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喜憂參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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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和平飯店,我開車子去,吃好晚飯我再開車子把你送回家。怎么樣?車子就停在下面。”
“不是------到哪里?”
婚禮規定的程序進行到尾聲了,新人到各個酒桌前來敬酒。負責照相、錄像的人又忙開了,婚禮進入了又一個高潮。
家興認為王有德傳過來的信息,表面看來還是真心的。但骨子里究竟是不是真心?是不是別有用心還真琢磨不透。不過仍要小心行事,不能疏忽、粗心大意,當心上當受騙。
這李家、沈家、王家、鄭家四家人,今晚是最最忙碌的。一個個忙里忙外、忙上、忙下,忙得不亦樂乎。這家興、錦繡、君蘭、愛芬、有德、有德嫂,鄭家父母,臉上都喜氣洋洋,流lou出興奮、喜悅的神情。特別是李、王兩家,大家過去的恩怨,心中的煩惱,也都暫時擱置一邊,好像過去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沒發生過,有也已拋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培訓班最后考試結束完后,王有德拉著家興說:“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建芳在麗絹身后說:“路上有些堵車。”
“最好謝絕,如果一定要來,那是卻之不恭,上門總是客,就禮儀接待吧,你看著辦。”說到這里,兩人就休息了。
“看來只有一起辦了。這叫什么事?真是命里注定要有這一遭!錦繡,還有愛國和建芳倆的事情,思英和好友兩人也插在里面,把一潭清水攪成混水。這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呢?”
此時,君蘭插話說:“家興大哥,今天老王一來是拜望老同學、老戰友,二來是邀請你全家喝喜酒,是我家慶生同老王的女兒美麗‘五一節’結婚------”
最后君蘭也來了,本來沒有他,但他知道了這培訓班的事,硬要家興也給他報個名。他參加培訓理由,是因為他作為總公司財務總監,不懂房地產如何監察。家興聽來言之有理,就叫愛國補報了個名。
事實上,王有德的心中一直是耿耿于懷的。他一想到李家興心里就來氣,在恒大小學讀書時,明明自己勝過姓李的,但結果都輸給了李家興。特別是在愛情方面,兩人之間種下的仇恨,更加難以消除。他一直以為,要不是失去谷錦繡,自己就不會同現在的老婆結婚,也不會后來同一個女老師發生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不會被學校處分,更不會跑到蘇北老家,也就沒有里造反犯錯誤那些事情。最后,一個正規的大學生落到去做小生意的地步。
婚禮在司儀的主持下按預定目錄,正一項一項順序歡快地進行著。
一提兒女婚事,家興的腦子嗡的一下幾乎要昏過去。但是他表面上還是不lou聲色,笑嘻嘻地說:“你們現在是親家了,我自然要去祝賀。”
每個酒桌上的人們,也隨著婚禮的進行,像在欣賞戲劇那樣,隨著一幕幕劇情的深入,心情也隨著更加喜悅,同時也各自形成了小圈圈,在議論著、交談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立業、快樂和慶生、美麗,都站在飯店大門口,見到屬于自己一方的親戚、朋友、同事、同學,熱情迎接,有的還親自送進婚禮大廳。
這個年輕女子向家興介紹過后,轉過來又向這個韓國人,用朝鮮語作了介紹。家興的朝鮮語言本來還可以,可現在已經多少年沒有說了,大部分忘了,但是還可以聽懂個大概的意思。實際是說:這位就是當時志愿軍的英雄李家興。現在是上海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
“我看完全可以,這事你就操辦好了。”
“怕老同學綁架你?”
一句話,王有德自認是才高八斗,最講仁義道德的人。落此下場,是這個李家興一手造成的!這仇自己報不成,兒子、女兒也要去報。總之,此仇是非報不可,只是遲早的事!
見沈君蘭正好和他坐在同一課桌,他就利用一切機會,表白他過去對谷錦繡的愛情是真誠的,但絕對沒有報復李家興的想法,相反有些地方是幫助了家興,是家興誤會了他。
家興又一想,這段時間里,姓王父子的葫蘆里到底要賣什么藥?還是應該提防一點,不能麻痹大意!
這第三桌上情況就不太美妙。原來不知怎么的,思南嫂說了個故事:什么有個女人結了婚,還去找小白臉;有個男子不怕難為情,
第七十六回過去情敵今日又同學經營房產決心再爭斗
家興說完,麗絹接著說:“我們東方公司的資金,大部分是投在房地產上,所以必須非常謹慎,不能有大的差錯。現在房地產總的形勢怎么樣?”
