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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深夜里,女孩優美的身體線條像是一道優美的風景一般,一直由近到遠,漸漸消失在男人的視線里,好半晌,霍毅謙才收回視線,抬手將車窗合上,卻沒有直接發動引擎離開。閱讀
手機一直擱置在車子的中控臺上沒有動靜,霍毅謙盯著手機思忖半晌,抬手拿過手機打給了電話出去,“喂?晚上還有游艇過來嗎?我要到那邊去一趟,九點左右。”
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他淡淡地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好的,我到碼頭去等,辛苦了。”
溫承御已經連續失蹤一周左右了。
蘇江沅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某種極限似的,隨時都處在要倒下要爆發的邊緣。
所有人都在告訴她,阿御一定會沒事的,她一定要耐心等著阿御的好消息。可是,終究是沒有人一個人,來告訴她,她的阿御,到底如何了,是死,是活,還是在某個她不知道的地方,真的如同自己所以為的那般,正在努力要回到她的身邊來。
又是一個晚上來臨。
芮嬈在外頭吃過晚飯,回來的比往常有些晚,蘇江沅當時正坐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看著辛城最新的財經新聞報道,無意間看到芮嬈進來,又不經意間發現她出來。來回兩次,她多少也發現了些端倪,可正是因為心里明白,她才沒有跟出去,跟沒有問出口。
所有人都在為了溫承御努力,她不應該責怪誰,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從頭到尾,沒有出過力的人,從來都只是她而已。
芮嬈最后一次回來,蘇江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輕聲喊住了她,“嬈嬈。”
正悄無聲息打算就這么上樓的芮嬈被逮住,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扭頭有些別扭地喊了聲,“嫂子,我想到樓上先洗個澡,完了就下來陪你。”
蘇江沅點點頭,視線在芮嬈身上流轉了一圈,忍不住輕聲問,“你朋友那邊,最近有你阿御哥的消息了嗎?”
芮嬈一愣,也不敢搖頭,換了個方式說,“嫂子,霍毅謙他......說這兩天給我個準確答復。你放心,我聽得出他的口氣,聽起來不像是壞消息。別擔心,有了消息,我一定會來第一時間告訴你。”
蘇江沅該是歡喜的。
可是這么多天,她得到的類似的答案已經太多,所以從芮嬈這兒聽到的時候,她真的沒有太多的區別對待,扯了扯唇,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來,“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天氣冷,你快去洗洗,別感冒了。”
話剛說完,莊未從外頭走了進來,距離他和蘇江沅分開,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蘇江沅眼見莊未回來的快,幾步迎了過來,面上不由得有些欣喜,“是不是阿御他有什么消息了,他是不是還活著?”
莊未面有難色,輕輕地喊了聲,“少夫人......”看著蘇江沅掙扎了半晌,還是說出了一個讓人失望的消息來,“暫時還沒有。”為了怕蘇江沅擔心,莊未急忙跟著說,“少夫人,你相信我,這不是什么壞消息。霍三少這些天的尋找,也不是一無所獲的。他常年在水上打交道,給我可以肯定的答復是,溫少不在水路上。”
憑借霍三少多年的聲望在,這一點倒是可以相信的。
頓了頓,莊未看著蘇江沅有些分辨不出來的臉色,口中似乎整理著措辭,很是緩慢地說,“我晚上跟著三少在水上走了一圈,他們現在的尋找目標,已經打算從水上轉移到沿岸的村莊和小鎮,相信如果我們的猜測如果是對的,那溫少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蘇江沅覺得自己有些麻木。
在她看來,整個漫長尋找溫承御的過程里,她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要耐心等待,你要相信溫少還活著。”
可是,誰又能來告訴她。
為什么她會這么煎熬,這么難受。
她低著頭,視線有些模糊,就連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在不受控制地晃動起來。
“我知道他還活著,可是莊未,你告訴我,讓我拿什么樣的理由,讓自己繼續等下去?”
那是,她生死不明的阿御啊!
再然后,蘇江沅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昏倒前,她眼前模糊晃動的人影,只剩下莊未一臉驚慌的臉,耳邊是芮嬈從樓梯上一路狂奔下來的腳步聲,和原來越近的腳步聲。
“嫂子!”
“嫂子,你醒醒!”
“嫂子,你別嚇我!”
