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被抓住了把柄，頓時趾高氣昂的氣勢就消失了許多，囁嚅了兩句站了起來。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難得終于收拾了她，唐嫵略微有一點成就感，但是馬上想起了一句話，“慈母多敗兒”，看來自己也不能一味地考慮給李清歌尊重，反倒讓她對唐嫵失去了尊重，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那個……那個不是什么黃色小圖書，你孤陋寡聞。”李清歌只好這么說了，但并不是底氣十足，因為那些羞羞的姿勢李清歌想想都會覺得難堪，更何況自己會不自覺地擺出那些姿勢來，睡覺的時候也是如此，被媽媽看到了，說不定當時媽媽的柑橘就是以為她是在自瀆后睡著了。

“那還不叫黃色小圖書？要不要我拿一本春宮繪本來和你對照一下？”唐嫵哼了一聲，事實上她沒有把這個當回事，但是既然能夠拿來制服李清歌，唐嫵就不介意拿出來用用。

“春宮繪本？”李清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馬上反擊：“你不是也有這種東西？我還記得你的書架上什么《金瓶梅》，《廢都》，《查泰來夫人的情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黃書一堆，尤其是那本《廢都》！”

“我那個叫什么一堆小黃書？這些都是名著，你怎么就當成了小黃書！”唐嫵怒道。

“是嗎？”李清歌洋洋déyì起來，“《金瓶梅》和什么《查泰來夫人的情人》這兩本我就不說了，那本《廢都》你敢說不是小黃書？”

“那是賈平凹先生的作品，你們教科書上都有他的文章，你讀書都讀到哪里去了？”唐嫵一邊罵著李清歌，眼角的余光卻是瞄了一眼趙安，也瞧不清楚他現在到底什么表情。

“既然是教科書上的文章，那你敢復述一下《廢都》里邊的內容嗎？尤其是那一大段一大段的語氣詞，什么啊啊啊……嗯嗯嗯……哦哦哦……呀呀呀……”

唐嫵聽不下去了，感覺臉一定熱的和被熱水燙了一樣，伸手就捂住了李清歌的嘴，她已經完全無藥可救了，一個女孩子在這里不停地讀這些語氣詞，而且還情緒很激動的樣子，像什么話！

趙安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了，李清歌就是這樣，不管不顧起來，經常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李清歌被捂住了嘴，含含糊糊地說了兩句話以后撥開了唐嫵的手，還沒有意識到問題何在，嚷了起來，“干嘛捂住我的嘴，哼哼！”

“你這個蠢妮子！”唐嫵有點兒明白，為什么有家庭暴力這回事了，尤其是對自己的孩子，有時候當家長的真的能夠被這些蠢孩子給氣的半死。

現在唐嫵就恨不得把李清歌從窗戶里丟出去。

“我不是警告過你，讓你不要隨便亂翻我的書架嗎？有些書是成年人看的，不適合未成年人看，你什么時候在我的書架上翻過了？”唐嫵發現了一個問題，馬上豎直眉頭問道。

“我……我……你不在家的時候。”李清歌又有些心虛地說道。

哪個孩子沒有翻過家長的房間，而且家長的房間總是能夠給孩子帶來許許多多的驚喜……一些父母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小心的東西，在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兒女們眼里卻wǎngwǎng無所遁形，翻箱倒柜地會把父母隱藏的那些未成年人不宜的東西給找出來。

色情雜志，沒有封皮和介紹，卻有著幾個讓人瞧了臉紅的迷ngzì的錄像帶，印刷面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的VCD碟片，又或者是連新華書店，藥房都有賣的什么《性愛十八招》，許許多多的家庭里都有著藏在角落里的這些東西，ránhòu在某個時候被比小狗還嗅覺靈敏的孩子們給翻了出來。

有時候會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觀看，有時候會因為缺少勇氣，拉了小伙伴一起觀看。

唐嫵的房間里倒是沒有什么色情雜志，VCD碟片和錄像帶，但是她看書一向很多也很雜，怕影響到李清歌尚未完全定型的人生觀世界觀和愛情觀等等，所以唐嫵一直是禁止李清歌去翻她的書架，哪里知道這樣的禁令是完全不起作用的，禁令wǎngwǎng又等于給那些書增加誘惑力，讓李清歌情不自禁地去看一看。

