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只出手一招,就把不少人給鎮住了。
強!實在是太強了!
便是紫袍老者和孫長老的眼皮子都在跳動,他們的心中都忍不住的升起了一絲遲疑,在這個人的可怕實力之下,一場戰斗下來,這些弟子還能活下多少?
但是很快,動搖的念頭就被他們壓了下來。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攔不住這個人,黃海派都得被滅,就算這些普通弟子活著又有什么用處?
他們都是殺伐果斷之人,只要能達成目的,過程血腥慘烈一點又何妨。
王曜景一個縱越,回到了棲流島的大船上。他直接掀開了船板,從船艙中拖出來一根鎖鏈。
“嗆啷啷。”鎖鏈與船板摩擦,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鎖鏈有手腕粗細,但長度卻達到了百丈,在鎖鏈的兩頭,分別拴著兩顆人頭大小的鐵球,上面有一根根猙獰的倒刺。
整體的鍛造雖然粗糙,但卻帶著一種粗獷暴力的氣息。
這是他特意讓棲流島的人給他準備的,算是他的一件特殊武器。
因為王曜景的武道修為很弱,似胡長老和紫袍老者,都能在水上踏波而行,但是他卻做不到。這個跟武道中的勁力運用有關,他的力氣雖然大,但也無法支撐他在水上行走。
所以,他必須要準備一件遠距離攻擊的武器。
“嗖。”他猛然間一抖鎖鏈,這根鎖鏈就好似活過來一般,游龍一般的竄動著。他伸手抓起前端的鐵球,用力朝著前方投擲。
“砰。”鐵球直接砸穿了一艘船的船體,王曜景朝后一扯,整艘船都被他給掀翻了,上面站著的幾名弟子當即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又重重的落到了水中。
“所有人都躲入甲板之下,否則被波及到不關我事。”王曜景回過頭去,對著身后的眾多水手喊道。
這些水手早就被王曜景這猶如天神般的攻勢給嚇得目瞪口呆,哪里還敢猶豫,當即一個個的鉆到了甲板下。
“呼。”身邊沒有了這些水手,王曜景自然更能施展得開手腳了。他揮舞起百丈的鎖鏈,一下接著一下的朝著前方抽去。
先前這些船只組成了陣勢,猶如鐵桶一般的朝著他這邊過來。但現在,他們還沒有真正靠近王曜景,就被王曜景的鐵鏈打的支離破碎。
他們高估了自家戰陣的威力,也低估了王曜景的力氣。
他們現在的距離很尷尬,與王曜景相隔在五六十丈左右,既攻擊不到王曜景,也脫離不了王曜景的攻擊范圍。
“轟。”鐵鏈又一次的砸下,將一艘小船給砸的粉碎。
而一直守在一旁的胡長老,則身形一撲,在鎖鏈還未被拉走之際,一把抓住了的一端。另一邊的紫袍老者,也迅速上前,幫助他一起使力。
“喝。”胡長老雙目圓睜,左手如刀,猛然間朝下一斬。以他的力氣,想要斬斷一根鐵鏈,并非是困難之事。
但是,王曜景又怎么會給他機會。
他眼疾手快,就在胡長老要斬下之際,他用力一抽。二人根本就拽不住鎖鏈,紫袍老者的雙手和胡長老的胳膊都血肉模糊,被生生蹭掉了一層皮。
“砰。”甚至于那顆帶著倒刺的鐵球,還重重撞在了胡長老的后腰,差點沒把他給撞成兩截。
慘烈,無力。
這個敵人就好似妖魔怪物一般,人力根本就不能抗衡。
“難道我黃海派,今日當真要遭受此大劫嗎?”胡長老仰天長嘯,臉上是血污與海水,看上去無比狼狽。
“我黃海派立足至今,最不怕的,就是劫難!”就在胡長老覺得無力回天之際,一個冷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聲音覆蓋了十數里方圓,似乎無處不在,從你的耳畔、你的心底升起。光是聽到這個聲音,就讓人覺得好似在面對著一片汪洋大海。
潮水聲隆隆響起,所有的的眼前好似都被海水所覆蓋。壓抑、死寂、黑暗,就好似一個人朝著黑漆漆的海底深處沉去。
王曜景的眉角也是微不可查的一動,來人的精神修為好深,比起那胡長老要厲害許多。
不知道從何時起,一個面白如玉的中年人站在了海水之上。他就好似掌控著海洋的神祇,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大海嘯隨時要鋪壓下來。
“掌門!”胡長老和紫袍老者同時驚叫出來,言語中帶著喜色,但也暗含擔憂。
“黃海派掌門,齊可修。”王曜景也打量著這個中年人,但卻看不透深淺,這個人的精神修為太強了,已經影響到了王曜景的判斷。
“這場鬧劇,到此為止。你退回滄南派,我對此事既往不咎。”齊可修平靜的看著王曜景,輕聲開口說道。
他就好似一輪潔白的明月,雖然引動了無邊潮汐,但本身卻光輝皎潔,平和靜謐。
“沒問題,不過我這個人的出場費用很貴,不知道你們準備開什么價格?”王曜景也跟著笑了笑。
“除了《清風明月章》,其他的條件你隨便開。”齊可修猜到了王曜景的意圖,開口說道。
因為王曜景之前就拿胡長老等人作為要挾,想要觀摩《清風明月章》,但這部法門乃是他門中至寶,又怎么會給外人查看。
“那就是沒得談了,那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王曜景想要修煉《天地搜身大術》,這《清風明月章》是必不可少的一個引子。
“也好。”齊可修顯得很平靜,他知道王曜景的實力很強,但他的性格如此,越是到危急時刻,他的心就越平靜。
“嗖。”他的話音剛落,王曜景便猛然抖動手中的鎖鏈,鎖鏈上的一顆鐵球就好似大錘一般,朝著齊可修的身上砸去。
“鏘。”齊可修的手中猶如變魔術一般的出現一柄帶鞘的寶劍,他猛然一抽,長劍出鞘,劍光猶如秋水一般。
光芒盈盈閃耀,輕松的自鐵鏈一側掠過。
這柄寶劍乃是黃海派的傳承寶物,而王曜景手中的鐵鏈只是尋常的鐵器,雙方本就不是同一級別的。
那鐵鏈應聲而斷,一段直接掉入了海中。
邊上的弟子見到掌門神威,當即大聲歡呼了起來。只有齊可修,雙手微微的在顫抖,那寶劍之上,也出現了一塊米粒大小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