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沅話一出,溫承御就明顯一愣。耳邊已經響起了蘇江沅帶著嬌羞的聲音,“他叫林睿塵,是我男朋友啦!”
在她記憶里,那個陪了她四年大學時光,給了她很多溫暖和愛的男人,林睿塵。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是蘇江沅的前男友,溫承御自然知道。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一直是那個男人陪在她的身邊,愛她,護她,給他溫暖。
溫承御瞇著眼睛,仔仔細細將蘇江沅打量了一個遍。
倒不是因為他嫉妒,身為丈夫,蘇江沅卻最先記得了其他男人。
蘇江沅壓根不懂溫承御的這些情緒,一只手已經推開溫承御的手,起身就要從軟榻上下來,“溫承御,你先讓讓我下去。”
溫承御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蚊子,“做什么?”
蘇江沅索性直接拿開他的手,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回答,“當然是打電話給睿塵了,”她笑著,一張臉都因為記憶里出現的那個人而雀躍了起來,“睿塵是我的男朋友,我失憶這段時間,他肯定也很著急,我要打個電話給他。”
她兀自從軟榻上下來,還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嘴角溢出一抹滿足的笑意,“我知道了,這個孩子,一定是我和睿塵的孩子,我得告訴他。”
溫承御一張俊臉黑成鍋底,直接將蘇江沅扯了回來。
她一頭霧水,“你攔著我做什么?”
他低著頭,臉上氤氳著一股壓抑的怒氣,摻雜著不知名的情緒,“江沅,孩子不是林睿塵的。”
蘇江沅的嘴巴張得老大,顯然有些意外,“怎么可能?他是我的男朋友,孩子不是他的,會是誰的?”
溫承御將她按在軟榻邊緣,如墨的視線灼灼地盯著蘇江沅,沉聲一點點解釋給蘇江沅聽,“江沅,林睿塵之前是你的男朋友沒錯,可是,你們已經分手了。他現在,是申悠悠的丈夫,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蘇江沅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
“我不相信,睿塵一直都那么疼我。”
溫承御低頭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和小妻子討論著她的前男友,怕她傷心,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方式,“那你告訴我,你記得申悠悠嗎?”
蘇江沅困惑地看著溫承御,片刻又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溫承御索性蹲下去,一手按在蘇江沅的一側肩膀上,輕聲說,“你說你之前進了衛家,那個時候你才十幾歲。而你和林睿塵在一起,卻是大學時候的事情,這期間,你忘掉了很多事情。”
見蘇江沅已經平靜下來,溫承御緩了緩口氣,繼續說,“你認識申悠悠,是十八歲時候的事情,而現在你不記得申悠悠,卻只記得林睿塵,就說明你的記憶恢復的不夠全面,你依舊忘記著很多事情,不是嗎?”
蘇江沅聽完,有些沮喪地低下頭,“你說的是對的。”
見她萎靡不振,溫承御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沉聲安撫她,“江沅,如果你是因為林睿塵的離開而難過,那大可不必。因為,他并不是你的良人。”
蘇江沅猛地抬頭瞪著大眼睛看他,“為什么?難道你知道?”
溫承御點點頭,“你愛的,是你現在的丈夫,而不是林睿塵。”
蘇江沅的表情,已經不是震驚這么簡單,“不是林睿塵?”她顯然有些不信,“我居然還有了丈夫?”
溫承御頓時被她逗得忍俊不禁,“是,你確實已經結了婚有了丈夫。不然,你的孩子從哪兒來的”他睨著他,面帶嘲笑,“難不成你覺得自己可以未婚先育?”
蘇江沅臉色紅了紅,這才從林睿塵已經結婚的事情里釋懷出來,末了又抬頭問他,“既然這樣,那我的丈夫是誰?”
溫承御:“”
陪著蘇江沅說了會兒話,見她困了,溫承御這才將她帶到別墅里頭,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小女人哄睡。
一邊吩咐湯圓守在門口,溫承御又在蘇江沅的房門外站了會兒,這才去了景柯良的別墅。
等把蘇江沅記憶的恢復情況告訴景柯良之后,景柯良先也是一臉愁云慘霧。
“看來,還是出現了我最不樂見的一種情況了。”
溫承御抽著煙,一張臉在燈光下迷蒙在徐徐的煙霧里,看不清楚表情,聲音卻很沉,“為什么?”
