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野復雖然仍然難以相信陶知命的判斷,但從邏輯上,不論是接下來失態的演變,還有他提出來的將來道路,三重野復都做不到有力的反駁。
不僅是他,純粹經濟層面,山本顯人在這里,森泰吉郎在這里,他們既無法反駁陶知命的邏輯,也無法提出更具有長遠規劃整體性的方案。
再加上政治層面,海部俊在這里,民自黨各大派系的首腦也都在這里,他們已然震動不已。
面對更多的疑問,陶知命就只有一句話了:等上一段時間,等戰事是不是會開啟,等戰果出來。
在那之前,做兩手準備又有什么問題?
地價稅本來就是準備推出的,眾議院選舉制度的改革也是阻撓不已只能拖的。
就按陶知命所判斷的這個局勢演變方向,先做些準備有什么不好?
只有三重野復、山本顯人、上田正裕這樣的人是比較低落的。
沒有錯,只要枷鎖始終在那里,霓虹的天花板就已經被限定死了。
普通國民的生活會繼續變得更好,除非突破這層枷鎖;要不然,能夠保住生活質量的不再下降,就是成功。
至于在這場巨大風暴中落難的人,大多也都是因為過去幾年狂熱投資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上田正裕總算懂了,他為什么說砍人救不了霓虹人。
這不是一代人所能完成的事情,盡管在此刻之前,也已經有了兩三代人的努力。
此刻,他們的注意力已經被新的話題所吸引了。
即將崩塌的北方巨人,那是多么豐盛的一場盛宴?
陶然號在東京灣外的海上靜靜漂浮了大半夜,最后才在凌晨兩點多回到港口。
海部俊他們和三重野復先離開了,財團的人也離開了,倒是山本顯人、森泰吉郎兩人準備先留在這里過夜。
將近凌晨三點的夜風,讓毫無睡意的山本顯人和森泰吉郎感覺清醒了不少。
“……你對于米元流動的認識,足以寫成數篇很優秀的論文了。”山本顯人表情復雜,欲言又止。
有些話問了沒意義,比如你特么又不是學經濟的,怎么就懂得這么多?
這也不是山本顯人菜,現代貨幣理論現在還并沒有被系統地提出、完善。米元和黃金脫鉤、匯率開始浮動,是在非常混亂的石油危機年代往前走的。
所謂全球化、金融資本的概念,這些放在更長的歷史里都是比較新的東西。
許多人的印象里,資本還是以產業資本為主,是必須有自己強大的實業作為支撐的。資本價格的評估,總歸要有個基準。
這恐怕就是幾年來霓虹經濟這么失控的另一個原因吧:認識就不是一個高度的。
山本顯人最后問道:“你暗示的意思是,現在的局面,他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陶知命淡淡笑了笑:“那也不見得是如此清晰的謀劃。只不過,米元和黃金脫鉤后,還有什么比石油這種工業的血液更重要的東西呢?他們也許有隱隱的方向,但他們對資本超出許多后發國家的認識,再依托他們強大的力量,確實能隱隱找到一些將來可操作的套路。”
他頓了頓就說道:“甚至GDP這種概念的提出,都包含這樣的用心。只要有交易,就可以將增加值計算入GDP,那么還有什么交易比金融交易的頻率更快?任何商品,要采購原材料,要組織生產,要經過運輸進入市場,要通過銷售環節完成最終銷售,每一個環節的時間都不斷。金融交易呢?一分鐘能進行多少次?”
