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王野趕到了,身邊還跟著一個面容俏麗的短發女警察,是王野的親姐王曦。
“曦姐怎么也來了?”林輕打了個招呼。
“我正好來這邊拿點資料,聽邪說你這邊出事了,就跟過來看看。”王曦對林輕微微一笑,左邊臉頰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說話間,她順便飛快地掃了一眼屋內的幾個人,當她看到葉梓兒膝蓋以下空蕩蕩一片時,不由得微微一怔,暗自嘆息一聲,這么漂亮的女孩兒,居然這么慘。
王野坐到沙發上,瞥了一眼黃毛青年一家三口,問道:“怎么回事?人渣就是這三個?”
那中年婦女和黃毛青年發現這兩個警察和林輕居然是熟人,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有些恐懼地向后縮了縮。
“警、警察大哥是他先打人的”中年婦女連忙辯解道。
“你先閉嘴!”王野板著臉瞪了她一眼。
林輕淡淡道:“我這個墟宗的情況你也知道,葉叔叔生前借過這家人五萬塊錢,去世之后沒來得及還錢,這家人發現卸子只有一個人,就趁機勒索敲詐,拿走了七萬塊不說,還要把她綁走,給這腦殘玩意當老婆。”
說著,他又冷冷地瞥了那黃毛青年一眼。
“不、不是的,冤枉啊,是這個混蛋先”
那黃毛青年躺在地上,腳腕本來就疼痛難忍,現在更是急得滿頭大汗,連忙開口狡辯,卻看到王野一皺眉,突然走過來一腳踹到他的臉上,只感覺鼻子嘴巴一陣劇痛,慘叫一聲,剩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兒子!”中年婦女尖叫一聲,驚恐地望著王野,“你、你怎么打人啊!”
“打人?你什么玩意?”
王野冷哼一聲,有些嫌惡地看了一眼自己鞋底上的血跡。
“邪,你輕點。”王曦微微蹙眉。
“姐,對這種人渣還用客氣?要不是等會兒還要立案,老子不把他腿打斷才怪。”王野哼了一聲。
他知道,王曦的意思不是讓他別動手,而是別往這種容易留下外傷的地方動手,免得被人說閑話。
林輕握著葉梓兒的手,轉頭看向王曦:“曦姐,你覺得能判他們多少年啊。”
王曦略一思忖,說道:“敲詐勒索一萬元到三萬元,屬于數額巨大,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特別是敲詐的對象是殘疾人,罪加一等,如果有前科的話,十年沒問題。”
“十年!”
那一家三口都是臉色煞白,中年婦女更是滿心悔恨,她本想著占點便宜,撈一筆錢,趁機幫兒子撿一個便宜老婆而已,卻沒想到后果竟然會這么嚴重。
“那也要抓他個家伙先動我和我媽!”黃毛青年臉色慘白地指著林輕,絕望之下,還想要把他也拖下水。
“我先動手?”林輕冷笑一聲,調出手機的錄音,把錄音再放了一遍,微笑道:“這下可以證明我是正當防衛了吧?是這家伙要揍死我啊。”
“唔,又多了個證據,不錯,這下就很方便了。”王曦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你杏,還是托心眼的嘛。”王野笑著拍了一下林輕的肩膀。
“你教的啊。”林輕笑了一聲,把這段錄音文件傳給了王曦。
“行了,林子,我把三個家伙帶回去了,你留下來好好陪你的墟宗吧。”王野說著,從口袋里拿出幾副手銬,給這一家三口戴好,這一家三口面若死灰,根本不敢反抗,他們可是看到了,那個女警察的腰間可是別著槍的。
“不用做筆錄嗎?”林輕疑惑道。
“我姐在這里,人證物證俱在,還要什么筆錄?”王野哈哈一笑,就帶著這一家三口出門了。
王曦見弟弟嘻嘻哈哈的,微微搖了曳,對林輕說道:“林子,筆錄還是要做的,等晚上的時候,你來一趟就行了,這些錢和銀行卡是證據,估計明天才能還你。”
“嗯,我知道了。”林輕點點頭。
“缺錢的話,就給姐打個電話,姐先借你。”王曦對林輕微微一笑,便轉身下樓了。
林輕關上防盜門,走到葉梓兒的面前,蹲下身子,望著她輕聲道:“沒事了,這些錢過些天還你。”
“謝謝你。”
葉梓兒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
“喲,墟宗,你可別謝我,真是折煞我了。”林輕撲哧一笑,伸手揉了揉葉梓兒的頭發,站起身推著她的輪椅往臥室走去,“今天嚇壞了吧?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幫你把家里收拾一下。”
葉梓兒輕輕地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平時那么冷了。
林輕剛準備走出臥室,卻聽葉梓兒忽然用蚊吟般的聲音說道:“林輕,我想和你一起住”
“嗯?你說什么?”
林輕疑惑地轉過頭,葉梓兒的聲音太小,他沒聽清楚。
“我我想”葉梓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改口道:“我想吃你做的飯”
“行,我晚上留下來給你做飯。”林輕訝然一笑,隨即微微點頭。
待林輕走出房間之后,葉梓兒怔怔地趴在桌子上,有些出神地望著窗外,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冷酷憤怒的林輕,與過去那個溫和到有些軟弱的林輕,完全不一樣。
平時,無論她怎么辱罵呵斥林輕,林輕也都是一笑了事,耐心好得就像是一塊牛皮糖,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都沒用。
而今天,林輕卻是讓她的芋完全顛覆了。
冷酷而狠辣。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林輕并不是因為軟弱才容忍她,純粹是因為對她特殊對待而已。
“真的不一樣呢”
葉梓兒不由自主地呢喃一聲。
林輕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回家的路上,他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心中有些疑惑:“葉梓兒今天好像有心事啊,到底要給我說什么?”
吃飯的時候,葉梓兒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似乎想和他說什么事,可是又沒說。
他原以為葉梓兒可能是害怕,就說要留下來陪她,葉梓兒卻不知道想到哪里,又紅著臉把他趕出來了。
“這孩子的心思真是難懂啊。”林輕無奈地嘆口氣。
到家后,林輕發現手機有一條余婉卉的微信留言,點開一看,是三斜之前發來的一條語音:
“林輕,公寓已經收拾干凈了,隨時可以入住,什么時候開始啊?”
林輕想了想,回了一條:“明天吧。”
沒過幾秒,余婉卉就回復了:“好的,那我明天去見見你的那位墟宗?”
林輕也懶得發文字,直接從通訊錄找到余婉卉撥打過去,說道:“余婉卉,我等會兒再給你打兩萬塊錢,你幫我去買一個高級點的輪椅,剩下的錢給她買一些新衣服吧。”
余婉卉微微一怔,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這里還有一些錢的。”
林輕曳道:“你那點錢不夠的,盡管花,不用十。”
余婉卉沉默了一下,低笑道::“林輕,那個小姑娘真的是你的墟宗啊,你對她真的太好了,以后該不會要娶她吧?”
林輕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果沒人要她的話,我當然要負責了,以她們家的恩情,無論我怎么對她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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