家興嘴上說得很大度,但心里總是覺得疙里疙瘩,怎么也高興不起來,而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因為他已經預感到,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同這姓王的一番新的爭斗可能已經開始。
這些都暫且不說,現在專來表述1993年的“五、一”勞動節那天的事。
家興匯報了東方公司開發的第一個項目的地點、土地面積、容積率、建筑面積,以及建筑房屋的種類、土地價格、建筑成本、各種費用、總成本,項目運作進度、銷售策略、手段和宣傳廣告,銷售費用,利潤、稅金、銀行利息,純利潤,回報率,項目風險的規避等。
大家聽過匯報,都很高興,特別是麗絹,更加滿意。會議結束,麗絹把家興父子叫到自己辦公室,說有事想進一步商量商量。
“好吧,我就說個大概,具體內容到課堂上聽老師講。”
培訓班順順利利地進行著,講課的有房地局的局長、處長,大學的教授、講師,協會的會長、理事長,以及律師等。聽課的學員有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部門經理、項目經理,房管所所長;有些是企業的廠長、黨委書記;還有商業部門的經理,甚至還有一位是區房產局的副局長等。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建芳、好友聽了,感到胸口悶得難受。思英弄得面紅耳赤,欲哭無淚;好友酒也不吃了,起身欲走。愛國也很尷尬。思南一看苗頭不對,就瞪了梅花一眼說:“梅花,不要亂說!”又回身對好友說:“她是說她單位里的事,你不要多心,還是坐下來,繼續吃酒。”
這個姓王的現在一再放話,要求王、李兩家重修和好。說當年前還是孩子,青年時的事情忘了算了。過去畢竟同過學,還一起上過朝鮮戰場等等。
愛國是總指揮,海燕、思英負責新人的服裝、化妝,張敏、好友張羅著結婚禮堂場所的布置、賓客接待、酒席座位的安排。這幾人按分工有條不紊地做著各自的事情。婚禮的準備進行得井井有條。
兩位西裝筆挺的新郎在向賓客們頻頻微笑:既是在對新娘的滿意、肯定,也是對前來賀喜賓客的道謝;兩位披著白色婚紗的新娘更是含情脈脈地不時看著自己的如意郎君,品味著從此開始這一生的幸福,感到難忘的良宵一刻是多么的美好無比!
“還在樓上睡午覺呢,我去喊他。”說著錦繡跑到三樓,家興正要起床,錦繡說:“姓王的真來了,老婆也來了,是君蘭夫妻倆帶來的。”
“要考試嗎?我這么大年記怎么記得住。”麗絹問。
“我看不一定,因為我們君蘭的兒子、女兒,同王家的孩子走得很近,要提高警惕!”麗絹提醒說。
六點左右,前來賀喜吃酒的賓客已陸續到達,并一一入座,兩對新郎、新娘的穿著、打扮也已完成。
過了年,服裝、玩具、洗衣機、冰箱的生產、銷售業務,開展得都很順利,現在,房地產開發前期工作也搞得差不多了。
姓王的既然不肯說,家興也就不再追問。但他卻對家興說,他開發項目的工程建筑,準備分一部分給孔思南承包。還問家興,思南做事怎樣?是不是kao得住等。
“沒問題,用得著的地方請說就是了。”家興是見過世面的人,在這種場合下,自然顯示大度風范,有一種共產黨領導干部不卑不亢的氣質。
這時,君蘭也到了電梯門前,就主動給他介紹說:“徐董,這位就是我們小時的同班同學王有德。”麗絹微微一笑,一邊主動伸手同王有德握手,一邊說道:“你們倆現在成了親家,我表示祝賀。”說著就在張敏的引導下,步入婚禮大廳。
現在當然有機會報復也未嘗不可,但是畢竟已成過去。而現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在房地產上來番較量,應該說不一定會輸給姓李的。這市場經濟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公正的。那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因此更要處理好愛國和建芳的夫妻關系,還有立業、慶生為了王有德的女兒美麗而發生的情感問題。
“等我干什么------”
家興左看右看,不認識這個人。這時站在一旁的那位年輕女子開了口:“李總經理,我來介紹。你記得五十年前在朝鮮戰場上,你曾經俘虜過韓軍的一個炮兵連。這位就是當時這個連的連長樸成男。”
這個當年的韓軍連長就說到曾經被中國人民志愿軍俘虜的經過。姓王的也聽說家興俘虜過一個朝鮮炮兵連的事情,并且對這個韓國人也講了這個故事。
時已七點,婚禮開始。
這李家興和王有德,兩人都是一米八的個頭,李家興魁梧些,王有德稍微瘦一些,當年都一表人才,都是白白的皮膚,都稱得上是小白臉,姑娘們真是誰見誰愛!但是兩個男人偏偏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按游戲規則,總是一輸一贏。最終,姓王的輸了,李家興贏了。李家興雖然是在王有德之后才與谷錦繡認識,但姑娘為什么變了?竟說出:你姓王的就是當了總統、皇帝,我谷錦繡也不會嫁給你!
