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
他含笑看著她,“媳婦兒,我話說到這份上,還不夠坦誠嗎?”
她冷哼一聲,佯裝生氣地跺跺腳,掙脫開的懷抱就轉身就走。
心里卻早就想開釋懷了。
溫承御能夠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很知足了。
“一個人對你如何,只要用你的心看看,就該知道答案了。”
芮姨的話還在耳邊。
這個男人如何對她,她閉上眼睛,那些畫面都能迅速在腦海里過上一遍。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說的秘密,即使是夫妻。那些不能說的秘密,不會影響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不會將你們的夫妻關系改變。你只要知道,他在你身邊,你在他心里,這就夠了。
日子那么長,總一天,即使你不問,他也會主動告訴你。
有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溫承御眼看著懷里的軟玉溫香陡然一空,眉頭一擰,當即彎了腰,發出一聲不舒服的聲。
蘇江沅嚇了一跳,急忙沖回來,“阿御,你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溫承御順勢將她一圈,整個按在了自己懷里。
“是不舒服。”
蘇江沅不疑有他,手在他的胃部奇輕輕撫摸著,一臉緊張,“是這兒嗎?”
怎么辦?
明明以為只要好好調理,他就一定沒問題,結果怎么這樣?
蘇江沅一想就紅了眼眶,又急又心疼。
溫承御眼瞧見她一副急的快哭的模樣,嘆口氣。
“蘇蘇,胃很好,不舒服的是這兒。”他拉過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不舒服的,是這兒。”
哪兒?
蘇江沅腦子早就急的發蒙了,一路只能跟隨著溫承御的思維走,“怎么不舒服了?”
他低頭瞧著懷里女人紅紅的兔子眼,心里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滿足過,“蘇蘇,這幾天你不理我,冷落我,我心里不舒服。”
“啊?”
蘇江沅一陣空白。
這貨到底神馬意思?
“我需要安慰,才能舒服。”
蘇江沅的大腦跟短路了似的,反應有些遲鈍,“怎么安慰?”
溫承御一臉得逞的笑容,微微抬高蘇江沅頭頂上的遮陽帽,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下去。
“這樣。”
一記纏綿悱惻的法式深吻,周圍響起口哨聲和抽氣聲。
“唔”
蘇江沅只覺得沒了呼吸,等她品嘗到他唇間致命的氣息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起身離開。
“成了,舒服了。”
他的指腹放在她唇上輕輕摩擦,眼中大有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
等他確實再次這么做的時候,蘇江沅已經爆紅了一張臉,一把推開他來開車門沖了上去。
“阿御,走啦!”
副駕駛座上的莊未瞪大了雙眼,感覺到自己被自家老板的泡妞兒,哦不,泡兒老婆技能給活活秒殺了。
說溫承御不近女色,那好吧,那是之前他沒有回到辛城的時候,莊未相信。
可不近女色,不代表特么的沒有泡妹技能吧?
他家老板泡起老婆來,簡直不要臉無恥到家了好嗎!
黑色路虎緩緩開走,結束了辛大一整天的騷動。
城南的某個別墅區里。
“啪”
精致的水晶杯被摔在地上,連帶著猩紅色的液體灑落了滿滿一地。
但到底,比不過一雙赤紅的眼睛。
申悠悠雙手握拳,指尖用力嵌進掌心里,壓根感覺不到疼痛。
桌子上開著的臺電里,一段溫情爆滿的視頻正在一次一次播放著。
“溫先生,你覺得你這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娶了我太太。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我太太。”
成就?
太太?
是指蘇江沅嗎?
申悠悠赤紅著雙眼,一雙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畫面上微微勾起嘴角的溫承御。
蘇江沅憑什么得到這一切?
她有那么不堪的身份,憑什么得到衛家和溫承御的庇護?
她再不堪,至少有家有身世。
在衛家,她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定會徹徹底底激怒蘇江沅,一定會讓蘇江沅和衛老爺子決裂,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艱難。
可她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是不夠了解蘇江沅。
她費盡心思進入衛氏,如今又成了媒體的寵兒,榮光無限。她前腳剛搬出衛家,后腳公司就給她配置了專門別墅,別墅里每天固定有人來打掃。
可是那又如何?
這都是別的人!
看看眼前碧麗堂皇的別墅,是別人的,總有一天,她到底會從這里出去,主動交上鑰匙。
再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矜貴,可到底,她是為衛氏服務。
“說到底,你還是在為我工作。”蘇江沅的話浮現在耳邊。
所有潛藏在身體里的憤怒,像是壓抑到里極點。申悠悠臉色蒼白,雙眼赤紅,渾身發抖,她抓起桌子上的的臺電,狠狠扔了出去。
“蘇江沅,你怎么不去死!”
