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亂作一團呢,警察來了,“怎么回事?誰打架了?要不要叫救護車?”
“你們怎么搞的,報警都十五分鐘了才來!”飯館老板不滿道。
“不好意思。今天有個小孩失蹤了,市長親自督案,全市的公安力量大動員,我們已經盡可能快地趕來了。”一個警察解釋道。
飯館老板也不知道警察說的是什么,一指那臉色蒼白的中年婦人說:“抓了個人販子,要不是我發現,這么漂亮的小丫頭可就作孽了。”
“人販子?”幾個警察一聽,都是精神一震,待看到小女孩,眼睛頓時一齊亮了。那個看似領頭的警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稍一對照,頓時大喜過望,掏出對講機道:“劉局!小孩找到了!哪個小孩?何總的女兒啊!”
“她大概不能做你的使喚丫頭了。”王不負知道這是大人物的女兒。提前給夏瓷打預防針,免的小女孩家長來了,夏瓷不明就里鬧起來。
“為什么啊!她比我其他的洗腳婢乖多了!”夏瓷不干了。
“她大概是某個大人物的子女。人家肯定要帶走的。”王不負說。
“守護靈,你想想辦法好不好。”夏瓷可憐巴巴地。
這哪是能想辦法的?誰生了小孩不是盡可能地寵著的,哪可能把小孩送人做丫鬟?這要求太不切實際了。
王不負只能安慰夏瓷道:“等我的公司起來了,也有地位了,說不定以后還能有見面機會。”
“我問問先祖之靈去。”夏瓷鬧別扭了,一甩頭,給了王不負一個后腦勺。
她喃喃自語起來:“不朽的先祖之靈啊,聆聽我的呼喚,告訴我,她究竟是不是我的使喚丫頭?”
什么聲音都沒有。
可夏瓷卻好像聽到了什么,一下子雀躍起來:“先祖之靈說,她就是我的使喚丫頭!從今天開始會經常跟著我們的!”
“怎么可能!”王不負壓根不信。
那邊警察已經給人販子戴上了手銬,而且又來了好多警察,一個個地問著圍觀群眾,做著筆錄,看樣子聲勢浩大。
鳴著警笛的警車陸續來到。小小的飯館里,來了許多電視里在播放本地新聞時經常出現的面孔。
“仙仙!”店門口出現了個高挑的女子。她看到小女孩,眼淚頓時嘩嘩地涌出,幾步撲上去,緊緊摟住。
“何總,有驚無險啊,恭喜恭喜。”一堆人圍在旁邊恭維。
“她是我的……”夏瓷在旁邊作死,但話沒說完就被王不負捂住了嘴巴。
“使喚丫頭”什么的,自己說說當玩笑聽,當面說給別人父母聽可不成。為這種事情鬧起來不值得。
小女孩兒的神情依舊呆滯,伸手擦了擦女子的眼淚,然后伸手一指王不負,對女子說:“媽媽,爸爸!”
女子一愣,順著女兒的手指看到了王不負,打量了一下,臉上有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轉臉問旁邊一個中年人道:“張市長,到底發生什么了?不是說我女兒是走丟的么?怎么人販子也出來了?”
“是這樣,你女兒確實是保姆無心弄丟的。根據那個人販子交代,她是看到你女兒之后,才橫生邪念,是激情犯罪。你放心,等待她的一定會是法律的嚴懲。”張市長一板一眼地說道,指了指飯館老板和王不負,“是他們控制住了人販子。”
張市長講述的時候盡可能地詳細認真,并沒有居高臨下的氣勢。王不負在旁邊推測,那小女孩的媽媽應該是本地某個龍頭企業的老總。
女子看了看這所小飯館,心中有了打算,問那半老老頭道:“這家店是你的?”
“是啊,我以前在部隊是炊事兵,只會做大鍋飯。退下來后沒有餐館愿意招我,我就自己開了一家賣盒飯的店。”老頭回答。
“新世紀酒樓,你聽說過沒?”女子問。
“聽過啊。”老頭摸不著頭腦。
“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新世紀酒樓的副經理了。”女子說。
圍觀的人不僅沒有散開,反而因為大量警車開來而越聚越多,有最靠里面的聽到了,傳了出來,頓時引起了一片驚呼。
“老楊頭在這里賣了幾十年的盒飯,沒想到今天發達了。新世紀酒樓啊,里面一盤素菜怎么也賣二百多的!”
“那個女的是不是云潤的老總?估計那個老拐子有的倒霉了。”
“你個死貨,剛才在外面看得開心,也不知道進去幫一把,白白就把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老娘跟了你真是瞎眼。”
半老老頭一聽給他個副經理的職位,連連搖手道:“這可不成,我不會啊!”
