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過往的足球印記中見證了無數次連過數人的表演,見證過一次又一次的絕地反擊,見證了難以忘懷的禁區舞蹈。而今天,這只是歷史中偶現的閃光點而已。
“我們不能苛求太多,但是我們可以期待!”這是解說員在貝特上場時的一句自我安慰。
踏上球場的那一刻,貝特的眼里只有厄普森公園遠端的球門以及門前那個在世界杯后怎么看怎么衰樣的格林無意于羞辱誰,這只是小說。
貝特的上場,一度讓安德森以為可以回到更熟悉的中路,可當貝特擺出外推的手勢時,他不需要向弗格森求證便已經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邊路,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巴西人或許已經認命了,當然從心理層面講,可以理解為通過壓抑怒火走向社會性的成熟。
回到左路的吉格斯心情要更輕松愉悅一些,這個本不該由他來承擔的責任終于卸下,這對于剛剛傷愈,漸入中年的老將而言是一個美妙的事情。
沒有人愿意接受失敗,但是大家都能理解戰略放棄。
吉格斯能理解,雖然這之前他剛剛渡過生日,不過當貝特表示出取勝的意愿時,他并不介意出點力。
前面的埃爾南德斯有些激動,這場比賽他受到的照顧讓他有些難以前行,但是他相信貝特站在自己身后的創造力,這是過去幾個月訓練場上漸漸形成的默契。
雖然在魯尼回歸的這段時間,弗格森更多的要求貝特與魯尼配合,可既然是默契,就不會因為短暫的時間而消失。
不過,現在看上去,貝特似乎需要自己來做些什么。
弗萊徹果斷的將球送到了貝特腳下,在過去貝特作為名義后腰的幾場比賽中,弗萊徹并沒有多少比賽時間,所以他同貝特的搭檔時間做這類傳球更多一些。
而攜壯志出場的貝特看上去有些淡定,他沉著的在中圈弧附近將球分給了安德森。
似乎就像前面比賽中后場直塞那般,然而已經全面退守的鐵錘幫工人們沒有給巴西人啟動的空間,墨跡著做了一次假動作,然后冒然啟動卻又無奈停住。
就是這么大概幾秒鐘時間,貝特已經舉手要求,深度回撤的斯派克托并沒有太刻意的去貼住貝特,對于這個在曼聯取得成功的家伙,他沒有多少好感,連帶著也沒有多少認可。
對于貝特的要球行為,厄普森在喊叫著什么,不過三比零的比分讓他的隊友們不覺得在這個時候需要去刻意的盯防一位剛剛上場的年輕人,哪怕這個年輕人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做到了他們或許一輩子也做不到的事情。
安德森盡管舍不得傳球,可他明白如果不果斷點,迎接他的很可能是弗格森的怒火。他并不愿意在連續得到出場時間的情況下輕易激怒一位已經漸趨淡定的高能吹風機。
在鐵桶面前,貝特沒有傻傻的等球,畢竟他的身邊站著一位同樣年輕的家伙,他沒必要和對方比較反應速度,輕松的啟動,迎著足球跑去,輕易的擺脫了那個明顯注意力不集中的家伙。
美國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名后衛,在西漢姆的位置前移讓他有了更多的攻擊欲望,然而,當看見貝特帶球遠去的時候,他才記起自己本該是和貝特對位來著。
這個時侯除了苛刻的足球觀察員外,沒有人去在意斯派克托做了什么,他們只需要將自己的目光瞄準貝特,見證一場禁區內的舞蹈。
左腳外撇,足球讓過了巴雷拉,然后快速將球一踩,身體輕跳,右腳將球往反方向輕推,補防的本·哈伊姆被閃開。
已經失去了身位的貝特,卻沒有如人們習慣的那般收回一只腳,反是左腳微蹲發力,快速彈起,就像踩著助跑器一般快速啟動。
撲來的厄普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折向企圖擋在貝特下底的路線上,然而動靜的倏然轉換在他面前似乎沒有停滯。
沒有拉球的動作,已經跟上足球的右腳尖往里一甩,很輕盈的動作,卻有著爆發的速度,厄普森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快到他甚至讓自己的右小腿將球擋了一下,然而他依然無法阻擋足球突然爆發的力量,接下來的足球折向,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醞釀已久的陰謀,因為足球恰好彈回到貝特的左腳。
然而,事實上,在那一刻貝特的本意是將球傳給中路剛剛被放掉的埃爾南德斯,墨西哥人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機會這種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而現實也證明當上帝為你關上窗戶的同時也為你打開了另一扇窗。
死路是自己爭取來的,那么就讓自己來推倒面前的那堵墻,看看后面是不是還有出路。
推近角還是兜弧線推遠角。
格林在糾結這個問題,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擊,而貝特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不是他的心臟大,而是因為彈到腳下的足球并不能讓他在第一時間射門,所以他選擇了在走一步,足球在左腳背上似乎被吸住了。是以,本·哈伊姆的滑鏟給了貝特行動的空間,后拉一步,讓開了位置,然后沒有任何猶豫的起腳推射。
近角!速度很快!
當目光抓住足球的時候已經遲了,格林的反應并不慢,然而他先前沒有出擊,這讓他雖然有了更寬裕的時間,卻也留下了更大的空間,而足球場上,從來都是球速比人速更快一些。
幾乎擦著門柱的進球,讓他明白,為什么貝特有巨星的潛質,不,在射門的這一刻他的確已經是巨星。
揮舞的拳頭似乎在宣告比賽從現在才開始。
三比零的比分在這一刻看上去有些黯淡,隨后0變成1,時間卻幾乎沒有消耗多少。格蘭特的球隊還有機會,然而坐在教練席上,他卻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發涼,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是什么時候?是當年的歐冠決賽,還是更久遠的事情?
弗格森依然淡定的看著球場,然而他的鏡頭里他的身體依然在顫抖,是憤怒未熄,還是緊張過度,抑或遲來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