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呢?”
其他人面面相覷,心中無比不甘,而此刻,深深地,帶著火熱的目光看了一眼器靈爭斗的空間,咬著嘴唇回答:“明白。Δ”
“很好。”徐陽逸走到安德烈身邊:“現在,滾。”
所有人都含恨坐到了最邊緣的位置,只剩徐陽逸和安德烈。
讓安德烈寫下靈魂契約之后,不等徐陽逸開口,他就拿出了一張手巾,上面,被血染紅。
“這上面,有一千四百四十滴血。”安德烈豎起手指,上面有一個深深的痕跡:“您明白這個數字代表什么嗎?”
徐陽逸冷冷看著他:“如果你再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你會死。”
安德烈抿了抿嘴唇,沉聲道:“這是一天的分鐘數。”
“從進入巴別之塔開始,您一定也經過了那條漫長的通道。您可能以為,那只過去了幾個小時。確切地說,是三個小時。但是,絕對不是這樣。”
“那個時候,我就劃開了自己的手指。控制血液一分鐘一滴的度掉落。外物可能都被影響。但是我的身體絕對不會。于是”他瞇了瞇眼睛:“在進入通道一個小時以后,下一分鐘,我現本來上面只有六十滴的血液,忽然變成了六十八滴。”
“也就是說,那看似一分鐘的時間,巴別之塔的度已經在加快,變為了八倍。我認為,這是一個啟動方式。它檢測到有人進入,外人。自動啟動了防御裝置。”他看著周圍,平靜開口:“而這里,顯然是一個戰場,從塔的外圍,還有恐怖大公進入時的劍氣都可以分辨出來。”
“什么戰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世間萬物都逃不開能量守恒,世上沒有永動機,極品靈石都做不到。尤其,無論任何陣法,都需要人力操縱,非人力操縱的陣法目前還不存在。所以,我得出了一個膽大的猜測。”
他凝重地豎起指頭:“這里,有人。”
“除開我們,那條巨蛇之外,有人,在操縱著這里。目的不知,實力不知。它操縱著整個巴別之塔的中樞,將我們一點一點地引導進去。”
“這里,也絕對不是什么安全的古墓。您應該看到了我們逃出來的時候。我承認,這里的機會大得可怕,但是,危險也無比巨大。我們剛才遇到的怪物,足以將我們瞬間碾碎。那是有人在黑暗通道中無意間驚醒了它。”
徐陽逸沉吟不語。
不愧是智商最高的怪物,他根本沒有想到用血液去檢查時間的變動,更沒有想到這里會有人。
“這只是你的推測。”
“這個推測很可能成為現實。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為什么我會認為這里有人。”
“如果說,剛才還是我的推測,那么當通道打開的時候,我就一定認為這里有人。”他打開儲物戒,那只鳥飛了起來,停在他手上:“這個東西,是一個通訊器,兼備偵查功能。而且可以完全屏蔽自己的靈氣,還可以變色。簡單地說,就是修行界的無人偵察機。這是菲尼克斯冕下親自賜予我的。”
徐陽逸微微笑了笑,隨后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別用親王的名義來壓我。”
“你能不能活下去,全部取決于你的信息值不值得。”
放肆放肆!
安德烈嘴唇都抿成了慘白色,還是咬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最好沒有。”徐陽逸深深看著他:“繼續。”
安德烈清了清嗓子:“通過它,我問到了其他五位族人的下落。和我們這里一樣,他們遇到的,全都是侯爵之內。沒有一個遇到大公。這不可能。概率學上也說不通。因為這次進塔的共有一百二十八人,除開十二位大公,其他人,全都遇到了。”
“這說明,這里有一個巨大的陣法或者法寶,相同境界只能遇到相同境界我們不去討論未知,在已知的條件中,只有這兩種東西才能達到這種效果。我假設這個磁鐵規則存在,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他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我不認為被打成這樣的塔有能力完成這么精細的推演。不僅僅要在通道內分辨出進入者是敵是友,還要分辨出他們的境界,還要把這些人分別傳送到各個相對的地方。現在我們人不多,這么大一尊塔,當時是為了和誰戰斗?要進入多少人?”
“陣法,是修士的延續,就算是我,都無法刻畫出這么恐怖的陣法。這比級計算機還恐怖,這一點我敢保證,古修那種算學都還不達的情況下,就算境界高,也不可能瞬間完成這種轉化,刻出越任何古修計算能力的陣法。更不要說,這個陣法是自己動的情況下。”
“陣法師都沒有這個能力,怎么可能刻印出相對的陣法?”