山本顯人喃喃道:“所以如果以GDP為國家實力標準的話……所有國家都需要重視金融交易。一旦開始重視金融交易,自然難免產生金融資本集團,要求更自由的金融交易環境,以及更開放的金融市場……”
“這樣的話,漸漸的全球就被織入了同一張網。金融資本擠壓了產業資本的空間,通過自己在融資方面的更高地位,就可以有越來越強的影響力。甚至結合起科技、媒體,有節奏地樹立新機遇、新行業、新風口。金融是不喜歡風險的,風險本質上就是風險。但如果風險是可控的,甚至預期是人為營造的,那就變得不一樣了。”
陶知命說著,看了看森泰吉郎。
這家伙之前說過,這一次,資本嘗試真正成為全世界的主人。
現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已經開始來臨了。
山本顯人今晚受到了巨大的沖擊,聲音生澀地說道:“我要去安靜地想一想……”
看著他的背影,森泰吉郎看了一下上田正裕,隨后對陶知命說道:“陶會長,今天晚上,受益良多,非常感謝。”
他鞠了一個躬。
從當時滿懷羞辱的土下座,到今天心甘情愿的一個深鞠躬,森泰吉郎也經歷了很多。
陶知命沒有托大,欠身之后說道:“森桑,借助這次機遇,森家會有更廣闊的的未來的。”
森泰吉郎正是因為這個才鞠躬的,聞言感慨地說道:“現在看來,當初拆分森集團,成立森信托,是十分正確的一步。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也許我要經過霓虹股市的瘋狂下跌,到了現在才會正式考慮。”
陶知命記憶中的實情正是如此。
森泰吉郎本身就比較穩健,堤義明翻車之后,他成為了明面上的世界首富。隨后身體不行了,才醞釀了改革,讓森稔和森章一個負責不動產,一個負責森信托。
森家因此一直長盛不衰,長留富豪榜。這其中,森信托功不可沒。最后長留霓虹富豪榜前十的,也是森章,而不是森稔。
如今,森信托早了數年出現,這一次遇到的機會就要大得多了。
森泰吉郎做出了決定:“陶會長,如果覺得森大廈和森信托有遠大的未來,木下君,你也一起考慮考慮,入股合作吧。”
陶知命笑著點了點頭:“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木下秀風更是意動。天國之門已經賺回來了,六本木新城有機會參與?
不過,那得等到不動產市場崩了之后再說了。
看他也告辭回到船艙,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山本顯人交流,上田正裕這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之后,霓虹的未來真的會走上這條路嗎?”
陶知命沒有明著回答,只是說道:“父親大人,全力將鏡心明智流的武道jing神傳承下去吧,如果擔心未來霓虹的氣氛會變得低沉的話。”
“……算了,這早就不是我應該擔憂的事了。”上田正裕顯得有些蕭索,搖了搖頭回去。
木下秀風的心情就好得很,揶揄道:“女兒嫁了個這么厲害的男人,還這么落寞干什么?”
陶知命笑了笑,自己這老丈人,當年也是手執長刀、正氣凜然,非常希望忠誠報國的啊。
站在霓虹人的立場,希望霓虹強大,這沒毛病。
但歷史的代價就是代價,枷鎖被套上,哪有那么容易掙脫?想要重走暴力的老路,更是會被教育得如同孤兒。
一國生存之道,在這已經緊密聯系起來的世界,早就不是中古上古時那么簡單。
真正的智慧,是需要歷史積累的,還需要魄力和定力。
霓虹別的沒有,忍道還是牛的。忍的時候人畜無害很乖巧,但忍得久了會發狂,這就是壓抑的結果。
陶知命不在意現在對他們鋪開未來畫卷的一角會不會帶來更意外的反應,他們全都被時代局限著,斷不會偏離太多。
而與自己能在這一國發展方略中說得上話的收益相比,那點風險可以承受。
畢竟,他陶知命已經是這個時代里舉足輕重的一個人了。
在許多普通人心目中,甚至是“神”!
停泊在港口的陶然號巍然不動,陶知命看著夜色中的東京,目光平靜。
趁著大戰的時代風云,陶知命該正兒八經啟動人生第二階段的計劃了。
霓虹泡沫經濟的果實,已是掌中之物!
凜冬將至,東京不熱了。
堤義明說當年為了修建地鐵和公路,東京發達的水系被填了,導致東京在夏天比別的都市顯得更熱。那么到了冬季,效果也是同樣加倍的。
更何況,霓虹的股市還止不住。
堤義明其實還好,那些從股市恐慌抽離的資金,為了尋找一個更好的出路,果然又開始沖入不動產市場。
土地融資限定是在發揮作用,從銀行直接渠道的融資變得越來越困難。但這些民間金融機構的資金涌入之后,不動產的商人才更直觀地感受到過去幾年里霓虹市場上的資金規模有多大。
不動產市場的資金流入量,居然還處于穩步的增長中。
可是有了錢,原材料的市場卻猛地產生了更大的危機。
“福本桑!”堤義明盡力克制著內心的焦灼,“你和伊藤忠商事的社長關系那么好,真的沒辦法嗎?”
