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按摩技師制服很簡單，綠色的棉麻，寬松而舒適，衣袖短而下擺長，褲子是裙褲的樣式，技師脫掉鞋子走了進來，腳上是半透的肉絲，盡管沒有穿鞋，雙腿依然顯得修長，身材十分高挑。

一般來說，哪怕是正規的按摩，男人們也希望為自己服務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當然，有時候會嫌棄女孩子力氣小，選擇男技師的情況也很常見。

技師習慣性的微笑準備報牌號，看到趙安，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也是愣了一下。

郡沙中學作為學校形象代言人和精神標榜的優秀高三學生趙安，郡沙中學高三年級以下最出風頭的知名校內主持人章惠就在一間按摩房里會面了。

趙安是顧客，章惠是技師，按照最美好的劇情那就是在短暫的尷尬之后，章惠羞澀而難過，趙安小心試探，章惠說自己是因為家庭困難出來兼職潔身自好，趙安大發善心，幫助家庭困難的美女兼職同學解決困難，然后美女同學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對趙安暗生情愫，最后兩個人成就一段緣分。

可是現實生活里哪里有這么多美好的劇情，章惠確實尷尬，趙安也是略微有些尷尬，只是趙安并沒有小心試探，先露出了笑容，“沒有想到在這里又遇到你。”

他用了個又字，所以章惠能夠肯定，白天自己確實看見了趙安和李清歌，趙安也看到了她。

稍微猶豫了一下，章惠沒有解釋什么，也露出了微笑，“也沒有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嗯，我和李清歌來的，這是她親戚開的。”趙安點了點頭，“她在女賓區那邊。”

“她大概經常在女賓區吧，難怪沒有遇到過……不過我也是去年才開始在這里兼職的，李清歌應該也是高三來的少了。”章惠有些恍然大悟地說道。

章惠在這里時間不短了，她很清楚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會所的老板自然也不簡單，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李清歌的親戚……這么說來李清歌的家庭背景也不會簡單，難怪李清歌在學校里這么囂張。

趙安在這里，自然是李清歌的原因，因為李清歌才能享受這里的服務吧，章惠知道趙安家境不錯，但是要到這里消費，還是不夠的。

“嗯……那我們聊會天算了，等會我就走。”既然按摩技師是章惠，趙安就懶得享受這樣的服務了，一來畢竟是同學，有點尷尬，二來章惠所謂的兼職工作的一些事情趙安已經基本清楚了，她難道還真的擅長按摩？如果不是專業的按摩，只是享受美少女觸摸身體的快感，又或者是趁機揩油之類的，趙安可沒有什么興趣，

“你不做服務了？”章惠倒是能夠理解。

“不了。聊會天吧。”趙安現在也不能太早離開，唐雅薇已經讓人去辦理貴賓卡了，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趙安現在離開，也只能干等著。

“做服務的時候也能聊天啊。”章惠自顧自地走了過來，莞爾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肯定不專業？實話告訴你，我家可是中醫按摩世家，我爸媽都有一手的按摩好功夫，我可比那些培訓了個把月就上崗的所謂按摩技師專業的多……我在這里的回頭客可不少的。”

“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本事。”趙安意外地笑了笑。

“當然，如果你是喜歡做按摩的顧客，保證你下次來還會點我。”章惠自信滿滿地說道，伸手做了個按摩抓捏的動作。

“好吧。”趙安打算試試，他并沒有到的潔癖，章惠到底有什么問題，他是不會在意的，反正他也不會是她的金主，也不會去管她，試圖挽救她什么的。

“先幫你洗個腳。”章惠在床下拿出一套洗腳工具，開始接水，然后試了水溫。

不得不說，美麗的少女幫著洗腳，確實是一種不錯的享受，只是很多男人不管多有權勢或者財富，要讓家里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伺候著洗腳，那可真是想都別想。

“水溫還可以吧？”章惠雙手托著趙安的腳底問道。

“可以。”

