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悠悠一說,芮嬈就想了起來。
這女人她在電視上見過,阿御哥唯一一次出現在辛城的電話畫面里,就是跟她站在一起。
也不客氣,小姑娘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那就麻煩了。”
車子轉眼沖了出去,車子開到一半,旁邊探尋的視線太明顯,申悠悠冷不防笑了笑。
“芮小姐,是有什么問題想問我?”
芮嬈被看穿,有些尷尬地動了動身體,輕咳了幾聲。
“也沒什么,我就是好奇。我哥對電視采訪的節目從來不感興趣,怎么就愿意跟你一起上了電視呢?”
申悠悠利落地盯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視線了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沒什么可奇怪的。如果一定要找個理由,大概也是因為沾了蘇江沅。哦不,應該是溫太太的光吧?”
芮嬈的眉頭不意外地擰了起來。
“蘇江沅?怎么又是蘇江沅?”
申悠悠目視前方,刻意忽略掉芮嬈眼中的怒氣橫生。
“我們是大學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瞥見芮嬈眼中陡然而生的反感情緒,申悠悠接著說,“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了,我想我跟她不適合做朋友。”
芮嬈側過頭來,問的話多少帶了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曾經的好朋友?那你們為什么不合適做朋友?”
“呵呵,也許正是因為我太了解她,所以才沒法做朋友。”
信息量太大,芮嬈輕輕“哦”了一聲便沒了聲音。
她得好好安靜一會兒。
車子轉過一個彎,直直朝著蘇苑的方向駛去。
二十分鐘過后,車子在蘇苑門口停了下來。
芮嬈解開安全帶下車,“今晚謝謝你。”
申悠悠露出一抹春風入目的笑容來,“不客氣,后會有期。”
芮嬈點點頭,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頭,見申悠悠還停在原地沒走,到底安奈不住自己內心的求知欲。她又重新折返回去,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方不方便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找個時間,我想和你聊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想從蘇江沅手里把阿御哥搶回來,就必須更加了解蘇江沅才是。
申悠悠笑,笑得風姿卓越,“當然,沒問題。”
晚上,芮姨親自下廚,安媽打下手,做了滿滿一桌子的好菜。
蘇江沅和溫承御解開心結和好如初,而老爺子也和蘇江沅說開心里話,芮姨高興,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站起來,一直給蘇江沅和溫承御夾菜。
“江沅,你嘗嘗這個,我從老家特意帶過來的,味道很不錯。”
蘇江沅乖巧點點頭,“謝謝芮姨。”轉眼看向一旁正低頭猛扒飯的芮嬈,嘴角一扯,將碟子里的菜轉手給了芮嬈,“最應該補補的是芮嬈,最近可沒少費腦子。”
芮嬈抬起頭,一臉心虛慘白的表情看向蘇江沅。
蘇江沅跟沒看到她似的,抬手盛湯給溫承御遞過去,不溫不火地繼續說,“下學期就要高考了,芮嬈又這么努力用功。芮姨,這段時間你可得給她好好補補才是。”
要說做賊心虛,非芮嬈莫屬。
明明蘇江沅的話聽起來并沒有什么意思,可莫名地,她就是覺得話里有話,生生地有些坐不住。
又猛扒了一口飯,芮嬈跟做賊似的偷偷看了溫承御一眼,卻見后者壓根沒有要看她的意思,整個心思都撲在老婆身上。
倒是蘇江沅的話,接的很是自然。
“嗯,是挺辛苦的。”溫承御動作優雅地將碟子里魚刺挑干凈,將純魚肉放入蘇江沅跟前的小碟子里,一邊剝蝦子,一邊漫不經心吩咐。
“安媽,吃完飯幫小姐收拾好行李,明天我親自送她去學校。”
芮嬈吃飯的動作一停,臉上驚訝的表情一覽無余。
“阿御哥,為什么你送我去學校,要帶上行李?”
溫承御將剝好的蝦子放進蘇江沅的碟子里,口氣有些輕微的不悅,“不要因為工序繁瑣,就放棄享受美食的機會。以后你若是想吃,我幫你。嗯?”
