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先森他姓溫

第220章:熟悉的氣息,心安

蘇江沅第頭看著自己再一次被無情揮開的手,用力咬了咬唇,再一次的,她跟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胳膊一彎,再度纏了上去。

“蘇江沅,你還知道臉在哪兒嗎?”

她纏的緊,壓根不松開,“不知道。”

他側頭看著她,她紅著眼眶仰臉看著他,一時之間,空氣里火花四濺,像極了兩個人各自堅持的劇烈情緒在無聲碰撞。

溫承御眉心一擰,彎腰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腹部,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阿御!”

蘇江沅嚇了一跳,當即松開手,彎腰側身去看溫承御的臉,一直手想去去摸他的傷口,到底縮了回來,轉身就跑,“我去叫景少。”

“回來。”溫承御適時把她拉了回來,黝黑的雙眸不悅地盯著蘇江沅焦灼的小臉,“阿良沒告訴你,傷口恢復的時候要盡量避免動氣?”見她明顯面色一怔,他又說,“蘇江沅,所以你是故意的嗎?”

蘇江沅委屈的不行,酸澀都涌上了鼻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阿御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他是她的丈夫,是未來幾十年要陪著她一起生老病死的男人,她怎么能不盼著他好呢?

“那就離我遠一點。”溫承御兇巴巴地命令她。

她果真站在原地沒動,伸出手想要再去攙扶他,卻怕他動氣扯到傷口。只能可憐兮兮給跟在他身后,睜大眼睛看著他腳下的路,時不時提醒他走路要小心。

就這么走了一段。

她還在后頭,跟個被主人拋棄的小物似的。

溫承御閉上眼睛,聽到自己幾不可聞的嘆息聲。

“蘇江沅,過來。”他停住腳步,扭頭喊她。

她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過來。”

她立馬一路飛快跑過去,看著他的眼睛都跟著亮了,“阿御?”

他朝著她伸出手,微微閉了閉眼睛,“我累了。”

她趕緊靠過去,一手扶住他的胳膊肘下方,一手放在他的手腕處,只為了將所有的力道移到自己身上。

這一次,溫承御一言不發,任由她個小丫鬟似的服務,攙扶著他往前走。

長長彎曲的鵝卵石小路,兩個人非常緩慢地走了很久。誰也不舍得走快,誰也不舍得打破這樣靜謐安靜的氛圍。夏日上午的花園里,陽光散落得恰到好處,緩慢了夏日炎熱的節奏。

熟悉的氣息若有似無在鼻翼間縈繞,蘇江沅一邊盡力扶好溫承御,一邊忍不住朝著男人靠了過去。貼著他的身體,聞到熟悉的氣息,蘇江沅偷偷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她的阿御,不管什么看,都這么好看,就連緊繃著下頜的側臉也是。

嘿嘿。

人生二十年多年,蘇江沅自認還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這樣不顧一切甚至放下自己的一度引以為豪的傲嬌,去爭取和討好一個人。

但這種感覺,其實一點也不糟糕。

她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清楚自己要什么,想給什么。

“阿御,”她又勾著頭偷偷瞧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并沒有對她忽然開口打破沉默表示不滿,這才又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話,“你受傷的時候,我比誰都擔心都害怕,你相信我,我沒有要敷衍你的意思。”

蘇江沅比誰都清楚,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否則,就算以后他們依然會相親相愛在一起。但和可能,會是溫承御心里的一個結。

就像當初她和林睿和申悠悠之間。

她后來表示原諒他們,給與幫助,甚至大方地祝福他們。但卻不代表,她對過往的事情毫不介意。那對她來說,到底是傷。沒有人,會對自己在意的人的傷害不介意,即使一切都會過去。

而蘇江沅,不想讓溫承御像是他一樣。

“我知道你被人偷襲,中了傷。我當時恨不得馬上跟莊未走,馬上就去見你。但是阿御,我不想欺騙你,我那個時候,還沒想好。”她頓了頓,看著男人緊繃的側臉,語氣漸漸低了下去,“我當時可以跟莊未走,去見你。然后呢?等我看完你之后,跟你說,我還沒想好,所以我還是要離開你?”

她嘆口氣,有點無奈,“阿御,如果那樣,我自認對你的傷害更大。我寧愿讓你氣我,不想讓你恨我。”

溫承御的腳步頓了頓,被她攙住的手微微僵了僵,沒了動靜。

他瞇著眼睛看向前頭,目光落在不遠處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御?”蘇江沅輕聲喊了喊他,空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聽嗎?”

