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人、高木仁八和植野洋介在沿著陶知命開辟出來的新方向完成著各自應該完成的事,平成初年的最后一個月到來了。
陶知命陪著暫時“無官一身輕”的橋本太郎,悠然喝著茶。
電視里,播放著宮澤喜二奔波于一處又一處的新聞,金融大檢查的風浪在采訪的路人中收獲的褒貶不一。
“宮澤桑可真是辛苦啊。”陶知命感慨道,“橋本大人,這個難題不用您來面對了。”
橋本太郎無奈地看著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道:“陶君,有些問題,想誠懇地請教你。”
陶知命對在這里幫著泡茶的陶一方點了點頭,她關掉了電視之后,欠了欠身離開房間,關好了門。
“橋本大人,請講!”陶知命坐好了。
“恢復對夏國的經貿,限制了土地融資,放松了對并購的管制,然后是……控制著三重野桑推行的金融緊縮政策節奏,你對霓虹經濟的走向怎么看?”橋本太郎眼神銳利。
對于那份調查結果,橋本太郎的內心是極度震撼的。
大藏省所做的工作豈止于此?在第二天和竹上踏他們碰頭之后,橋本太郎非常正式地向山本顯人和森泰吉郎這兩個經濟學家請教了。
一個是理論上的泰斗,一個還成功經營了會社。
從橋本太郎口中聽到陶知命的那份“戰績”后,這兩個經濟學家的表情可以用“暫時靈魂出竅”來形容。
感受到同樣震撼的橋本太郎,不能不將陶知命視為一個真正的“神”。
陶知命署名過的那篇山本顯人的論文被重新翻出來,由大藏省的團隊逐字逐句反反復復地進行專門解讀;山本顯人也盡力回憶著和陶知命交流過程的只言片語。
總而言之,山本顯人確信當時的陶知命就對宏觀經濟有著非同一般的見解,這是肯定的,只是他一直不肯深入探討而已。
一個當時還只是大學四年級生的人,憑什么有那份讓山本顯人這樣的人物都推崇的“非同一般的見解”?
圍繞他的,全都是謎。
現在,面對橋本太郎的問題,陶知命想了想就反問:“既然諸位大人都確信了現在的經濟走勢不可持續,那么橋本大人擔心的到底是什么呢?”
橋本太郎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喃喃說道:“一直以來,公平交易委員會和各種限制政策的存在,就是為了避免財團無限擴張,最終讓霓虹的經濟徹底失去活力。現在,面臨這么大隱患的霓虹經濟又只能依靠作為支柱的他們避免徹底崩盤。陶君,你在這諸多計劃里有私心,我是十分理解的。但是,你當然知道我擔心的是什么。”
陶知命默默地拿起茶壺,親自給他倒著茶:“橋本大人,我面臨這個局面,直至現在演變成為這個新的局面,您和海部大人也有一定責任的。兩位都是真心為霓虹長遠未來考慮的人,但是,這些問題現在來看實在是無解。財團問題的根源在哪里,您難道不清楚嗎?因為覺得和米國那邊的資本力量有了一個默契,就變得更激進了一些準備大刀闊斧地行動,破壞了剛剛達成的脆弱平衡。海部大人的不動產市場抑制方案,太激進了。”
“既然你早就這么看,為什么沒有表示反對,提醒我,或者提醒海部大人?”
“那時候,不是正在準備婚禮嗎?”陶知命笑了笑,隨后意味深長地說道,“況且,我以什么身份去提醒?合適嗎?相反,我記得當初提醒過您,收拾未來的局面更為恰當。這份提醒,您也沒有真正放在心上啊,還是覺得用不動產市場的利益將米國那些人的力量綁架進來了,可以令潛在的夏國市場戰略獲得順利的推進。”
橋本太郎靜靜地喝著茶。
陶知命悠悠說道:“您是大藏省的大臣,這一屆內閣處于風口浪尖。就算在開拓夏國市場這樣的事情上為霓虹經濟中的出口部分爭取到更大的空間,這點成績在金融市場和不動產市場的崩潰面前,也不會被國民記住的。”
“這么說,神樂町這樣的計劃,一旦金融市場進一步緊縮,土地融資也受到限制之后,你們并不會像當初承諾的那樣一直有序地開發下去,支撐建筑行業的生存嗎?”橋本太郎盯著他,有點持劍對戰的感覺了。
“我這么不計投入地建設著,不正是為了給三井、住友他們爭取時間嗎?最危險的階段由我來做,而他們支撐著我完成三友財團的計劃,此后就由他們接上。其他的計劃我無法控制,神樂町的開發,橋本大人似乎沒有理由指責我吧?”
橋本太郎的眼神松懈下來,許久之后才長嘆一口氣問道:“你認為……這段調整期,需要多久?”
