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武器的出現,對于這些曾經制霸了戰場的精銳而言,是一個噩夢,也是一個悲哀。
他們信仰了數千年的東西,此刻就像是紙糊的一般脆弱。王曜景站在五十米之外,一顆子彈收割掉一條生命。
一些索倫人拼命的起身,想要抽出長刀和他拼命。但是,五十米的距離,仿佛成了一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壕溝。最遠的那個,也就拼命跑了十米而已。
這種無用的掙扎和努力,讓他們顯得尤為悲壯。
二十分鐘后,在王曜景的不住點名之下,所有的索倫人死的干干凈凈。
四十六個人,為了解決他們,王曜景用了三十九顆子彈和一個手榴彈。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是被子彈殺死,還有一部分則是墜馬而亡或者因手榴彈碎片而死。
滿地的尸體就這么橫躺在道路中央,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睜著的,死不瞑目。
王曜景長舒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力量。都說槍是人的膽,此話果然不差,有槍在手,大部分的困難也都不叫困難。
“咔咔。”神力逐漸的脫離身體,一道道的白色裂縫從他的身上出現,讓他的面目微微有些扭曲。接連兩次請神,對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負擔。
不過很快,一道金色的文字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太平氣玖(20.2),中級療愈(12.1),分支一初級超快速愈合。”
九道太平氣,這么多的人,給他帶來了九道太平氣!這九道太平氣盡皆沒入他的體內,一絲絲的金光沿著他的身體流竄,將他身體上裂縫迅速地彌合。
中級療愈(21.1)。
中級療愈一下子推進了近乎十分之一,他的感受是十分明顯的。就像是一個疲憊不堪的旅人浸泡在了溫泉之中一般,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放松了開來。
“呼……”王曜景忍不住的吐了一口氣,他頻繁的借用神力,如果換成其他人,早就肉身崩潰或者活活痛死了。但他卻很幸運的擁有療愈異能,會持續不斷的愈合他的身體,雖然不能完全治愈,但卻可以大大緩解他的苦痛。
他這次能夠如此輕松的殺死這些索倫人,完全是因為借助了神靈的運算能力。但是其他的神打拳師可不敢這么奢侈,借助神力就是在消耗自己的性命,用得越多死的越快,痛苦也就越強。
“殺了這些人就獲得了這么多的太平氣,如果把剩余的人包括那個索倫人首領在內都給殺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從舒適的感覺中退了出來。
王曜景忍不住的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只要殺人就能夠升級療愈異能,還能夠抑制疼痛。這對于他而言,就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既然斬草,那就要除根……”王曜景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神光,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各自捏訣,他包袱中的一張黃紙忽然一顫,上面的神行太保畫像似乎在散發著毫光。
在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震,邁開大步就朝著前面奔跑了過去。他的速度極快,不比尋常的馬匹要慢,一步能夠抵別人好幾步。
他的速度更快了,這就意味著他神打的境界提升了些許。他目前已經是存神境巔峰,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進入到寄神境。
“快一點,再加快一點速度。”一支四十多人的隊伍,在疾速的向前,有四個人放棄了騎馬,而是用木頭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達海奔跑著前行。
等到這批人筋疲力盡之后,又換一批人繼續抬著,以保證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吉林。達海已經陷入了半昏迷之中,雖然已經幫他快速的止血,但他的身體依舊虛弱的厲害。
他所受的傷太嚴重了,兩只耳朵都被打掉,胳膊斷了一只。若非索倫人常年在山林生活,摸索出了一些急救的技巧,或許他現在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達海,你就放心吧,兒郎們一定會帶著兇徒的頭顱回來的。”一個年級稍長的索倫人跟在擔架的旁邊,面色沉重的說道。
這人名叫齊瓦蘇,阿布那部的箭術高手,也是達海的老師。可以這么說,達海就是他一直看著成長起來的。
齊瓦蘇沒有娶妻,自然也沒有孩子,所以他對于達海的情感不僅僅是師徒那么簡單。達海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不僅勇武過人,還睿智聰慧,是天生的領導者。
他期盼著達海能夠帶領著阿布那部的索倫人過上好日子,但是沒想到,還沒有等到這一天,他們竟然在路上遭遇了強敵,達海重傷垂死。
達海沒有回答,因為他現在已經近乎失去意識了,失血過多的他,現在臉色看上去極其蒼白,體溫也下降了少許。
齊瓦蘇的雙拳緊緊握住,如果不是他擔心達海的安危,他都想親自去宰了那個人。
“這里距離吉林城還有多遠?怎么那么慢,再跑快一點!”他滿肚子的怒火,沒地方發泄,便大聲的對著擔著擔架的四人大聲呵斥道。
四人遭了無妄之災,也不敢還嘴,便低著頭,步子跨得更大了一點。他們渾身已經被汗水給浸濕,胸腹間仿佛撕開了一般,冰冷的氣流竄入他們體內,又噴吐出粗重的廢氣。
“換人!”在跑了一會兒之后,齊瓦蘇大叫了一聲,便立刻有人下馬,替換掉原本的四人。而這四個人顫抖著停下腳步,艱難的調整著呼吸。
讓他們擔著一個人,還要一直以沖刺的速度跑步,對于他們的身體是一個很大的負擔。他們甚至覺得舌根處都有絲絲的腥味,仿佛傷了肺,一用力呼吸,就難受的很。
他們四個人被甩在后面休息,隊伍給他們留了四匹馬,一會兒再追趕上去便好。
一直過了好一會兒,他們覺得身體舒服一點了,才費力的踩著馬鐙上馬。正準備趕上大部隊的時候,忽然之間,他們發現自己等人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嗚嗚……”四個索倫人驚叫了起來,雙目圓睜,這不是那個兇徒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迎接他們的,是一聲獰笑以及一抹潔白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