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得滿臉通紅,起身一把拉下男人的頭,狠狠地朝著他的肩頭咬了下去,“混蛋,明明是你強迫我的。”
但她的所有反應,很快都變成了拒絕歡迎。
片刻,兩個人都發出了近乎感嘆的嘆息聲。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做這種事,大部分都是由溫承御而已,蘇江沅被男人引誘的不行,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完成的。
但今晚的過程,蘇江沅卻大膽的不像話。全程一路配合,甚至在情到深處的時候,發出動情婉轉的聲音。
整個過程,都美妙的不可思議。
房間里橘黃色溫暖的光束下,溫承御微微撐起身體,看著身下妖嬈綻放的如同妖精一般的女人,整顆心都是滾燙的。
她像是毒藥,如今他上了癮,再也沒了停下了的可能。
外頭蟲鳥安靜。
隱約間,漆黑色的夜色里,還能隱約聽到,從某個房間里傳來某個女人動情之處無法控制的聲音。
“阿御,我......求你,求求你......”
熱情和熱氣同時升溫的房間里,溫承御抱著蘇江沅,在糾纏到忘乎所以的片刻,卻忽然說了聲。
“我今晚喝了酒。”
蘇江沅還在顫抖,混沌的大腦里壓根沒反應過來溫承御口里的意思。下一秒,溫承御快速離開她的身體,翻身而下。
蘇江沅喘著氣,感覺到某種濕意,一路蔓延到了她身下的床單上。
她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哦,對。
他們都喝了酒,這種時候,怎么可以要孩子呢!
溫承御像是往常一樣,抱著近乎虛脫的蘇江沅進了浴室沖洗。又被他抱著回到床上的時候,蘇江沅卻沒了一點睡意。
溫承御走到臺階下的茶幾那兒給她倒了水,給她喝了之后,又把杯子放回到原處。
“阿御,”蘇江沅雙手抓住被子的邊緣,從里頭露出一顆頭來,“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事情,你問了嗎?”‘
溫承御放下杯子,回頭下意識問她,“什么?”
蘇江沅一聽就氣了,揪住被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有關我想要恢復記憶的事情,景柯良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你答應過我的,說是會親自過去一趟。”她氣呼呼瞪著他,“你怎么能忘了呢!”
溫承御怔了怔,片刻后起身回到床上,把試圖跟她拉出一段距離的小女人按在懷里,“誰告訴你我忘了?”
蘇江沅瞬間就沒了掙扎,“你問了?”她也顧不得其他,整個人撲過來幾乎半吊在男人的身上,“那他是怎么跟你說的?你快說快說!”
溫承御低頭瞅著懷里的小女人,挑眉問,“真的這么想要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
蘇江沅沖著男人翻了個白眼,“那是當然,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人會愿意活在殘缺的記憶里吧?”
溫承御眸色如墨。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小妻子可以把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統統忘記。哪怕連帶著連他們之間美好的記憶一并抹去,他也愿意。
她不了解的,他會告訴她。
她不認識的,他會帶著她重新認識。
可他更明白,執拗從來如同蘇江沅。
溫承御一手撫摸著蘇江沅的頭發,一邊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半晌,他才低頭看著她,沉聲回答說,“我有答應過你,會親自去問阿良,他也給了我最準確的答復。”頓了頓,溫承御看著小妻子滿是希冀的眉眼,低聲說,“他沒有辦法。”
蘇江沅感覺自己的懸高的心,頓時落到了地上,被摔的粉碎。她揪住溫承御的衣袖,臉上都是不愿意相信的表情,“你們不都說,他是神醫嗎?為什么不行?”
