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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還是有聰明人的,不過聰明可救不了你的命。”被人叫破了身份,禿頭鷹只是略微一笑。不過他本身也不打算隱瞞什么,也沒有矢口否認。
“朝廷待爾等不薄,你們竟然投靠北方羅剎蠻夷,真是養不活的白眼狼!”義和團的一個中年男子呸了一聲,大聲說道。
聽到此言,禿頭鷹面上頓時露出譏諷之色。
“自康熙三十四年開始,清廷為了一直保持精銳兵源,勒令我們索倫人居于邊關山林之地,并在我部之內實施‘貢貂制’,美其名曰鍛煉我們的騎射技藝。他們在中原腹地錦衣玉食,我們卻在這關外苦寒忍餓受凍!,哼,從六十年前開始,清廷更是征兵頻繁,我部青壯大量損耗。在巔峰之際,我索倫諸部有青壯十萬,而如今,一萬都難以湊齊。”
不說這話還好,一提到這里,禿頭鷹頓時變得憤怒了起來。
對于清廷而言,他們不過是被豢養的一條狗而已。不僅僅在政策上處處壓制,還實施嚴密的監管制度,為的就是防備他們反叛。
為了避免索倫人合力,基本上征召的士兵都會被打散,與漢人、蒙人、滿人混住,哪怕索倫人再忠心耿耿,但在滿人眼中,他們依舊是外人。
既然如此,索倫人又何必真的給清廷做狗。他們本來就是北方大地的狼,性格里懷有野性。此次俄國人入侵東北,他們便與俄國人勾搭上,只需在關鍵時候出上一份力,便可從中分得一塊土地,專門供給索倫人休養生息,從此不再受清廷掌控。
此番言論,駁斥的義和團眾人無話可說。索倫人大多住在東北最北邊的地界,跟他們的交集比較少,他們也從未關注過此事。
“你部與朝廷之間的恩怨,不過是內部齟齬,現國家外患重重,我們應該先一致對外,共抗列強。等到此間事了,我相信朝廷會給各位一個交代。”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中年人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禿頭鷹臉上的譏諷越發的濃重,“全是放屁,我部的命運自然由我們自己掌控,我又何須清廷給我交代?你們這些人當狗還當出道理來了?”
“把他們統統給我抓住,如果反抗,那就殺了!”禿頭鷹的臉色變得森冷起來,大聲的說道。這幾個人都是從奉天來的,算是義和團的頭腦。抓住了這些人,在他諸般酷刑之下,不愁這些人不肯交代。
“動手,哪怕自殺,也不要被抓住!”中年人微微側頭,對著身后的眾人小聲說道。一旦被抓住,不僅沒有活路,在死前還得遭受許多折磨。既然如此,那他們寧愿死在這里。
“好!”眾人一點頭,紛紛的抽出了兵器。有人從腰間抽出了長刀,有些人則是將背后的長劍給解了下來。
“聽聞趙老爺子靠著梅花拳、落葉劍以及虬龍槍打遍直隸無敵手,在下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今日諸位可不要吝嗇。”中年人看著那些持劍的眾人,笑著開口說道。
外界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但他此刻尤有談笑的心情,這份氣度令人暗自佩服。
“大刀會的硬氣功也是天下知名,不知道各位學了幾分本事?今日也盡管放手,讓我等開開眼界。”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的高瘦男子也大笑了一聲,言語間多有豪邁之意。
大刀會雖然以大刀為名,但并不精擅刀法,而是一套名為“金鐘罩”的硬氣功。相傳得了真傳的弟子,身體刀槍難傷,極為堅韌。
“請。”那中年人單手握刀,沖著眾人一點頭,然后便身形一晃,朝著一邊揮刀斬去。
這個中年人長相頗為俊秀,但動作之間卻是大開大合,一招一式全是殺招,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招式幾乎沒有防守自身的,每一招都要與人拼命。
“自討苦吃!”禿頭鷹見到義和團的眾人還打算進行殊死反抗,便冷笑了一聲,雖然這十幾個人都是練武的高手,但他們這么多人可也不是好惹的。
他這次帶來了八十多人,基本上可以做到四五個對付一個,并且在行動之間,頗有規律,分明就是經過軍隊的戰陣訓練。
中年人的攻擊雖然凌厲,但出手全然沒有防守,沒過多久,被一個馬匪從背后一刀偷襲,直接砍在了背部。
他身上穿著的衣袍頓時破裂,但還沒待偷襲之人高興,那人就發現自己仿佛砍在了一塊生鐵上面,碰撞之間竟然有金鐵之聲。
“當當。”被這么一拖延,頓時又有數把長刀劈砍了下來,中年人身上的衣服頓時被切割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中年人雖然被砍了這么多刀,但自身并無損傷,刀刃砍在他的肌肉上,只裝出來一道道的白色印子,連油皮都沒有被劃破。
“哈哈哈,力氣太小,撓癢癢呢?”他大笑了一聲,再次的飛撲出去。而跟他對戰的幾個土匪大驚失色,幾乎以為遇到了神仙妖魔。
幾人心中驚慌,節奏立時被打亂。中年人一刀接著一刀的劈出,勢頭一下比一下兇狠,其中一個土匪未能招架得住,被一刀砍在了臉上,鮮血濺了一大片,當場殞命。
殺死了一個人,他的氣勢更見兇狠,而其他人見到同伴被殺,心中膽寒,更是連連出錯。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圍攻的幾個人全部都被他給斬殺。
“好,諸位師弟,全力出手,也別丟了咱們梅花拳的臉面!”高瘦男子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好,同時心中豪氣頓生,開口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嗖。”他在說話之間,手中的長劍一顫,冷意流轉,仿佛帶著枯寂的冷意。梅花拳的創始人趙三多老爺子,一身武功已經邁入化境。傳聞他感嘆秋風肅殺,萬物凋零,由此心生感悟,創立出了落葉劍。
落葉劍的特點就兩個字,一個是“奇”,一個是“險”。落葉飄飛,雖然按照既定的軌跡運動,但飄忽不定,令人不可捉摸,這便是“奇”。而劍中又蘊含著凜然殺意,受到攻擊著只覺得周身寒芒,招招險要難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