有德一聽家興的話,馬上轉了話題:“我王有德現在總算有了轉機,不過還是要kao兩位兄臺的提攜!”
說到這里麗絹突然想起王有德最近也要搞房地產,就說:“家興,我聽說那個姓王的現在也在搞房地產生意。有這事嗎?這個姓王的情況,我出國后就不知道了,聽說后來給你家惹了不少麻煩。這一下,他也要做我們同一行當,會不會給我們公司弄出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麗絹像是很憂愁的樣兒說。
接著沈慶生和王美麗也來到海燕面前敬酒。李海燕以前只是聽說王美麗,并未面對面地好好看上一眼,因此現在倒是個難得的好好審視的機會。沈慶生雖然不是李海燕的親弟弟,但是這李、沈兩家勝過一家。
家興先說:“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這個女子是韓國公司的翻譯,她聽了后認為兩者可能是同一件事情。今天這幾個人說著說著,竟然與那件事情發生的地點、時間、經過,完全對上了號。
兩對新人在伴郎、伴娘的伴隨下,跟隨婚禮進行曲幽雅、愉悅的節拍,在紅地毯上緩步進入婚禮殿堂。彩色紙花從空中紛紛飄落而下,灑在了新人的身上。新人走上了禮堂的小舞臺上,轉身面向賓客,臉上掩飾不住地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張敏馬上給兩位老人引入大廳座位上坐好。
開發、經營房地產還要看你的經濟實力、判斷能力、智慧、智商、經營決策和冒險精神。房地產是“三高”,高投入、高回報、高風險,所以還要有規避風險的得力措施。
而王有德這時心底里直發毛,已經預感到徐麗絹這個女人肯定不好對付,弄不好自己今后會徹底輸在她的手里。
“是的,后來這美麗姑娘插了進來,弄得立業和慶生兩人不團結,差一點鬧翻掉。后來我和愛芬一再做兩人的思想工作,這事算是解決了,立業退出,并和慶生兩人重歸于好。立業還是和快樂姑娘‘五、一節’結婚,你的意見怎樣?”錦繡征求丈夫的想法。
正在說話時,電梯門開了,走出兩人,正是張榮和陳慧。家興連忙上前說:“歡迎兩位恩師光臨,快大廳里入座。”
房地產還和開發項目的所在區域、地點,緊密相關。特別是和交通關系更加密切,項目所在地的交通好,四通八達,大家就搶著買,房價就會上去。所以房地產是交通、交通、加交通。
“什么時間開始上課?有教材嗎?”麗絹再問。
麗絹可還是一再告誡家興、君蘭、還有孔文,一定要把自己的子女管管好,不要讓公司的事業找麻煩、出洋相。
“我們今天在座的六個人,有德嫂沒當過兵,我們五個人都是當年的中國人民志愿軍,都是最可愛的人。”君蘭也回憶起當年的事,又繼續說:“我們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幾十年過去了,現在改革開放了,我們卻老了,希望也能再交上好運道------”
房屋的購買對象相對固定,有多少收入的人,買多少價錢的房屋。也就是說口袋里錢多一些的,買高擋點的房屋;錢少些的,買房價便宜一些的房屋。買房子鈔票不夠,銀行可以按揭貸款。但是還要看你還貸能力,也要量力而行。
于是,家興說,這房地產開發、經營管理,實際是分三大塊。第一塊是前期工作,包括取得土地,向政府有關部門申辦各種手續,要敲136個圖章,這要跑斷腿。還要做市場調查,看看是否可以開發,投資回報情況。
“還是爸爸說說。”
這些對王有德來說,老師們講的有的他認為應該接受,有的則有他自己的理解。他認為既然是市場經濟,競爭是主要的,那就看誰的經營策略高明,有手段。
話說愛國和建芳兩人的爭吵經過雙方父母和麗絹做了思想工作,在表面上暫時緩和了有一些,但是問題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年輕人之間的感情、愛情、家庭、友誼等等,還真錯綜復雜,可他們在公司里碰在一道,該說什么說什么,該做什么做什么,好像啥事也沒發生過。
