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啟示錄

天庭任職 第七十五章 天地六動大勢至

終南啟示錄第三卷天庭任職第七十五章

第三卷

天庭任職

第七十五章

在回途中,楊易被上清圣人告知隱秘后的激動冷卻了下來。()

雖然說那圣人都沒弄明白的疑問他也還是沒有答案,想之不通。

可對上清圣人通天教主,楊易卻有了更多的了解。

初時看到通天教主享于田園之樂,楊易還以為這圣人的性情如同莊周一般,淡而出塵,無非是幻化的外貌有些特異罷了。

只是此時再回過頭去看,卻又是另一番感覺。

雖然說圣人體內的規則鏈條少,法力反而高些,這確實讓人費解。

但上清圣人念念不忘想要找到答案,這是不是也顯示了他并不是外表所顯露那么淡然、心內也有執念存在?

這也好理解。

一家三兄弟,老大力氣大一點,老2老三則差些。

老大有以一敵二的能力,所以然物外,可以端坐家中,老2老三則沒有那么好命,不得不在家庭協商后出去拋頭露面,為一家三人的玩具而打拼。

只是老2的面相好,更重要的是適合做正面人物,所以就在名義上被捧為三人心愛玩具的主人。

老三雖然力氣不比老2小,可是天生歹運,不得不在游戲中扮演命中注定要被打敗的壞玩具一方的腦。

煙過云散,老三看著老大的然和老2在名義上成為了家里所有玩具的主人,再聯想到自己被安了個失敗者主人的帽子,難免有些不爽。

就是一家兄弟,也有鬧點小脾氣的時候。

這時候他就會想了,‘之所以要我去當那個反面教材。

還不主要是大哥地決定!可是誰讓他力氣大,在家里講話聲音大些呢!如果三兄弟里是我的力氣最大就好了!’一感嘆到這里,他就突然想起,‘我的肌肉比大哥多啊,可為什么我的力氣卻不如他大?’好,牛角尖就此鉆了進去。

于是老三一邊扮作是寄情于花草,一面心里卻郁悶愈結愈厚。

終于在有個三兄弟都認為是聰明的玩具來自己面前時。

老三忍不住將這疑問告訴了他,希望有朝一日對方能解開疑惑消解自己的郁悶。

‘只有在意。

才會重視,才會不得脫!’楊易心生感慨,‘元始天尊有元始天尊的不爽,通天教主有通天教主地郁悶,看來除了老師,圣人也未必就能順心。

佛界的菩薩楊易也算是見過了幾個,但都不如眼前這位來得彪悍。()

而且對方地彪悍還不是外顯在那張充滿了憐憫神情的圓潤面部里。

也不在那雖然豐滿卻線條柔和的身軀上,只存在于他那看似舒緩卻干擾極大的舉手投足中。

菩薩果然是人如其名!一舉手,一抬足,山動,水動,大地震動。

就連周圍的空間,似乎也隨著那舒緩的動作有如疊在一起的玻璃般有被層層破開地跡象,不住的顫動著。

這威風。

這份氣勢,配合著那貌似無意而平淡的神情,楊易心內對他只有一個評價,‘作秀、裝酷、裝……。

大勢至菩薩雖說是在裝酷,可是人家這酷裝得也有水平,至少以楊易此時的實力還不能夠做到如他一般。

更不用說還要表現的如此舉重若輕了。

如果只是一步踏出山動、水動、大地顫動,那對楊易來說不在話下。

就是要表現的舉重若輕,也毫無困難。

別說此時的楊易,就算是剛飛升時候的他,也能不費力地做到這點。

大勢至菩薩表演秀的含金量在那‘天地六動’的‘天動’上。

在這所謂天動里,‘風動’、‘云動’也不難,完全只是運用元力的技巧而已。

可是剩下來的‘空間震動’,那就不是一般仙人所能夠做到的了。

更何況要做地如此自然、流暢,難度就愈加高。

其實‘空間震動’的奧妙也很簡單,其基礎就是大羅金仙的標志性能力——瞬移。

當大羅金仙在瞬移時。

都是用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短暫的破開面前空間。

達到短途跳躍的目的。

而大勢至菩薩的做法就是讓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遍布于體表,在一舉一動中都控制著行動方向的體表規則鏈條堪堪要破開空間。

