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角色扮演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一場殺戮

長安城夜幕降臨,但熊熊的火把卻照亮了整座城池。

無數的禁軍沖入了官員的府邸,進行了一場極為殘酷的殺戮和清洗。李隆基的大勢已成,天下間能與他制衡他的勢力幾近于無。

今日他早街頭遭遇了刺殺,從禮部主官到負責部署防護的軍官,全部獲罪。尤其是那幾名勸說他巡游的官員,更是全家流放。

許多大臣言及皇帝此舉過于血腥,紛紛上書勸諫。但李隆基此刻正是火氣上頭,哪里聽得進這些話,那些勸諫者連宮門都不得入。

長安城內,人心惶惶。

但所有人在這個時候才震驚的發現,原來李隆基的權力已經上升到了如此可怕的一個地步。

“莫非要再現煬帝之禍?”不少大臣心中惴惴然,現如今的情況,與前朝有頗多相似之處。

同樣是鼎盛到極致,同樣是皇帝由英明轉為暴虐,唯一不同的是,隋朝在三征高句麗后耗盡國力,這才令天下群雄崛起。

但現在,大唐外部安穩,內部皇帝權力達到巔峰,如果真要來一次大清洗,各大門閥連造反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一場大清洗,整整持續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無數世家的官員被罷官或者誅殺。

畢竟皇帝遭遇刺殺,此事世家的嫌疑最大,再加上皇帝本身就有摧毀世家門閥的打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齊動手。

上至三省六部,下到道府州縣,被誅殺的官員數量竟然有五百人之多,牽連進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估計能有萬余人。

這一場殺戮,令許多人都嚇破了膽子,也讓世家門閥沒了任何章程。

原本世家壟斷了知識,如果皇帝對付世家,就等同于斷絕了自己的后路。可現在,理學興盛,寒門士子越來越多,這些寒門眾人因朝拜圣廟的緣故,只要有功名在身,哪怕只是一個童生,也都是思維敏捷,精力充沛,比起許多世家尸位素餐的子弟要好用的多。

在朝廷被殺了許多的官員后,這些寒門子弟迅速補上。在地方的府縣中,甚至有些優異的童生都被補充為官員,這放在后世是不敢想象的。

正是因為如此,朝廷的秩序不僅沒有崩潰,甚至還越發平穩清明了起來。

隨著理學士子逐漸掌控了權柄,王曜景頂上的氣運,也越發的幽深玄妙,已經朝著黑色開始轉化。

玄色氣運,能凌駕于帝王氣運之上,極尊極貴。

因為理學尊崇天地君親師,十分氣運,天命獨占四成,君王占三成,其余被授業者與士子雙親分去。

王曜景為理學開辟者,最終的收益能有十分之一。

可不要小看這十分之一,卻比他從道門祖師身份所獲取的氣運還要多處幾倍來。畢竟儒家是顯學,無論是歷史底蘊還是如今在天下的普及程度,都遠超道門。

雖然李隆基身為帝王,所得的氣運極多。但正是因為其帝王身份,李隆基并不能修行,不懂得運用這份氣運。再加之帝王本身就處于權力的核心,牽扯的關系太多,氣運自然而然的就被分潤出去許多。

皇帝之所以尊貴,并非是因為這個人尊貴,而是因為他是某個利益團體的代表。他所獲得的一切好處,都需要與他所屬的團體共享,這樣才能帝位穩固。

如此算來,最終獲得好處最大的,除卻天命之外,就要屬王曜景了。

江南西道,潭州崔氏。

在天下世家中,有一支崔姓,排名第一,人稱博陵崔氏。太宗時期,天下世家排名,其中博陵崔氏排在第一,比皇族李家還要高,引起太宗不悅,但又無可奈何。

潭州崔氏為博陵崔氏的分支,在隋朝時期分家,遷移到南方。

雖然這一支崔氏的地位聲望比不得本家,但依然有著郡望的地位,在江南西道名聲不小。潭州崔氏家中有數十人在江南西道做官,潭州更是成了其自留地。

其中,崔家的二郎崔孟河,更是坐到了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位列正四品,已然十分清貴。

但此次皇帝受刺,禮部和太常寺的官員是最倒霉的,尤其是那崔孟河還是提議皇帝出宮巡游的幾人之一,最后自然難逃被一刀斬首的后果。

而他的家人,當然也得被流放。

崔家的宅院占地數十里,內部有多處園林,乃是潭州第一的豪奢人家。只是現如今,門庭內哭聲不斷,差役官兵進出,燈火通明,將內里親眷一并拖出。

按照朝廷旨意,崔家上下一百三十八人統統發配至交趾,永世不得回歸。

崔家的庫房和密室全部被打開,一箱箱的珠寶和金銀被拖了出來,這是崔家積攢了近百年的家底,而今日都將沖入國庫。

負責抄家的官員面無表情,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簿,他手下的文書依舊在迅速的核對賬目。

“禍事啊,我崔家百年基業,今日一朝消亡。”崔家一名老者涕泗橫流,這些年來,崔家日益興旺,他便是死了也能無愧祖先。誰料到臨老來了這么一個飛來橫禍。

“哼,都怪你兒子小心思太多,想要討好皇上,卻沒成想反給家里惹來大禍。”抄家的官員冷笑了一聲,將賬本給合上。

這官員心中萬分感慨,崔家在潭州乃至整個江南西道是何等的興盛,但皇帝只需一句話,就能令其百年富貴煙流云散。

“這樣亂殺無辜,有損帝王之德,在我看來,李隆基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那皇位之上。”可就在那官員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墻院之外傳來了一聲陰惻惻的說話聲。

“是誰!大膽!”那官員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這話可是謀逆之語。

他正要令官兵出去抓人,卻忽然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掠過,而在下一刻,院內便多了一人。

這人面容年輕,一身的錦袍,身側籠罩著黑霧,一張猙獰的嬰兒面孔在黑霧中上下浮動。

這個人的出場如此詭異,一下子就驚住了在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