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乘風的身體微微一晃,鬼影步法施展開來,仿若是鬼魅般的出現在嬴海濤的身旁。
林自然的眼眉輕輕的跳動了一下,他在龍頭巖內可是見過嬴乘風的輕身功法,并且甚是佩服。但是沒想到區區數月之間,這小家伙的速度似乎又有所長進了。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煉的,不管是真氣精神力量,還是這快若閃電的輕身功法,都在高速的進步當中。
其實,嬴乘風的實力雖然不弱,但真氣八層或者是靈師級別的精神力量在整個宗門內也不算什么。就算他的年紀不大,僅有一十六歲,但是在器道宗數百年的歷史中也絕非獨一無二的天才。
但是,嬴乘風比其他人強大的地方就在于他的進步速度,林自然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若是他依舊保持著這種恐怖的進階速度,那么他成為宗門大佬之一的日子就絕對不會太遠了。
精神力量釋放出來,在嬴海濤的身上轉了一圈,嬴乘風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亦是微微發白。
堂兄的情況相當不妙,他肚腹上的傷口竟然是被利刃貫穿,雖然被人止血,但因為傷口太大的關系,血液流的太多了。按照這個世界的醫療手段,幾乎很難再救的回來。
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一股陌生但又強烈的到了極點的情緒莫名的從嬴乘風的體內涌現了出來。
恨意,那滔天的恨意狂涌而出,幾乎就要把他的理智徹底淹沒。
他雖然叫嬴海濤一聲堂兄,但事實上,嬴乘風只不過是天外來客,與嬴海濤之間并沒有真正的親戚關系。在取代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之后,他還以為自己并沒有將這幾個親戚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在見到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會殞命的嬴海濤之后,嬴乘風知道他錯了,而且錯的相當離譜。
這具身體竟然突兀的涌起了一種近乎于瘋狂的壓迫力量,在這股力量的壓迫之下,他的真氣和精神力量都陷入了狂暴的地步。他想要發泄,狠狠的發泄,他要將這股力量發泄出來,否則怕是有生生憋死的危險。
“咦……”
封況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了起來,隨后一股溫和的力量從天而降,就像是沐浴一般的淋了下來。
這股力量溫和醇厚,嬴乘風體內暴躁狂亂的感覺頓時平復了下來。
嬴乘風深吸一口氣,他陡然轉身,道:“師祖,我堂兄還有救么?”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封況的身上。
在見到嬴海濤的情況之后,他們都有著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靈師無疑是最強大也是最神秘的一群人。如果說還有誰能夠挽救嬴海濤性命的話,那也唯有封況大師了。
似乎的遲疑了一下,封況輕嘆一聲,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白紙。
符箓。
嬴乘風的眼睛微微一亮,頓時多了幾分期待。
符箓的威力他可是深有體會,在九曲十八彎內,某位強大的武師級高手就是陷入了符箓的威能之中,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他擊殺了。
那么,他手中的這張符箓又會有何妙用呢。
封況上前幾步,輕聲道:“都讓開。”
頓時,圍在嬴海濤身邊的眾人都是紛紛退后,讓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其中嬴利德更是激動的臉色通紅,嬴海濤乃是他的長子,眼看兒子就要斃命在眼前,他就要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疼痛。但沒想到峰回路轉,看封況太上長老的模樣,似乎是還有希望。
手指輕輕一抖,那張符箓頓時亮了起來。
一縷神秘的光線從符箓上釋放出來,隨后化作了一團光球將地上的嬴海濤籠罩了起來。
這團光并不耀眼,但卻泛動著一絲絲令人感到無比舒服的光線,雖然沒有人接觸到光球,但卻都能夠感受到這種溫馨的親切感。
“光明符箓。”陸默輕輕的念叨了一句。
他的目光朝著嬴乘風瞥了一眼,心中暗道,封師叔對于嬴乘風果然是寵愛之極,就連這張難得之極的光明符箓都用了出來。
如果此時受到性命之危的不是嬴海濤,而是另外一名弟子,那么封師叔絕對舍不得這張光明符箓。
嬴乘風緊張的觀察著,片刻之后,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身體真正的平靜了下來。
在光球之中,嬴海濤的臉色慢慢的有些好轉,就連呼吸都顯得沉重了一些。雖然他依舊是昏迷不醒,但看上去傷勢已經穩定,起碼不再像最初那似乎隨時都會掛掉的模樣了。
許久之后,那光球劇烈的搖晃了一下,頓時化作了縷縷毫光盡數的涌入了嬴海濤的身體之內。
而得到了這些光芒加持之后,嬴海濤甚至于連臉色都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再也不是那種如同死人一般的蒼白色了。
嬴乘風向著封況深深一躬,道:“多謝師祖。”
他當然知道這張符箓肯定是珍貴異常,封況能夠拿出來,完全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
封況微微擺手,道:“此子的傷勢雖然穩定了,但因為失血太多,還需要仔細的加以調養。”
“是。”嬴利德連忙上前道謝,在他的臉上甚至于還有著一絲淡淡的淚痕。
張春曉等人合力,將昏迷不醒的嬴海濤抬入了房間中休憩。
在知道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后,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就連緊繃著的神經都有些放松了。
等到一切安置妥當,嬴乘風低聲道:“二叔,堂兄是怎么受傷的?”
