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男人頓了頓,“不過就是被一個男人睡一晚上而已,能出什么事兒,就是換個人開個苞而已。”頓了頓,那男人又說,“就算真的出了事兒,那也是麥克的事兒,跟我們沒關系。走吧,季還在等著我們。”
大門打開又關上,將一室絕望緊閉。
麥克連身后的門都來不及關上,滿心滿腦子都是眼下的事兒,一手褪了長褲,冷不防低頭看了床上的蘇江沅一眼,“嗨,寶貝兒,別害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我來說,今晚你是全部,我一定會代替溫,好好疼你的。”
沒人回應他。
床上的蘇江沅像是沒了呼吸的娃娃一般,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溫承御,你說,你會等我四年,然后就徹底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溫承御,你還說,就算我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如果你愛我,你就一定會回來。
你還說,因為你愛我,你會放下所有的過去,和我好好在一起。
所以,我那么愛你,那么信任你。
即使你曾經已經拋棄過我,讓我一個人面對生死,我還是愛你,還是覺得我們會在一起。
我甚至想過,我們的未來。
我是你的妻子,給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很多很多年以后,你最愛的還是我,只有我,我是你唯一的笨蛋,是你的小家伙。
可是溫承御。
這到底是怎么了?
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害怕,明知道我會遭遇什么,還是把我親手送來了這里。
親手。
溫承御,若是我死了,你會后悔嗎?
我以為,我能陪著你一起創造你想要的未來。可我到底沒料到,你會用我,來換你的一個未來。
我曾用生命來愛你,可你親手毀了我。
溫承御,我恨你。
即使過了黃泉路,喝了湯,我也會牢牢記得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不會忘記。
“嗨,寶貝兒,別這樣,來點開心的反應好嗎?我會讓你快樂的!”麥克說著,從床頭爬上床,身體眼看著就要壓下來。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一直如同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蘇江沅,卻猛地起身,雙手用力一把推開了麥克。男人猝不及防,再高大的身體也跟著向后倒去。等他反應過來,直起身體的時候,蘇江沅已經快轉身,朝著身后冰冷的墻壁狠狠撞了過去。
頭部和墻壁的撞擊聲又大又刺耳,女孩跟瘋了似的,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豁出了命一般拼。麥克嚇了一跳,撲過去一把揪住她散落的長,將一言不的女孩拖了回去。
“該死的!”
等她將女孩拖回來,動怒要揚手的時候,面色頓時一僵。
“寶貝兒,你怎么了?”
男人手下的蘇江沅,雙眼緊閉,臉色血色全無。而她的嘴角,正緩緩地流出一股鮮紅色的液體。
麥克腦子“轟隆“一聲炸了。
這妞兒咬舌了
晚上六點,溫承御在頭疼欲裂中醒了過來。
男人的反應能力極快,幾乎是睜開眼睛的瞬間,溫承御就迅坐了起來。一雙眼迅在四周掃了一圈,在看清楚眼前的環境就是自己的住所后,身體頓時一僵。
一旁的季奕安見他醒來,起身站了起來,腳邊的地上,散落了滿滿一地的煙頭。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承御,平靜地問,“你醒了?”
溫承御瞇著眼睛,渾身的寒意一點點凝聚起來,眼眸冷的嚇人,“你做了什么?”