“不會低于五年的,橋本大人。”陶知命為他續了一杯茶,“只要坐上了那個位置,都會因為可以調動的力量很龐大,認為自己能夠解決問題。宮澤大人現在不正是這樣的狀態嗎?但真正的時機,只有等財團們在這場崩塌的恐慌中覺得已經真正穩住了腳跟,才會有心思開啟新一階段的擴張。那個時候,他們才肯真正地拿出資金,去做那些既對他們有利,也對霓虹有利的事。”
“五年……嗎?”橋本太郎念叨了一下,然后直視著他,“這五年的時間,你肯定可以得到很多!現在,除了天國之門和游艇母港,你在不動產領域的資產已經基本都出售了。那么除了在雜志、漫畫、動漫、影視這些領域的投資,還有BravoSport為代表的旅游,未來這五年,你在霓虹沒有其他計劃了嗎?”
“有啊!”陶知命很認真地說道,“海部大人文化強國的戰略,我是十分支持的。科技立國,我當然也十分支持。橋本大人,五年的時間,您也可以好好地沉淀下來,讓更多的人記住您是一個真正為國家考慮的人。五年之后,療傷的國民們才會想起來,當初您和海部大人的決定,也許是對的。”
“……也許,也是錯的,對吧?”橋本太郎似乎不確定一般,自嘲又無奈地笑了笑,“你說的對,現在的問題,自從四十多年前就種下了根本。二十多年前的田中大人嘗試了一下,現在要用他的名譽和性命為我們盡最后一份力。科技和文化……這都是米國控制十分嚴格的領域啊,半導體的事情不就是證明嗎?你不擔心你所投入的這些領域,將來會變得和現在的東芝、NEC一樣,站在最前面承擔壓力嗎?”
陶知命自信地笑著:“到了那個時候,以我的能力,怎么會毫無辦法呢?”
橋本太郎想起他2個月100多億円的恐怖戰績,想著他這次讓米國那些人也不得不真正開始游說起來,讓米國對霓虹恢復和夏國經貿的事轉變態度,輕輕點了點頭。
“好!”橋本太郎站了起來,鄭重地說道,“還有十幾天,三重野桑就要正式就任總裁了。現在的風波,必須在那之前結束。陶君,海部桑拜托的事,不能再有意外了。”
陶知命站起來送他,認真地點頭:“請海部大人放心,霓虹也是我的利益所在。調查結果的細節公布出來之后,我一定會非常謹慎地對待我那份影響力。”
已經到了冬天,香島的維多利亞灣卻并沒有太多寒意。這里畢竟是熱帶,尤其是今晚這里一片火熱的景象。
超過百米的陶然號上燈火通明,香島上流社會的各色人等齊聚一堂。
李炬在其中滿臉笑意的來回穿梭,今晚他是名義上的“主人”。
趙元曦帶著陳玉琪,很安靜地站在甲板的一角。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陳玉琪聽到了只言片語,有點擔心地問趙元曦,“如果陶總有那么大的麻煩,那你……”
趙元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知道什么?真正知道一些內情的,會說那些話嗎?剛才李公子跟我聊的,你忘了?”
“他那不是客氣話嗎?”
“呵呵,李董現在開始栽培他了,今天晚上他是‘主人’,李董哪能不提點幾句?”趙元曦翹著嘴角,“等一下李董他們到了,還要好好地請我商議真正的大事呢。如果我們陶總真的自身難保,現在哪里還能這么風平浪靜。不久前,李家還籌了好多錢在手上呢。”
“……我看李小姐也心不在焉的。”陳玉琪看了看遠處和其他人聚在一起的李佳欣,“她的戲份殺青之后,最近出席了不少活動啊,報紙雜事上越傳越離譜。她就不怕陶總生氣?”
趙元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報紙雜事捕風捉影算什么?她這是幫老陶穩住香島的各方關系,說的也都是維護老陶的話,她怕什么。”
“但總歸都是有那么多公子哥出現的場合……”
“這事他自己會操心,我們就不用管了。”趙元曦也看了看李佳欣,然后就看到負責這條船安全的甘業偉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手提電話。
“老板的電話。”梁龍的這個徒弟鄭重說道。
趙元曦趕緊拿過來問:“什么情況?”
“李董他們到了沒有?”
“還沒有。”
“那正好,趕得上。”
趙元曦懵了:“你等會到?你不是說被限制離境了嗎?”
“看來你只操心晚上的趴體,沒關注我這邊的新聞啊!你怎么搞的?”
“……”趙元曦聽著他的玩笑話無語,“霓虹那邊飛過來這么長時間,你不能在飛機起飛前跟我說?”
“這樣才足夠驚喜嘛,難道你沒注意游艇上的直升飛機不見了?”
“……我以為李少開去接什么人了啊!”
