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港島之無牌大狀

第十五章 鴻運當頭

在承諾了如果有需要律師費可以打對折以后,肥標也就打破所謂原則,把有關杜志輝的消息作了介紹。

按他的說法,這就是兩個潮州人喝茶閑談,所說內容真假要靠自己判斷。算不上出賣任何人,也不怕誰找麻煩。

杜展鯤、杜展鵬兩兄弟雖然有不少女人,但只留下杜志輝一個后代。

兩兄弟對這個后代格外看重,下了大力氣栽培。

只不過他們栽培繼承人的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樣。

兩兄弟心中的成功人士,就是那些江湖猛人,社團大哥。因此在杜志輝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武學拳進入江湖做古惑仔。

杜展鯤被執行死刑以后,杜展鵬繼續用這個方法教育侄子,力度比大哥活著時候更大。

由于杜志輝長得和杜展鯤很像,又遺傳了杜家的左利手。被杜展鵬看作大哥的轉世,就連人生之路,都一比一復刻杜展鯤。

杜志輝今年二十八歲,感化院、更生中心、懲教所、監獄已經走了個遍。

其中有幾次,他可以不用坐。但是杜展鵬堅持要他進去,原因就是:大哥當年也是這個年齡進去,志輝必須照做。

事實上,杜志輝和杜展鯤并不像,至少一開始不像。

曾經的杜志輝陽光開朗討人喜歡,沒有父親、叔叔的毛病,人品性格無可挑剔。

每天跟肥標練拳喝茶,主動打掃武館衛生,煙酒基本不動,唯一的愛好就是賽車。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杜展鵬要求坐牢,甚至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就被杜展鵬逼著故意傷害他人身體入獄三年。

他終于變了。

曾經的開朗男孩變得沉默寡言,人也顯得有些古怪偏激。

除了武館,他很少去別的地方。對社團的事情也不上心。

練拳的時候,出手異常狠辣,打傷過數名同門。最后搞得沒人愿意給他當陪練,只能自己打樁練功。

煙、酒、女人,每樣都來,越來越像古惑仔。

賽車的愛好沒丟,在地下賽車手圈子里還很有些名氣。

沒事的時候還在武館混,還在武館交了女朋友。

只不過那時候的杜志輝和羅標師徒之間貌合神離,已經沒什么話說。

直到三年前,杜志輝再次變化。

他開始和外面的人混,不來武館,不管社團的事,連杜展鵬都找不到他。

肥標畢竟不是真正的武師,稍一打聽就知道原委。

杜志輝十八歲服刑的時候,在監獄里交了個不簡單的朋友。

那個朋友是越南幫的,和杜志輝交情莫逆。

這個時候的港島江湖對越南人持排斥加警惕態度,羅標沒了解太多,只知道杜志輝和他們在一起,主要還是賽車。在港島賽,去澳門賽。沒想到居然發展到搶劫表行那么嚴重。

除此之外,杜志輝曾經很認真的交往過一個女朋友。

這個女孩是良家婦女,兩人一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不知道為什么又突然分手,之后就發生了搶劫案。

嚴少筠一愣:“這么說,他們是最近才分手?會不會是因為感情受挫,導致杜志輝情緒沖動,因此和越南人一起去搶劫?”

“我倒是更關心另一件事。杜志輝女朋友為什么不在證人名單里。好在她是個保險經理,喜歡到處發名片。”

陳彥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放到嚴少筠面前。

“梅學怡……”

嚴少筠拿著名片看了半天:“從道理上講,她不在證人名單也正常。畢竟搶劫案發生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分手了。她沒道理為杜志輝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

陳彥祖并不認同嚴少筠的看法,不是她說的不對,而是缺乏經驗。或者說太過善良,把庭審當成法律法規以及判例的較量,沒想過其他方法。

庭審不是考試,更不是簡單的填空作業。

“打官司就好像打仗一樣,為了達到最終目的,任何一種戰術都在參考范圍內。刑事案打疑點,疑點打不通就打流程,都打不通就打情感。總之為了維護當事人利益,凡是對他可能有利的東西,都不應該放過。”

嚴少筠美眸燦爛如星。

陳彥祖漸漸進入何象飛身份,把對面嚴少筠當成徒弟。

“梅學怡和杜志輝的案子有沒有關系不重要,律師有沒有發現這個人,才是問題關鍵。杜展鵬不喜歡梅學怡,覺得她和侄子在一起,只是為了他的錢。因為這件事,他們兩叔侄發生過激烈爭執,杜志輝一氣之下帶女朋友到鉆石山同居。直到分手為止。”

“這說明什么?”

嚴少筠還是沒明白。

“杜展鵬不喜歡這個女人,當她不存在,魏博謙就一樣當這個人是透明的。這就說明,他根本沒認真調查過當事人背景信息,不知道遺漏了多少資料。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的當事人。如果是我打,就會爭取讓梅學怡出庭作證,讓她證明杜志輝雖然有可能犯罪,但是對她以及身邊的人都很好,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就算這樣,他一樣殺了人,還是個警察。”

“刑事案和民事案不一樣,爭取陪審團同情非常重要。我們做的不是是非題,不是只有對和錯兩個選項。很多時候,是要在錯誤里面找到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把損失降到最低。梅學怡如果因為自身原因拒絕出庭當然沒話說,始終沒去接觸,就是辯護律師的失職。”

嚴少筠有些詫異:“師父從來沒教過我這些,書上也沒寫過。”

當然不會教了,這些是要自己悟的。

學徒不是兒子,做師父的不會手把手教會一切。相反只會讓徒弟做些輔助工作,再就是整理文件,上庭幫忙拿公文包和假發。

至少我當學徒的時候是這樣,做師父的時候就比我師父更過分。

這就要求做徒弟的要耳聰目明勤于觀察,盯住師父每一場官司,學他的一招一式,再領悟屬于自己的東西。如果只是傻傻的工作,怎么也學不出頭。

說到底還是嚴少筠大律師資格來的太容易。與其說是律師,不如說是考試機器。除了熟記法條、判例之外,就沒什么優點。

如果只要熟讀法律法規判例,就可以做一名合格律師,那大街上肯定到處都是律師。

她的性格和能力,都不適合這個工作,只是被父親規劃不敢拒絕,結果就是自己難過。

既然決定幫她,就索性幫到底。

她師父沒教的東西,就由我來教。

“就像我們練功夫一樣,師父教的招數都一樣的,動手的時候就要隨機應變。”

嚴少筠頓覺壓力驚人。

“光是這些文件,就要花很多時間梳理。之后還是要上法庭,到時候萬一還是不行……”

陳彥祖拉住嚴少筠的手。

“看著我的眼睛,相信我,絕不會不行。哪怕你這次比上次更害怕也不要緊,只要有我在,保證你可以平安過關。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向你證明我是對的。”

熟悉的熱流順著掌心傳導周身,嚴少筠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如果可以像現在這樣牽著手上法庭,自己或許真的什么都不怕。

不可以讓他失望,也不可以讓凡妮莎失望,我一定行的!

嚴少筠點點頭。

陳彥祖從身上拿出錢包,放到嚴少筠面前:“它是我們的幸運星,不但讓我有面子,還幫了一個大忙。我靠里面的錢,買了所有報道杜志輝案件的雜志、報紙,全都放在你的房間。還剩下一百多塊,這些錢不要動,它會繼續給我們帶來好運。”

“雜志報紙?買那些干什么?”

“讓杜展鵬付我們首款。嚴少筠大律師接替魏博謙成為杜志輝辯護律師之后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向法庭提出申訴,要求更換陪審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