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才能夠夠讓人難堪呢？

挖掘別人不堪入目的，說一些難聽的話，從對方引以為恥的方面入手……等等諸如此類。

李清歌看著趙安，一邊想著怎么樣才能夠讓他也覺得難堪。

趙安臉皮厚，光是說一些諷刺他的話，未必奏效，更有可能因為自己不是和他斗嘴的對手，反而會被他氣的跳腳。

更可惜的是，自己對趙安的過去也不了解，如果是葉落落說不定會知道趙安很多小時候丟人的事情。

想到這一點，李清歌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相比較起讓他難堪，李清歌覺得葉落落和趙安青梅竹馬的關系更應該是一個她現在糾結的問題。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刻，趙安是自己的朋友，而自己愿意稱呼為朋友的人，目前來看也就趙安一個人，自己只有趙安這么個異性朋友，可是趙安卻和那個葉落落不明不白的曖昧，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基于這個理由，李清歌覺得自己必須掌握更多趙安的事情，讓那個葉落落在面對她時不能有太多優越感，上次和葉落落見面，葉落落那副她和趙安有著很多共同經歷和過去的態度，就讓李清歌很不爽。

“趙安，我問你，你小時候做過最丟人的事情是什么！”李清歌轉過身體，抬起腿放在沙發上，嚴陣以待地看著趙安。

包廂里的光線并不強烈，淡淡的昏黃，李清歌的雙腿卻依然散發著柔潤的白皙的光澤，她這樣的坐姿，讓整條腿都展現在趙安眼前，雖然明知道她穿的是裙褲，可那猶如美玉一樣的大腿內側肌膚和裙擺之間勾勒的陰影，依然讓人想入非非。

趙安偷看了兩眼，在會引起李清歌警覺之前勉強收回了眼神，說道：“為什么問這個？”

“就是想知道。”李清歌都不玩游戲了，自然是非得知道不可。

“那你也要告訴我你小時候做過最丟人的事情是什么，不然不公平。”趙安想了想說道。

“好吧，快說！”李清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那是我七八歲的時候的事情吧，或者更小一點？”趙安想了想，然后自己笑了起來，“反正當時好幾年都覺得挺丟臉的。有一年過年吧，家里挺多人的，不知道怎么就說道了男孩子小的話題上了，葉落落被人逗的傷心，說她沒有小。我當時就很大方地說道，太監都是要割掉小的，等我長大了，我就去當太監，把小割了給她……當時我爸又笑又罵，接著好幾年，逢年過節親戚朋友聚會，都會拿這個事情取笑我，感覺特別丟臉。”

原來他小時候這么蠢，確實挺丟人的，尤其是那種會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來的事情，李清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一邊笑卻又有些不爽，因為趙安丟人的事情居然也是和葉落落有關系的！

“好了，輪到你了，你小時候最丟人的事情是什么啊？”趙安板著個臉看著笑的開心的李清歌，其實如果還是十幾歲的小男孩，大概不會輕易說出自己這么丟人的往事，但是對于趙安來說，真的不算什么，他的自尊心沒有那么脆弱，成熟往往就意味著許許多多的回憶變得溫馨而讓人不自覺的嘴角微微翹起。

李清歌開始猶豫了，本來想隨便那件事情湊合一下的，但是趙安連這么丟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李清歌要是太敷衍了，未免就有些過分，更何況自己如果不說或者明顯敷衍的話，接下來自己再問趙安，他肯定也不會老實回答了。

李清歌囁喏著，終于決定說了，小聲道：“我把床單弄濕了……”

趙安的聽力不錯，李清歌低著頭，嘴唇微微張開，害羞而窘迫的樣子卻是有許多可愛，說出來的卻只是這么一件幾乎每個人都會發生的事情，趙安當然也要笑一笑，說道：“不就是尿床嗎，說的這么隱晦……不對，女孩子把床單弄濕了，可能是尿床，也可能是生理期大姨媽來了吧……”