溫承御如此聰明的人,任何一種小細節,都會是他現端倪的線索。
從季奕安主動提出送他去見蘇江沅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男人不對勁了。只是那么多年的同學好友,讓溫承御總是對季奕安多了一絲美好的幻想。可事實是,他為了自己的目的,早就不顧他們的好友情分了。
季奕安知道自己瞞不過去,站在床邊沒動,看著溫承御飛快彎腰穿鞋,沉聲回答,“沒什么,只是給你做了一場簡單的催眠,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溫承御一愣,猛地起身揪住他的領子,眼中迸的寒意如同刀子一般射向季奕安,“她在哪兒?你對她做了什么?”幾乎是一瞬間,溫承御就能明白,季奕安刻意催眠他,一定和蘇江沅的事情脫不了關系。
樓下傳來開門聲,腳步進門聲,以及蕭儒橋站在樓下問話的聲音,“我回來了。我說,你們在不在?”蕭儒橋說著話,探頭朝上一看,見兩個人的陣勢當即一愣,扔了手里的包就往上沖。
季奕安被男人揪住身體,眼眸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以你的名義,把她送給了麥克。”
他說著,甚至將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傳來,抬手指了指上頭留著溫承御簽字的地方,“而且,你也已經簽字了,這個項目,有你的一半。”
一個拳頭迎面飛來,直直地打在季奕安的臉上,男人躲閃不及,嘴角當時就滲出了血。還沒說話,又是一個拳頭打了過來。
季奕安沒躲。
溫承御像是瘋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
拳頭一個一個打來,雨點般落在季奕安的身上。最后一下,溫承御幾乎是用了全力,“嘭”的一聲襲來,季奕安的身體原本就已經吃不消,身體向后踉蹌了幾步。溫承御絲毫沒有受力的拳頭,硬生生落到了男人的咽喉上。他悶哼一聲,身體開始不受控制。
又是一聲,季奕安的身體向后重重倒去,摔倒的片刻,原本就受到重擊的咽喉,硬生生撞上了桌子的邊角。
空氣里,陡然響起了一個男人倒抽涼氣的聲音。
溫承御早就打紅了眼睛,哪里還會聽得見。抬手拉起季奕安,揚起手,拳頭又一次落了下來。
從樓下沖上來的蕭儒橋一把攔住溫承御,努力牽制著溫承御的手,“阿御,你冷靜下,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溫承御雙眼赤紅,渾身充滿著肅殺之氣,唯有揪住季奕安的手在劇烈顫抖,泄露著他此刻的情緒,“告訴我,什么時候的事情?她現在,在哪兒?”溫承御用力閉上眼睛,覺得腦海里像是有千軍萬馬踩踏過一般,又疼又不敢思考。
他根本無法想象,那么干凈又純粹的蘇江沅,在面對禽獸一般的麥克的時候,會有多絕望,多害怕。
蘇蘇。
他的蘇蘇。
季奕安閉上眼睛,用力突出一口氣,卻冷不丁笑了,“阿御,即使你現在知道,該生的也都生。下午到現在,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即便麥克要做什么,也都已經做完了。即使要徹底盡興,也是時候了。
揪住季奕安的那雙手都在抖,溫承御雙眼中迸著熊熊烈火,似乎要將季奕安焚燒似的,那一刻,他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可他什么都沒做。
他的蘇蘇還在等他。
溫承御聽見自己心都在滴血的聲音,卻用冷到顫的聲音又問了一遍,“告訴我,她在哪兒?”
一旁的蕭儒橋就是再傻,也都聽明白了,沒等季奕安說話,又一個拳頭打了過來。
這次動手的是蕭儒橋。
“季奕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么冰清玉潔的一個姑娘,你怎么能把她送到麥克身邊去。你是瘋了嗎?”
冰清玉潔?
季奕安冷笑。
忍著喉嚨上傳來的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冷笑出聲。
“那次我帶她去大廈見麥克,該做的都做了。現在說什么冰清玉潔,是不是有些晚了?”在季奕安的意識里,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有什么區別?
空氣里,有一瞬間逼人的窒息沉。
蕭儒橋驚訝于季奕安嗓音的忽然變化,卻沒有多想。片刻之后,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季奕安,實在是失望之極,“麥克的話你也信。季奕安,那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啊。若是她上次真的被麥克你以為阿御會輕易翻過你?那姑娘那么烈性,還會能活?”
季奕安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地表情,手里的合同“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沒有?”他傻傻地看向溫承御,臉上終于有些震驚的反應,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你的意思是說”
話沒問完,一個拳頭迎面而來,季奕安沒躲,一張臉在拳頭的重擊下幾乎變形。他的身體往后踉蹌了幾步,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出沉悶的聲音。
溫承御閉上眼睛,聽見有刀子的聲音,一下一下在切割自己的心。
“季奕安,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干凈的姑娘,即使是跟我,也沒有。”
季奕安瞬間呆滯。
晚上八點。
一行人鬼鬼祟祟進了麥克位于萊茵河畔的房子里,剛進屋,麥克就直接領著幾個人進了臥室。
推開門,滿室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一個男人捂著鼻子,探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眉頭皺的死緊,“我說,你玩兒歸玩兒,也至于玩出人命來吧。”
麥克的臉色難看,連看都不愿意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頹然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頭,“我還沒有碰她,我不知道這小妞兒這么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