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娜，吃早飯了嗎？”

王太卡知道泰妍是什么性格，別別扭扭的，這種事要是能三兩句說明白，想明白，那她就是不是泰妍了。

與其不斷的糾結這個問題，倒不如說說別的。勸解這種方式，對于泰妍根本就是不好使。還不如好好聊聊其他的事情。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王太卡擅長揣摩心理，但是卻無法猜透感情。因為心理學本質上說是一種思維的慣性，但是感情卻是毫無邏輯的快樂和難過，沒辦法用常理可言。

所以還是別跟著泰妍一起討論，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太晚的問題了。或許不回答，泰妍自己反而先把這個問題遺忘了。

“沒吃嗎？要不然吃點什么去？”王太卡又問了一遍。

果然，在短暫的糾結之后，泰妍停止了追問剛剛的問題，只是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說道：“沒胃口，我一會要回去了。”

王太卡也跟著坐下來，笑著說道：“努娜，我有時候感覺，你在舞臺上，和在生活中，是兩個人。”

泰妍疑惑的看向王太卡：“什么意思？”

“一個好像讓人無法靠近，另一個讓人覺得......是個傻瓜。”王太卡笑道：“憨憨，你應該聽不懂這個詞。”

“憨......憨？”泰妍念叨了一下，說道：“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是和傻瓜一起出現的，想來也不是什么好詞。”

“傻的可愛，就是憨憨。”王太卡被自己給逗笑了。

泰妍很無奈，這個貨絕對是腦子有病。但是，為什么就放不下呢。

“魚達，你真的讓我特別放不下。”

終于，泰妍說出了一句真心話。

王太卡笑容收斂，有些恍惚，然后說道：“努娜，你還是別說這樣的話了。”

“我是真的這么想。”泰妍說道：“現在怕了？怕允兒知道嗎？”

王太卡搖搖頭：“不是，是很久之前，也有人跟我說過這句話。我當時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就冒出這么一句，直到后來才明白，她那時候已經再找離開的契機了。所以她在試圖割舍我，才會忍不住說出那樣的話。那么，現在努娜也想割舍掉我嗎？”

“不行嗎？”泰妍挑起嘴角：“還有，就別拿我和Victoria比較了吧。你不會也想報復我吧？”

“不會。”王太卡嘆了口氣，靠在座椅上，喃喃的說道：“努娜，人這一輩子，能奮不顧身幾次？你覺得有幾次？”

泰妍搖搖頭：“我怎么知道，我本來也沒有談過幾次戀愛。別這么看著我，即使之前和白賢，也不過是覺得不討厭，在一起能開心的話，好像也就不那么在乎其他了。本來那么安定下去，或許真的有什么結果也說不定？但是，還不是被討厭的人給打攪了。”

王太卡笑道：“白賢，之前給我的感覺確實一般般，但是經歷這么多，還有上次想帶你離開的事情，都證明他真的在成長了，也變得有擔當了。如果他早點這樣，就算我再混不吝，哦，你聽不懂這詞。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早點想現在這么成熟，就算我再怎么搗亂，你們兩個也不會分開。這種事，不能怪我吧。”

“嗯。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必要了。過去式了。”泰妍說道：“那天看到我和白賢在一起，你好像很生氣？”

“嗯，確實。努娜，我可沒把自己當成一個講道理的人，更不是什么正面人物。我對努娜有占有欲，我是承認的。我知道我現在繼續這樣霸占努娜，是一件多么自私的事情。但是就算我慢慢放下，也需要時間。所以我還是把這個反派演到底吧，起碼我會很開心。”王太卡笑了。

泰妍搖搖頭，這種自私自利的話，也就王太卡能說得出口。泰妍生氣是有一點點，但更多的還是有些難言的默然，起碼心里舒服了一點。

畢竟經歷了那么多，如果王太卡真的能一言不發的徹底和泰妍斷絕了關系，那泰妍才覺得自己是真的瞎了眼。

雖然王太卡現在說的話真的很渣，泰妍也能知道有多渣，但是起碼證明王太卡一時半刻放不下自己，是因為過往的回憶不是作假，有些東西是真的。

既然不是白白錯付，那么錯過之后也不會是遺憾，而是會心一笑吧。

所以泰妍居然心里舒服了很多。不得不說泰妍這種糾結的腦回路，一般人怕是真的沒辦法猜透。

王太卡看泰妍表情輕松了一些，笑著問道：“所以努娜，打算在我沒割舍下的時候，就離開嗎？”

泰妍嘆了口氣，說道：“我還能怎么樣呢？我還能反抗嗎？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是你說的算？我只求你別像是對Victoria那樣對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話聽著像是嘲諷，但是王太卡卻知道泰妍這是服軟了，給自己找了臺階下。

泰妍有時候是真的可愛，孩子氣的很，讓人忍不住想逗她一下，惹她發脾氣。但是如果泰妍真生氣了，那也是真的氣人，怎么也哄不好的那種。

“不會的，努娜。我剛剛不是說了，人這一輩子，能奮不顧身幾次？”王太卡嘆了口氣：“我，也就那一次了。”

泰妍看向王太卡，有些不解。

“完全不顧現在和未來，毫無保留的去追逐一個人。奮不顧身的愛情，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好像多么的偉大，實際上卻很傻。付出自己的全部去交給另一個人，只要是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都不會這么做的。所以人這一聲，只有那一次奮不顧身的機會。徹底失去了理智，賭上了一切。”

“這種事情是初戀的幾率大，但也不是絕對。但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奮不顧身一次之后，人就不會再奮不顧身第一次了。那種滿滿的激情，注定一生只能燃燒一次。因為燃燒過之后，才知道那個過程有多苦，多艱難，多絕望。人都是會怕的，就算你想，但是心理的本能保護機制也會阻止你。”

“所以說，人這一生只能那么奮不顧身一次。”

泰妍聞言，說道：“但是，如果你辜負允兒，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如果你不愛他，你也不能騙她。”

“我愛啊。”王太卡說道：“努娜你不懂我的意思。這就像我喜歡吃什么東西，第一次被燙傷了，第二次就自然而然的小心翼翼。喜歡是不會變的，但人都是會長教訓，長記性的，不是嗎？我可以保證我對充兒比對宋香菜好一萬倍，但是......”

“但是能把我逼到絕路，病魔纏身，歇斯底里的，也只有曾經的宋香菜一人了。是曾經的她，不是現在的。”

泰妍點點頭：“是啊，你不會傻到再復發一次躁郁癥。就像現在為了允兒努力正常一樣，你可以為了愛的人好好活著，但能讓你為之去死的，卻只有曾經的Victoria。”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