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沅聽完就冷笑了起來,看著顧正蕭的眉眼異常冰冷,“你該不會就是想要接受我和我的孩子,所以才會對我孩子的爸爸下毒手的吧?”
顧正蕭的眼神一頓,當即笑了出來,一臉無辜的樣子,“江沅你說什么呢?溫少出事的兇手不都已經抓到了,雖然也是顧氏的人,但跟我有什么關系?”
蘇江沅自然知道他不會承認,也不愿意戳破他的裝傻,“我沒指望你可以承認。但阿御沒你說的那么脆弱,他不會死。衛家的孩子,更不會跟著你。”
顧正蕭盯著蘇江沅的眉眼,明明還是那樣楚楚動人撩動人心的模樣,可他就是覺得此刻的蘇江沅,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至于哪兒,他說不上來。只覺得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舒服。
“那你找我做什么?”顧正蕭看著侍應生將菜一一端上桌,一道一道全是蘇江沅愛吃的,“不會寂寞難耐,找我排遣你暫時的空虛吧?”
蘇江沅忍著想要一巴掌招呼到那男人臉上的沖動,壓著心里的火氣,冷聲跟他說,“我找你來,是希望看在我們算是熟人的份上,希望你不要用不正當的手段,在阿御不在,衛氏艱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蘇江沅平靜地看著顧正蕭,“這不該是你的風格。”
顧正蕭聽完就笑了,低頭審視著蘇江沅的眉眼,開口反問,“那你覺得,什么才是我的人格?商業競爭本來就是很正常的,至于你說的溫承御在不在。蘇江沅,這和我沒關系。”他忽然靠下來,清冷的眉眼逼近蘇江沅的臉,呼吸似乎都是冷的,“我也從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不在,自然是我整垮衛氏最好的時機。”
“而且,我是商人,你讓我不要做手腳,我就不做,豈不是很沒面子?這么好的機會,對我來說,可是非常珍貴的。你要我放棄最珍貴的機會,自然要用溫承御最珍貴的來換。不是嗎?”
其實連顧正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動機是什么,下意識就說出了口。那一刻,他甚至還想說,“如果你嫁給我,我倒是不介意放衛氏一馬。”
可他沒說。
而蘇江沅顯然也是誤會了。
珍貴的?
她擰著眉頭,定定地看了顧正蕭半晌,面上風輕云淡的笑了出來,心里早就波濤洶涌地翻滾了個天翻地覆了。半晌,她抬手覆上了自己隆起的小腹,勾唇淺笑著說,“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拿溫承御最珍貴的來換,你就正人君子一把。是嗎?”
她想賭一把。
賭自己的認知,和對這個男人多多少少的了解。
顧正蕭一愣,眉頭蹙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蘇江沅,“所以?”
蘇江沅笑,手一圈一圈在自己的小腹上打著圈圈,心里一遍遍輕聲喊著,“寶寶,你別怕,你千萬不要害怕,沒事的。”然后抬頭看向顧正蕭,平靜地說,“對于我來說,最珍貴的是溫承御。對于溫承御來說,最珍貴的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她說著說著,忽然勾起嘴角就笑了。
“既然你要溫承御最珍貴的,那就給你好了——”
說完趁著顧正蕭不注意,猝不及防轉身,向后猛地退后幾步,身體朝著桌角狠狠地撞了過去,嘴里還在喊著,“這個孩子沒了,跟你最珍貴的也就扯平了。顧正蕭——”
蘇江沅沖過來的時候,一向冷靜冷漠高高在上的顧正蕭,嚇得瞬間連魂都沒了。他連想都沒想,飛身撲了過去,雙手按住蘇江沅的腰身,狠狠把她向后推開。推開的一瞬間,他又伸手把她攬在了懷里,身體一轉,直接做了蘇江沅的人肉坐墊。
“唔”
身體落下去的時候,蘇江沅很是努力地減少了重力感,身體只有微微的不適,沒有更多不好的感覺。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寶寶沒什么反應。
而身下的男人,顯然嚇壞了,臉都白了。
他一竄而起,對著蘇江沅就是一通吼,“蘇江沅,你特么是不是瘋了?老子什么時候讓你這么做了,我什么時候讓你不要孩子了?我x!”
蘇江沅手捂著小腹,在男人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輕輕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所以,扯平了嗎?”
