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住了。
“知道我們為什么震撼了嗎?”矮人許久才回過神來,深深看著斯科里斯:“歷史原文,特別是有關這些傳說的原文。都是每一個家族的絕密。我們之間從不知道對方的歷史原文是怎樣的。怎么書寫?什么內容?什么載體?”
“沒人知道,然而,你的歷史原文就出現了這個?不不不……我要說的不是它……”矮人滿頭扎成辮子的金發飛揚,下一秒,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紅寶石一樣的鮮血凝結:“我要說的是……矮人族的歷史原文,也是這樣的載體,這樣的記錄方式。”
他目光看向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別裝了各位。看剛才大家的表現,咱們十大家族……恐怕全都一樣!都是藏在血脈之中!”
他還沒有說完,勞倫斯的顫聲已經打斷了他:“你錯了……真正可怕的不是這個……不是這個啊!!”
“你看看周圍!!”他渾身白袍飛揚,嘶啞開口:“這里……除開X先生,一共有十二個人!!”
“這……代表了什么?!”
“你們……誰敢想下去?”
死寂。
就算在座的全都是世界至尊的大公,此刻,也感到了無比震撼,以及迷霧重重。
十二宗徒,在座的十二大公,一切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沒錯……”塞壬家族的婦女,優雅地站了起來,臉色一片凝重,指尖同樣凝聚出一滴鮮血:“塞壬家族……同樣也是這種記錄方式……以血為媒,刻印在血脈之中。”
“半龍人家族同樣。”那位魔神一樣的半龍人伸出自己的手掌,掌心一滴鮮血折射著妖異的紅芒。
“伏地魔家族一樣。”“塔古勒家族一樣。”“柯文納斯家族一樣。”“精靈族……也一樣……”
所有聲音全部響起,十滴血珠,晶瑩剔透,紅寶石一樣閃耀在上空。勞倫斯抿了抿嘴唇,輕輕劃破自己的手掌,聲音都有些顫抖:“梵蒂岡……還是一樣……”
“主啊……這是您的旨意嗎?如果不是巴別之塔線索再現,是否我們永遠也無法得知,歐美所有頂尖家族,都是同一種傳承法?難道……您是告訴子民,千年之前,我們都是十二宗徒的派別嗎?”
“別搞笑了。”塞恩鋼錘神色凝重地嗤笑了一聲:“你是想說歐美十二宗徒都是我們的祖先?矮人族從來不需要這樣的祖先。”
“十二宗徒的后代可能成為本大公這樣的?”斯科里斯冷笑道:“你是在侮辱十二宗徒,還是在侮辱我們?”
“主的光輝普照眾生。”勞倫斯渾身白色衣袍翻飛,冷哼:“你們要怎么解釋現在的一幕?”
塞壬家族的女子走前兩步,深吸了一口氣,手中血珠飛出:“剛才只是斯科里斯的歷史正文,那只是一個偶然,本大公絕不會相信如此荒唐的事情。”
“刷……”她的血珠紅光四射,剎那間化為一道道血紅靈氣依附到羊皮卷上,紅光閃爍中,所有人都死死盯著羊皮卷。
緊接著,所有大公都咬了咬牙,十枚晶瑩剔透,寶石一般的血滴,齊齊飛向羊皮卷。剎那之間,紅光大盛。
“絲……”“難以置信……”“這……我簡直無法相信!”“這就是我們歷史正文的真面目?那么以前世代相傳的又是什么?”“必須和梵蒂岡的歷史原文配合才能顯現?這……這真的不可思議。”
數分鐘后,紅芒停息,一行行文字,全部出現在了羊皮卷上。但是……
沒有一個是他們本應該有的歷史原文!
所有歷史原文,這些家族都看過。然而,此刻和他們記憶中的完全不同!不是文字,而是……
名字!
圣伯多祿!圣安德肋!圣長雅各伯!圣若望之鷹!圣瑪竇!斐理伯!圣小雅各伯!圣多默!圣西滿!圣達陡!
再加上之前的圣巴爾多祿茂……赫然全部都是耶穌的十二門徒!
以圣之名。
“呵……”李森各手指都在發顫,天空中,羊皮卷上放出蒙蒙白光,仿佛圣主福音。他聲音都有些飄忽了:“十二宗徒……真的是十二宗徒!主到底在暗示我們什么!”
