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其實也想順勢突破第二重,但第二重幻鬼境界需要《金玉觀想法》和《清風明月章》。
其中黃海派的《清風明月章》他已經到手,但天云門的《金玉觀想法》卻還沒個影子。
“咔咔。”或許是精神上的疼痛,讓他覺得十分難受,王曜景的身體也開始掙扎了起來。他的體力恢復了大半,每動一下,便有千萬斤的氣力爆發出來。
鎖鏈發出難聽的聲音,被強制性的拉長扭曲,似乎隨時都要被扯斷。
“那怪物快出來了,各位師兄弟,請念誦《金剛唯識發心咒》!”薩迦派的僧人也匆匆忙忙趕到廢墟之處,見到地面竟然在隱約的顫動,一個個不敢耽誤,近百弟子盤膝而坐,口中念誦著經文。
薩迦派的弟子也分文武,分別偏重精神與武道,這近百弟子,都擅長精神層次的修行。雖然這里面實力最強的才勉強踏入下萬戶,但聯手念經之際,卻好似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封印,意圖將王曜景的精神封鎮在其中。
“轟隆。”地面再次狠狠一震,大量燒得發黑的磚石開裂,竟然向上拱起。
“啊……”王曜景的大腦很痛,這些人念誦的經文,不僅不能壓制住他的意識,相反還增長了普布上師的精神總量,讓他撐得更加難受。
他甚至懷疑,再這么下去,自己的大腦會不會爆掉。
本來《天地搜神大術》的第一重境界為虛魂,所謂虛魂,重點就在于一個“虛”字,本身就是很虛幻之物。
但因為吸收的精神太多,又不能突破到下一境界,這讓他的虛魂變得極度凝實,幾乎要化作實體。
“轟。”他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他要去天云門,他要奪取《金玉觀想法》,或許凝聚第二重的幻鬼之后,這種脹痛的感覺才會消失。
他用盡全力的一掙,四周纏著的鐵鏈終于支撐不住了,紛紛崩裂,他就像時從蛋殼中孵化出來的小雞一般,從鐵球中脫離。
他現在處于二十丈深的地底,泥土也被壓得緊實。但是,這些都束縛不了他,他的雙手朝著前方一抓一撕,泥土就被推開到兩邊,而他也趁勢向上而去。
地面上眾人依舊在念誦經文,他越是向上,大腦就越是難受,他的心底也更加瘋狂。
地面上的廢墟先是向上拱起,然后又向下凹陷,地面蠕動的更加厲害。所有人都清楚,這是那個兇人復蘇了。
此人被埋在地底三日,沒有空氣,沒有飲食,竟然還沒有死亡,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不少僧人都在顫抖,念經的語速也在放緩。他們沒道理不害怕,能勘破死亡的人,終究是少之又少。
“砰砰砰。”地底下傳來的聲音更大,大量的泥土塌陷下去,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漏斗形的大洞,而一道人影,緩慢且堅定的從里面爬了出來。
一眾喇嘛的身上,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他們死死閉著眼睛,口中念著經文,似乎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驅趕心中的畏懼。
他們開始想著逃跑,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清楚,此刻逃跑并不能給他們帶來安全。
王曜景終于從地底怕了出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夾雜著焦糊味道的空氣,讓他的精神也是一振,氣力恢復的更多了。
他的耳中聽到已經微弱了很多的誦經聲音,心中頓生殺意。他一抬頭,見到了一溜穿著薩迦派服飾的喇嘛。
他右腳在地面一踏一踢,大量的泥土迸發而出,一粒粒松軟的泥土,在他千萬斤巨力加持下,此刻成了大殺器。
所有喇嘛的身上,頓時出現了大量的血點,血液猶如霧氣一般的噴了出來。
眾人只是慘嚎了一聲,便很快就斷了氣息。
沒人念經,王曜景大腦脹痛的情況緩解了許多。但那團源于普布上師的精神還沒有被消化掉,依然梗在他的腦海中,時時刻刻影響著他。
“天云門,我這就去天云門奪取《金玉觀想法》。”普布上師的精神,時時刻刻折磨著他,讓他要失去理智。王曜景只能強行壓制下這個感覺,費勁的思索了起來。
天云門是一教二門中的一個,實力之強,也就薩迦派能夠穩穩壓其一頭,其余門派在其面前,都要遜色三分。
這個門派的實力之所以這么強,那是因為他們與朝廷的關系極其密切。甚至于,他們比薩迦派更得朝廷的信任。
如果是薩迦派與朝廷是合作關系,那天云門就是朝廷的一把利劍,是真正受到朝廷掌控的。
天云門的掌門,也是孛兒只斤家族的一員,輪起排輩,還是忽必烈的叔叔級別。雖然此人不是拖雷的嫡親兄弟,但也是其堂弟。
如今的朝廷承天監,主體便是天云門的弟子,再融合和各地的一些高手異士,專門負責朝廷對武道世界的監察與審判。
而真正讓天云門穩如泰山的是,他們的門派駐地就在元大都內,還是皇城附近。就算是再膽大包天的門派或者個人,也不敢前往天云門鬧事。
所以一直以來,天云門雖然屈居薩迦派之下,但地位卻頗為超然。
“大都?好,那我就去一趟京城。”《金玉觀想法》王曜景是勢在必得,所以這天云門他是飛去不可。
王曜景立刻看準了一個方向,邁步向前跑去。
在他的天空之上,盤旋著數只鳥兒,又體型碩大的鷹隼,也有靈巧迅捷的灰鴿,這些鳥兒的眼中都帶著智慧的光芒。
“兇人朝著西北方向移動,其極有可能前往大都。”一道道的信息,在看不見的虛空總交流著。
薩迦派的精神高手,利用這種方式,將王曜景的情況一層層的傳遞下去,在他的行進路線一覽無余的暴露在朝廷的眼中。
朝廷對此,只覺得萬分頭疼。這個兇人太強悍了,他們幾乎已經動用了一切手段,連這樣無法滅其性命,他們竟有幾分一籌莫展之感。
因為王曜景的緣故,朝廷損失很慘重,光是死在山西的士兵,數量就接近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