聽趙安說了可以，章惠才把趙安的腳完全放入足浴盆里，開始為他清洗腳背，腳底和腳趾頭。

“平常要上課，你來這里的次數也比較少吧？”趙安找著話題，章惠雖然才高二，但是畢竟是學生，不可能全職。

“嗯，只是兼職……一般是周六周日，晚上也會來。其實這里人并不多，所以工作也不多，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會有事情做。”章惠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這里消費很高，但是給我們兼職的工資并不高，反倒是要求挺多的，制度也嚴。”

在這種地方兼職，總會讓人變得和象牙塔里的少男少女有許多不同，就像章惠現在做的，一般來說對客人埋怨公司的待遇和規章制度是很犯忌的，但是章惠卻依然說了，似乎透露著一種對客人的信任，很容易拉近聊天的距離，產生一種貌似親近的感覺。

這一招，男人們即使清清楚楚，但是也不會反感。

趙安對章惠的話不會全信，工資可能真的不是太高，但是章惠在這里得到的好處并不只是工資，趙安很清楚這一點，不然章惠也不可能在這里做上一年了。

“其實對于學生來說，能賺錢就好，關鍵是能夠鍛煉自己，零花錢就自由很多。”趙安像普通的十七歲少年一樣說道。

“能賺錢是好，但是能賺更多錢才更好啊。我到沒有想過鍛煉自己。”少年人覺得在社會上的工作經歷或者鍛煉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或者是自己做一些事情的主要目的……這種思維的前提是把自己定位為溫室里的小花朵，章惠可不是，她已經不需要什么鍛煉了，她只需要錢，“我賺的也不是零花錢啊，我可不像你這位大少爺，五萬塊都是零花錢，我賺的錢要補貼家里的。”

“啊，你還要補貼家用啊，厲害啊。”趙安嘖嘖感嘆著。

“當然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嗎……”章惠幫趙安洗完腳，讓他俯臥在床上，去倒了水，一邊洗著手，“我可沒有李清歌那樣的好命，李清歌家里很有錢吧？連葉落落也比不上啊。”

“嗯……”趙安含含糊糊地回答著，“落落暑假也要打工的，誰家不缺錢啊？”

趙安躺在床上，章惠脫掉襪子踩了上來，跪在一旁先給趙安放松肌肉，趙安感覺到她手指的力道和手法，暗暗點頭，確實不錯，雖然不是那種含著暗勁和氣勁的大師級別，但是肯定比一般的所謂專業按摩師要更專業一些，手指落的部位都十分準確。

真正專業的按摩，是不會給客人曖昧情色的感覺的，更不會刺激客人敏感或者能夠激發欲望的部位。

因為放松和情欲其實是矛盾的，很多人認為做男女間的那種事情是放松，其實是讓身體更加疲憊。要休息好，是絕對不能刺激產生欲望的，那樣只會讓神經和身體更加緊張，得不到放松。