“我只答應游艇借他玩一天,又沒答應直升機。”陶知命笑呵呵地說道,“好了,下飛機了,等會見。先別告訴他們,讓我來個閃亮登場!”
趙元曦聽他掛了電話,這才無語地抓了抓腦袋:“霓虹那邊的新聞……這我得趕緊問問!”
如果他幾個小時前就能起飛了,說明事情早就公開了。
香島這邊沒有人關心嗎?船上還有不少人說著什么“陶哥這回麻煩大了,這條船說不定以后就歸李少了”這樣的話。
結果問了一下霓虹那邊的植野洋介,哪有什么新聞,只是說大藏省準備晚上召開記者會,迫于金融市場動蕩的壓力,公布引發這場風波的‘陶大郎金權交易’事件調查結果細節。
他能夠提前離境,看來霓虹那邊內部已經全部溝通好了。
趙元曦一時無心去應酬,站在甲板邊上用霓虹語嘰里呱啦地和植野洋介聊個不停。
下方的甲板上,帥哥大多是應邀而來的明星,各路富豪闊少大多去拈花惹草盡享快樂了。
這么大的游艇,艙室極多,處處都有不同的樂趣。
但自然也有不那么出格的人,尤其是現在聚在李佳欣那邊的一些人,話題自然不免要說道陶知命。
“陶哥畢竟是陶哥啊,就算是負面的消息,也鬧得這么轟轟烈烈。”有人嘖嘖感嘆著,語氣卻不免很調侃,“一個人就引發了整個霓虹金融行業的大調查,讓霓虹股市不再漲了,實在是厲害。哎,不知道這霓虹的股票,接下來還好不好得了。”
“邢少,你不會是虧了錢吧?”另外一人捏著高腳杯,笑容很輕浮,“問問李小姐啊,陶哥那邊肯定有內幕消息,穩賺不賠!”
李佳欣勉強笑了笑:“我只懂演戲,哪里管這些。”
“李小姐,你那艘游艇什么時候到啊?等到了之后,也得舉辦幾次像這樣的聚會啊。”
“還在造呢……”
“聽說就是因為陶哥和那什么上田家的大小姐結了婚,才讓仇家發動了這件事。”
“哦?還有這內情?邢少不愧是在霓虹股市賺了大錢的人,關心得多,我們都不懂霓虹語。快講講,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當初的陶哥就很厲害啊。”這個邢少眉飛色舞地講解起來,“那個時候陶哥還是大四學生,不知道怎么的就讓當初那個看他不順眼的老丈人最后站到了他那邊,把霓虹那個三菱大財團的當家老大給逼死了,聽說是當場畏罪自殺!”
“三菱的當家老大?好家伙……”
稱呼不倫不類的,搞得像是黑社會扛把子。這個邢少所講的,也只是陶知命讓《周刊文春》不得不發出來的內容,隱去了不少細節。總而言之就是周旋于三大財團之間,打下了現在的基業。
他最后非常肯定地總結:“霓虹人是最重視家族傳承的,現在陶哥和那個上田家大小姐的兒子過繼給了老丈人當兒子,兩人又正式完婚了,那利益就徹底綁在了一起。所以選擇在婚禮剛結束,陶哥又成了百億米元富翁這個名聲最響的時候發動,這是準備報仇就報個徹底啊。而且你們不知道,那個巖崎家的接班人,是個勾踐啊!夠賤的,用了三年時間也混到到陶哥的利益圈子,通過那個什么房地產慈善基金,和陶哥綁在了一起,原來他媽的是個臥底!”
“夠賤的……但是陶哥態度很硬啊,也有底牌吧?”
“來來回回的不就是那些爛事,大家誰干凈?不過陶哥恐怕也得出點血,才能讓大家都點到為止。現在麻煩的是,有人趁亂點火啊。”
“誰?”
邢少很享受這種感覺,眉飛色舞地說道:“米國佬啊!你們知道霓虹那個東京特搜部吧?陶哥這樣根基不深的大肥肉,米國佬嘴饞啊。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陶哥這次確實是難了。哎呀李小姐,你別介意,我也是看霓虹那邊的新聞這么說。”
李佳欣抿嘴笑著搖了搖頭:“他說了沒事的。”
“對對對,無非多出點血,那些人也只是要錢罷了。”邢少趕緊點頭,“李小姐,這一個多月陶哥過不來,你也沒去看看嗎?”
“我要拍戲……”
“邢少,你說陶哥過不來是什么意思?”
