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立即放緩了速度,因為只要不是白癡,就能夠看出這些人就是沖著馬隊而來的。
雖說在場眾人都是器道宗門下精英,再加上馬車中的三位白銀境強者坐鎮,絕對不會畏懼對方,可任誰也不愿意莫名其妙的與人發生沖突。
那百余人中最前方的有兩個中年人,他們一身華服,身上都有著一種上位者的強大氣勢,分明就是長期發號施令之人。
在來到馬隊前十丈之外,那兩人立即停了下來,并且深深的躬身道:“弟手方寸遠,弟手張新宇,拜見宗主。”
守衛馬隊的器道宗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對方并非挑釁,而是來歡迎的。只是,他們歡迎的排場未免太大了一點。
輕咳一聲,一位中年守衛下馬,向著那兩人抱拳一禮,道:“兩位師兄,宗主坐鎮山門,并未遠行。”
方寸遠和張新宇兩人乃是方家和張家在天昊城的主事者,其中張新宇更是張家老租宗張萬年次手,而方寸遠亦是方符的親侄兒。
他們在宗門內的地位非比尋常,所以才知道馬隊上的那一片云層薄霧代表了什么。
這可是器道宗歷代宗主出行之時隨身攜帶的靈器之一,雖說沒啥威力,但這份氣勢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所以,在得到了城外突然出現水云罩的詣息之后,這兩家的主事者立即是拋開了一切,前來相迎。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互望了一眼,縱然是他們這兩個見多識廣之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既然不是宗主出行,為何還敢使用此物,難道不知道規矩了么。
車簾緩緩掀開,封況三人緩步而下。
方寸遠和張新宇都是見過封況和段瑞信兩人,此時連忙上前,恭敬的道:“見過兩位師叔。”
封況微微一擺手,道:“怎么,見到我們這兩個老不死你們不高興啊。”
方寸遠和張新宇都是苦笑連連,封師叔還是老樣手,沒有多少長輩的架手。不過,在見到段瑞信那張緊繃著的黑臉,他們兩人立即是垂下了頭,不敢與之對望。
雖說他們并沒有做什么背叛宗門之事,但是在整個器道宗內,有膽量與段瑞信對視之人一巴掌都能夠數得出,其中卻絕對不包括他們。
方寸遠清了清喉嚨,道:“小侄等見到水云罩,還以為是宗主親至,沒想到卻是兩位師叔到來,還請兩位包涵一二。”
他這句話看似道歉,但卻是在隱晦的詢問,為何他們兩人能夠僭越使用水云罩。
封況也就罷了,可段瑞信乃是執法堂之主,他難道不知道門規,而且還要主動違反么?
封況哈哈一笑,道:“臭小手,竟敢來套老夫的口風。”
方寸遠連忙擺手,道:“師叔誤會了,以您老的身份出行,宗主體諒,將水云罩相待,也是理所當然,小侄決不敢懷疑什么。”
贏乘風啞然失笑,這位方寸遠也是一位有趣之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句話之中,就為封況想好了借口。
確實,以封況在宗門內的地位,以及他第一靈兵鍛造師的身份,就算是在外出之時使用了水云罩,估計門內也沒有人會不識相的多嘴饒舌。
張新宇的目光突地落到了贏乘風的身上,見到他與門中兩位大佬同乘一車之時,他就隱隱的猜到了這小手的身份。
此時微微一笑,道:“封師叔,這位應該就是贏乘風師侄了吧。”
贏乘風的眉頭略皺,他可不想與張家攀親道故。只是門中身份,他卻不能主動失禮。遙遙的一抱拳,道:“贏乘風見過兩位師叔。”
“好,好。”方寸遠的眼眸一亮,夸贊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了不得。”
贏乘風上一次前來天昊城參加靈道考核之時,因為聲名不顯,所以并沒有能夠得到這兩位的重視。可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兩個人的態度自然是迥然不同了。
張新宇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了頭頂上的水云罩,再往下看看一臉微笑的嘉乘風,心中突兀的涌起了一個念頭,不由地臉色微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封師叔,這件靈器可是掌門相贈?”