“是嗎？”章惠瞄了一眼趙安，葉落落和李清歌到底誰才算是他的女朋友？只是趙安大概也是很花心的那種類型吧，這種男孩子一般欲望都比較強烈。

章惠是不相信所謂愛情的，更不相信校園里的愛情，以自己的見解來說，校園里的戀愛，不過是發育期荷爾蒙分泌，刺激的生理從而促使少男少女做出追逐或者接受異性的行為而已。

校園戀愛，絕大多數情況，不就是男孩子想要嘗試那種事情嗎？

趙安肯定也想，毫無疑問，章惠想了想，手法變得輕柔，落在了趙安的腰間。

趙安是趴著的，感覺到章惠手上力道變得輕柔，沒有說什么，只是轉過了頭。

章惠沒有再跪在一旁，而是分開趙安的雙腿，跪在了床上，把趙安的一條腿夾在自己的腿間，然后彎腰俯身幫他按摩起頭部來。

小拇指不經意間會從趙安的耳朵上滑過，不經意間會滑過趙安的脖子，不經意間會因為彎腰下墮讓大腿內側的肌膚觸碰到趙安的身體。

盡管隔著褲子，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到少女肌膚的溫度和柔軟。

“轉過身來吧。”做完背部，章惠柔聲說道，似乎完全忘記了眼前是她的同學，而是一個普通的男性顧客，放開了矜持，盡情釋放著女性曖昧的溫柔。

趙安轉過身來，不聲不響，閉著眼睛，似乎完全沉浸其中。

章惠瞄了一眼趙安的襠部，果然有反應。

章惠再接再厲，身子壓的更低，保持著常規按摩的力道，但是她和趙安隔的很近，呼吸間的氣息會噴薄在趙安脖子附近。

章惠時不時地瞄一眼……忍得住？那些飽經男女之事的男人尚且難以忍耐，更何況是沖動的少年？

不過那些中年男人大多數臉皮厚，遇到這種情況言語間的調戲和手上的動作就開始了，趙安應該還是年紀太小，臉嫩的很。

“你打算什么時候走？”章惠又和趙安聊起了天。

“一會吧，做完按摩。”趙安隨口說道。

“我做完這一單，也要下班了……要不我們一起走？”章惠雙手按住趙安的大腿內側，開始用上了一點巧勁，跳動著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

趙安終于明白了，果然上次章惠的采訪，最后引導話題然后欲說又止的背后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我和李清歌一起。”趙安不動聲色地說道，章惠終究年少，有些按捺不住了，她還沒有到那種欲說還休，卻讓男人蠢蠢欲動地做出各種主動求偶行為的境界。

她并不知道，越是不說清楚，才越是曖昧勾人，才越讓人難以自禁，感受到說不明白卻沉迷其中的樂趣。

“李清歌還是處女吧？”章惠的言辭也大膽起來，盡管房間里的色調和燈光并不曖昧，但是章惠卻調動出了這樣的氛圍，并且自己也沉浸其中。

相比較起那些平日里接待的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趙安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要更符合少女的審美。

同樣是服務，同樣是可以獲得一些什么，為什么不選擇趙安這樣的客人？

趙安睜開了眼睛，沒有太多情緒地看著章惠，他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和任何人討論一個女孩子這樣的隱私問題，都是一種不尊重，雖然平常和李清歌打鬧嬉笑，但是內心里趙安是把李清歌看成很重要的朋友的，所以自然不可能和李清歌說這樣的話題。

“我不是了。”章惠神色黯然地說道。

章惠當然不是……趙安可不是那種一聽美麗的女同學在做這種兼職時還潔身自好，馬上感動的把她當成自己心目中圣潔如白蓮花純真女神的天真孩子。

“沒什么，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趙安隨口敷衍道。

“那你是嗎？”章惠垂下頭，滿頭青絲垂下，從趙安的褲子上撫過。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難以忍耐的挑逗，趙安知道章惠終于圖窮匕現了，趙安很確定章惠不會是對自己意見真情，然后就要以身相許……那是古代書生意淫小說里的橋段。

“我是啊……媽媽說，男孩子的小雞雞不要隨便給女孩子玩。”趙安不再面無表情，突然笑了起來，推開了章惠，“章惠同學，你的按摩手法很好，但是我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客人。”

章惠沒有料到趙安會是如此反應，前一句話有點想讓她忍不住笑，但是后一句話卻讓章惠臉頰發熱。

不是害羞，而是羞恥，沒有什么比誘惑失敗，被人直接赤裸裸地拒絕更讓女人難堪了。

趙安不再理會章惠，直接走出了房間……他已經可以確定了，章惠做兼職的套路，她在這里確實賺錢可能不多，但是來這里的男人非富即貴，這些男人有幾個會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只要章惠把剛才的套路施展一遍，有的是識情識趣的男人上鉤，然后就可以在會所外進行一些私下的接觸了。

今天自己和李清歌遇到了章惠，當時陪伴章惠的，大概就是章惠這樣認識的男人。

看著趙安離開，章惠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眸中多了絲陰沉的氣息，趙安，原來你也是這樣膚淺的男人，就知道瞧不起人，呵呵，李清歌和葉落落有什么好？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