“就是尿床而已！”相比較起尿床，來大姨媽把床單弄臟了似乎是更加難以啟齒的話題，這怎么能夠告訴他？他當然更加不能說了，李清歌氣呼呼地看著趙安，這個人怎么可以直接說出來！李清歌伸出手指，威脅道：“我已經說了，你以后要是敢再提起來，我就讓你實現你小時候的愿望！”

這樣的威脅挺可怕的，不過讓趙安覺得稀奇的是，他本來都做好了和她打架的準備了，李清歌居然忍住了沒有大打出手，難道是因為現在在她看來是屬于朋友的時期，所以不和他動手？如果是這樣，那還不錯，以后可以在和她是朋友的時間段里，盡情地逗她玩了。

李清歌確實是一個很好玩的女孩子。

“好了，好了，我不說。”趙安點了點頭，“還有什么要問的嗎，不過你要想好了，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就會問你一個同樣的問題。”

“你管我想沒想好……你現在這么煩人，小時候肯定也不會是個乖孩子，那我問你，你小時候做過的最淘氣的事情是什么？”原本只是想找到讓他難堪的話題，但是李清歌發現她對了解他的這些事情更加有興趣，本來剛才那個割小的話題就可以充分發揮來打擊他，讓他難堪了。

趙安仔細想了想，皺了皺眉，“可是我們現在在吃東西啊……”

“這和吃東西有什么關系？”李清歌不解地問道。

“我做的那個事情有些惡心……”趙安擦了擦鼻子說道。

“快說，別吊人胃口，反正我也吃飽了，這些東西不吃了就是了。”李清歌迫不及待地抓著趙安的肩膀搖晃起來。

“好吧……也是過年的事情了，男孩子小時候都喜歡放鞭炮，我也喜歡。拿了壓歲錢之后，我就買了很多鞭炮……那種特別大個的，威力很大，爆炸很強的爆竹，我們叫它雷炮。買了這些之后，我就會把雷炮點燃，然后用一個鋼碗蓋住，雷炮爆炸以后，就會把鋼碗炸的很高……幾層樓那么高……”

看著趙安說的有些斷斷續續猶猶豫豫的樣子，李清歌瞪著眼：“這有什么惡心的，快說正題。”

“我就是讓你理解一下雷炮爆炸的威力……當時學校里的廁所是那種二層樓的建設，樓上是拉的地方，然后樓下就是積累大便小便的地方，往往堆積的很高……”

李清歌隱隱約約猜到趙安要說什么了，不禁流露出又惡心又緊張又想聽下去的表情，緊緊地抓住趙安的肩膀。

“學校里有一個老師，我特別討厭，因為他總是罰我站……有一年開學，我忍著沒有把寒假的雷炮放完，到了開學那一天，我等著他去上廁所，就把雷炮丟到他那個蹲位下了，然后嘭的一聲，嘩啦啦的爆炸，他……他……哈哈……”

說著趙安都忍不住笑的說不下去了，最主要的是要去形容下也覺得說的惡心，說不下去了。

李清歌又覺得惡心，又覺得好玩而且好笑，使勁拍著包廂的墻壁，“原來你從小就這么討厭，后來呢，后來他沒有把你抓住丟到廁所里嗎？”

“沒有……他當時根本不敢出來抓我，他那副樣子……不過后來我的下場也很慘，我被我媽罰著打掃了一個學期的衛生。”趙安嘆了一口氣，往事不堪回首，“其實除了這件事情，絕大多數時候，我在學校里表現都還算很不錯，是好學生。”

“你都做的這么過份了，還算好學生！”李清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果然女孩子在調皮搗蛋方面天生就不如男孩子嗎好在這樣的天賦不值得驕傲，李清歌也不會感嘆自己在這方面不如趙安。

“好了，我說完了，你呢？”趙安反問道。

“我……我……”輪到李清歌，李清歌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趙安怎么老是說這么重量級的事情出來呢？要找到和他一樣討厭的事情，好像很難啊。

