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丈金光雖然沒有驚動別處仙人,卻驚動了整個終南山,就連在閉關參悟的雷震子也感覺到那猶如天地般浩瀚無邊的威嚴,急急破關而出,剛好看到那金光漸漸從一座道觀的上空收縮了回去。
雷震子渾身一顫,知道自己的師父云中子終于得證亞圣了,立刻閃電般沖進了道觀。
此時云中子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似乎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稍不留意,就感覺他整個人就融入了那天地之間,再也看不清楚。
“恭喜師尊得證亞圣!”雷震子還有其他趕來的弟子紛紛跪地恭賀。而整個終南山一脈數萬仙人也在此時向那座發出萬丈金光的道觀恭恭敬敬地俯首跪拜。
“都起來吧!”
云中子的聲音傳遍終南山每個角落,隨著他的聲音響起,每個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朵祥云,將他們輕輕地托了起來。
如今的天地在云中子的眼里就是一個陣,雖然他無法控制整個天地之陣為他所用,但區區一個終南山卻再難逃出他的掌控,就連終南山的一只螞蟻也都在云中子的控制中,也能頃刻間成為云中子陣中的一符。
云中子的目光掃過下面,見眾多弟子中獨獨少了張湖畔,心中感覺很是遺憾。他今曰能得證亞圣境界,可以說張湖畔功不可沒。
“云明呢,莫非云明在為師閉關之時,便離開終南山了?”云中子問道。
“回師尊,云明這段時間都在終南山修煉,他言要等師尊您出了關,再離去,今曰怎生到現在還未過來?”云峰回道。
云中子如今眾多弟子中,要說修為就連雷震子現在也已經趕不上張湖畔,他晉級亞圣這么大動靜,斷不可能感覺不到。云中子心中有些好奇,便算了一卦。云中子由陣證道,在大羅金仙之時推算之道就直逼五大教主,如今得證亞圣,比那教主都要勝了一籌。一推算,便知道張湖畔趕往東勝神洲了。雖然具體原因算不出來,但能讓張湖畔連交待也來不及交待一聲便趕往東勝神洲,云中子心中終究不安。如今張湖畔可是云中子的心頭肉,容不得他有半點損失,云中子交待一聲,便也朝東勝神洲趕去。
且說那天兵天將見木咤發令,立刻手持著刀劍戟戈,殺氣騰騰準備將避塵兒三人抓起來。
避塵兒冷笑一聲,提著張海天和柳霏霏閃電般向外飛去。木咤和金咤抱著雙臂,也不追趕,在他看來避塵兒不過只是一金仙,張海天和柳霏霏就更差了還只是天仙,那些天兵天將足夠了,他們正好看看戲,輕松一番。
避塵兒三人遠遠屹立大海之上,遙對著正向他們逼近的天兵天將。
張海天手中乃是一明晃晃的方天畫戟,柳霏霏手中乃是一飛劍,而避塵兒則是手持一青色葫蘆,葫蘆口對準正面的天兵天將。
木咤和金咤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驚喜和貪婪。他們是何等眼光,自然發現了避塵兒手中的青色葫蘆乃非凡之品。不過他們仍然不準備出手,他們倒想看看那青色葫蘆有什么厲害的功能。
避塵兒口中念念有詞,食指在青色葫蘆上一按,頓時這片大海之上曰月無光,就連那天上的白云也被吸入了葫蘆之中,那數百個天兵天將猶如短線的風箏紛紛被吸入青色葫蘆。
站在遠處的木咤和金咤感覺到一股巨大吸力從青葫蘆口傳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急忙運轉玄功,向后急飛,才擺脫了那吸力。
“好寶貝,好寶貝!”
木咤和金咤遠遠躲開青葫蘆口,連連驚嘆,目光中的貪婪之色更濃了。
“大哥,這廝法寶甚是厲害,就算小弟上前也不敢擔保自己是否會被抓了起,看來只有你那法寶能抓了這廝!”木咤笑著對金咤說道。
避塵兒法寶雖然厲害無比,但畢竟避塵兒的境界跟他們差得太遠了,不是他們自動送上門,避塵兒也抓不得他們,所以他們倆仍然談笑風生。
避塵兒三人見法寶一祭便收了數百天兵天將,心中稍微壯了膽氣,只是遠遠看到金咤和木咤兩人兩眼異光閃閃,談笑風生,知道這兩人必然有大本事。
“兩位將軍,我等真跟花果山沒任何瓜葛,如若你們肯放過貧道三人,貧道這就放了眾位天庭將軍。”避塵兒只求能逃離這是非之地,所以目前雖然看起來占上風,還是求饒道。
木咤向金咤打了個眼色,仰天一笑道:“原來道友跟花果山無瓜葛,如此卻是我們多心了,你且放了我們的人吧!”