“好啊，你真的是無法無天，我說什么都當耳邊風了是不是？”唐嫵點了點頭，按住了起伏的胸口。

“你不要轉移話題……”李清歌醒悟過來，自己怎么變得心虛害怕起來？明明應該感到心虛害怕的是這個和趙安不清不楚的女人。

“我轉移什么話題？我什么也不想說了。”唐嫵氣鼓鼓地坐到了那張椅子上去了，扭過頭去不理會李清歌。

“唐姨，那真的不是什么黃色小圖書，只是一門功法的導氣圖，就是指引練功者的氣息在體內運行的圖……原著上的人物就是描繪的如此栩栩如生，我復制的時候也就完全按照原本。畢竟原著如此描繪，也是有一個暗示作用在其中的，不能隨意更改繪圖。”趙安解釋道，唐嫵并沒有介意什么，否則不可能等到現在才說，而且她也沒有因此而對趙安有什么意見，這也是趙安看得出來的，但還是解釋一下好。

“什么功法？”唐嫵猶豫了一下，轉過頭來，不打算理會李清歌了，但是也不會不理會趙安。

“《天道賦》，就是一門功夫，清清在這方面很有tiānfù，我雖然沒有直接教她，但是她也自行摸索出了一些東西，改善了她的身體素質，例如清清現在的聽力，視力就比以前要強上許多了。”趙安當然要告訴唐嫵那是什么，哪怕唐嫵現在在生李清歌的氣，但也會很關心李清歌學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原來是這樣，學功夫我倒是沒有意見，你們兩個不要做出太過于逾越的事情就可以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談戀愛，對異性好奇是難以抑制的，但是你們畢竟還小，身體也尚未完全發育完成，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zhùyì下。”唐嫵的語氣嚴肅起來，嚴肅wǎngwǎng是能夠掩蕎úxiàn魏途狡鵲囊恢指星椋藝獬聳且桓鋈萌擻行┝橙鵲幕疤猓彩且桓鲅纖嗟幕疤猓罷園玻閌悄瀉⒆櫻謖夥矯娓Ω檬悄鬩獄hùyì一些，怎么把握分寸，我相信以你的成熟懂事，不需要我多說。”

趙安還沒有說話，李清歌就聽不下去了，差點跳了起來，“你說什么……誰在和他談戀愛了？我才不好奇，我對這種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唐嫵也不理李清歌，接著說道：“現在你們畢竟是高中生，還好書一些……等上了大學，風氣和環境更加自由一些了，更是要zhùyì這方面的問題。到時候你們遠在中海，我也管不著你們，guānjiàn是要自覺。”

“唐姨，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趙安答應了。

唐嫵正待點頭，李清歌又怒視著趙安，“你又在答應什么？你們兩個氣死我了！”

“就是你把我氣死了，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唐嫵指了指放在陪護床旁邊的小衣箱，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清歌，“趙安今天晚上住院的事情，zànshí不告訴他家里，但是他總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我原來打算今天晚上在這里陪他一個晚上的，你是不是有很大意見？”

李清歌的眼睛瞪得好大，和藺小仙差不多了，陪他一個晚上？這句話聽著，就讓李清歌十分不舒服，好像耳朵里鉆jìnqù了十萬只螞蟻了一樣。

不過趙安住院，確實是需要人照顧的，這一點李清歌也沒有辦法。可還是有很大意見，她居然zhǔ洞提出要照顧趙安一個晚上，而且連衣服都帶來了，真的是好熱情好體貼好關心啊！

“既然你有意見，那就你來照顧趙安。”唐嫵想著，還是可以順勢給兩個人制造一些增進感情的激huì。

一個人病了，另外一個人照顧，這不是故事里男女主人公感情突飛猛進的契機嗎？唐嫵也看過許多和愛情相關的作品，這可是頻頻使用的梗，雖然看上去有些俗套了，但是既然這么多人用，看來大家都還是認為這確實是有用有效而符合實際的。

“我……我干嘛要照顧他……”李清歌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至于唐嫵和趙安聽沒聽到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反正自己已經表達了不yuànyì，如果他們還是沒有聽到，非得要李清歌來做這種事情，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那就這樣吧。”唐嫵走到病床邊，語氣溫和起來，“趙安，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叫清清去做。”

唐嫵知道，盡管李清歌平常有點兒讓她放心不下，但是在這種時候，她還是有分寸的，不會還是沒完沒了地胡鬧。

自己留下來，照顧趙安也是幫忙拿點東西，攙扶一下，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最多就是稍稍細心一些。自己能做的，李清歌也能做……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堅持要留下來照顧趙安，這個小妮子只怕非得要吃醋到把腦子都吃壞不可。

“你這么不放心，還是你留下來吧，免得我不小心就沒照顧好你的趙安……”聽著媽媽語氣里的關懷，似乎十分無奈才不得不放棄照顧趙安的激huì，李清歌又是一陣不爽。

“你……”唐嫵zài次按住胸口，提醒自己要制怒，不能真的被這個一談戀愛就六親不熱的小妮子牽著自己的情緒走。

唐嫵怒意滿滿地瞪了李清歌一眼，“我晚上zài打diànhuà過來問問情況。”

唐嫵沒有zài理會李清歌，和趙安告別，先一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