謂的熟人，我也不會聊這么多，并且話題還這么地……嗯，深入。”

超級少女側頭看著倪昆，雖然隔著面具，倪昆也能想象到，面具下的她，那目光炯炯，一臉質疑的模樣：

“所以你是不是對我施展了什么魔法？

“要不然我為什么要對你說這么多？

“我們明明才剛剛認識，只是達成了一項見不得光的臨時協議，成為臨時搭擋而已，根本算不上熟人。”

倪昆沉吟一陣，問她：

“你有沒有覺得我看上去特別親切？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超級少女果斷搖頭：

“并沒有。我是外星人，你是地球亞裔，怎么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倪昆啪地打了個響指，“那真相就只有一個了，我長得很帥，很符合你的審美。”

超級少女笑道：“你是不是有些過于自戀了？你要說人人都愛超級少女，那我倒是很樂意贊同你。”

漂亮國文化就這樣，夸人也好，自夸也好，就得大白活說出來，用不著謙虛含蓄。太謙虛反而會被誤會為不自信乃至自卑，在社交圈子里吃不開。

倪昆笑道：“好吧，人人都愛超級少女，這倒也是一個事實。之前你堵金并大廈時，我都看得目不轉睛，脖子仰了一整個下午，你走之后，我都差點兒沒法低下頭來。”

超級少女哈哈一笑，禮尚往來，投桃報李：

“好吧，我得承認，你的長相、身材，也確實符合我的審美。最重要的是，你身上還特別的純凈，讓我感覺很輕松。”

“？”倪昆眨眨眼：“純凈？什么意思？”

超級少女解釋道：

“我有超級感官，視力、嗅覺、聽覺，都超出一般人的想象。所以普通人身上的……”

她搖了搖頭：

“總之如果我不主動關閉超級感官，就幾乎無法與父親之外的任何人正常交往。

“中學畢業舞會時，我曾經嘗試和一個看起來很干凈的帥哥約會，但只是面對面對視一陣，我就差點吐了。

“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即使已經刻意壓抑感官，可他晚上吃過的食物和酒精混合的氣味，再好的香水也掩飾不住的濃烈體味，近距離下，還是像浪潮一樣一波波朝我撲過來……

“我的天，那簡直就是地獄！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想和任何人約會了，以至于父親一度懷疑我是同性戀，可問題是其他女孩我也不想離她們太近……

“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碰上了你這個特別的家伙。你身上……

“特別純凈，純凈到幾乎無可挑剔。面對你時，我不用太過壓抑，非常輕松。

“而即使是在與世隔絕的無菌環境中長大，并且從不進食任何正常食物，只輸入營養液，每天還用消毒水泡澡，身體也不可能純凈到這種程度。尤其是氣味，不可能像你這么地……

“嗯，似乎是自內而外地純凈清新。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倪昆聽明白了。

超級少女感官太強，眼睛都可以當顯微鏡用，嗅覺也強得離譜，即使刻意壓制，普通人在她感知中，恐怕也都不太干凈。

而倪昆已臻至初階武圣境界，內外一新，肉身無垢，加上靈性血脈的特殊氣息，在她眼里，自然異常純凈清新。

當下也不瞞她，笑著說道：“這是我修行的成果。”

超級少女問道：“修行？功夫？還是瑜珈？”

“算是跟功夫搭點邊吧。”倪昆笑道：

“你想學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不過對你可能沒多大用處。

“畢竟你身體太強了，我所有的鍛煉手段，對你產生的效果，恐怕還不如你飛出大氣層外，隨便曬曬太陽。”

“倒也是。”超級少女點點頭，看向前方一棟公寓樓：“好了，聊天時間結束，該干正事了！”

接下來，在這個制販傻逼快樂粉的黑幫據點，就由超級少女以超級視力搜索目標、制定路線，倪昆就負責在她指點下潛行入內，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搬空了整個保箱柜。

第一次合作成功，凈收益超百萬刀，兩人一時大為振奮，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忙碌了一晚上，直至黎明前，兩人方才收手。

超級少女抓著倪昆的肩膀，帶他飛到一座大廈天臺上，分配這一晚的收獲。

“現金是五百八十五萬刀，各種規格的金條一百一十三根，總重量十五點二公斤，還有各種寶石……我去，地獄廚房這些家伙還真有錢！”

“不要大驚小怪，忙了一晚上才掙到這么一點，跟華爾街那些每秒鐘幾十萬上下的大鱷根本沒得比。”

超級少女雙手環抱胸口，淡定說道：

“而且這是不可持續的一次性收入，那幾個黑幫被我們刮走積蓄，接下來能不能維持下去都兩說呢”

倪昆哈哈一笑，開始分錢。

很快，現金和黃金、珠寶便平分作兩堆。

倪昆自己那堆，自然收進了芥子戒中，超級少女就沒有類似的空間裝備，好在之前已經準備了兩個立起來半人高的碩大背包，勉強塞了進去。

至于那點重量，對她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倪昆你這個戒指，是科技產品還是魔法物品？”

對于倪昆的芥子戒，超級少女也有點好奇。

倪昆也不瞞她：“某種體系不同的法術造物。”

超級少女羨慕地說道：“有多的么？我愿意出大價錢買一個。”

倪昆搖頭：“抱歉，就一個，沒多余的。”

“可惜。”超級少女惋惜一嘆，“那我這就走了，掙了這么多錢，迫不及待要去揮霍了！至于你，千萬別忘了報稅！”

說完拎起背包，就要飛走。

倪昆笑道：“不留個電話嗎？以后有機會，再找你合作啊！”

超級少女看了倪昆一眼，快速報出一串號碼，騰空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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