溫承御安撫性地拍拍蘇江沅的手,緩緩解釋給她聽,“他說,失憶這種事情,沒有更好的強制性的辦法,只能靠當事人自己在某種適當的大腦刺激下,慢慢恢復。”
蘇江沅滿臉失望地松開了手。
那一刻,她只覺得所有的失望都落了空。
她此刻的心情,她相信沒有人刻意理解。
她想要一個完整的記憶,不僅以為自己對過去的好奇心,更是因為自己對溫承御過去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在她過去忘記溫承御的那次失憶事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更想知道,在過去,這個男人是如何愛她,而她,又是如何愛他的。
溫承御前腳剛去上班,蘇江沅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一整夜的折騰,身體哪兒哪兒都是酸困,但蘇江沅心里有事情,精神甚至比溫承御更早就醒了過來。
一直等溫承御的車子離開溫宅,蘇江沅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沖進洗漱間洗漱一番之后,她火速沖出了溫宅。
事實上,昨晚溫承御說的那些話,她壓根不信。
整個辛城的人都知道,景柯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醫學奇才,全辛城人的想要找個看個病問個診,都要提前大半年通過各種關系。可眼下,一個小小的失憶,蘇江沅還真是不信他沒辦法。
她總覺得溫承御有事要刻意隱瞞自己。
下了樓,蘇江沅下意識地直奔車庫,果然在里頭看見了一輛黑色邁巴赫。
第一反應,就是不喜歡。
心里有某種很是奇怪的感覺,具體是什么,她也說上來。
就好像是自己有個心愛的物品,被不喜歡人覬覦窺探甚至想要染指,到了最后,她索性就不要甚至不在沾染了。
事實上,蘇江沅的感覺沒錯。
她不知道的是,曾經有個叫阮畫的姑娘就在眼前這輛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坐過,她覺得臟,決口不再坐。而溫承御之后則是為了她的這句話,將邁巴赫永遠放在了車庫里,再也沒有開過。
蘇江沅又站了一會兒,想起昨晚上溫承御拒絕她開車時候的堅決態度,嘆了口氣,索性轉身跑到外頭去打車。
車子很快到了景柯良的醫院,蘇江沅站在醫院的大廳處,仔細仰頭四處看了看,總覺得到了某個地方就可以找到景柯良,可她卻愣是想不起來。
她跑到前臺去詢問景柯良的辦公室,前臺小姐立馬用一雙探照燈似的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了遍,而后回答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景院長很忙,要見他的話,需要提前預約。”
蘇江沅:“......”架子倒是挺大。
蘇江沅沒轍,只好暫時到休息區的長椅上坐下,靜靜想辦法。
她雖然失憶,也和外界短暫失去過一段時間的聯系,但身上的手機一直沒變過。如果她和景柯良一早就認識,那么手機通訊錄里,就應該有他的號碼才對。
蘇江沅翻開通訊錄上下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個“景少”的備注,無疑就是景柯良。
她直接打了過去,剛響了兩下,電話就被迅速接了起來,“江沅妹紙?”景柯良的口氣很是意外。
蘇江沅起身站了起來,“景少,我是蘇江沅。你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咨詢。”
“你等我。”景柯良說完就掛了電話。
五分鐘之后,蘇江沅被請上了景柯良通往頂樓的專屬電梯,最后又被一路請進了景柯良的私人休息室里。
因為知道蘇江沅的喜好,景柯良直接沏了她喜歡喝的六安瓜片,沒一會兒就斷了過來,放在蘇江沅的跟前,“江沅妹紙,你嘗嘗,這和你品嘗喝的,有什么不一樣?”
蘇江沅低頭抿了一口,抬頭很是驚訝的看向景柯良,“你怎么知道我喜歡?”
景柯良笑,“不是我知道,而是你們家阿御知道你喜歡。”
蘇江沅聞言低頭,雙手捧住杯子圍在手心里,低聲說,“所以,如果我什么都不記得,豈不是對不起他一直對我這么用心。”
景柯良一愣,“江沅妹紙,你這是?”
“景少爺,我想恢復過去的所有記憶。”蘇江沅一臉堅決。
景柯良不知道溫承御和蘇江沅之間的那些事情,脫口就問,“他沒有告訴你?”
蘇江沅當即就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對于她恢復記憶的事情,景柯良是有辦法的。但她不知道,溫承御為什么要對她說謊。或者說,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想要隱瞞的。
“我想聽聽你的意思。”蘇江沅放下茶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景柯良已經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哪兒還會繼續說下去,只一邊喝茶一邊問她,“其實江沅妹紙,我一直覺得沒有記憶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壞事。阿御他對你如何,足以抵地過你對過去的猜疑了,不是嗎?”
“正因為我知道她愛我,所以我才想要知道我們的過去,”蘇江沅一臉堅持,甚至起身站在了景柯良的面前,“景少爺,你只要告訴我實話就可以。”
景柯良很猶豫,“阿御不愿意告訴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弟妹,我不能就這么拆他的臺吧?”
“景少,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你都不肯幫我?”
景柯良沉默。
蘇江沅站了起來。
她今天特意穿了簡單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起身的時候,她把手放在了白色襯衫的扣子上,慢悠悠的,動作極度緩慢地解開了白色襯衫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