沒有回來辛城之前,溫承御自認為對小妻子的一切了若指掌。他知道她的一切喜好,包括愛吃的食物,卻壓根沒留意到妻子的小怪癖。
她不喜歡吃魚,不喜歡吃蝦。后來他才知道,她并不是不喜歡,而是不喜歡吃這些食物之前繁瑣的程序。比如吃魚要挑刺,吃蝦要掐頭去尾,但凡一切需要手動繁瑣的食物,她都不喜歡。
小心思被看穿,蘇江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我會慢慢改正。”心里卻是一股暖流流淌,這么一個細小的細節,都被他輕易看穿,說不感動是假的。
芮嬈被忽視的徹底,又被溫承御忽然的決定弄得心神不安,咬著唇又喊了一聲。
“阿御哥,你都還沒告訴我”
溫承御這才將目光淡淡掃向芮嬈,“你們學校是寄宿制,當初之所以讓你走讀,就是考慮到你剛從國外回來,很多事情會不習慣。現在看來,你不僅習慣的很好,而且還讓我很放心。”
芮嬈放下筷子,起身站了起來,一想到阿御哥要把她趕到學校去,莫名地一陣心驚。
“阿御哥,我不喜歡寄宿,我喜歡走讀。”
“家里負責接送你上下學的司機我已經調派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可以打車。”
“你該適應學校生活。”
“阿御哥”
芮嬈記得眼眶都紅了,掙扎著還想說什么,抬頭對上溫承御的視線,頓時噤聲。
那視線,冰冷,警告,帶著濃濃的壓迫,讓芮嬈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即使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芮嬈還是懼怕這樣的溫承御。
有時候可能只是淡淡一掃,都能讓四周的空氣陡然便的寒冷無比。
他有這樣的氣魄。
“芮嬈,搞特殊是會付出代價的。”溫承御分明話里有話。
芮嬈比誰都清楚那神色意味著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了。
芮嬈咬著唇,一雙通紅的眼睛滿是怨恨地看向對面的蘇江沅。那神色,分分鐘都是要生吞活剝了蘇江沅的意思啊。
自始至終,芮姨只是坐在一旁安靜吃飯,給每個人的碟子夾菜,一句話都沒有。
她不傻。
就算她這段時間不在,也只是聽安媽將事情前后說了個大概。再加上溫承御今晚的反應,她也已經明白。
昨天的事情之所以鬧到那個地步,多少跟芮嬈脫不了關系。
“芮嬈,你該聽你阿御哥的。他對你,已經足夠”仁慈兩個字,芮姨到底沒說出口,“好了,你聽話。既然是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好好吃飯,吃完飯,媽媽幫你收拾。”
今天是芮嬈,如果換成其他人。依照溫承御的性格,怕是背后搞小動作的人,早就從辛城消失了吧?
芮嬈實難下咽,當著溫承御的兒又不敢發作,怒氣竄上心頭,抬手將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我不吃了!既然阿御哥要我走,那我現在就收拾東西。馬上!立刻!”
說完轉身,視線從蘇江沅身上落到溫承御身上,一陣風似的沖上了樓。
看著蘇江沅的,是惡毒警告。
看著溫承御的,是委屈怨懟。
芮姨也跟著急急站了起來,臉色到底有些難看,“我怎么教出這么個孩子來,真是!”說完也跟著轉身,急急上了樓。
安媽跟在身后,也跟著一起。
蘇江沅看著滿桌子的菜和碟子堆積成山的食物,頓時沒了食欲。
“哎”
她到底是和小姑娘杠上了。
“怎么不吃?”相比之下,溫承御則不要太淡定,好心情壓根沒有受到芮姨的影響。
蘇江沅趴在桌子上,側過頭看他動作優雅地喝著她盛的湯,“對芮嬈,會不會太嚴苛?”
相比溫承御,她就做不到那么狠心。
即便她可以肯定,在雨花鎮背后搞鬼的人就是芮嬈,她也不知道怎么懲罰她。
“她吃些苦頭,才不會給我找麻煩。”溫承御收著話,回頭深深看了蘇江沅一眼,別有深意。
蘇江沅莫名被盯得頭皮發麻。
兩個人吃得差不多,溫承御最先起身站了起來,優雅地伸了伸懶腰,手落下來摸了摸蘇江沅的頭,“媳婦兒,我先去洗澡,等會下來陪你,嗯?”說完側眼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俊氣的眉頭皺了皺,“看樣子安媽這兩天挺忙。”
蘇江沅莫名其妙順著溫承御的視線看向廚房。
安媽?
很忙?
蘇江沅只聽見大腦里“咣當”一聲,僵了臉。
她光顧著糾結自己的情緒了,居然忘記按時給溫承御熬藥了!
蘇江沅抬腳想進廚房,又礙于溫承御在場,進退都是煎熬。索性一抬手,推著溫承御假裝催促他,“你不是要洗澡?杵著做什么?快去快去!”
溫承御淡淡應了一聲,被推到樓梯口,抬步上了樓。
輕輕一個側眼,見小女人已經快步奔向了廚房。
心情大好。
溫少爺輕輕勾起嘴角,露出異常受用的笑容來。
他家小媳婦兒終于知道關心起他來了,好事!
一個小時之后,蘇江沅將熬好的中藥端上桌,又小心翼翼地倒進瓷碗里。
等了會兒,見溫承御并沒有要下來的意思,蘇江沅索性端了中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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