麗絹董事長的辦公室,是公司里最大的一間,有近四十個平方,對著門是一只大的老板臺,在kao東面的窗下擺放一套轉角沙發,沙發前面是一只大的玻璃茶幾,茶幾上放著一盆五珍松。
愛國很快到自己辦公室拿來了三本厚厚的書本,交到了麗絹手里,麗絹每本翻了翻,說:“怎么多的內容,這房地產看來還挺復雜的。還要考試,考不出來挺難為情的。愛國你年紀輕、記心好,聽好課要好好輔導、輔導我。這樣吧,你們兩人已經在做了,先大體給我說說,有個概念,為聽課做個預習。愛國你給我先上一課。”
第二桌上,家興這等人,涵養功夫還比較好,說不到一起就少說為妙,連張榮、陳慧都一言不發。大家就看看婚禮的進行,吃吃眼前的美餐。孔文在這種場合是最會造勢、xian起高潮的,可今天他也比較沉默,只顧自己喝悶酒。其實,他正以警察職業的特殊眼力和思維,在細細地觀察、審視這君蘭的親家:姓王的人,他是第一次見面,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孔文的眼神不時地掃視著有德,使有德的心里覺得很不安寧。
君蘭問:“家興呢?”
這一尷尬的小插曲很快過去了,大家又回到了原來的氣氛里。
這酒桌的安排,第一桌主桌是新郎、新娘等人,第二桌安排的人員是麗絹、家興、錦繡、君蘭、愛芬、孔文、紅梅、有德、有德嫂,加上鄭家父母,第三桌安排的是愛國、建芳、海燕、張敏、思英、思南、思南的妻子梅花、好友,還有小潔、小慧、大偉等三個孩子。其他的桌子都按各自的親戚、朋友、同學等安排就座。
房地產是不動產,其特點是一般商品交易你付了錢,就可以拿走。但是房屋拿不走,買賣雙方是一份法律文件、產證的移動、交換、取得。通俗點說,房地產就講法律行為。
王有德就先說:“李局長,我和你在朝鮮戰場那次見面,已經有四十年了吧。那次你走后,我們醫院一部分人走得快,跟著部隊跑了出來,大部分被美國人俘虜了去。我是比較幸運的一個,沒有當俘虜。你們部隊也轉移出來了吧!”
他還對麗絹大獻殷勤,吃中飯時幫她拿盒飯,吃好飯幫她把空飯盒扔掉。中午還想辦法安排她到劉珍珠老師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幫她找來了一條毛毯。她聽課有不大理解的地方,他馬上自己作答,或者去代她向老師咨詢等等。
一天晚上,家興下班回到家里,吃好晚飯,夫妻兩人讓小潔、小慧睡好后,就一起談論起家事。
“生意上的事情目前已基本上了軌道,當然不是說一點問題也沒有了,我想談的主要事情是我家孩子,同王家孩子的感情問題。”家興先是說了最擔憂的事。
正在這時,有人在急速地敲著家興家客廳的大門。錦繡急忙去開門,一看是君蘭、愛芬兩人,還有一男一女,年紀都已近六十歲,身上都已淋濕。錦繡讓客人們進了門,隨即到衛生間拿了幾條毛巾來,給來人先擦了擦面孔和身上的雨水,然后請客人們坐下。這兩個近六十歲的客人還帶了不少水果、糖果、蛋糕、補品之類的禮品。
搞房地產當然還要有朋友、關系,但是最最重要的是要講誠信,要遵紀守法。特別重要的是講究做人,先做人、后做事。誠實經商,按法辦事,只有這樣才可以獲得成功,立于不敗之地!
家興說:“可以說還是在上升階段。政府領導提出,上海要‘一年一個樣,三年大變樣’。我在想這‘變樣’可能是多方面的,城市‘變樣’最直觀、最明顯的,要算是房屋。城市與鄉村的不同,首先就是高樓大廈。拿香港與上海的比較,從外表來看還是這樓房的多少。解放后造房子是政府、單位、企業出錢、策劃來組織建設。現在,特別是居民住房,已經開始由民間開發商來投資,成立房地產公司,建設商品房,直接賣給老百姓居住。上海的房產公司開始只有十家左右,后來發展到幾十家,上百家,現在有上千家。因此,我們東方公司也要加入開發,趕上這個潮流!”