卻始終只精確地保持在可以破開空間地零界點上,絕不越這一界限半步。

如此一來,他的一舉一動自然牽引著空間不停地顫動,確實賣相十足。

楊易也不是完全就不能夠做到這點。

說白了,大勢至菩薩這種技巧也就是個熟練工而已,但凡是體內空間屬性規則鏈條初步解析的數目足夠多了的大羅金仙,理論上都有這種能力,楊易也不例外。

只是要恰到好處的掌握這種技巧還需要許多的練習,掌握好每一條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力尺度。

既不能用力不到,沒能震動空間,也不能用力稍過,那就會變成了瞬移。

而對講究實際的仙界仙人來說,花費許多功夫去掌握這種只能讓面子添加點光彩、實際上卻對修行毫無效果的技巧,那萬萬不肯。()

也只有在修行風氣漸趨奢靡的佛界,才會有大勢至這種愛現的圣人入室弟子。

楊易雖然心內不以為然,但一來是禮貌,二來此時身在佛界,總要給主人家點面子,就恭維道:“菩薩果然是人如其名,舉手投足都牽動著天地大力,真讓終南開了眼界,景仰不已!”

卻不想這大勢至菩薩也不是個糊涂蟲,他呵呵笑道:“終南真人莫要取笑才好!貧僧知你仙界不尚浮華,所以真人切莫如此夸獎于我。

要知道貧僧也是出于無奈,才會如此作態。

“哦?”楊易頗感詫異,‘以你大勢至的身份,還能有人迫使你選擇此種作態?難道說是佛界兩位圣人中的哪一個喜歡這種調調?這也不太可能呀!’

也許是從楊易沒有費力掩飾地神情中看出了他的疑惑,大勢至菩薩解釋道:“貧僧也知我佛界的奢靡之風日盛。

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一來這股風氣在佛界是自下而上的生成,一開始沒有注意,等貧僧注意到時已經晚了,想要扭轉的難度太大。

再來……”說到這里時,大勢至菩薩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楊易,停頓了一下之后接著說道:“再來你仙界中有人對我佛界實力的增強始終耿耿于懷,不住地想要慫恿三清圣人與我佛界生矛盾。

好坐得漁人之利。

對此,貧僧求教過我佛門的兩位圣人。

他們地意見是和平第一。

所以,就算是為了寬你仙界中那些敏感者的心,我和觀音也就對佛界中的此種情形視而不見。

”說到這里,大勢至菩薩那一直透露出居高臨下意味的憐憫面孔也不由帶了些苦色,“可就算是這樣,仙界天庭里還是出了終南真人你這么位人物啊!”

被受害人當面揭開瘡疤,行兇者、不是直接行兇者至少也是主謀。

難免會有些難堪。

所以現在楊易很尷尬,感覺到自已有被綁到火刑柱上接受炮烙的資格——罪孽深重啊!

還好大勢至菩薩說到這里也只是感慨了一句,瞟了眼楊易后再度回歸正題,“所以那時沒有制止這股奢靡風氣,沒想到此后居然愈演愈烈,自下而上的讓我們也被動了起來。

沒辦法,要想壓住那些桀驁不馴的年輕羅漢,而又不想訴諸武力。

那就得用他們地方式來顯示實力。

所以貧僧就成了這副模樣,還請終南真人切莫笑話!”

楊易腦門冒汗!他本想投其所好奉承這大勢至菩薩兩句,沒想到人家卻不是表面上這種淺薄的人物,馬屁拍上了馬腿。

遂搖擺著雙手,說道:“終南知錯了,菩薩莫怪。

再不敢自作聰明了!”

交鋒的第一回合占了上風的大勢至看楊易服了軟。

也沒有窮追濫打,稍稍轉移話題道:“其實說來,當年我事后也曾去追索過那奢侈風氣的源頭。

或許是時間過得久了,也或許是有些人打掃干凈了痕跡,貧僧始終沒能找出最早的源頭所在。

就連這風氣因何會如此快的在仙界里擴散開來?又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也難以找到相關的證據!”