景柯良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才一臉哀愁地看向溫承御,“情況很明顯不是嗎?依照江沅妹紙的生活軌跡推算,她接下來最先恢復的,應該是你們在國外遇到的那些事情。”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如今她直接跳過那些事情,甚至還直接越過了那么多年的時光,連申悠悠都一起忘了,顯然是她在潛意識里自動屏蔽了那些事情。”
景柯良將玻璃水杯重重擱置在茶幾上,眉頭皺的死緊,“這些事情,一旦忘記,想要自動恢復,以后怕是更加困難的事情了。”
想比較景柯良的緊張,溫承御顯得要淡定的多,“有恢復的可能嗎?”
蘇江沅依然想不起那些記憶,對溫承御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可他的小妻子之前吃了那么多的苦,還懷著孕,如今若是記憶非但沒有恢復,連帶著還連之前的記憶一起失去了。
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景柯良想了想,回答說,“有。”
但他自認為這對蘇江沅來說,并不是好的治療方式,“人在受到重大打擊或者傷害之后,很多時候會在潛意識里選擇失憶來保護自己。如果正常的治療方式不能湊效,刺激大腦往往會收到很不一樣的效果。”
就是因為這樣,景柯良才會擔心。
“江沅妹紙這么敏感脆弱的人,事實上真的只適合這種按部就班的記憶恢復治療。若是有天收到刺激,對你對她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
話說完,兩個男人同時陷入沉默。
與此同時,外頭一直站著的林丹若卻在將兩個男人的對話盡數聽完之后,勾著嘴角,無聲無息轉身離開了。
刺激嗎?
這詞語,光是聽著,就覺得有意思的不行呢!
因為蘇江沅的情況變得有些復雜,所以景柯良和溫承御商量之后,溫承御決定暫時留下來。既然她直接跳過了記憶里最黑暗的一部分,就說明她在潛意識里是排斥恢復的。之后具體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
溫承御只能陪在她身邊,走一步看一步,依照她記憶的恢復情況決定去留。
晚上,溫承御陪著蘇江沅吃過晚飯,兩個人又帶著湯圓到花園里的草坪上玩了一會兒,一直到她累了,他才帶著她回了別墅,準備休息。
給蘇江沅放好洗澡水,溫承御照例送她進去。
浴室里傳來水聲的同時,口袋里一直沉默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應了一聲,“喂?”
那段立刻傳來了景柯良的聲音,“莊未在云蘇那兒,求著云蘇一定要打個電話給我。”景柯良說著說著,聲音變得時近時遠,“我把電話給你轉進來?”
溫承御擰著眉頭,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莊未剛剛新婚,又一向又自知之明,若不是要緊的事情,他不會打這個電話。
沒一會兒,電話的里的“沙沙”聲結束之后,立刻傳來了莊未的聲音,“溫少?”
“是我,”溫承御沉聲應了聲。
那段的莊未又是如釋重負,又是焦灼慌張,“溫少,我知道你去找少夫人了。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我是斷然不會打擾你的。”
溫承御眉心緊了緊,“說吧,什么事情?”
“溫少,如果可以,你還是盡快回來一趟吧?衛氏,死人了”
掛了電話,溫承御還維持著站在浴室門口的姿勢沒動。男人一向平靜的眼眸里蒙上一層沉郁的色彩,陰寒的臉上,那道懾人的光線,散發著咄咄的冷光,看著格外駭人。
趁著浴室里的水聲還沒停,他又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臥室。
蘇江沅洗完澡,拉開浴室的大門,探頭出來,卻沒看到站在門口的熟悉身影,心里沒來由的一慌,拉開門就沖了出來,“溫承御?溫承御你去哪兒了?”
走廊中間某個臥室的大門打開,溫承御一手上搭著西裝外套,一手拿著手機走了出來,抬頭看到蘇江沅微紅的眼睛,眉心一斂,“怎么了?”
不等他走過來,蘇江沅已經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劈頭就問,“溫承御,你要去哪兒?”雖然沒有過多的行李,但單單是一眼,就知道他這是要離開。
溫承御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蘇江沅的頭,聲音軟了幾分下去,“抱歉江沅,我必須要回去一趟。”
這么關鍵的時候,他也不想離開。
但事關衛氏員工的生死,他必須要親自處理。
蘇江沅一臉不舍,拉住他的手沒松反而更緊,“一定要回去嗎?別的人不能幫你處理事情嗎?”她知道自己不該無理取鬧,說到底,她不過只是他的一個病友而已。
如今這樣的狀況,早就超出他的照顧范圍了。
可她就是抵擋不住心里因為他的離開,而帶來的那份濃烈的孤單和恐慌。
像是這一分別,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江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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