嬴利德的臉色一黯,道:“他是被人以言語相激,上了擂臺比斗不敵而受傷的。”
嬴乘風的臉色陰沉,道:“堂兄的真氣只不過是區區七層而已,怎么會逞強上什么擂臺相斗。”
執法堂派出來跟隨的弟子基本上都是真氣八、九層,甚至于是十層的武士,如果嬴海濤和張春曉不是與嬴乘風有著特殊關系的話,根本就不會被允許同行。
而能夠居住在靈道圣堂別院中的,基本上都是其他靈師大人們的隨從,想要從中挑一個真氣七層的,還真不容易。
嬴利德苦笑道:“乘風,對方的真氣也不高,只不過是第八層罷了。哎,海濤自持有你給他準備的靈皮甲、靈兵和靈盾,以為自己能夠越階挑戰,但沒想到……”他搖著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悔意。
嬴乘風凝聲道:“二叔,對方是什么人,如何挑釁的?”
嬴利德臉上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道:“乘風,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休息,此事等你考核完畢之后再說吧。”
封況和陸默微微點頭,嬴利德畢竟是老成持重之輩,雖然心痛兒子,但也不愿意在此時影響大局。
嬴乘風嘿然一笑,道:“二叔,您若是不告訴我,我的心情會非常郁悶,并且在心中牽掛此事,若是在考核之時受此影響,只怕很難過關啊。”
嬴利德微微一怔,看著嬴乘風認真的表情,他還真的無法辨識真偽。
微微搖頭,嬴乘風轉頭,道:“張師兄,你說。”
“好,對方是裘府之人,那裘仁義也住進了這里,與我們之間也就是相隔了兩個院落。”張春曉憤憤不平的道:“我們幾個離開院子,與他們不期而遇,結果發生了口角,最終相約以武力解決。大師兄身上有幾樣士級靈器,本以為必勝無疑,但……”他的眼角一紅,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裘家,裘仁義……”嬴乘風眼眸中殺機閃爍,喃喃的重復著。
陸默輕嘆一聲,上前一步,道:“乘風,此事既然是擂臺比試,那就是公平決斗……”
嬴乘風雙目陡然一揚,道:“陸長老,我不管此事是否公平決斗。”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我只知道,我的堂兄受了垂死之傷,那對方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陸默微微搖頭,道:“這里是靈道圣堂,他們雙方發生口角,并且在擂臺決斗,那就是生死各安天命。別說他現在還活著,就算是真的不幸過世,我們也不能過去報復的。”
嬴乘風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陸默心中一寒,連忙道:“乘風,你可不要胡鬧,雖然你是一位靈師天賦者,在這里有著一些特權,但也不能違背規矩,否則就是身死命消之局。再說……”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此事乃是偶遇,雙方都有錯,不能單純的責怪一方。”
雖然這句話有些不合適,但張春曉等人卻還是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懊悔著什么。
嬴乘風啞然失笑,道:“陸長老,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么再追究是誰的錯誤還有意義么?嘿嘿,那些人既然敢傷到我的堂兄,就唯有一條死路。”
陸默微怔,沉聲道:“你想怎樣?”
封況在一旁默然看著不聲不響,但心中卻絕不平靜。
乘風這孩子,平日里看上去老老實實,但一觸及到他的親人,頓時就變得這般蠻不講理了。
無論對錯,都要血債血償。
不錯,這樣的豪氣,才是老夫的衣缽傳人。
Ps:雖然是晚了點,但好歹完成了四更。
現在歐洲杯英法決戰,白鶴去看看,但就看一場,絕對不看第二場了。
日日看球,吃不消啊。
不給票票,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