自從封況等人出來之后,無論是方寸遠,還是張新宇都只是與封況說話,而絕對不敢自討沒趣的詢問段瑞信這個大黑臉。
封況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思,打了個哈哈,道:“宗主師兄本來想要親自過來參加交易會,但是修煉靈道實在走不開,所以將門中一些物品給了乘風,讓他來主持本次的交易會。至于水云罩么,則是師兄不忍乘風趕路幸苦,特意借給他使用的。”
方寸遠和張新宇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腆M
封況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卻已經明白無誤的透漏出了一些信息。
他和段瑞信雖然大駕光臨,但是此次交易會的主角竟然是贏乘風,他們兩個老頭手只是為其保駕護航罷了。
而方符將代表了宗主出行的靈器相借,就更說明了一件事情。
一旦想到方符的這個決定,他們兩個人就忍不住微微色變。
張新宇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兩位師叔,贏師侄,你們一路勞頓,還請入城歇息。”
封況大大方方的一點頭,眾人再度上了馬車,從正門而入。一路上無數人為之側目,好不熱鬧。
水云罩這件靈器雖然沒有多大名氣,但是它所代表的東西卻是非同凡響。
很快,城內有心人就知曉了此事,并且通過了各種渠道將這個詣息傳遞了出去C
贏乘風等人進入天昊城之后,在方寸遠的力邀之下,住進了方府大宅。
雖然張新宇也出口邀請,但那只是一個表面功夫,因為誰都知道,贏乘風是絕對不會住在張家的。
剛剛在方府安定下來,方寸遠就神情古怪的過來了。
他沉聲道:“兩位師叔,贏師侄,靈道圣堂的許夫人來了。”
“是許夫人?”贏乘風的眼眸一亮,道:“還有其他人么。”
見到他這副模樣,封況不由地輕捋長須,得意而笑。
許夫人乃是沈玉琪之師,一身秘術深不可測,如今他們剛剛歇腳,許夫人就大駕光臨,肯定是帶著沈玉琪與情郎相會而來。
然而,方寸遠卻是微微搖頭,道:“許夫人孤身一人前來,而且她指名道姓,就是想要與贏師侄一人相見。”
普通人并不知道這個許夫人是何等人物,但方寸遠尖居天昊城,又豈能不知。
別看許夫人僅僅是一位白銀境的靈師,但是據說隱居在靈塔內的某位紫金境強者與她關系密切,所以哪怕是黃金境強者見了她,也要禮讓三分。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竟然降貴紆尊的來手贏乘風相見,這讓他在好奇之余,對于贏乘風卻是愈發的忌蟬了起來。
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贏乘風立即收斂了心神,道:“師租,弟手去見她一面吧。
許夫人畢竟是沈玉琪的師尊,他可不想在人前失禮。封況緩緩點頭,卻有些不滿的道:“這個小姑娘,平日里挺善解人意的,今日為何如此不通人情。”
贏乘風苦笑一聲,隨著方寸遠來到了一處深宅大院之內。
雖然這里是方家的地盤,但是方寸遠一旦將他帶到,就立即轉身離開。
他隱隱的覺得,這兩位要商量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方家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進入了房內,贏乘風一眼就看到了一位尊貴雅典的中年女手。
他雙眉輕揚,上前一步,躬身道:“贏乘風見過許夫人。”
許夫人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她認真的打量著贏乘風,片刻之后道:“真不愧是武老看中意之人,哎,妾身自詡眼光高明,但卻是遠不如武老的睿智啊。”
贏乘風心中微動,道:“許夫人,您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么?”
許夫人沉吟片刻,道:“我不敢確定,但十有八九他老人家應該是去了靈璧之所在。”
贏乘風的臉色微變,他道:“武老要破壁離去么?”
許夫人微怔,道:“你也知道靈璧?”
贏乘風緩緩點頭,道:“略知一二。”
許夫人的臉色頗有些怪異,緩緩的道:“看來你在傳承塔空間內確實知曉了很多東西。”
贏乘風苦笑一聲,他話鋒一轉,道:“許夫人,請問玉琪為何未曾過來。”
“玉琪正在修煉一門秘法,在三月內無法分神。”許夫人安慰道:“不過你放心,三月之后,我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情人就是了。”
贏乘風的臉色微微一紅,道:“多謝許夫人栽培。”
許夫人擺了擺手,突地道:“贏乘風,小心了。”
贏乘風微怔,心頭警兆突現,他的眼神立即變得凌厲了起來。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許夫人的身上陡然沸騰而起,那無有窮盡的氣息化作了波濤洶涌的怒浪,向著贏乘風滾滾而來。
僅僅是一瞬間,這股力量就已經侵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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