“現在不是關系好不好的問題啊。”
說話的,是繼兒玉士夫之后,被稱為新一代霓虹黑幕的福本雄。
他并不太在意地緩緩解釋:“因為擔心戰爭的影響,全世界都在囤積各種戰略物資。伊藤忠商事也好,其他財團的綜合商社也好,進口的貨源都比過去緊張了很多。而因為股市的崩潰,制造會社也有很多面臨破產。現在終身雇傭制都已經很危險了,想裁員的會社還怎么會擴大生產規模?”
堤義明覺得自己的腳趾開始涼,現在手上有錢,但如果原材料供應不足,整個大崎新城的項目也面臨停工的風險。
一旦停工了,盡管可以再提高進貨價格,那豈不是需要賣出更高的坪單價?
這種很多人在金融市場每天虧錢的階段里,就算有心投資不動產來保值,價格過高也沒有競爭力啊!
萬一不動產市場也開始崩了呢?
那邊關于地價稅的推出,已經聽得讓人越來越害怕。
海部俊是瘋了嗎?已經崩了股市,還要搞崩不動產市場?
屁股的位置不同,考慮的東西就不同。堤義明自動忽略了底層國民對現在股市暴跌的拍手稱快,還有對不動產價格暴跌越來越高的期待。
“……如果我能把進貨價,再提高3呢!”堤義明咬了咬牙。
現在能否賺那么多已經不重要了,一定要盡快加速建造,趕在不動產市場還沒崩之前,以現在的價格吸納最后一批從股市逃離到不動產市場的資金。
就算最后融資到的這筆錢,利率比之前已經高了一些,也不能拖到那種時刻。
“3嗎……”福本雄想了想,點了點頭,“我問問吧。有一些公共項目,大概可以因為現在原材料價格上漲、超出了當初預算的原因暫時放緩。但這些事,需要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沒關系!”堤義明心里咒罵著,但很闊氣地說,“不如再像上次一樣,舉辦一次畫展。”
福本雄微笑起來:“堤會長,你應該放心才對啊。現在,你是最有實力抵御風險的那些。會有大量資金希望通過你這邊扛過現在的寒冬的。”
堤義明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語氣輕松:“所以大家才應該多支持我,盡快將這個項目完成、全部出售出去獲得收益啊。”
“聽說第一期的預售,成績已經越來越好了。”
“正是如此。因此項目的建設進度讓市場更有信心的話,第二期的預售只會更快,更好!”
此時此刻的東京,確實有很多人忍痛從股市中割肉,將資金拿出來尋找更好的投資目標。
霓虹円的匯率也讓人害怕。8月初海灣那邊的局勢緊張起來之后,霓虹円升值的速度太快。看上去是在一路升值,但金融市場的崩潰讓很多人已經膽怯了。
相比起來,不動產市場確實是更好的標的。
再怎么樣,這里畢竟是東京啊。
東京的不動產,誰不想擁有?
“現在利率已經提高了,存到銀行里去吧!”
“那也只有不到10的收益啊!你難道不清楚,物價已經在漲了嗎?”經過幾年投資,學了不少新名詞的主婦振振有詞地說道,“如果利率比不上物價增長率,那我們的財產就是在縮水!隔壁善子夫人去年買入的房子,現在有人急著加價想買。你知道她賺了多少嗎?30多啊!而且,那還是不用支付首付買下來的!把貸款還了之后,她一年時間就凈賺了2000多萬円!這才是理財之道!”
男主人想起會社里現在大家的愁容,煩躁地說道:“現在局勢不明,存在銀行才是最保險的!總而言之,股市會跌,不動產的價格,內閣不是已經表明了態度嗎?只有銀行不會倒閉!”
“這是什么蠢話!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和財團、不動產商人聯系密切?在大阪的姐姐那邊又分紅了,聽說從股市離開的錢,現在全都跑到不動產會社里去了!很多信用會社的經理,天天排隊等著不動產會社的社長們接見,想送錢給他們用還需要打點好關系。土地融資限定,騙那些不懂金融的蠢貨罷了!”