“不會就學嘛。要不是你,我女兒說不好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呢,一定要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感謝你。”女子很誠懇道。
老頭不好意思答應,但是平淡了半輩子,終于等來這個機會,又不甘心放棄,猶猶豫豫地說:“那……行吧。”
女子似是早已料到,點點頭,轉而看向了王不負。她并沒有因為王不負寒酸的衣著而流露出任何異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只是盯著王不負的眼睛,似乎要將他看透一樣,“您好,我是云潤集團的何輕煙。”
“王不負。”王不負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這女人大概三十出頭的年紀,手掌軟得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就在王不負一愣神的功夫,夏瓷得到了開口的機會,向小女孩一招手,說:“你到我這里來。現在,侍奉公主才是你的職責。”
小女孩于是走到夏瓷旁邊,似乎是想為雙方介紹一樣,手指一個一個指了遍:“公主!媽媽!爸爸!”
何輕煙臉上有了一絲紅暈,當做沒有聽到,看著王不負問:“王先生從事哪方面的工作?”
“網絡方面,自主創業。”王不負言簡意賅道。他心說你女兒真不嫌事大,這話要是被她爸爸聽見了,我還活不活了啊。
似乎猜到王不負在考慮什么,何輕煙苦兮兮地嘆了口氣:“我的丈夫五年前就去世了。我一個單親媽媽,又要忙工作,又要忙孩子,老是兩頭都不能兼顧。本來我是打算今天晚上飛新西蘭收購一個屠宰場的,唉,被這孩子一弄,也不知道去不去得成了。”
王不負不知道這女人在說什么,先聽著。
“我給她找了不知道多少保姆了,可我家仙仙和誰都不親。可把我愁壞了。我找專家鑒定過,她是太敏感了,能感覺到別人的內心,知道保姆都是沖著錢去照顧她的。今天這件事發生之后,以前雇的保姆是不能要了,我也不敢再把仙仙隨便托付出去了。”何輕煙一邊說,一邊端詳著夏瓷。
原來,小女孩看上去木訥,實際上能感覺到太多東西,卻很難做出合適的反應。也許這就是“過猶不及”的道理。但小女孩心里還是清楚的,而且更能感覺到別人對她的好壞。
明白了這層,王不負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說:看來以前好些妹子們說我是好人,都是真話,不是客套,我果然是童叟無欺的好人啊。
何輕煙繼續說:“她能和你們這么親,真是難得,也說明了你們的品格。我想,能不能請你們幫我照顧她,報酬方面,我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好不好?”
“哼,這還用得著說么?公主照顧她的使喚丫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夏瓷拍著小胸脯說。
王不負實在忍不住,低頭捂住臉,太丟人了。
何輕煙似笑非笑地看著無地自容的王不負,似是意有所指地說:“照顧她很不容易吧?”
“其實還好。”王不負嘆氣道。
何輕煙看了看手表,想了想說:“王先生,我現在去機場的話,還能趕上飛往新西蘭的航班。這次戰略性的收購對于整個云潤集團來說非常重要,如果因為我個人原因放棄的話,就太可惜了。能不能請你們幫忙照顧她兩天?我周日晚上就能回國了。”
王不負目瞪口呆,這媽當的也太隨便了吧?推脫道:“這不太方便吧?畢竟我們都還不太認識呢。”
一聽這話,小女孩立刻屁顛屁顛地為兩人介紹起來:“爸爸,這是媽媽!媽媽,這是爸爸!”
王不負簡直暈翻了。小菇涼,這話從何說起啊!
而何輕煙卻并無羞澀,打量王不負的眼神反而有了幾分新奇的味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趕時間,等回來了再商談報酬吧。”何輕煙自作主張地結束了和王不負的談判,微微蹲下身,向她的女兒搖手:“媽媽走了哦,你要乖乖的哦。”
“媽媽,再見!”小女孩兒也搖著手,站在夏瓷身邊,一點也不害怕她媽媽離開。
王不負已經放棄講道理了,反正家里有了一個活寶,再多一個也無妨。他一副被打敗的摸樣,有氣無力地問:“喂,你走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女兒叫什么?”
“她叫何仙!那就拜拜嘍,星期天見。”何輕煙說完,居然真的轉身走了!坐上豪華的轎車,就奔著就沖機場去了!
“守護靈!你看吧,先祖之靈說的都是真的,她就是我的使喚丫頭,會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夏瓷雙手叉著腰,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