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的準頭并不高,但奈何石頭的數量太多,很快的功夫,這個五十多人的蒙元隊伍,就被生生的打得潰敗。
“快走,此人必是千夫長以上級別的高手,我等沒有絲毫勝算!”一眾士兵見到王曜景的實力,根本就不敢與之對抗,還活著的二十多人,開始朝著山林的其他方向潰逃。
但是,他們的速度又豈能比得過王曜景。
王曜景的力氣大的驚人,一跳之下,便能縱越出去數十丈,便是蒙元的萬夫長都比不得。他猶如下山的猛虎,一路橫沖直撞,轉瞬間就將剩余的人統統擊殺。
太平氣拾。
殺了這么些人,只讓他得到了十道太平氣,讓他的圓滿級別金身異能推動到了37。
“多謝大師。”這些宋兵趕緊過來感謝,他們之前跟王曜景發生過沖突,也被殺死過一個人,但面對救命之恩,之前的嫌隙自然也就蕩然無存了。
“劉福,你們幾個過來幫忙治療一下傷勢。”王曜景站在了趙孟溁的身邊,看著對方幾近昏迷的模樣,便朝后面喊了一聲。
劉福便是那回春堂的幾個伙計之一,醫術最好,雖然沒有行醫的資格,但現在也顧不上許多了。
趙孟溁倒是命硬,在挖出箭矢,又敷上一些止血的藥物后,竟然依舊強撐著沒死,只是一直陷入半昏迷之中。
按照道理,他的這等傷勢,便是在未來危險性也很大,更別說在情況如此惡劣的古代野外。
“你們打算前往何處?”王曜景看著這些殘兵,連趙孟溁在內,人數也只剩下十一個人了。比之前要減員大半。
一眾宋兵臉上的血污還未擦拭干凈,聽到王曜景的詢問,一個個忍不住的露出了悲意。
“天下之大,已無我等容身之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運氣好,能遇到張將軍,便去投靠。若是遇不到,便找一處山林,藏身終老。”這群人也很迷茫,大宋都亡了,他們的家在臨安,可現在哪里還能回得去。
這些人的年紀都不算大,最年長的也不過三十出頭,最小的更是只有十六七歲。未來很長,但他們卻看不到未來。
“大師,我跟你們走吧。小人沒甚能力,只求當牛做馬,以報答您老的救命之恩。”一個士兵忽然間跪倒在地,開口說道。
他的這句話,倒是給了其他人一個思路。
跟在王曜景的身邊,雖然不能說從此性命無憂,但總好過在這山林間胡亂闖蕩得好。
“求大師收留。”眾人紛紛跪倒在地,懇求著說道。
“做一個擔架,拉上你們的長官,跟我走吧。”王曜景看著這一個個狼狽不堪的身影,最終沒有拒絕。
“打開牢門,我有事求見索赤大師。”一個樵夫模樣的青年,急匆匆走到了潮陽縣城的牢房所在,對著兩個守門的士兵說道。
此人的手中持著千夫長的令牌,算是軍中的高層,兩個士兵不敢阻攔,便將其放入了進去。
潮陽縣只是一座小城,這死牢也不怎么大。與外人料想的不同,這里并不陰暗骯臟,雖然有些濕氣,但兩邊卻都開了通風的窗子,再加上時常有人打掃,這里面的環境并不惡劣。
青年走到了一間牢房處,臉上換了一副恭謹的神情,低眉順目的一拱手。
“在下有要緊事情要稟明大師,所以冒昧前來,萬望恕罪。”青年的姿態擺的極低,對著牢獄中的一個身影開口說道。
那個身影極為高大,至少也有九尺來高,整個人埋藏在陰影之中,恍若一座巍峨的高山。
“何事?”低沉的聲音傳遞了出來,聲音并不洪亮,但青年卻覺得心神都在震動,好似大腦都要炸裂了一般。
這個人說的是藏語,但青年能夠聽得懂。
“扎巴死了……”青年緊了緊拳頭,然后開口說道。
“怎么死的?”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言語中沒有絲毫波動。王曜景在城內弄出來的動靜不小,但這人好似半點都沒有察覺到。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一個宋人高手沖入城內。我與扎巴四人前去阻攔,他們……他們三個被殺了。”青年將事情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那個身影有些沉默,并沒有說話,但整個空間中,都彌漫著一絲難言的壓力。
“他們都死了,你卻一點傷都沒有,你沒有出手?”就在青年有些撐不住的時候,那個身影終于繼續說話了。
青年的冷汗一下子流淌了下來,他有心想要編一個理由,但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索赤大師的佛法精深,武道通天,想要在他面前撒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將嘎瑪與達隆二人借你,你戴罪立功,帶那人的人頭回來。”索赤大師并未深究此事,只是淡淡的說道。
在陰影之中,走出來兩道身影。他們仿佛是從索赤的體內分化出來,自虛化實,給人一種不可捉摸之感。
聽到索赤大師的這句話,青年的面上頓時放松了下來。只要索赤大師不追究他,那他就不會有事。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青年將頭顱低的更甚,幸好這一次是索赤大師在看守文天祥。
索赤大師雖然不近人情,不喜歡與人交際,但不會因為扎巴的事情怪罪于他。若是喚作薩迦派的其他高手,說不定就此殺了他為扎巴殉葬。
青年走出了監牢,一縷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他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索赤大師的境界,已經抵達不可思議的層次,便是放眼天下都是罕見的高手。整座監牢實際上已經化作了他的道場,外人進入其中,都要受其壓制。
“那個人逃往何處了?我們速速將其斬殺,好回來復命。”一道猶如金石摩擦的沙啞聲音自他的后面傳來,這聲音來的突兀,把青年嚇了一跳。
他回頭一看,是那嘎瑪與達隆二人,自己也是千夫長級別的高手,這兩個人走的這般近了,自己都沒有發現痕跡,若是他們想殺自己,那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