徐陽逸沉默了。
安德烈的話,引起了他心中強烈的不安。
恐怕這里只有他知道,巴別之塔,是當年地球的最前線。這種法陣的意義只有一個。
那就是分割沖進巴別之塔的真武界敵人。
已經慘烈到這種程度了么
連巴別之塔都面臨覆滅的危機么
但是,還是贏下來了。
巴別之塔仍然矗立大地。這是地球的驕傲,永不磨滅的徽章。
同時,他也很清楚,安德烈說的很對,這種具備級恐怖能力的自陣法是不存在的。他所知的護山大陣,都是佩戴某樣東西,自動分辨是不是自己宗門,護國大陣差不多同理,靠著血脈分辨。
但是,現在進入的都是地球修士,這個陣法應該不會動才對,否則當年怎么判斷沖進巴別之塔的是真武界敵人還是地球修士?然而,仍然動了。或許有其他可能的解釋,但是有人在巴別之塔中動這個陣法,才是看似最合理的解釋!
誰躲在這尊幾千年的巨塔之中?而且仍然活著?
他想到了當初誰都看不到的藍色身影。
“是他嗎?”他皺起眉頭,能坐在羽蛇神頭頂,這是何方神圣?
這座塔最后為什么被放棄?這種秘密,應該一直保存下去才對。為什么從未看到過記載?
“還有嗎?”
“沒有了。”安德烈搖頭道:“我也只是進入第一個房間,能看出的東西太少。另外,我記得很清楚,我聽到了一陣詭異的鈴聲。但是其他沒有任何人聽到。”
他也聽到了?
“我認為,這就是法陣動的聲音。而巴別之塔的真正面貌我大概有了一個猜測,不過現在還無從肯定。”
徐陽逸正要問什么猜測,忽然,一陣清脆的“卡卡”聲,他立刻目光一凝,轉頭看去。
器靈和器靈的戰場,轟然崩潰!
銀龍,不知何時已經消失,而那一抹銀色,附著到了魚腸之上,魚腸上的片片碎片,轟然崩潰!
整個魚腸的造型有了變化,劍柄部位,成為一個金色的龍頭,和通體黑色根本不相符。龍頭吞吐劍身,而劍身上,一道道金色符文閃爍。
他能感到還是魚腸劍,卻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奧之感。煌煌大氣,威嚴不可方物。
“刷”一道道金色的波紋,隨著符文每一次閃爍,橫掃周圍三千米,所過之處,所有石子都在跳起,隨后落下。
“靈寶”就算是安德烈,此刻也無比羨慕地看了一眼徐陽逸。
他也不知道大公期會有什么變化,但是法寶是大公期的根基,這一點毋庸置疑。而靈寶全球都數的出來!
“靈寶”奧德爾眼中冒血地看著魚腸:“這小子運氣太好了!”
“竟然真的是他的法寶吞噬了器靈”白色半龍人也咬牙切齒:“這么好的事情,這么好的運氣,怎么落不到我身上!”
“我會將這次的事情通知家族。華夏有句話,懷璧其罪我想,塞壬家族,偉大的深藍之觸冕下,會非常樂意和他談一談。”一只鷹身女妖咬牙笑道:“或許,根本不需要深藍之觸冕下動手。高貴的仁慈的迪福閣下,就會為我們拿到這件東西,你說呢?喬安娜?”
她回過頭去,看向人群最后方的喬安娜,但是這一眼之下,立刻尖叫了出來。
“啊!!!!”
在她身后,喬安娜的頭部已經消失不見!
只剩尸體坐在那里!
“是誰!!到底是誰!?”她立刻尖叫著飛了起來,就算是虛位大公,都做不到讓一位侯爵中期的天才毫無聲息地死去。
但是,她飛起的一剎那,立刻石頭一樣墜地,仿佛有什么東西拖著她,往地下拽一般。
“呵”“這是”“我的上帝”“Fuck!這是什么怪物!!”
周圍的人,全都針刺了一樣跳開,顫抖著看著墜地的鷹身女妖。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確實有東西拖著她。
那是一縷縷帶血的頭!
這些頭,不知何時繞道了他們后方,以根本無法想象的度,絞殺了另一只鷹身女妖。此刻,這些頭全部從脖子的傷口爬進去,毒蛇一樣喝著對方體內的血!
“嗡!!”就在這一剎那,魚腸劍化作一道金光,嗡鳴一聲,立刻沖入了徐陽逸手中。
“走!!”蒼老的聲音洪鐘一般響起:“她醒了再不走全都得死!”
“她?”徐陽逸也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順著頭看去,他立刻看到了是什么!
所有頭都是從一尊巨大的棺材中散出順著這一層塔到處倒塌的柱子,陰影,魔鬼一樣已經鋪滿邊緣!
而棺材下方,壓著一張古舊的符紙。
正是封印棺材之上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