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琪從床上坐起,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四周的一切,熟悉卻又仿佛陌生的環境。這里并不是自己睡覺的房間,怎么一覺醒來就換了一個地方,難道是又一次穿越了,這事情未免有些太讓人難以相信了。抬起自己的手,依然是那樣的纖細白嫩,再看看自己的身體,也依然還是夏安琪的樣子沒有變。
夏安琪努力的回憶著睡前的事情,可是卻感覺什么也想不起來,打量著房間內似曾相識的東西,猛然間憶起這是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那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自己怎么會回到這里呢,這間房子不是已經賣掉了嘛,夏安琪雖然迷茫著,但還是忍不住對這一切的懷念,慢慢的從床上下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記憶深處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只是身體變了一個樣子而已。熟悉的環境讓夏安琪感覺放松下來,就象是一場夢,卻又來得毫無征照。慢慢的在房子里四處打量,在這里的一切記憶仿佛又開始漸漸蘇醒,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那也希望這場夢可以醒的晚一點吧。
門被從外面打開,兩個身影走進了房間,當先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林笑容,還是記憶中的單純少女,依然是那樣的活潑可愛。
“我放學回來了,爸爸我好想你呢,感覺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林笑容笑得一臉陽光,放下手里的書包撲進夏安琪的懷里。本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場景和動作,卻因為夏安琪現在那纖細柔美的身體,而顯得有些詭異。
不管怎么樣,夏安琪還是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女兒,血緣的親情在身體里流淌,一種脈脈的溫情在心間漫延,這就是父女間永遠也無可阻擋的愛。
“小容真乖,小容永遠都是爸爸的好女兒。”夏安琪摟著女兒身體,眼睛漸漸的有些模糊,一種濕潤的感覺開始在醞釀,難道是因為這具女人的身體,連自己的心也變得脆弱了起來。
過了不知有多久,夏安琪才緩緩的平穩下自己的心情,抬起頭看到了依然站在門口的身影,那是自己的妻子姜玉鈴。樣子并沒有什么改變,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但是她那特有的賢慧已經滲透到夏安琪的靈魂之中,只是看著就會覺得無比的溫暖。這樣的一個女人,為了這個家為了自己的女兒,又曾經付出了多少
努力和汗水。
夏安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著姜玉鈴的方向伸了過去,這是一種無聲的邀請。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夫妻,姜玉鈴仿佛讀懂了丈夫的心理,慢慢的走到父女兩的身邊。三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一家人終于又走到了一起,團聚的喜悅在每個人的心間回蕩,久別重逢了才更能體會家人的珍貴。
仿佛一切的事情冥冥之間自有天意,意外也總是在人最沒有準備的時候發生,夏安琪正沉浸在家人團聚的幸福當中,最讓她感覺到尷尬的意外發生了。房間里突然多了兩個人,兩個讓夏安琪既感到意外,卻又在內心有著一絲欣喜的兩個人,那就是花想容和花落雨兩母女。
花想容依然是那么漂亮,看著夏安琪的眼神閃動著迷醉的光芒,此時的她站在女兒的身邊,就象是一對姐妹。兩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很激動,從進門以后就直直的看著夏安琪,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注視著。
且不說夏安琪現在心里是什么感覺,但是姜玉鈴卻心中充滿了疑惑,只是看著兩人奇怪的表情,并沒有說什么話。林笑容也很意外自己好朋友的到來,卻又仿佛沒有發現此時房間里的詭異氣氛,依然走到花落雨的身邊,輕輕拉起自己朋友的手。
“爸爸,這是我的好朋友花落雨,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呢。”林笑容興奮的介紹著自己的好朋友,臉上的笑容無比的真誠。剛剛見到久別重逢的爸爸,突然又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只想把自己心中的喜悅和人分享。
夏安琪站在那里,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是注視著房間里的人,心里卻翻騰著難以言說的滋味。
“她是你的爸爸?那么我的爸爸又是誰,他現在又在哪里,你是不是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那么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啊?”花落雨走到夏安琪的面前,仿佛已經不認識她一般,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女,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卻又有著無限的感概和激動。
花落雨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甚至連自己的爸爸是誰,就因為這些花落雨從小的時候起,不知道受到了多少人的嘲諷和譏笑,吃過了多少人的白眼和不屑。對爸爸的渴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強烈,現在真相就要揭曉,這讓她又怎么可能不會感到激動。
花落雨的話在夏安琪的耳邊回響,那種血脈親情的感覺在心中升起,看著拉著手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少女,那種來自遺傳的相似之處,已經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著問題的答案。可是自己又能說些什么呢,自己又有什么資格來回答落雨的問題,從她出生的那天起,自己就沒有盡過任何的責任。甚至連這個女兒的存在都不知道,這是上天對自己開的玩笑嘛,還是對自己做錯事的懲罰?
夏安琪靜靜的站在那里,身體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僵硬,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可是自己能夠逃避屬于自己的責任嘛,答案當然是不能,可是自己又要怎么去補償曾經的過錯。低下頭看著自己現在的身體,依然還是一個柔弱的少女,也許這就是上天給自己的處罰吧。
既然不能選擇逃避,就要面對已經發生的一切,可是自己要怎么回答花落雨的問題。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爸爸,然后請求她的原諒,再用自己的一切來補償自己對她的虧欠。可是現在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又有什么樣的立場來承擔這份責任,現在的一切都讓夏安琪無法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