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還是叫歐巴好了，不用那么見外。”

王太卡坐在船上，摸了摸雪球的腦袋：“確實是有一段日子沒見了，居然已經這么高了。感覺你馬上就要變成函數里最高的人了。”

雪球低著頭，像一只小貓一樣享受王太卡的摸頭殺，然后試探的問道：“歐巴來新西蘭，是因為我們嗎？”

“嗯。”王太卡說道：“除此之外，這也是保留了我美好回憶的地方，過來度假也不錯。”

雪球說道：“我其實知道，歐巴是為了水晶才來的。所以我沒有問是不是因為我，而是問是不是因為我們。這樣的話，我也還在原因其中。”

“別這么小心翼翼的。”王太卡笑著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不是那種會分開的關系了，不是嗎？我早晚會再去韓國，日子長著呢，我們的時間也還要很多很多。不過我和囧晶，我怕有些誤會。”

雪球很聰明，馬上想到：“西卡歐尼的事情？”

“嗯。”王太卡點點頭：“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選擇，總是困難的。但是既然有所行動，那就代表歐巴已經有了如何去做的想法。”雪球說道：“所以，歐巴選擇的是？”

王太卡沒想到現在的雪球居然把事情看的這么清楚，于是說道：“你看，我不是已經在這了？”

“我明白了。”雪球說道：“那我能幫什么呢？”

“不用你幫。”王太卡看著雪球：“我感覺你好像有些不對，最近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雪球搖搖頭：“沒有了。原本的那些壓力都沒有了，我現在是我自己。但新的煩惱出現了。”

王太卡問道：“什么煩惱？”

“因為歐巴出現的煩惱。”雪球看了看一旁的安博還有工作人員，然后靠近王太卡小聲問道：“我想離開函數。”

王太卡驚訝的看向雪球：“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雪球目光堅定：“我冒出這個想法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而是我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放棄一些什么。歐巴，讓我跟在你身邊吧。”

王太卡一時間無語。

當偶像的人，怎么說都是有事業心的，沒有幾個人會放棄自己的一切。王太卡認識的每個偶像都是如此。

但雪球可能真的是一個例外。

因為其他人成為偶像，都是自愿的。是因為想成為偶像，所以才會進入選拔，然后出道。但雪球卻不是自愿，她是在小學的時候就成了童星，她從來沒有選擇過自己的人生，無論是演員還是偶像出道，都是跟隨著公司的想法，她從小到大，是真的沒有選擇過自己的人生。

所以對于其他人來說，有這樣的名氣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對于從小到大就擁有這些的雪球來說，這些卻是負擔，曾經甚至把她壓垮。想逃離這個名利場，就像是叛逆少女逃離一個閉塞的家庭一樣。

一般人，一般的偶像都不能了解雪球的痛苦。

王太卡想了想，說道：“如果......”

“歐巴是擔心V歐尼和水晶她們嗎？”雪球急促的問道。

王太卡笑了：“你以為我要攔著你啊？沒有。我是想說，如果你覺得想嘗試不同的人生，我支持你。退隊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其他人誰也蠱惑不了你。這件事，我不會干涉你的想法。”

雪球很怕王太卡覺得自己惹麻煩，于是說道：“可是之前少時的事情......”

“蠢卡當時的情況和你不一樣。蠢卡是不想離開，公司逼著她離開。而你是主觀上想離開，那怎么挽回？我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我沒有讓蠢卡退隊，是因為她的情況和你不同。如果她真的想離開，我也是不會攔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可能強求呢？所以你自己想吧，我沒意見的。”

雪球放心了，想了想，嘆了口氣：“其實我也舍不得函數，舍不得成員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可能早就想離開了。就是因為關系太好了，就像是親姐妹一樣的相處，所以才讓我有這么多顧慮。如果函數這個組合有一點點的不和諧，我大概都不會這么猶豫，直接就離開了。”

王太卡笑道：“那就折中一下。不退隊，但是以別的身份，比如暫時單獨以演員的身份活動。等到什么時候你覺得沒意思了，再回去唄。公司現在也是困難重重，你提出這個要求，他們也不會怎么刁難你，畢竟不是真的退出。怎么樣？”

雪球點點頭，說道：“其實我更怕，我那時候沒有臉去見V歐尼了。歐巴，你應該懂我什么意思吧？”

王太卡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淡漠的說著：“那個人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如果你是因為怕尷尬，那你應該擔心一下囧晶，而不是函數的那位隊長Victoria。”