“好吧,跟你走一次。”
這婚禮行將結束時,王有德忽然冒出一句,說有一家科學信息中心辦的房地產開發經營管理培訓班,他好像見到報名表上有家興等人。家興說有這事,姓王的又興奮了起來,說我們又是同學了。
愛國到辦公室自己動手,泡了三杯茶放到了茶幾上。然后坐下就問麗絹,說:“董事長,不,還是叫姆媽好,您要同我們商量什么事情?”
婚禮大廳里的酒席擺了近三十桌,也就是說有近三百位賓客前來參加這喜慶宴席。大廳里真是熱鬧非凡,加上小潔、小慧、大偉等二十幾個頑童,在禮堂里來回穿梭、追逐玩耍,使婚禮顯得更加鬧猛!
“是這樣,我們只有維持現狀、保持警惕、靜觀其變!”家興無奈地說道。
再說李家興與王有德之間,還有一點不同:李家興是說的和想的往往是一致的,怎么想就怎么說。而王有德則不盡相同,他往往說的和想的是相反的。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并不相同。他認為這是策略,他有權有自己的內心隱私。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王有德現在做房產開發,主要投資人是他的叔父。他叔父又拉了這位樸總裁,也是生意上的朋友,一起來上海搞投資。這幾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熟悉后就說起在朝鮮打仗的故事。
家興說:“徐董,就等你了。”
“只能是老孔說的順其自然。”
上午八時三十分,培訓班開始正式上課。一位辦班的男同志開了個頭,說:“各位同學,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宋名驚雷,是這里科學信息中心的主任。我們這個培訓班是應許多從事房地產事業人士的要求,同市里房地部門聯合舉辦的。今天是第一課,由市房產方面的領導給大家講《房地產經營與開發》。在講課前我借用十分鐘的時間,簡單說幾句,算是個動員。
錦繡也說:“我們家立業不是和慶生在同一天舉行婚禮的嗎。”
這有德感到不是個滋味,就想擺拖這種窘境,于是主動尋找話題,他對君蘭說:“老沈,小女不大懂事,到了你家要請多多關照、多多幫助、教育。”轉而又對家興說:“李局,你我現在都在搞房地產,我是外行,各方面要請多幫助、多關照。我敬你們倆一杯!”說完站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又對麗絹說:“徐董,我敬你一杯,祝東方公司事業發達,生意興隆,蒸蒸日上!我干了,你隨意。”這家興、君蘭、麗絹也都先后起身,禮貌地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家興、麗絹、君蘭等聽了這些課,感到收獲真還不小:明白了房地產是支柱產業、龍頭產業。這個產業可以帶動十幾好多個產業,前景看好,是大有發展的產業。
“我看不大可能。這市場經濟是各做各的,黃牛角、水牛角各管角,河水不犯井水,互不相干。”愛國說。
“大家叫她劉老師,或者珍珠老師都可以。每天她負責學員點名,中午客飯的統計、發客飯。反正有什么事,大家有什么要求、反映都可以找她,她會負責解決的。他解決不了可以直接找我,我會為同學們盡心盡責地服務。”
錦繡要君蘭介紹一下來人,自己也定下神來仔細地看著。
君蘭說:“沒看出來?這就是我們的老同學、王有德和有德嫂。”
見面后,王有德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叔父王百興。這位是我的同學、好朋友,東方總公司的李家興總經理。”
王有德接著說:“老李的運道要比我好多了,還當上了團長、局長,君蘭老兄當上學校校長,教授。而我呢,一直是個窮教師。后來的坎坷更不要說了,到了蘇北家鄉不久,又遇上了,我又做了不少對不起李老兄的事情,要不是李老兄寬宏大量,不但不計較我犯的錯誤,反而救了我一把,否則我就徹底完蛋了,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報你這大恩大德!”