都是你的嗎?
林睿塵是你的,溫承御是你的,衛家是你的。
蘇江沅,你真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別人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蘇江沅,溫太太,咱們走著瞧!”
一抹狠毒的視線出現在申悠悠的眼里,暴怒過后,必定是野獸一般狠狠的反撲。
等著吧!
而彼時,衛老正在家里暗自傷心呢!
他覺得他家丫頭傷了心了,不想要她了。
老衛眼角抽搐地看著自家老爺蹲在花園里,一朵一朵將花瓣從花朵上拆下來,看著那些遭受摧殘的花兒,心疼不已,“老爺,別辣手摧花,它們可沒跟你過不去吧?”
衛老忽然想起小姐在和老爺相處時候,時不時露出的慣性動作,“老爺,你知道小姐最喜歡對你做什么嗎?你看我!”
成功引來衛老的視線,老衛對著衛老,翻了翻白眼。
“噗噗——”一旁的傭人一個忍不住噴了出來,老衛一個冷眼飛過去,傭人轉身跑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跟老衛吹胡子瞪眼睛,“反了天了了真是!丫頭的習慣也是你這老東西學的?!”老爺子起身站起來,走到一旁的盆栽邊,重新蹲了下去。
“去——把老子的花剪拿來!”
輪到老衛的嘴角抽搐了。
老衛慢吞吞走到不遠處的涼亭,最后又慢吞吞走回來,將花剪遞給老爺子,“老爺,手下留情。”
老爺子冷冷掃了老衛一眼,轉身看也不看“咔嚓咔嚓”。
老衛無語望青天,眼前這老東西真是的越上年紀越想孩子,無賴不要臉足夠無恥。
蘇江沅和溫承御一進來,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小”
蘇江沅沖著老衛輕輕搖頭,抬步緩慢走到衛老身邊。
衛老還在堅持不懈“咔嚓,咔嚓”剪著盆栽,蘇江沅低頭看看已經不成樣子的盆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一雙腳輕輕踢了踢老爺子手邊的草坪,“爺爺,你要是再不停手,它就得變成禿毛了。”
衛老扔了手里的花剪,沒抬頭,如鯁在喉。
他家丫頭回來了。
沒有不要他。
沒有跟他斷絕關系。
沒有對他心生芥蒂。
“丫頭”
蘇江沅紅了紅眼,如果不是怕氣氛渲染的太煽情,她早就哭出來了。
嘆口氣,她蹲在衛老的身邊,“爺爺,你一聲不吭,難道真是不準備要我這個孫女了嗎?那我走好了”她作勢起身要走,卻不想衛老一把拉住了她,就差老淚縱橫了。
“傻丫頭,爺爺怎么可能不要你。爺爺就是不要”老爺子抬頭飛快掃了一眼遠處雙手插兜而立的溫承御,又飛快收回視線,“也不能不要你。”
溫承御涼涼地掃了一眼老頭,轉身面無表情地向涼亭走去。
老爺子在蘇江沅的攙扶下,緩緩站直身體,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丫頭,這些年,爺爺不知道你過得這么委屈,爺爺錯了。”
如果不是老衛跟他長談了一番,他壓根不知道。
這些年,那孩子在衛家生活的那么憋屈。從前,她總是嚷嚷著,跟他說,她長大了想要獨立,想要離開衛家出去獨自生活。他總以為她是要強,一方面又真是舍不得,所以才一直沒答應。
他一生戎馬,是個粗老漢。他總以為,他只要給這個孩子衣食無憂的一切,就是對她最好的。
可他錯了。
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不知道自己是誰,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迷茫絕望的時間事情了吧。
她那么沒有安全感,那么不夠自信,一切源頭不過都在她的身世上。
可他從來什么都不說,連一個念想都不層留給她。
他知道那是她的權利,可他有一個和生命有關的約定。
不是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說。
他該是,讓他的丫頭失望了。
她那么愛他,心疼他。
可他做了什么?
明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依然沒有任何原由地逼迫她嫁給溫承御。
她心里怨恨,但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她還是愛他關心他。
可他又做了什么?
將她放在安全感里的東西,一件件全部抽離。
把房間讓給申悠悠,不顧她的感受。隱瞞溫承御和他的關系,而且直到事情發生,也決口不提將他嫁給溫承御的原因。
他的丫頭
就連在衛家一個小小的傭人,都可以拿她的身份來冷落她。
老爺子想想,心里就疼的慌。
這是他想要再手掌心上呵護的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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