“不!”勞倫斯上前一步,沉聲道:“少了一個人。”
“主的十二宗徒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冠以圣名的人……”他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森各,一字一句地說:“出賣耶穌的猶達斯依斯加略。”
“猶大。”
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去,李森各如夢初醒,隨后難以置信地說:“這不可能,我將一切都奉獻給了主,我絕對不可能是猶大的血脈,我……”
“少說兩句吧。李森各先生,我們都是老熟人了。”斯科里斯冷笑道:“是不是,劃出你的血脈,奉獻給你的主就是。”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是猶大血脈!”李森各額頭上青筋凸起,作為虔誠的信徒,他絕對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斯科里斯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難道是那邊那個區區侯爵?”
“就他?”他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徐陽逸:“他根本不是歐美人士,和這些圣潔高貴的血脈完全搭不上邊。”
“李森各。”勞倫斯握住他的手:“你的信仰,我很堅信。教皇也非常堅信。否則不可能任命你掌管所有歷史正文。但是,這很可能不是血脈,而是主的暗喻。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是啊……”帶著斗篷的女子毫無感情地說到:“一切以巴別之塔為重,本大公很想看看……當十二宗徒都聚集到一起之后,這份歷史原文到底會有怎樣的變化。”
“不要猶豫了,李森各先生。現在不是談論信仰的時候,我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沒空陪你磨蹭。”天空之吼冰冷開口。
李森各臉色連續變化數次,最終咬了咬牙:“好。”
“不管這是什么,我的名字絕對不可能和猶大這樣的叛徒扯上關系!我也從未感受過血脈里有歷史正文!如果是我……本大公會立刻申請辭去梵蒂岡館長的職務,并且進入……”
“沒人管你去哪里。”塞恩鋼錘磨牙道:“快……就差最后一個名字,別耽誤時間!”
李森各不再開口,猛地劃開自己的手掌,用力之猛,血濺三尺。
他沒有開口,任憑手上的血溪流一樣蔓延到地面上,眼睛都帶著血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
沒有任何變化!
“不是我……”他渾身都顫抖起來,揚起頭,聲音嘶啞地對著天空喊道:“不是本大公!!”
“本大公絕對不可能和猶大有關系!!主啊……你看到了嗎!李森各永遠是你最虔誠的信徒!!”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都看清楚!和本大公無關!!”
他張開雙臂,任由血染濕他的白袍,笑聲里充滿喜悅和激動。但是,除了他,沒人笑得出來。
“不是他?”天空之吼粗大的手指摸索著龍的下頜,他也感覺不可思議,現場十二位大公,十二門徒,完全正好。除了李森各,還有誰?
難道是……
他想到了,所有人都想到了。李森各停住了笑容,目光如鷹地掃了過來。
一道道火焰一般熾熱的目光盯到了徐陽逸身上,每一位都是大公投影,如此巨大的威壓,讓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怎么?各位冕下認為是我?”徐陽逸站了起來,笑著鞠了一躬:“可能嗎?”
“可不可能,放干你的血就知道了。”斯科里斯冷冷笑道:“小子,你太嫩了,你見過的東西太少,眼界太狹窄,就像豬只知道自己的豬圈和食槽那樣。愚不可及。”
“君士坦丁獻土,不是靈寶,勝似靈寶,要這種東西啟動,只有完全符合一切條件。之前幾百年,沒有巴別之塔的消息,任何家族嘗試了一切辦法,都無法研究出歷史原文真正的含義。更不會有這種機會,將梵蒂岡和十大家族的歷史原文合在一起。而今天,它啟動了。”
“也就是說……在這里,現在,它湊齊了‘必要的條件,’十二宗徒,最后一個宗徒不是李森各先生,那……會是誰?”他嘴上掛著殘忍的笑容站起,緩緩走來:“我也認為你不是猶大,你和對方根本沒有半點相似,即便猶大這樣卑劣的人,也曾經為圣。根本不是區區侯爵可以媲美,但是,這里只有你。”
“斯科里斯冕下……”徐陽逸目光更冷:“你真以為吃定了我?”
“試試?”斯科里斯夜梟一般的笑聲響徹大廳:“一位大公七層的威能,如果還放不干你的血,本大公還有什么面目混在紐約?”
“沙!”話音剛落,數不盡的蒼白之火,從他七竅冒出,不祥,極端的不祥!帶著令人渾身發寒的靈氣,仿佛瞬間身處墓園。圍繞著斯科里斯,讓他仿佛亡靈的君王。
干瘦的手掌張開,骷髏一樣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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