壓力山大又很勞累的男主人喝了一口酒擺著手:“總之家里的錢都是你保管的,多少也要做兩手準備。我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還是謹慎一些……”
“謹慎,謹慎!我這幾年通過理財賺了3000多萬円,比你拿到的薪水都多得多!如果不是當時被你吵著從小野寺財富退出了,現在我說不定就抽中了新股!現在的股市,也只有那幾支股票的價格一直還在慢慢地漲!”主婦想起這樁事越來越氣,開始嘮叨個不停。
收入決定地位,男主人不堪其擾只能投降。
這世道越來越看不清楚了,勤勤懇懇地工作,怎么就比不過全職在家的妻子買點股票和所謂基金理理財呢?
各色各樣的談論充斥在東京的很多角落。
年底了,因為現在經濟的景氣和奢侈品市場的繁榮,身材高大的阿部寬作為模特又拿到了一筆數目相當可觀的報酬。
“大崎新城的房子?”
“誒!”他的不動產投資顧問興奮地說著,“天國之門項目之后,大崎新城就是現在最熱門的項目了!那里現在還不如銀座等地方繁華,但那可是世界首富所開發的項目,而且陶會長也參與了投資!恐怕很快,那里就會成為東京一個新的商住中心,升值空間很大!”
這幾年內一直在投資公寓、收益頗豐的阿部寬頗為心動:“陶會長也參與了投資?”
“當然!今天陶會長到了大崎新城,他之前不是宣布了對社員的千套公寓獎勵計劃嗎?聽說這次一口氣向堤會長訂購了100套大崎新城的公寓,還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呢。總價值近2000億円,現在大崎新城的銷售擔當們都忙不過來了。我請朋友幫我留了3套,盡快做決定吧!”
剛拿到今年很大一部分報酬的阿部寬根本沒考慮多久:“好!我要1套!”
“可以通過金融會社的不動產貸款產品,拿兩套的。”
“可以嗎?我現在手上有4000多萬円現金……”
“那足夠了!要不,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確定這件事情?”
阿部寬期待地點著頭:“就這樣定了!”
這時,堤義明對陶知命的招待也剛剛結束。
站在車子前,堤義明感慨地說道:“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陶知命笑得很開心:“給社員們的承諾是必須完成的。現在股市下跌,也許有一些會社將要破產,我這也是為了吸納已經富有經驗的骨干人才。但是堤桑,一定需要按時將房子交付過來啊,要不然在社員們面前,我就失信了。”
“請放心吧!絕對會盡全力,優先將陶君所訂購的那些公寓建成!”
“堤桑也請放心,通過我和夏國那邊完成歐依爾特王室訂單的那條貿易線,一定盡快從夏國那邊調運材料。您給我免了那么多的認購款,感激不盡。”
堤義明鄭重欠身:“拜托了!”
陶知命笑著回了回禮,就上車離開。
四大財團的綜合商社聯手對堤義明卡著脖子,擠牙膏似地供應著材料,堤義明的節奏已經被拿捏得死死的。
那么多各條線的民間會社借著股市崩塌向他提供融資,堤義明手上完全不缺錢。盡管每天都有巨額利息,但他周轉得過來。
只要房子能夠按期交付,至少把第一期預售越來越火熱的房子全部按期交付,收到剩余的尾款并開啟第二期的預售就行。
而如果不能按期交付,巨量的違約金可不是鬧的。
更何況……之前一次從尾上縫和崛川信彥那邊融資,他就肯定已經做了假賬,使西武控股的經營狀況看起來十分良好。
現在,就等海灣那邊的戰事最后打量,海部俊他們被陶知命準確的“預言”所徹底折服,下定決心推出地價稅,開始收網了。
臨近年關,第一勸業銀行那邊,崛川信彥借著未來吞并芙蓉、三和的表面計劃,讓第一勸銀的董事會對他大大放了權。第一勸業銀行和第一勸業信托銀行,加大力度地對一些即將會崩盤的項目放款。
尤其是關西的影視新城項目,借助《藝伎回憶錄》殺青的契機,正兒八經地啟動了。
確實有土地融資限定,但大量民間金融會社管不著啊。
各方聯合在一起,關西這個明星項目成為了關西這邊從股市逃離的資金一個新的蓄水池。
崛川信彥眼見與芙蓉、三和有關系的民間會社,還有富士銀行、興業銀行等也直接投入了不少,同樣放心地期待起靴子的落地。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其他各家和第一勸業銀行達成協議,肢解芙蓉、三和了。
而是崛川信彥借助第一勸業信托銀行,直接讓第一勸業銀行也陷入巨大風波,逼迫董事會將更多股份轉讓給他的時候!
