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隨著省羽子踏入這空蕩蕩的名喚流云齋的冷清店鋪,一進門,就看到那屋角的太師椅里坐了位矮墩墩的仙人。那仙人一身寶藍綢衫,束在那肉鼓鼓的身體外,活脫脫是個小財主的模樣。只是財主也有不順心的時候,此時那仙人正面帶憂愁之色的蜷在太師椅中。
省羽子的一聲叫喚,把流云子從自怨自艾的心境中吵醒。他抬頭看了看門口,發現那叫喚的人是省羽子,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因為有這家伙,俺才會這么慘,竟然還有臉到我這里來!
同行是冤家,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省羽子和流云子雖說是同門師兄弟,但犯了同行這一條,關系自然是有些緊張。
流云子看到省羽子之后心里確實是惱火,可是這惱火卻不能顯露在顏面上。于是流云子做出驚喜狀的表情,矮小的身體也自太師椅上吃力的爬下,肉顫顫很有豐滿感覺的迎了上來,開口歡迎道:“是省羽道兄呀,稀客,真是稀客。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還挺想念的。正準備哪天上你那里去嘮嘮嗑,還是你先到我這來了。走,到后進坐坐,這前堂也沒啥地方。”流云子根本沒注意那省羽子進門時所說的話,他潛意識里就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名義上的師兄還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好事的念頭。
楊易隨省羽子身后被這流云齋的掌柜熱情的讓到后進。落座之后省羽子先行出言,對那風云子說道:“風云道兄,算起來我倆也是同門,只是先后都入了這個行當。當然,我算是占了一點先機,接手了祖師補助的銷售工作。對此。也許流云道兄你心里有些埋怨,這我能夠理解。”
流云子剛欲開口否認,那省羽子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反而是自己接著說道:“其實這些年看見道兄店內生意冷清,我也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又沒有什么好辦法可想。前次也是偶然,貧道結識了這位終南道兄。”說到這里,省羽子伸手指向楊易,介紹道:“終南道兄是太清圣人的記名弟子,正好有些補助想要通過明軒大陸出手。而我的店鋪里貨源不缺,就想到了流云道兄你的流云齋。我想你一定會對此事感興趣,就自作主張,邀請了終南道兄到你這里來。”
這次流云子可是聽明白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機就這么來了?而且是這瘟神帶來的?不,不能稱之為瘟神,實話說這省羽子人還是不錯的。而且到底是同門師兄弟,他吃不完也想到了留給了自己一些,總算是肥水沒流外人田。不錯!不錯!’
印象的改變原來只需要一瞬間!流云子先是充滿愛意的瞥了一眼省羽子,激起他雞皮無數。然后就是把堆上了熱情洋溢笑容的肥臉轉向楊易,自責道:“哎呀,怠慢了,實在是怠慢了貴客。是終南道兄吧,都怪這省羽子也不早些介紹,害得我在道兄面前失禮了。”
有的時候輕微的在人前責怪一下對方反倒顯出了關系的親密。這個時候的流云子就是這般,把一個小過錯栽到省羽子身上,埋怨一番。不論省羽子是否真的有這過錯,兩人是同一師門的師兄弟,這個親近關系就自然而然的顯露了出來。被責怪的人不但不生氣,反而會有種家庭般的溫馨感。
楊易看著這流云子的表演,心中不禁暗暗點頭,不錯,是個做生意的料。也許此人之前一直難以打開局面那實在是店鋪的基礎太差。沒有好的貨源,就是他人際交往能力再強,也恐怕只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選擇商業伙伴最主要還是看人。楊易今后一直會定期有份補助需要出手,他不希望這找店鋪待售都只是一錘子買賣,而是想要尋找到一個合適的長期伙伴。自己身為老聃弟子,不用太擔心被人坑了去,那么,一個有能力及時銷售出自己補助的店家,就是選擇合伙人時主要的考慮因素。現在這流云子本身已經用他的表現通過了楊易的考察,只要在貨源上能給他一些支持,楊易還是傾向于相信這流云子是能夠把生意做起來的。
既然已經在心里暗定了這流云子為自己以后的商業伙伴,楊易也不拿翹,態度溫和中不失親近的對他說道:“流云道友不必客氣。此次我欲在明軒大陸上尋覓一家店鋪做為我的合伙人,以后幫我代售分到我名下的補助。省羽道兄自身就是貴祖師的合伙人,不方便再行與貧道合作,就推薦了道友給我。”說到這里,楊易皺了皺眉頭,用略有遺憾的語氣說道:“可是看道友這里很是冷清呀!如果我將補助委托給道友銷售,卻不知道能不能及時的售出。這讓貧道有些頭痛!”
一般這種代售的合作都是售后再付款。可一個是楊易手中的商品確實難籌,是緊俏貨。再就是這流云子店中生意也著實差,楊易還是打算穩妥些,第一筆生意先收回貨款。代售之類的事情還是等下一次根據這家店鋪的銷售狀況再決定。所以楊易出言直陳這流云子店中的生意清淡,好為接下來提出付款的要求做做鋪墊。
流云子矮墩墩貌似不倒翁的身體里面可不是一團漿糊,心思靈巧之處還要遠甚于他人。此時流云子聽到楊易如此說話,卻不驚反喜,心中想著‘還好,看來還有機會’。
話說省羽子方才介紹來意的時候,流云子心中興奮之余卻也不由有些擔心。不是其它,就是這店里的模樣也太難看了,一個閑逛的顧客都沒有,與其他店相比較起來實在是寒磣。流云子生怕這個第一印象,就會把這救命菩薩給嚇跑了,心中一邊感激著省羽子另一邊卻暗中埋怨,‘怎么不早點給個訊,我也好安排安排門面。’
流云子正心中忐忑之時卻聽到楊易如此說話,不由得希望之心大漲。如果人家沒有合作的意向,絕對不會說這種話。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不好聽,沒人會無端的落人面子,除非是有另外的打算。流云子雖然店鋪里的生意不好,可這不代表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差,楊易這種明顯想占據談判優勢的打算他又怎么能看不出來?于是流云子一邊為處于弱勢談判地位而內心滴血,另一邊卻又為合作希望的增加而開心。與此同時,他經營好店鋪的野心也就此蠢蠢欲動,真是復雜而矛盾的感覺啊!
本身這種談判流云子就處于下勢,合作的成功與否對他來說要比楊易看重的多。而現在又在一個大環節中被楊易捏住了痛腳,雖然痛心與不甘心并存,可他也只有認了。不待楊易先行提出條件,自己光棍的搶先交了底,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沒得磨磨嘰嘰給人看輕了。所以流云子爽快的說道:“我這小店的生意是弱了些,不過這只是貨源不足的關系,只要終南道兄能在這方面提供助力,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轉。不過這目前的狀況是不盡人意,我也沒有太多借口來搪塞,所以還是終南道兄提提你的要求吧。如果貧道想要接手你的寄售商品,要怎樣的條件才能讓道兄滿意?”
這真是執刀于人手,自己上案板,弱勢的悲哀呀!流云子的話語干凈利落,聲音堅定,一種略顯悲壯的氣息頓時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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