麗絹就說:“是這樣的,剛才你爸爸對房地產項目的匯報,講了不少,講得不錯。我這個人要是講紡紗織布、外貿等,還可以講上一套。但對這房地產的項目開發這一行當,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所以要你們兩人給我上上課,講點A、B、C給我聽聽,我很有興趣。”
錦繡下了樓,一邊說著客氣話,一邊給客人們倒茶。不一會兒,家興從樓上下來,非常熱情地同王有德握了握手,然后同君蘭也握握手。大家就坐下聊了起來,氣氛還比較輕松、隨便。
今晚麗絹的穿著非常考究,仍是一副貴婦人的派頭。麗絹一米六開外的個頭,雖已六十多的歲數,看上去最多五十出點頭,臉上幾乎沒有皺紋。她面色紅潤,目光善和,眉宇間流lou出一股高敖的氣質。長長的頭發仍然烏黑,發稍略微燙了燙,發間別著的,還是那一枚粉紅色、珠光閃閃的蝴蝶形發夾。她身穿一套淡紅色的高級絲綢面料夜禮服,腳上是一雙精致的咖啡色半高跟皮鞋,手腕里挎著一只淡黃顏色、小巧玲瓏的精致皮包。一眼望去,就令人覺得這婦人氣度不凡,決非一般人物。
事實上家興對這王有德的情況最近還真的了解到不少。
此時,這韓國人就連連握著家興的手,說了很多話。這女子又作了翻譯,說:“他真的非常感謝你,志愿軍不殺俘虜,而且寬大處理。你是他的再生父母,他今天能見到你,等于是見到了救命恩人,真是萬分感謝你。”
“這我知道,思想上已經有了準備。”家興以肯定的口氣說道。
我們這個培訓班已經辦過十多期,每期學員限額是五十名,這期正好是五十位學員。我們每期上課前后是兩個月,每周上兩天課。每天上午四節課、下午三節課,每節四十五分鐘,中間休息十分鐘。中午培訓班每位學員供應客飯。吃完午飯有近一個小時,大家可以在教室里休息一下,或者走出弄堂到淮海中路去逛逛馬路、商店都可以。我們每期正式上課十二天,總復習半天、考試半天。每期結束全班同學學習心得、信息交流半天,晚上到飯店里會一次餐,這些都不另收費用。”
10月5日星期二早上,家興和錢大為先到了培訓班的教室,接著姓王的父子也來了,在快要開課前五分鐘,麗絹、愛國、建芳也進了教室。
第二塊是先設計,然后進行施工,開始造房子。
“我知道。這個姑娘是工人家庭出身,很文雅、也很有教養的樣子。我也在公司下面了解過,洗衣機公司里面的職工對她反映都蠻好。”家興補充著說。
“君蘭還傳話說,姓王的要來我家握手言和,你說讓不讓來?”錦繡又問。
這王家父子另外一個動作,是和錢大為交朋友。到底對老錢說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這里面是不是也有文章。
“是的,我們都迂回走出了美國人的阻攔。”
家興仍在電梯門口焦急地等著麗絹。電梯門又開了,麗絹在建芳的陪同下,走出了電梯。
據說是這里面大有文章,說簡單,就是這三大塊,說復雜,還真復雜,做起來不容易。做好了賺大錢,做不好就傾家蕩產、跳樓、出逃國外等等。盡管風險很大,但是誘惑力還是不小,不少人總想踏進這個圈子,包括他李家興!
麗絹仍強調,必須處處小心,決不能掉以輕心!
這是為什么?姑娘的心,誰也猜不透。要問為什么?只有去問姑娘自己,但是她永遠也不會告訴你,永遠是個謎!
中午,他還會伴著家興到淮海路上散步,乘機說明自己確實沒有想報復李家興,自己也遭遇過很多不幸,但那都是他自己的不是、命運的作弄。過去真有什么對不住家興的地方,那是年輕無知,要請他多多原諒。他一個勁地在家興面前洗刷自己。
“去了就知道。”
第三塊是銷售、管理。
有一次家興問有德說:“你們公司開發的地塊在哪里,有多大?”