那天在游艇上的密會,給了崛川信彥更大的信心。
只要眾議院選舉改革的方案不可阻擋,民自黨甚至有將爛攤子丟給在野黨試試的決心,那么他能發揮巨大影響的公明黨,就異常重要。
陶知命到了關西,為巖井俊二整個的《藝伎回憶錄》劇組殺青慶功。
但這只是掩飾,有陶知命到場的地方,永遠少不了真正的大佬。
辭職一年多,最近淡出了很多人視野的橋本太郎也來到了這里。
他們甚至不用擔心崛川信彥知道他們的會面,因為表面上大家已經在為共同的未來籌謀了。
春野遙陪在陶知命一側,澤口靖子陪在他另一側,對面是橋本太郎。
但橋本太郎的心思完全不在吐槽他的人生得意上,而是鄭重地說:“我已經和公明黨的總裁談好了。”
“條件呢?”陶知命言簡意賅。
“民自黨,不能像現在這么強大。以后,要分出一個新黨,大家三方一起。”橋本太郎表情凝重。
陶知命不以為意地笑著:“橋本桑,那就由您和其他諸位商議了。我只能保證,當您適合站出來的那一天,我和高木桑所影響的公明黨,一定會全力支持您。另外也請相信,公明黨,將會非常需要我!”
橋本太郎想著他和木島元一的關系,還有在關西這邊布置下來的影視文化和旅游戰略,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因為宗教而凝聚起來的在野小黨,他們的主要方向,一直就是教育、文化、旅游……
以陶知命此刻的地位,還有他的格局和能力,又有這么強的資金實力,漸漸影響甚至主導八幡研究會和公明黨,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上田正裕從他那里過繼過去的兒子上田次郎,一直放在關西這邊成長,恐怕就是為了將來那一天。
“那我就回東京和其他人商議了。”
陶知命點了點頭,最后提示:“橋本桑。”
橋本太郎停步,轉身看著他。
陶知命笑道:“宮澤桑雄心未泯,崛川桑也需要更有信心。所以,您再等下一屆吧。現在,仍然沒有到塵埃落地的時候。”
橋本太郎沒話說,只是點了點頭。
這他當然知道,不動產市場還沒開始跌,這巨大的動蕩,中間至少要持續三四年甚至更久,至少也經歷兩屆內閣吧?
也許,即將到來的戰爭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發展,那么推出地價稅恐怕就是最好的紛爭時機。
宮澤喜二也非常適合在這個時候重塑形象。
如果一切真的像他預言的那樣的話。
等他離開,陶知命才看了看春野遙,又看了看澤口靖子,無奈地對她說道:“你們何必要見面?多尷尬?”
澤口靖子演完了一部非同一般的戲,心情很不同。
而將人生也當做戲了的她,只帶著笑意回答:“吃醋嘛!看看經歷了我之后,還有什么樣的女人又讓你動心。”
春野遙有點局促:“我只是……”
“復仇!”澤口靖子興奮地點點頭,“我聽說了,這家伙愿意對我說心事。這樣的復仇,很刺激啊!剛才和橋本大人說的話,真是太厲害了。你這家伙,在掌控著這樣龐大的計劃嗎?怎么做到的?”
陶知命心想你只怕是入戲太深了,現在發現你男人我身上就有個最宏大的劇本。
于是他肆意地一手摟住了一個,厚著臉皮調侃道:“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嘍!”
又是一年元旦新年,女人多了陪不過來,有不介意的那就一起陪著。
而遠方的局勢已經越來越緊張了。
1月9日,最終會晤沒有結果。
1月12日,米國國會授權了軍隊。
5天后的凌晨,規模龐大至極的戰機率先起飛,目標直指伊克首都,一天就多達2000多個架次。
讓全世界震撼到懵逼的這場戰爭開始了。
新時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