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能殺你這奸賊,也不負此生!”黃子澄的面上露出了一絲慘烈笑意,又是接連幾刀砍出,只把朱棣砍得血肉模糊,脖子處出現了一個極大的豁口。
附近的人都傻了,一個個呆若木雞。
“皇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附近的士兵迅速沖了上去,一把將黃子澄給按住。
“你……你這賊子,竟然殺了皇上!”一個聲音傳入了黃子澄的耳中,而黃子澄只覺得整個人一陣迷糊,卻發現被他砍成重傷的朱棣依然完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沒死?”黃子澄的雙目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再扭頭一看,卻發現建文皇帝身上滿是血跡,脖子被砍開了一道口子。
見到這一幕,黃子澄的腦子“嗡”的一聲,一陣空白,而他的手腳冰冷,不住的顫抖著。耳中發出尖銳的鳴叫聲,讓他頭痛欲裂。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來人,把他關押起來,封住他的嘴巴,不要讓他自盡了!”朱棣的臉上鐵青,但心中卻笑開了花。
這個黃子澄是被嚇癔癥了,竟然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來,正好也省了他的麻煩事。
不過這個時候,黃子澄還不能死,否則這個臟水就得潑到自己身上。
“皇上……皇上……”黃子澄悲痛欲絕,掙扎要撲倒建文帝的身上,但幾個燕王部下將其死死壓住,讓他動彈不得。
而就在離黃子澄不遠的地方,一個侍衛低頭站立在黑暗之中,他的口鼻之間全部都是鮮血,臉色蒼白。
正如王曜景的預料,他的“李代桃僵”被動是可以消除朝廷官員對他的反噬的。這個黃子澄是太常寺卿,正三品的官員,他用法術可以將其迷惑。
但是,他借黃子澄的手,殺死建文帝,這里頭的反噬可就太兇猛了。哪怕這個皇帝的權柄不在,也依然讓他吃不消。
從表面上看,他只是身體受了震蕩,但真正的損失比看上去的要嚴重的多。他的第四化身,也就是修煉了大化龍術,并煉化了韃靼國運的那個最強化身,直接炸掉,半點不存。
“都是為了輪回果,幾位大能希望我能奪取輪回果,此物到底有何功效。”王曜景的心中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這個代價到底值不值得。
“太平氣肆拾壹。”隨著建文皇帝的死,王曜景的太平氣暴漲,立馬多了四十一道太平氣,幾乎等同于他殺死十幾名風雷境的強者。
要知道他上次在漠北坑殺了四尊風雷境外加一堆罡煞境,才勉強得了十一道太平氣。
他現在太平氣的進度條立馬被堆到了52
“王爺,魏國公的軍隊到城外了。”燕王的興奮還沒有持續多久,魏國公的軍隊便已趕到。
不過,此時的朱棣已經不似之前那么緊張了。黃子澄得了失心瘋,忽然間殺了皇帝,這大大緩解了他的壓力。
他本身就是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出來的,黃子澄的舉動更是坐實了他的合理性。
“阿努恭,去找到皇上的子嗣,本王欲奉文奎太子為帝,佐其成才。”朱棣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回頭對著他身邊的一個親信說道。
這個親信是蒙人,投靠大明之后,后來又被燕王收服,許多見不得人的臟事,都是由他去辦的。
“是。”阿努恭點了點頭,快速的離開。
朱棣當然不會真的讓文奎太子當皇帝,但他為了安穩人心,必須這么做。他先以攝政王的名義掌控朝政,等到朝廷中的實權派都被他清理之后,再進行禪讓,他可以平穩的接收帝位。
畢竟徐輝祖的數萬大軍就在城外,萬一激起此人的反彈,對自己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攻城,攻城!”在金陵城外,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男子身披一身鐵甲,身形壯碩,但面如冠玉,任誰看到第一眼,都得稱一句儒將。
此人便是大明魏國公徐輝祖,也是中山王徐達之子。
徐輝祖文韜武略,都是上乘。但是,朱允炆實際上并不相信他,因為他的姐姐嫁給了朱棣。建文皇帝總是懷疑徐輝祖與朱棣有所勾連,在燕王靖難之時,始終不給他帶兵的機會。
說來也是諷刺,建文帝最相信的太子太傅李景隆,暗地里與燕王牽扯不斷。而這個燕王的小舅子,卻是真正忠心于朝廷。
正是因為朱允炆的猜忌,李景隆在北方讓朝廷的數十萬大軍折損,直接截斷了朝廷的脊梁。
徐輝祖的雙目赤紅,他秉持乃父之風,對于朝廷忠心耿耿,雖然他姐姐嫁給了朱棣,但他在心中卻將朱棣當做了亂臣賊子。
金川門被炸開,此時成了金陵城防守的漏洞之處。徐輝祖率領的數萬軍隊,在幾輪猛攻之后,便殺入了城內。
“國公爺,燕王使者求見!”剛剛踏入金陵城,徐輝祖的親兵前來稟報。
“不見,直接砍了腦袋,大軍繼續攻城!”徐輝祖對于朱棣已經是恨極,自然不愿意與之多費口舌。
燕王所率,盡是騎兵,雖然可以千里奔襲。但在進了城之后,就把騎兵的機動力都給廢了。而徐輝祖的部隊論精銳或許不足,但遠程有長弓手,中程有火銃,近程有刀槍盾兵,配備齊全。
在戰斗一開始,徐輝祖的軍隊便占據了上風,燕王損失慘重。
“殿下,徐輝祖殺了使者,不愿意與我們交流!”燕王處得到了徐輝祖殺了傳信使者的消息,差點沒有氣的罵人。
這個徐輝祖,平時也不是莽撞之人,怎么這個時候犯了倔脾氣。
他還打算先穩住對方的心,但對方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讓他所有的謀劃都變成了流水。
“繼續命人去面見徐輝祖,這仗不能打下去。”朱棣現在能用的就五千騎兵,在這城內,根本沒把握勝過對方。
親信點了點頭,繼續命人前往徐輝祖處。
燕王的心情變得有些急躁,眉頭擰成了一團,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他不允許出現意外。
“殿下,大事不妙,文奎太子和文圭皇子的行宮著火,估計……已經死亡。”阿努恭快速的走了過來,湊在燕王耳邊說道。
“嘭。”燕王重重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一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