“有三本教材,愛國你去拿來給你姆媽看看。”家興說。
錦繡端詳了出來,說:“果真是你們兩位,多少年沒見了,請坐下說話。”
說起朝鮮戰場上的事,大家都是老戰友,家興似乎把其他恩怨都忘卻了,心情還真挺好地說:“是呀,聽說王兄現在也在搞房地產,我們又成同行了。”
“老戰友,我再介紹這一位,韓國老板撲總裁,你們兩人在朝鮮戰場上可能還有過交往。”有德接著介紹第二個人。
賓客們確實是來一睹新娘的美麗容貌和新郎的灑拖風度;期望婚禮能熱鬧、歡快地進行;親朋好友間多時不見,借機碰碰頭,談談別離之情,聊聊家常;也想著今晚的豐盛酒席,美味可口、食而不忘。
這一期培訓班上,見到這“三結義”的三個人都在,他又想用點手段,做一番分化瓦解工作,于是就使盡了他的渾身解數。
這培訓班雖然是短期培訓,可還挺正規的。學員的座位是按編好的號碼入座的,家興這五個人是1、2、3、4、5號坐第一排。姓王的父子是48、49號,君蘭后來報的名是50號,都排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座位。
“既然來了,就客客氣氣地接待人家,有氣不放在臉上。你先下去,我洗把臉馬上下來。”
只有這第二桌、第三桌上的情況有些特別,因為有王家父子在座。說著、說著,大家就覺得言不由衷,不想多說。因為中國人經常這樣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幾個人說完事,家興要告辭,但是韓國人無論如何不讓走,說今天他請客,算是對家興的謝恩,也是想交個中國朋友。家興有姓王的在,真不想吃這餐飯。但是又一想,既有臺灣人、臺商,又有韓商。就這樣走了不好,所以還是硬著頭皮不走了,就吃這餐飯吧。
家興說完,到培訓班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回家,然后就和有德到了和平飯店,先跟王有德到了三樓房間里。和平飯店的房間當然氣派,這不必多說。房間里有三個人:兩個上點年紀的男人,一個年輕女子。能住進這里的人,自然也有些身份,這也不需多說。
婚禮結束大家分手時,王有德握著家興的手說:“老同學,我們過兩天課堂上再見。”
夜幕來臨,南京西路上國際飯店的大門口好不熱鬧。在這里舉行婚禮的新人們,穿著婚紗、禮服,耐心地等候、接待著賓客。
說到此,宋主任停了一下,看看大家都在認真聽,于是又繼續往下說:“我們每期上課安排,基本是按發給大家的課程表執行,其內容包括:房地產總論、房地產經營與開發、城市規劃、項目開發前期工作、房地產企業的成立、項目建設、房地產市場、房地產營銷策略、房地產法律與法規、涉外房地產、物業管理、房地產會計等十二門課程。
他認為現在的主要競爭對手是李家興。過去在愛情方面他是輸給了姓李的,他對谷錦繡的愛情是真誠的,可以對天表白,確實是一片忠心,無可非議。但是他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谷錦繡投入了李家興的懷抱。這是老天對他的不公!
家興說:“我也只能說個大概,上海科學信息中心在舉辦房地產開發經營管理培訓班,我們公司已經報名參加,一共報了五個人。我和愛國、錢大為、建芳、也給您報了個名。”
那一天,公司董事會召開領導干部臨時會議,聽取房地產開發工作的專題匯報。
此人年紀有七十開外,高高個子,挺著個大肚皮,戴副金絲邊眼鏡,相貌還算和善,說話有些蘇北口音,還夾帶著福建音調。他一邊伸手來同家興握手,一邊說:“李總,聽我侄子說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原來是當局長的。我現在來大陸投資搞房地產開發,要請你多多關照。”
家興在想天下還真有這等巧事!這么多年過去了,今天竟然還能會面,真是幸會,就笑著說:“那是戰爭,已經都過去了,不用謝,現在大家聯起手來一起做生意就是了。”
我們這個培訓班有三個特點:第一,我們上課的老師,是房地系統、大學、政府相關部門的領導、教授、資深專家;第二,是講課內容能理論聯系實際,緊貼學員工作中碰到的、急需要解決的一些實際問題,學習后基本可以馬上派到用場;第三,是培訓完后,我們還組織房地產信息沙龍,每月活動一次。這另外要收點費用,每年收費一次。我們辦班的跟班老師是這位女老師,大家可能已經認識了,就是接待報名的劉老師,立起來大家再認識一下。”
要問這姓王的父子接下去究竟想干什么事情,且聽下回分解。
王有德就說:“就在你們公司開發的地塊附近、蠻大的。至于在哪里、有多大,非常抱歉這是商業機密,以后慢慢自然會公開的。”
“是公司生意上的事?”
家興答道:“學習兩個月,過了‘五、一’勞動節開課,每周上兩天課。學習結束發結業證書。”
“我叫劉珍珠。”
王有德與麗絹小時侯也是同學,但分別已五十足年。今日,看到這既顯高貴、又風度翩翩的徐麗絹,他是別后首次相見怎敢相認。再說她那既和善、又似一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更使常心懷鬼胎的王有德不敢正視一眼。
家興說:“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提他干什么。”
“這個------”去還是不去?家興猶豫著。
家興在檢點來客名單,發現還缺少徐麗絹、張榮、陳慧,確實有些焦急,不斷地到電梯門前張望著。有德也過來問家興,客人到齊了沒有。家興說,徐董事長等還沒到,王有德也幫著著急了起來。
李海燕對王家的人很不放心,不過今天憑她一個比較成熟的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洞察力,覺得這個王美麗姑娘,不僅容貌出眾、美麗絕倫!她的眼睛神里流lou出來的,也是善良和真誠!難道狼窩里真能飛出金鳳凰,但愿她李海燕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婚姻給沈家帶來的是美滿幸福,而不是一場災難。愿上帝保佑、菩薩也保佑。這美麗新娘的敬酒,李海燕也是一口干了!
