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罵的是黨光榮,已經沒有了作為一個科長的雍容華貴,叫罵聲中充滿了暴戾,氣急敗壞的仿佛要殺人了一般。
對黨光榮的聲音有些印象,最關鍵的也是趙小兵和華梅夫妻的聲音作為一個引導,讓趙安想起了那天晚上遇到黨光榮的事情。
看到趙安停住了腳步,唐嫵和楊思結也聽到了吵鬧的聲音,趙安皺了皺眉頭,楊思結哼了一聲,威嚴道:“是什么人,竟然在醫院這樣喧嘩,還有沒有素質,講不講社會公德了?”
醫院這種地方,喧嘩是少不了的,醫患糾紛也有,但這顯然不是醫患糾紛,聽聲音似乎是被什么人傷到了,傷者正在怒氣勃發地表示自己要整死對方。
趙安懶得理會趙小兵和華梅的事情,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只是走過去就這一條路,趙安也沒有避開他們的道理,難免還是會遇到他們,于是臉色就有些難看。
“認識的人?”唐嫵倒是注意到了趙安的臉色,很少有在趙安的眼睛里看到如此濃烈的厭惡神色,哪怕是談起譚繼平,也是警惕居多,沒有這種發自骨子里的厭惡。
“誰家沒有那么個不想來往的親戚朋友?”趙安面無表情地說道。
唐嫵想了想,唐家這邊,李家這邊還真是都有,趙安小小年紀就有頗多感慨,大概也是家庭經歷了許多事情,所以才會更加成熟一些。
三人走了過去,看到前呼后擁的一群人,推車上躺著的赫然就是臉色有點不正常的慘白的黨光榮,但是他格外激動,趙小兵和華梅跟在不遠處,那擔憂的神色到好像躺在上邊的是他們的親爹一樣,只是黨光榮卻是指著他們在破口大罵,趙琦雅臉頰上滲著血色,顯得單薄的身軀瑟瑟發抖,恍然而不知所措地拉著衣角。
趙小兵和華梅時不時地看一眼趙琦雅,眼神十分冰冷,趙琦雅感受到父母的眼神,更像一只在冰天雪地里無家可歸的小兔子一樣倉惶。
“趙小兵,你下套給老子……媽的,等老子出院,你看老子怎么整死你!”黨光榮抬著頭,疾聲厲色地盯著趙小兵罵。
趙小兵的眼神從趙琦雅身上移開,馬上變得愁眉苦臉,苦著臉訕笑:“黨科長,這事真不是我給你下套,都是這小妮子不聽話……”
“趙琦雅,你這個小婊子……老子告訴你,要是老子的雞巴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就給老子一輩子做小,讓你守一輩子活寡……”黨光榮朝著趙琦雅罵道,又對著周圍的人罵了起來:“看什么看,老子是上了你們全家女人了?艸你媽!”
“黨科長,你先消消氣,等你好了,我再讓她給你賠罪,這幾天你就好好修養下,等我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保證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一定會陪你玩的開心……”華梅陪著笑臉,盡量湊到黨光榮身前說話。
“行!老子要是沒事,就要你們娘兩一起來!老子還沒試過母女雙飛!”黨光榮冷笑著,也不在意旁邊還有許多人看著,毫無顧忌地說道。
趙小兵和華梅卻是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華梅原本還想壓低聲音,只讓黨光榮聽見,畢竟這也不是什么長臉的事情,哪里想到黨光榮會這么大聲地喊了出來。
只是現在趙小兵和華梅也不敢說什么,畢竟原來說好的,讓趙琦雅到酒店去找黨光榮,意思隱隱約約也說明白了,想著趙啟雅從小到大也沒有忤逆過自己夫妻的意思,這一次應該也會孝順點為父母著想,委屈一下就是了……畢竟女人總是要讓人上的,讓誰上不是上?至少陪黨光榮一次,還能夠解決目前的大難關。
哪里想到趙琦雅答應是答應了,進了房間后,卻是不讓黨光榮動手動腳,黨光榮想來強的,反被趙琦雅一腳踹中了子孫袋,黨光榮當場就暈厥了過去,待醫生趕來后清醒過來,擔心著以后是否能夠人道,便是暴怒不已,怎么會照顧趙小兵和華梅的臉面?
華梅只是想,自己大概也算徐娘半老,也還有幾分姿色,要是黨光榮真打算這么解決問題,自己也不過就是陪他一回,至少有自己看著,趙琦雅才會配合著點,早點搞定黨光榮。
想到這里,華梅不禁對趙琦雅又是有了許多怨氣,這當女兒的,天生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一點也不會為家里著想。
“趙家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
聽到冰冷的一聲,華梅和趙小兵仿佛突然被扒去了皮,讓人看到了所有的齷齪似的,誰也不想被認識的人看到自己夫妻這么丟人的一幕,抬起頭來,卻赫然是趙安這個不尊長輩的忤逆子!