邢少仿佛說漏了嘴,捂了捂嘴,然后才說道:“這也只是霓虹那邊的傳聞,說是被那個特搜部限制離境了。”
這邊就安靜了下來,限制離境,那是嫌疑犯的待遇了。
于是目光重新匯聚在了李佳欣臉上,各有各的深意。
“……依我看,陶哥除了出點血,恐怕還要跟那個上田家撇清關系。”邢少趕緊圓場,“陶哥和那個上田家擺明了只是利益關系,他跟那些人哪里來的仇?當初肯定也是被上田家當了刀子使。只要把關系撇清,離了婚,把別人眼紅的資產分出去,這事就了了。李小姐,陶哥說不定也有這個打算,到時候也和你來一場游艇上的婚禮!”
李佳欣聽著旁邊有些帶著戲謔味道的附和聲覺得異常刺耳,說了一句去趟洗手間就離開了。
這下子其他人就更肆無忌憚了,繼續圍著那個邢少八卦。
李佳欣確實去了洗手間,關上了門眼淚就出來了。
豪宅、游艇、大投資的電影,接受了之后也只能接受這種身份的公開。往常也就罷了,別人賣陶知命的面子不會當著她的面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倒好,因為這個話題,還有覺得陶知命下場不妙,就都調侃起來。
當面的話雖然不離譜,話里的意思誰不明白?
無非是戲弄自己愿意當個情人,見錢眼開。陶知命不能到香島來,真正的原因確實像邢少說的那樣,這一點他親口對自己說過,被暫時限制離境了。
所以李佳欣也有點惶惶不安,不知道他嘴里說的“沒事”是不是真的。
因為這件事,她的戲份拍得不怎么樣,她也知道,劉導每次都是勉強說“這條過了”。
戲拍完了本來想去東京找他的,他又不讓,說忙著處理這件事,沒空陪她。
李佳欣就只好多出席一些活動,一來一個人呆著煩,二來也想從別人口中多聽一些情況。
現在看來,情況越來越不妙了。
而她每次都只能對別人重復地說一些“他說了,沒事”這樣毫無說服力的話,又或者提一下他跟霓虹那些大會長的好關系。
可是別人口中的什么特搜部,什么相首都牽連了進來之類的話,確實更能說明這件事的嚴重性。
甚至還有一次,李少的酒喝多了,調侃了一句說就算陶哥過不了這一關,以后他也能罩著自己這樣的話,讓李佳欣火冒三丈。
當我是什么了?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人敲響了:“李小姐?聽說你在里面,快出來吧……”
正是李炬的聲音,李佳欣剛想起跟他有關的事,頓時怒道:“我還沒好!”
“……不是,是陶哥到了。”李炬的聲音有點囁喏。
李佳欣呆了呆,什么意思?
“他的直升機馬上到,趙總讓我幫忙找一找你……”李炬補充了一句。
李佳欣頓時心花怒放,整個人的神采都不一樣了,趕緊站起來:“我馬上出去!”
對著鏡子匆忙收拾了一下妝容,她就打開了門,只見李炬在外面站著臉帶笑容,表情規規矩矩的,甚至有點畏懼,還賠了個禮:“李小姐,那個……上次酒喝多了說的話,你別介意,我一直是相信陶哥的實力的……”
自從那次之后,李佳欣還是第一次見李炬。
看她不置可否地往外跑,李炬在后面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跟了過去。
都怪老爺子,有什么話非得等到剛才知道了陶知命會過來才叮囑自己!之前不也是他說陶知命這一關很難過得去嗎?
甲板上,李佳欣一出去,就看所有人都昂著頭,有的還護著發型或者按著裙子。
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聲音很大,掀著風往底下灌。
看到了李佳欣,之前嘴碎的很多人目光都不同了。雖然還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但陶知命這么高調地回來了,似乎已經有了轉機。
李佳欣心里很是快意,雀躍地往最上層的甲板跑去。
那邊,李家成這些頂級的香島大人物,一個個都嚴肅地站在那邊等著直升機降下來停穩。
看到了李佳欣,趙元曦點了點頭。
“陶哥沒事了?”李佳欣用力問了一句。
趙元曦沒所謂地搖了搖頭,他哪里有事?他一直都沒事。
下方的甲板那邊,剛才還高談闊論的邢少被其他人攛掇著打電話問霓虹的朋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捂著耳朵聽了一陣之后就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你確定?”
上面直升機已經落穩了,螺旋槳的噪音小了很多。
邢少張大著嘴聽了一陣電話里的話,望著上方的直升機眼里滿是震撼和敬畏:“你們大藏省……真是這么說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他才緩緩放下了手提電話,旁邊馬上嘰嘰喳喳地問起來:“什么情況?你不是說陶哥被限制離境了嗎?”
邢少木然搖了搖頭:“事情有變化了……陶哥他……他……”
“到底什么變化啊?”
邢少看著上方直升機的門被拉開,那個身影出現在那,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霓虹大藏省公布了調查結果的細節……結果就是……陶哥是神,金融投資的神!”
周邊一個個迷惑不已的腦袋上,仿佛齊齊冒出了綿延不絕的小問號。
你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