景柯良頂樓的辦公室里。
莊未和景柯良面對面坐著,一個兩個彎著腰悶頭抽煙,身前的煙灰缸里,早就堆滿了厚厚的煙灰。本來明亮寬敞的辦公室里,青灰色的煙霧繚繞,兩個人男人一邊抽煙,一邊時不時抬頭看看彼此。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掙扎和不確定之后,又再度唉聲嘆氣的繼續抽煙。
終于,還是景柯良忍不住,抬手將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抬頭沖著對面的莊未嚷嚷,“我說,我們在這兒抽煙有個用啊!你倒是說說,我們現在要怎么做,才是最合適的?再這么下去,我怕我會因為腦部過力緊張突然身亡!”
莊未慢慢地抽了口煙,煙霧吐出來的時候,才抬頭白了景柯良一眼,口氣里也滿是焦灼,“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有這種想法?”
景柯良盯著莊未看了兩眼,忽然有些煩躁地起身,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x!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不僅要照顧一個重傷員還要提防著自己被發現,腦子還必須不間斷地思考著要讓一個孕婦保持最好心情的方式,和維護她健康身體的方法,我覺得我頭發都掉的一把一把的了。”
莊未嘆了口氣,也在抱怨,“我也是。我每天不僅要辛苦維持一種已經不存在的假象,還要防止被一個精明的孕婦發現。最重要的是,我必須要保證給一個孕婦營造一個健康平和的養胎環境,我感覺自己的腰身都瘦了一圈了。”
無疑,如今蘇江沅忽然昏倒,給兩個男人的心理都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唉聲嘆氣一陣子,彼此又陷入沉默。
半晌,莊未問,“她身體要緊嗎?”
景柯良吐了口眼圈,實在是郁悶的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拿過遙控將窗簾拉開,一個城市的喧囂夜景盡入眼底。他低頭無意識地看去,低聲回答,“她的身體沒問題。可你不覺得,蘇江沅最近瘦的過分嗎?跟一般的孕婦比起來,她要消瘦的多。蘇家和蘇苑每天給她那么精良的的營養補充,可她就是胖不起來。再這么下去,她一定會出問題的。”
莊未試探著問,“其實,是心病對吧?”
“那還用問?”
景柯良給了準確答案,“她的精神壓力是主要問題。你別看她每天看起來很平靜,也很有耐心的樣子。其實,她是我們中間最煎熬也最焦灼的那一個。”那畢竟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沒出生孩子的父親,任由是誰,都不可能做到耐心滿滿,“她大概是怕我們擔心,所以真正的情緒從來不外露,這對她來說,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
莊未抬手將香煙掐滅按在煙灰缸里,抬頭看著景柯良,低聲問,“眼前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緩解她的心理壓力嗎?”
一室靜默。
景柯良盯著莊未,一言不發,在這種氣氛下,莊未就是再傻,也該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他忽然有些挫敗地舉起手,對著景柯良做出一臉投降狀,“你別看著我。她是個孕婦,太殘忍或者讓她太激動的事情,我都做不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他做的決定,什么時候改變過?我可不想將來被他整死。”
“那就看著江沅妹紙這樣下去?你忍心?萬一真的出了問題,我和你,誰負責?”
這么大的擔當,他著實沒那個勇氣。
莊未靜默了會兒,抬頭問景柯良,“霍毅謙和芮嬈那邊,最近是什么情況?”
景柯良一愣,“倒是有交集,不過你問這么做什么?”
莊未嘆了口氣,“我和你都是經歷過風浪的成熟男人,沉得住氣,再正常不過。可芮嬈十九歲,萬一做點什么出格或者不聽話的事兒,他那邊,應該也不會過分責怪,不是嗎?”
景柯良頓時一亮,“你的意思是?”
“再等等吧。事情要怎么發展,要看霍毅謙那邊對咱們的芮嬈,是不是認真的。”
如果是,那事情,大概就會好辦許多。
上午八點,芮嬈從醫院里匆匆出來,手里拎著一個藍色的保溫桶。
蘇江沅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可是精神,單單是看著,就很不好。自從昨晚之后,她忽然變得不愛笑了,不愛說話,甚至連看人的眼神都顯得有些無光無神。
早上送過去的飯菜,如果不是芮嬈打著為了寶寶好的旗號好說歹說,她怕是也不肯吃的。
誰都看得出來,這樣下去不行。
可阿御哥沒有一點頭緒,她早就急的焦頭爛額,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一路出了大門口,迎面一直站著的人看到她,老遠就迎了過來。
“芮嬈小姐。”
芮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