溫承御一個淡淡的眼神落過來,蘇江沅立刻縮了縮脖子,“那我繼續說,好不好?”

男人沒吭聲,抬步緩慢繼續往前走,她就當他是答應了。

“阿御,我在你住院的時候,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咬著唇,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將這番話說出來,“我是你的溫太太,跟是誰的女兒沒有關系。我不否認她生了我,但是衛家養大了我。與情與理,我都是衛家人。說我冷漠也好,說我心大也好,我跟那個人,沒關系。”

溫承御半瞇著眼睛,在身邊的小女人低頭沉思還要繼續怎么說的時候,側頭掃了她一眼。那一眼,讓溫少爺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他勾了勾嘴角,很是難得地給了個回應。

“嗯。”

蘇江沅感覺到從身側投過來的視線,抬頭去看,依舊是男人冷冰冰的側臉。

她嘆口氣,“所以,我才回了衛家。阿御,你一定明白的,對吧?”她愿意回去衛家,其實是放下過去最好證明。

曾經敏感如同蘇江沅,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甚至一度覺得自己還呆在衛家,簡直是對衛家最大的侮辱。所以,她在小產失去孩子半個月之后,就急匆匆離開了衛家。

那個時候,她急著想要跟衛家劃分一切關系,甚至一度覺得自己骯臟無比。

如今她愿意回去衛家,那就是承認了自己是衛家人的身份。

溫承御又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蘇江沅只差沒問,“你丫的出了嗯字還會說什么?”但她到底沒膽,只能自顧自繼續說。

“我用了很長時間,試圖讓自己過一種跟你們任何人都沒關系的生活。事實證明,我壓根做不到。”溫承御在將她逼入婚姻的圍城之后,用各種近乎過分的溺,讓自己變成了蘇江沅的呼吸。

離開他,蘇江沅到底無法生活。

蘇江沅忽然間豁然開朗。

她不要守著一個死去人的錯誤,用自己的一輩子作為代價。況且,那還是一個不值得的人。

她想要好好活,重新活,跟自己的呼吸糾纏一輩子。

“我剪了頭發,換了打扮,不是想要證明什么樣的決心,完全是內心使然。”她想要跟過去的蘇江沅做個告別,她不愛她,絲毫不留戀。

“阿御,我想要重新開始。重新開始生活,并且好好愛一個人。所以,我們”

她試探地抬頭看他,出了冷冰冷,依舊還只是冷冰冰。

蘇江沅忽然有些失望。

就算沒回應,她以為他也至少會給個正臉。

這家伙的氣性怎么那么大啊!

蘇江沅腳下不知道忽然磕碰到了什么東西,手一抖,身體一歪就要倒下去。

溫承御眼明手快將她撈了回來,卻一不小心扯到傷口。

“嘶——”

蘇江沅心尖上一顫,當時就白了臉。

“阿御——”

貴賓病房里。

“我說江沅妹紙你”景柯良擰著眉頭,抬起手想要罵人,最后又心軟放下,但最后實在生氣,到底舉起了手,“我說你真是——”冷不丁遭遇到一記冷眼,景柯良頓時覺得周身寒意四起,當即動作迅速放下手,臉上換了另一幅模樣,“江沅妹紙我逗你呢,你別自責。”

他怎么都給忘了,某個人是個嚴重的妻控。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寧愿他折磨他的小妻子一百遍,不能讓小妻字遭受到一點旁人的冷眼。

蘇江沅站在旁邊,聞著厚重的消毒水的未味道,心里又是急又是慌,“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要扶他的,最后卻還讓他”扯到了傷口!

哪兒還用景柯良罵人啊,她自己都要自責死了。

咬著唇,她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站在旁邊,也不敢太靠前,又擔心的要死,忍不住輕聲問景柯良,“景少,阿御他的傷口怎么樣?要不要緊?”

“當然.....哎!”景柯良幫溫承御處理好傷口,沖著蘇江沅揮了揮手,“沒事的江沅妹紙,只是傷口被拉扯,出了點血,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以后照顧他的時候小心點,沒什么問題。”

蘇江沅懸著的心落了下來,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注意的。”

景柯良處理完傷口,覺得很有必要要將時間留給蘇江沅讓她好好懺悔一下。于是拎著各種工具,轉身給了蘇江沅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走之前還不忘把門帶上。

蘇江沅又是局促又是不安地站在原地半晌,最后硬著頭皮走到溫承御跟前,“阿御,我”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