雪球一怔：“我還是第一次聽你，用這樣的名字稱呼V歐尼。”

王太卡笑了笑：“她本來就是Victoria，以前那個外號，從此以后就是過眼云煙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雪球感受到了王太卡的態度，心里居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難過。雖然這是她樂見其成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關系如此親近的兩個人，最后的關系居然落得如此下場，心里也只剩下唏噓。

船靠岸了，王太卡想去找囧晶，所以跟著攝制組一起過去。攝制組的人都是認識王太卡，甚至其中還有不少王太卡曾經的下屬，所以也都沒有說什么，裝傻就好了。

得知雪球和安博回來，宋香......應該是Victoria和囧晶還有露娜都出來迎接。可是當看到跟隨而來的王太卡時，囧晶和露娜表情有些驚訝和揣測，反倒是宋......不對，以后都要叫Victoria才對。

反倒是Victoria一臉平淡，和沒有看到一樣，快步上前祝賀雪球：“挑戰成功！”

“歐尼......”雪球過去抱住Victoria。

王太卡則是直奔囧晶，和Victoria就這么擦肩而過，跟陌生人一樣：“晶晶晶嚶嚶嚶敲可愛？”

“阿一古......”囧晶氣笑了，過來就要打王太卡，然后問道：“你怎么來了。”

“聽說函數在新西蘭拍攝綜藝，我閑著沒事就來看看，本來想找你的，不過之前錯過了。”王太卡笑道：“據我所知接下沒有拍攝了吧？那么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我知道這邊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囧晶為難的看向Victoria，Victoria則是看向囧晶，溫和笑著：“新西蘭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如果你想出去玩的話，那就早點出發。不過要記得早點回來，明天還有拍攝呢。”

“嗯，我會的。”囧晶看了看Victoria的表情，如同往常一樣溫柔和寵愛。她努力的看，卻連一點點多余的情緒波動都沒有，真的一點點都沒有。

囧晶轉過頭，看向王太卡，只見王太卡也是坦然極了，一如既往的挨揍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不是不正常，問題是太正常了吧？正常到，讓囧晶居然覺得不太對勁。哪怕吵一架，也比這樣平平淡淡的要讓人安心。

囧晶有點慌，因為從頭到尾王太卡和V歐尼兩個人就跟失明了一樣，好像完全看不到彼此。

真心有點嚇人，簡直是靈異事件。

雪球想解圍，拉著Victoria進屋說話。Victoria和雪球還有露娜說說笑笑的進去，安博跟在后面，最后也跟囧晶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王太卡看向囧晶，笑道：“看什么呢？慌慌張張的樣子。”

囧晶搖搖頭：“沒有沒有，就是......對了，你怎么就這么出現了？”

王太卡笑道：“這里不是韓國，所以沒有人能把我怎么樣。”

囧晶撇撇嘴：“那您可真厲害呢，這段時間都不聯系我，跟我玩失聯是吧？”

“不是，是避嫌。”王太卡笑道：“我的事情比較麻煩，不能連累你。”

“嗯......”囧晶忍不住回頭看向Victoria的背影，此時正說說笑笑的進了屋。

V歐尼居然連一絲情緒的波動都沒有，就真的跟陌生人一樣。囧晶再轉過頭看看王太卡，也是如此。

失憶？王太卡好像完全不認識Victoria了，目光中什么都沒有，甚至連那種刻意回避的尷尬都沒有，完全就是.....發自內心的漠視。

這兩個人的表現都是如此，好像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罷了。

囧晶心里忽然冒出一絲壓抑，忍不住問道：“變態卡，你說我們會不會也有這一天？”

“哪一天？”王太卡笑容真誠，居然就真的沒有被剛剛的事情有一絲一毫的影響。曾經那個愛情里輾轉反側的人，此時的目光甚至連一絲過去的塵埃都沒有了。

“算了，沒什么。”囧晶拉著王太卡往外走，說道：“我只是有些不適應，也不能理解。曾經那樣的兩個人，怎么到最后能冷漠到這種程度。這樣的落差，對我來說有些殘忍。”

“哦，你說Victoria啊。”王太卡一邊捏著囧晶的滑嫩小手，一邊淡淡說著：“我們曾在歡聲笑語和苦大仇深中，把隱晦的愛意說到最盡興。”

囧晶追問著：“所以呢？然后呢？盡興有什么用？”

“盡興而歸，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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