楊易聽到此言,雖然心里極為認同這大勢至菩薩地猜測,可鑒于立場的差異,又忍不住有腦門冒汗的感覺。

倒是大勢至看楊易一副不自在的樣子,安慰他道:“真人何故如此,我又沒說這事情就一定和仙界有關。

無根無據的。

貧僧斷然不會如此冒失。

何況無論如何。

此事卻是同真人斷然沒有牽扯的,真人無須自責。

被這一勸慰。

楊易反而更加渾身難過了起來。

倒不是良心現,只是這大勢至菩薩地嘴上功夫太厲害了,每一句說話好像話語后面都帶著刺,讓楊易不住得被扎,不住得難過。

更讓人不爽的是,人家句句都是隱喻,就算是楊易想要出言反駁一番,也找不到話題由頭。

只能看著對方出拳出腳,結成組合形式攻來,而自己卻束手束腳,遞不出一招一式,當真不是什么好感覺。

嘴上交鋒第二回合,楊易完敗,毫無抵抗之力。

‘不愧是佛界最大勢力的實際最高負責人,不但實力強悍,就連這嘴上功夫和管理手段,也很出彩啊!’楊易坦然認識到了雙方的差距,趁著大勢至菩薩停口的那一瞬間,生硬的扯斷了這越來越讓人難過的話題,問道:“離兩位圣人的居所還有多遠,菩薩?”

雖然只要拿出太清圣人賜給他的晶球一查就可以知道答案,但為了打斷大勢至菩薩舌燦蓮花掩蓋下暗底里的唇槍舌劍,楊易還是沒話找話地問了這么一句。

看楊易有不欲再言地意思,大勢至倒也沒有咄咄逼人、不依不饒,回了句“就快到了,前方不遠就是。

”然后他也靜默了下來,擺動著他那如同是萬噸輪上岸一般有重量質感的身形,看似一步一頓極具節奏感地在星空中踏行,同一旁楊易飄飛中身輕云淡的身形比較起來,儼然有些相互映襯的味道。

雖然接引圣人不理俗事,也只是在名義上管理著極樂凈土世界而已。

可是因為佛界的整體風氣趨向奢靡,這名義上極樂凈土最高領導人的居所也不得不享受到了奢侈的待遇。

看著那層層疊疊的佛塔與金頂,楊易恍然以為來到了泰國。

只是菩薩羅漢們的建筑熱情更為高漲些,這些佛廟的數量和規模絕不是人間的曼谷所能夠比擬的。

迎面就是這一群佛廟中最大、氣勢最磅礴的‘大雷音寺’了,楊易隨著大勢至菩薩降下身形,朝著那金光閃閃的大門行了進去。

‘額’,楊易無意中現身邊的大勢至菩薩不知在何時,已經收斂了他那一套極具有特色的、反響極大的肢體動作,而是如同自己一般的風輕云淡起來,只是少了些飄逸而已。

一步踏出,莫說是山搖地動,就連片點微塵,也未能驚起。

‘看來圣人就在前頭了。

’楊易忖著。

沒有如同想象中的肥頭大耳,也沒有電視中的體型巨碩,旁邊也沒有五百羅漢護持,就在一個金碧輝煌的的禪房里,楊易見到了盤坐在蒲團上的美少年和尚——阿彌陀佛。

接引圣人的這具法身雖然也是光頭,可外顯的年齡卻讓楊易頗為吃驚,‘這種樣貌如何能有領袖的威懾力?’不過轉而楊易想到了也只有大勢至菩薩和觀世音菩薩能時常面見到圣人,也就心下了然,‘或許圣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法時是另一副樣貌也說不定。

大勢至菩薩領著楊易進到禪房后卻沒有說話,只是雙手合什朝正閉目拈花一般的圣人一禮,然后就悄然轉身退去。

沒有一句言語的把楊易獨自留在了接引圣人的禪房中。

看接引圣人遲遲沒有動靜,楊易“咳咳”兩聲之后就準備例行公事的把那一番邀請語言拿出來講述一遍。

可就在他咳嗽完之后還沒有開始步入正題的時候,接引圣人睜開了眼。

一剎那,好似是碧藍的汪洋大海就出現在了楊易身周,無邊無際。

海水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咆哮著、沸騰著包圍住了他,躍躍欲試。

這突然的變化讓楊易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邀請詞,只是他也不驚慌。

看到過老聃那無盡空寂、恒古不移眼內世界的楊易知道,‘這是圣人還沒有收斂起入定時的余威,牽動了自己的神念感覺。

果然,只是幾剎那,水世界褪去,點痕不留。

楊易眼前又回復了金碧輝煌的禪房,以及那端坐在蒲團上笑吟吟看著自己的少年光頭圣人——阿彌陀佛。

只是他此時的眼里完全沒有了汪洋與大海,只有那漆黑瞳仁中楊易的小小身形。

第三卷天庭任職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