“趙安,你說什么,趙家的臉面丟沒丟,輪得到你個小孩子來說話?”看到是趙安,趙小兵頓時底氣足了,再怎么說自己在趙家也是趙安的長輩,趙安總不至于到處宣揚,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我丟誰臉了,丟你臉了,你算個什么東西?”華梅正滿腹怨氣,頓時尖叫了起來。
趙安右手不好用力,左手抬起,就給了華梅一個耳光,他的左手力大,一巴掌就把華梅扇在了地上,嘴角滲出了鮮血。
華梅又被趙安打耳光,頓時懵了,盡管早已經知道在趙安眼里自己和趙小兵根本沒有份量,但是華梅還是難以接受趙安如此不可理喻,居然敢打自己的親嬸子!
“反了你,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黨光榮當著別人的面說要母女雙飛,趙小兵也只能忍了,可是心里卻不可能沒有火氣,正好沖著趙安發火,趙安居然敢打華梅,這事情說到哪里去,理都站在自己這邊,趙小兵頓時底氣十足,怒氣沖沖地要來打趙安。
趙安還是毫不猶豫,一巴掌扇在趙小兵臉上,接著又是一腳,把趙小兵踹到了華梅身旁,猶自不解氣,“兩個不要臉的雜碎,你們也配為人父,為人母!”
趙安狠踹了幾腳,卻是前所未有的毫不留情,上次趙小兵和華梅拉著趙琦雅陪黨光榮吃飯的時候,趙安就看出了些端倪,但想著趙琦雅畢竟是他們的親女兒,還不至于會推趙琦雅進火坑,哪里知道虎毒不食子這個道理完全不適合這對渣滓,在旁邊看了看,聽了聽,趙安就琢磨出了事情的大概,頓時卻是怒火攻心。
趙安沒有留情,趙小兵和華梅卻是一陣慘叫,旁邊的人看著趙安下手狠辣,一時間又摸不清楚事情,居然沒有人敢來拉架,趙琦雅也是愣在那里,怔怔地看著在趙安腳下哭喊的父母。
“你這個小逼崽子,老子認出你了!”黨光榮看了會戲,也想起來了見過趙安。
“小逼崽子你罵誰?”趙安停了下來,反手就把黨光榮從擔架上擰了下來丟在了地上,一腳把他踹到了趙小兵和華梅身上。
自重生以來,趙安從未如此憤怒過,單純的憤怒,這時候也顧不得什么修身養氣了,恨不得口吐烈火,將這三個人燒成了灰燼。
“來人啊……喂,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黨光榮又驚又怒,渾然沒有想到自己作為領導干部,居然也有被人當成街頭小混混一樣毆打的時候,這時候警察趕了過來,黨光榮連忙指著趙安。
警察來了兩個,當頭的一個走了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黨光榮,趙小兵和華梅,趙小兵和華梅不認識,但是黨光榮可是認識的,嚇了一跳地說道:“黨科,你這是怎么了?誰動的手?”
“就是這小逼崽子!”見到是熟人派來的警察,也是認識自己的,黨光榮頓時來了底氣,怒氣沖沖地指著趙安:“小王,你先給我把這……”
“小逼崽子你罵誰?”看到他把手指伸過來指自己,趙安毫不猶豫又是一腳揣在了黨光榮的肩膀上,把準備爬起來的黨光榮踹倒在地上。
看到趙安居然敢當著警察的面動手,黨光榮暴怒之余也覺得不可思議,大喊起來:“小趙,你還愣著干什么!”
他還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別說動手了,除了上級領導,黨光榮還真沒在誰面前吃過虧,今天卻是被一個少年如此羞辱,不弄死他自己就不姓黨了!
“年輕人,脾氣有點大啊!你完了!”小王可是清楚黨光榮的人脈,卻也有幾分火氣,如此囂張的,當著警察的面,直接對著科級干部動手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趙安冷笑一聲,默不作聲,他是有點沖動,黨光榮的身份有點棘手,可楊思結不在旁邊嗎?自己也算是幫他重新坐穩了位置,楊思結總會懂得點投桃報李!
楊思結當然不會任由趙安被人抓走,皺著眉頭,威嚴地邁了兩步,頓時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了,沉著臉對警察小王說道:“我是市局楊思結,你搞清楚點,這人涉嫌強奸,你們看著辦!”
楊思結看的清楚,在體制里做事,察言觀色是基本,更何況是他這樣的身份和層級?早已經摸清楚事情的大概了。
小王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結巴:“是……我馬上調查!”
除了本系統的市局局長,誰會這么表明身份?雖然只是基層警察,可他也認得自己家的老大。
“你……你是楊局長?”黨光榮這才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他怎么一句話就給自己扣上了個“強奸”的帽子,這可不是個小罪名。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