“快說，別慢吞吞的！”趙安催促著。

“我才沒有你那么調皮呢，我做過的最淘氣的事情，不過就是和人打架而已。就是打架的次數有點多……平均三天一次，反正最后都沒有人敢惹我了，我媽看我特別能打架，就讓我跟著我姐姐去學功夫了。”李清歌無所謂地說道，反正真正最淘氣的事情不能說。

趙安懷疑地看著李清歌，這神情，這內容，明顯就是敷衍了事。

“好了，接下來你給我說說其他事情吧。”

“不，在你沒有老實交代之前，我是不會說的。”趙安可不干這么吃虧的事情。

“你快說，我已經老實交代了！”李清歌揮舞著拳頭說道。

“沒有。”

“有！”

“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趙安態度堅決。

李清歌又開始生氣了，因為這是自己喜歡的話題，結果他居然說道一半就不說了，李清歌又拍了幾下墻壁，這才哼了一聲，板著臉說道：“小氣鬼，一點虧也不肯吃，我說就是了！也是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記得我爸媽是分房間睡的，我也是自己睡自己的房間。然后有一天我舅舅來到我家，說的些什么我忘記了，反正就是和我爸爸媽媽聊天聊了很久，我在旁邊玩玩具，最后就是說要我媽和我爸晚上同房一起睡，于是當天晚上我就躲在了我媽的床底下，后來我爸進了房間，結果沒說兩句話，說的是什么我也忘記了，我媽就把我爸趕出去了，然后把我從床底下擰了出來，把我屁股都打腫了，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她是怎么發現我的！”

“原來你這么早熟……你居然做這種事情！”趙安嘖嘖感嘆著，偷聽父母的房事這種事情并不罕見，倒是完全沒有想到李清歌很小的時候就在這方面有前科了。按照她的描述，那個時候的她應該是連十歲都沒有的。

“你想哪里去了！”李清歌急急忙忙地辯解，“我當時什么都不懂，我就是覺得爸爸媽媽分開睡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一直以來就是分開睡的。我又聽說爸爸媽媽一起睡就會生個弟弟出來，我就想知道弟弟是怎么生出來的，所以躲在床底下而已！”

趙安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高挑美麗，學習成績霸占省重點第一名的傲嬌少女，小時候居然也是這樣呆呆的，蠢蠢的？

“不許笑！”李清歌怒視著趙安，只是看到他笑的眼淚出來了，卻被他的笑聲傳染，然后自己也笑了起來。

自己笑了起來，李清歌的拳頭可沒有笑，抬起來就打趙安，“讓你笑，讓你笑，說了不許笑的，我剛才都沒有你笑的這么過份！”

趙安躲避著李清歌的拳頭，拍了拍包廂的墻壁，站了起來，笑著喊道：“好了，好了，不笑了。那你現在知道弟弟是怎么生出來的了嗎？”

“現在當然知道了！”李清歌不假思索地說道，作為一個快要成年的女孩子了，怎么會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呢？

“那是怎么生出來的？”趙安朝著她擠了擠眼睛。

李清歌這才反應過來，他又在調戲自己了，她才不會和他說這種話題，想起剛才瀏覽器彈出來的色情網站，還有隔壁的女孩子的呻吟，還有剛才說的生弟弟的事情，李清歌臉頰已經熱乎乎的了，跪在沙發上，舉起拳頭就非得打到趙安不可，“好久沒有打架了是吧！”

趙安連忙抓住李清歌的兩個拳頭，她下手雖然不會真的很重，可哪里有人光挨打不還手的，趙安抓住她的拳頭，把她按在沙發上，阻止她繼續折騰，一邊喊道：“說話就說話，哪里有說著說著就動手的道理！”

“誰讓你胡說八道，我就要打你！”李清歌才不和他講道理，她現在是跪在沙發上的，正好一腦袋就頂住了趙安的胸口。

趙安沒有防備，裝在了包廂的墻壁上，干脆轉身跳到了沙發上，一把就將李清歌抄在了懷里抱著，看著她威脅道：“再鬧我就親你了啊！”

李清歌是很難被嚇唬住的，可是這句話，頓時讓李清歌不敢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