避塵兒雖然害怕木咤使詐,但想想就算他使詐,最多自己再祭次法寶將他們給抓起來便是。于是將青葫蘆搖了搖,按了個法訣,放了數百天兵天將。
那金咤見狀,嘿嘿一笑,怒喝一聲道:“妖孽還不束手就縛!”說著取出一物,往空中丟起,竟是先天法寶遁龍樁。頓時風生四野,云霧迷空,波濤喧天。避塵兒大吃一驚,剛準備再次祭起青葫蘆,就感覺頭昏沉沉,下一刻頸項上套一個金圈,兩只腳兩個金圈,靠著黃澄澄金柱子凌空站著,絲毫動彈不得。
避塵兒怒吼一聲道:“豎子卑鄙!”
“哈哈!”金咤仰天得意一笑,手一揮收了遁龍樁,將避塵兒提在手中,猛地煽了避塵兒一巴掌,道:“孽畜還不現了原形,與本座騎坐!”
避塵兒吃痛,卻仍然搖了搖頭,咬著牙關道:“你若放了貧道的兩位伙伴,貧道便現了原形!”
“孽畜在本座面前卻由不得你放肆!”金咤見避塵兒不肯乖乖現形,大怒,取了一符紙,在上面刻畫了些護符,然后狠狠貼在避塵兒的頭上,避塵兒感覺渾身一緊,便現了原形。
“掌教老爺,弟子有辱托付!”避塵兒斗大的眼睛落下晶瑩的淚滴。
柳霏霏和張海天見避塵兒現了原形,心中撕心裂肺,悲憤異常,各自舉了法寶向金咤攻擊而去。
木咤冷笑一聲,道:“米粒之光,也敢在本座面前動武!”說著就大咧咧地伸出手掌,幻化成一參天大掌,鋪天蓋地向他們兩人抓去。
張海天和柳霏霏雖然還未晉級金仙,但一身盡得張湖畔真傳,就算金仙也不妨多讓。只是木咤比他們厲害得太多了,那手掌一現空中,兩人就感覺渾身被壓迫的幾乎動彈不得。無奈爆喝一聲,運轉全身玄功,使了個武道變化才逃脫了木咤之手。
“咦!”木咤發出驚訝的聲音,雙目閃過一絲詫異,要知道不要說是天仙,就算是金仙也難逃木咤這一抓。
“哈哈,二弟,你怎生越修煉越回去了,要不要為兄助你一臂之力。”金咤騎在避塵兒所現的通天避水犀上,玩弄著手中的青葫蘆,見木咤無功而返,取笑道。
木咤聞言,臉色微紅,惱羞成怒,怒視著張海天和柳霏霏道:“這次本座看你怎么逃脫!”
說著又幻化出參天大掌,閃著金光,緩緩向張海天和柳霏霏威壓而去。木咤的臉上露著猙獰的笑容,目中盡是戲虐的目光。剛才木咤只是隨意出手,如今卻是含怒出手,而且還純粹想折磨張海天兩人一番,威力自然大不一樣。張海天和柳霏霏兩眼流露出驚恐的眼神,身子在這威壓下感覺幾乎要被壓成碎末,嘴角流出了鮮血。
“賊子,大膽!”遙遠的空中響起憤怒的聲音,接著空中亮起極刺眼的赤紅色,似乎整個天邊都被燃燒了起來。一道碧光閃電般從那赤紅色中發了出來,直逼木咤的手掌。
“爸爸!”
“師父!”
柳霏霏和張海天驚喜失聲道,猛地一振,全身爆發出無法想象的力量,再一次脫離了正在詫異的木咤的手掌。
木咤雙目寒光一閃,無視那道碧光,再次翻掌向柳霏霏和張海天壓去。
砰!碧光狠狠的擊在木咤的手掌上,然后化為點點碧光,消失在空中。
“啊!”木咤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銳利,重如萬斤的利器給狠狠擊中,手掌劇痛無比,不禁發出一聲慘叫,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金咤這回再也笑不出來了,雖然剛才他取笑木咤,無非是兄弟間打鬧而已,但木咤的實力他是一清二楚,整個仙界能這么遠距離將木咤打得叫痛,屈指可數。
木咤剛剛收回手掌,現回本體的張湖畔已經出現在柳霏霏和張海天的身邊。看到自己的愛女和愛徒臉色蒼白,嘴角流血,又見武當派的護派神獸竟然被人拿來當坐騎,頓時瞋目切齒,怒發沖冠,臉色陰森得恐怖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