顧正蕭:“”
蘇江沅作勢又要站起來,“那我繼續”
“你特么老老實實呆著!”顧正蕭在一瞬間失去了翩翩公子的形象,沒了心機,沒了黑暗,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面。直到這會兒,他還沒法忘記那一刻他心里激烈涌上來的害怕感覺。
他從來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即使很多年以后,他還依然還記得。
那個最初不懼怕他的身份,在深夜里拉著自己的手,給他上藥包扎傷口的蘇江沅。還有那個在母親的墳前,安靜聽著自己訴說自己身世,卻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任何鄙夷之心的蘇江沅。
他下不了手。
蘇江沅重新坐了回去。
這樣大膽的舉動,她也是用了莫大的勇氣,才敢拿著孩子冒險。這會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額頭上也冒了不少汗出來。她吐了一口氣出來,再看向顧正蕭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釋然,“顧正蕭,我們相處的時間,比我愛的人少,比陌生人多。那次你救我,我是感激你的。”
男人的一張臉烏黑,顯然被氣的不輕,壓根不接話。
蘇江沅扯了扯唇,“正是因為比陌生人相處的時間多,所以我才敢冒險,因為我知道,你即是對人有分別,也不是那種壞透的人,不是嗎?其實啊,不用裝。這么多年來,你處心積慮的,不過就是為了得到顧氏總裁的位置,來證明你自己的實力。反倒是坐上這個位置之后,你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對嗎?”
顧正蕭冷著一張臉,臉上有著被人看破的憤然,“蘇江沅,我真是給你臉,連我的心思都敢猜。”
蘇江沅笑,“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你一開始是不屑用黑暗手段對付我丈夫的,對嗎?老輩那些人啊,都是一些老狐貍,老顧若不是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心思,又怎么能慫恿的了你。”
顧正蕭:“”
靜默了片刻,蘇江沅又說,“但我知道,阿御這次出事,是你的授意,對不對?”她不等顧正蕭說話,就直接站了起來,抬頭看著他,輕聲說,“顧正蕭,阿御是我的丈夫,這次他出事,我是恨你的。因為我和我的孩子,都需要他,而你卻想著讓他死。所以,感念你之前救過我,咱們之間,扯平了。”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對衛氏,對所有人,即使要競爭,也光明磊落一些,別讓我看不起你。若是你執意如此,那你未來的敵人,不是阿御,只會是我。”
男人盯著蘇江沅看了半晌,沒直接回答,倒是笑了,“你怎么那么確認,溫承御能活著回來?”也正是因為知道他還活著,所以才愿意這么心平氣和和他談判嗎?
蘇江沅笑,“因為我這一輩子,都是需要他來陪伴和照顧的。沒了他,我拿什么獨活?”
顧正蕭:“”
蘇江沅說完話,微微低頭蹙了蹙眉頭,又重新扶著椅子坐了下去。一邊的顧正蕭看出她的不適,彎腰擰著眉頭看向她,“怎么了”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輕聲說,“還是有些不舒服。”
男人彎腰就要抱她起來,“走,我送你去醫院。”他可不想因為今天的事情,真的讓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問題。若是那樣,怕是這輩子,他都休想和這個女人扯上關系了。
誰知蘇江沅卻抬手按住了他的手,一邊掏手機,一邊掃了他一眼,嘲弄他,“還是算了,我怕芮嬈看到你,把不是你做的事也想成是你做的,你的下場會比較慘。”
顧正蕭咬牙切齒,“蘇江沅!”
另一邊,冬日的天氣冷,芮嬈萬般無聊在后覺外頭蹦跶了一會兒,后來實在是受不了冬日里化雪過冷的天氣,主動跑到了后覺里頭的大廳里,坐在里頭的沙發上,在暖暖的空氣里取暖。
等了半晌,還沒見蘇江沅回來。手機玩的無趣,她索性又站了起來,見后覺一樓大廳除了前臺收銀的人,也沒什么人,索性站起來,在里頭自娛自樂蹦跶了起來。
十九歲的少女,本來就是朝氣蓬勃的年紀,加上她天生的美,身材又好,本來還在蹦跶著,后來就索性跳起了舞蹈。
小時候母親送她去過幾年的舞蹈班,她還有一些底子,跳起來越是像模像樣的。
冬日化雪的午后,身穿白色呢子外套的小姑娘,在大廳里翩翩起舞,映著大廳里投落下來的明亮的水晶吊燈,像極了一直翩翩起舞的精靈。
不遠處的電梯打開,里頭緩緩走出一行人,為首的男人,被身后的一行男人簇擁著,眾星拱月般走了出來。原本還在低頭聽著身邊人給他做著簡單的報告,眉目深鎖,不經意地一個回頭,一抹白色的跳躍身影就竄入了眼底。
男人抬手阻止了身邊的男人,視線鎖住不遠處那一抹白色身影,再也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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