隔了幾天,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本來天氣就陰沉沉的,忽然間天更暗了下來,烏云在西面天空中很快飄到了一起,然后就黑壓壓地滾滾而來,隨即狂風席地吹起,把地上的灰塵刮得亂轉圈,跟著一陣大雨落了下來,大大的雨點打在地面上“叭、叭、叭”地直作響。
就是這樣,公司上下風言風語還是不少,因為紙是包不住火的。不過時間一長,大家也就聽過、說過算數,再也沒有人把它當一回事了,大家主要還是談論如何把公司的生產、業務搞上去。
先是立業和快樂這對新人開始敬酒。走到海燕面前時,海燕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弟媳婦鄭快樂,覺得這個姑娘五冠端正,性情溫柔,舉止文雅,打扮后也很美麗,臉上始終是笑呼呼的,流lou出的眼神給人以一種善良、真誠的感覺。海燕為自己的胞弟能得到這樣一位終身伴侶而暗暗祝福。面對快樂的敬酒,海燕端起酒杯痛快地一口喝盡。
張敏也說:“好友,又不是說的你,來喝酒,我跟你干一杯,干了。”
期間,王有德在家鄉犯了不少錯誤,之后因認錯態度比較好,沒有追究他的責任。他后來又回到上海,學校還給安排了打掃衛生的工作。在學校做了一段時間他又不做了,個人到社會上去混。據說做了不少行當,從開門店賣面條、饅頭、餛飩,做大排擋生意。后來又倒賣過鋼材、煤炭、柴油。最近兩年還做過造房子的包工頭。
“家興,慶生和美麗也要在‘五、一節’同立業一起舉行結婚典禮。這事怎樣辦理?”
“培訓怎么進行、多長時間?”麗絹問。
吃飯時,那個韓國人講了不少真心話。他說道,那場戰爭都是美國人的責任,把好好的朝鮮分成了兩半。沒有美國人到朝鮮,就不會有朝鮮人打朝鮮人。中國人也不會到朝鮮打那場仗,犧牲了那么多的中國人。現在朝鮮民族真的希望能再統一起來,但美國人不愿意等等。家興聽后感到這韓國人講得很中肯,現在世界的潮流是和平和發展。可美國有些人還是過時的冷戰思維,希望這些人的腦子應該換一換了。
建芳看看海燕、思英,可這兩個人也沒說別的。
“我帶你去見兩個人。”
錦繡看看家興的神氣,心里明白了,就說:“我們的立業,開始是與原來公司合資前并進來的大學生,一個叫鄭快樂的姑娘談戀愛。此人是搞機械設計的,性情溫和,做事認真,人的長相也可以,比立業小二歲,到我家來過幾次。兩人相處得還挺不錯,原來談好過年時結婚,這事你是都知道的。”
“什么人?”
“有什么事?”
此時,真正忙碌的是愛國、海燕、張敏,思英、好友這五個人,還有八歲的小潔、六歲小慧和思南九歲的寶貝兒子大偉。
好友在這段時間里,也不斷地主動kao近愛國,反復向愛國說明自己與建芳的關系:他兩個人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但始終認她是姐姐,弟弟怎么會對姐姐有非分之想,純屬誤會。同時,好友見到建芳則表現得很冷淡,好像不認識似的,很少接近、交談。
海燕舉起酒杯說:“為我們兩位弟弟新婚幸福,為我們東方公司事業興旺發達,干杯!大家一起,來,干!”
“我問參加過培訓的朋友,說題目不難,一般都可以過關。”家興說。
這王有德好像最近翻了身,他的一個叔叔,去年從臺灣來到了上海。這個人據說是1949年隨國民黨一起逃到臺灣的,這次回來時已經發了大財,手里有多少、多少萬美元,是準備到大陸上來投資、開發房地產。這人對大陸情況不夠熟悉,于是找到了王有德。
勾引人家的妻子等。其實說的是她單位里有這么些事,并不是針對建芳、好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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